《迷情记(南风同人‧耶律皓南X杨排风)》十六、〈恶人〉16-1~16-2

16-1

不知过了多久，杨排风悠悠转醒，听见沉重的呼吸声，抬眼一看，竟是耶律皓南在旁盘坐运功，额头上冒着斗大的汗珠，也不知是发冷还是发热，地面上还有几滩黑血，想来定是深受内伤，见他此刻如此狼狈，又想起自己救了他的命，不免有几分得意，说道：“真想不到，堂堂国师大人也有今日。此刻若非我杨家中人心存仁厚，只怕大辽国师便要葬身这绝崖谷底，无人闻问。”

“素闻杨家行事愚莽当头，不知轻重，果然名不虚传。”刘皓南眉眼不抬，静如止水地开口。

“胡说八道！杨家几时……”杨排风气得霍然站起，正待破口大骂之际，却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忍不住瘫坐在地。

刘皓南哼笑一声，道：“从十余丈的高处坠落，本就如遭重击；加上这寒冰潭水至阴至寒，极易损伤元气，更是伤上加伤。好不容易昏迷转醒，却只顾着说三道四，却不曾检视自己伤势轻重，如此不正是‘愚莽当头，不知轻重’吗？”

杨排风尽管气得咬牙切齿，但内息又虚又乱，竟说不出话来，也只好坐下调息行气，但却不见成效，令她更是烦躁，忽听他念了几句似懂非懂的运功口诀，不自觉地依之而行，紊乱的内力竟逐渐平稳了起来。

二人调息既毕，虽仍属虚弱，但性命已无大碍。

刘皓南说道：“此处蔽天绝地，形势诡谲，除了寒冰潭之外，亦多有奇花异草，以及多处山洞、机关，想要出去虽非不能，却也不易，首先要保得性命，治愈内伤，然后合二人之力，从一线天离开这石城。”

“我凭什么要信你？”杨排风嘴上虽这么说，但心里也知道，要从原先坠落的断崖处离开实在绝无可能，只是说什么也得怼他几句。

“你若不信便随我来。”刘皓南说罢便径自起身而行，也没理会杨排风是否有意跟上。

杨排风颇不甘愿地哼了一声，还是跟在他身后。

16-2

刘皓南身形高大，疾步而行；杨排风生得娇小玲珑，不免跟得有几分吃力。一路上，确实是有许多山洞和各种未曾见过的植物，至于机关，也许隐藏了起来，并未见到。拐了个弯后，他忽然放慢脚步，不时左顾右盼，也不知是在找什么东西，或是有意放慢脚步，让她容易跟上。

两人来到“一线天”绝壁之时，杨排风不禁抽了口凉气，只见眼前是两片高耸入云、光滑如镜而直通崖顶的石壁，当中无半分可以攀爬借力之处，暗想：“这该怎么上去？倘若上崖途中有半分闪失，只怕要跌得粉身碎骨，怪不得叫一线天了，果真是只有一线生机！”又想：“奇怪，这恶人怎会对此地如此熟悉？”

刘皓南似是猜到了她的疑问，解释道：“这地下石城乃我刘家先祖开辟之处，我昔日也曾在此住过。一路走来，你也当知我所言非虚。”

“原来是在上头做不了皇帝，改到这深山绝谷来称霸，倒也是变通之法。”

虽觉言词刺耳，但刘皓南不愿在此时与小丫头做口舌之争，继续说道：“这一线天的两片石壁相隔六尺，要两个内力深厚的人相互勾手靠背，踩踏石壁，借力而上，而且中途不能有半分闪失。只是眼下你内力太差，我会传你一些修练之法，待你略有所成之后，你我再一同合作出谷。”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再说，我也不希罕学你的功夫，谁知道学了你那些旁门左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你若甘愿在此谷底终老一生，既杀不了仇人也回不了杨家，旁人也无话可说。再说，我的独门本领也不可能授予外人，顶多传你一些华山入门心法，免得你到时修为不济，连累我枉送性命。”

杨排风知他所言非虚，但嘴上不肯认输，道：“好吧，既然你都说到这份上了，那我也勉为其难答应你暂且放下恩怨，先求合作出谷便是。”

“你有得拒绝吗？”刘皓南冷冷回道，见她哼了一声，说不出话来，也不再多言，带她稍微熟悉谷中地形，知道何处有可食野果，何处草木绝不可碰。

过不多时，天色渐暗，二人要找山洞过夜，途中经过“火岩洞”时，杨排风颇感好奇，想一探究竟，但刘皓南却拦阻了她，反而随意找了处普通的洞穴让她住下，自己则入住火岩洞。

“这人真是小气至极，就想着自己住好地方，难怪少夫人看不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