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涛末】Be true（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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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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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哥的杂货铺。
方末能有时间联系上韩楚东已经是三天以后了。
傍晚，他从别墅的床上爬起来，照例认真的“打扮”自己。虽然说马六自己的
衣品惨不忍睹，但至少给他挑的衣服还是很合方末口味的。马六现在已经从顾
涛的第一 打手逐渐过渡成一个合格的顾府大管家了。
驾着车先是在沧澜县城里转了一圈，方末最后才拐去了五哥的杂货铺。
“韩处，帮我查查一个叫穆婷的女人，还有一个叫周大柱的男人，在沧澜经营
猪肉生意，兼顾着冷链运输。”
“你怀疑什么？”
“我觉得穆婷这个人可能有问题，而周大柱也许被迫参与过什么事件，还有…
…”
“还有什么？”
方末想说顾涛在沧澜之家设了私监，不过他最后还是决定先不告诉韩楚东了，
“没什么，韩处，请您尽快，我感觉沧澜要出大事。”
“好。”
从杂货铺出来，方末照旧买了点零食日用，拎着一个巨大的塑料袋上了车，奔
向“沧澜之家”。
毫不意外的，穆婷在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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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婷姐，今天这么早啊？”方末先是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经典黑白配，就是款
式有点不那么正式，面对着穆婷更像是一个被班主任训导的劣迹学生。
穆婷看了他一眼，下巴点点对面的位子。
这气氛和之前可大相径庭，方末加着小心，乖乖坐到对面去，“婷姐？这是谁
惹婷姐生气了？我去教训教训他！”
“我也只是一介凡人，气嘛，总是要生的，不过总有地方出气就对了。”穆婷
慢条斯理的从包里拿出烟盒，拈了一根烟出来。
方末见了赶紧起身，拿起桌上的打火机把火给点上，懂事得很，还一边还嬉笑
着，“婷姐可别是来找我出气的，小弟胆子小，害怕。”
原本有些肃杀的气氛瞬间因为方末的话而冰消雪融。
“你？那我可不敢，你可是顾老板面前的红人，这放眼整个沧澜，敢动你的怕
是还没生出来。”穆婷也不是故意板着脸给他看，“你可曾听说过周大柱这个
人？”
一听进入正题了，方末想了下，点了点头，“有……点印象吧，好像是卖肉的
？”
熟料穆婷听到反而笑了出来，“这话若是让别人听见怕是会笑死，看来顾涛把
你放这里真是时间太长了。”
这话里有话的感觉让方末更加肯定自己的判断，穆婷有问题，“婷姐说的……
我有点听不懂……”
“行了，知道你是聪明人了。我就实话说了，周大柱之前有点儿不规矩，我拜
托顾老板代我说和说和，没想到今天我来了，人却不见了。小帅哥，你说……
我是不是 应该生气啊？”
果然顾涛也有参与这件事，再一次证实了自己的想法，方末往后一缩，用力一
拍大腿，“该啊！”
这句一语双关的话把穆婷说的都是一愣，方末赶紧“补救”道，“那必须……
是涛哥解决了之后把人顺手给处理了，也是免得婷姐看了心烦不是？毕竟不是
每个男人 都像我一样，对不对？”
穆婷给他逗乐了，看他的眼神越发的危险，“顾涛怎么就有这么大的福分，真
是让人羡慕。”
“能跟着涛哥是我的福气，我这辈子知足了。”方末紧跟的话打消了穆婷的所
有不该有的想法，“婷姐要是还不解气，那我陪您喝两杯？”
…………
韩楚东的消息来的很快。
“根本查不到你说的穆婷这个人，但是根据你的描述……她很像是不久前从台
湾那边入境的一个日本人——洋木亭子。洋木亭子的生意主要集中在走私上，
近些年靠走私车和电子产品赚了不少，毒品……倒没听说她也做。大概是听闻
上次严打后西南这条线断了，东南亚这么大的市场，想来捞一笔吧。”
“那周大柱呢？”方末总觉得周大柱的事……怪怪的。
“贩猪肉的，有一家冷链公司不假，不过规模也不算特别大，没有违法犯罪记
录，中规中矩，应该是个普通人。”
“……”方末很长时间没有说话，电话里韩楚东的话让他陷入了沉思，东南亚
，贩肉，冷链，“韩处，我觉得……”
“你看出什么了？”
“路。”方末终于琢磨出来了，这两个人的共同点都是运输的路径，而马斯戒
也好，顾涛也好，目前他们需要的都是“路”。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你的任务越来越重了，能不能找到机会一举拿下马斯
戒和顾涛，将这个制贩毒团伙一网打尽，就看你的了！”
“我知道，再联系，韩处。”
“注意安全！”
从五哥的杂货铺出来，方末刚要上车，就看到路对面停着一辆黑色的雷克萨斯
，车牌也很熟悉，顾涛的车。他的心沉了一下，拎着塑料袋走了过去。
顾涛放下车窗，像第一次见面一样，打量着方末。
“涛哥？今天怎么有空逛街啊？”
“买了什么？”顾涛怀疑的盯着他，试图从方末毫无保留的表情里看出什么来
。
方末把塑料袋打开给他看，里面除了几桶泡面和几包小菜，剩下的都是独立包
装的红通通的糖球，方末拿了一个剥开，递给顾涛，“老家特产，冰糖葫芦，
特意过来 买的。”
“……”顾涛一脸“你觉得我会信么”的表情，略带嫌弃的看着他手里只有两
颗的小冰糖葫芦串。
方末一撇嘴，“反正你怎么想都行，我又管不了。”看顾涛不吃，他举了半天
挺没意思，低头自己咬了一颗。
顾涛伸手抢过他剩下那颗，看也不看就送进了嘴里。手里的糖纸被他随手装进
了口袋。
方末忽的想起马六说的那个他“没答应的过分的要求”，表情有点纠结，他赶
紧打消了念头。
“涛哥……你不会以为我想毒死你吧？”
冰糖葫芦虽然失了些新鲜，倒还是脆的，很甜，哼，方末会喜欢这种小孩子的
玩意儿么？顾涛关上车窗，“少TM废话！都几点了？！场子里都快开锅了！”
“得嘞！我这就回去！”
…………
顾涛早就知道五哥杂货铺的存在，也知道方末会不定时的来这里采购。起初他
并未放在心上，但现在方末身份暴露出来，他常去的地方和所接触的人顾涛都
必须在掌 握之中。
别墅的风景比之前的好看多了，不过马六从来不懂欣赏，所以他也知道顾涛叫
他上露台不是看风景来的。
“涛哥？有，有事？”
顾涛把手里的包装纸摊开给马六看。
“这……现在咱们都落魄到要靠卖糖葫芦赚钱了吗？”马六如果知道这糖纸怎
么来的，那才要惊掉下巴。
“……给我查，这个牌子的零食在沧澜都有哪些小超市在卖？”那个杂货铺规
模不大，离别墅和沧澜之家都不算近，方末一次次的跑过去，很可能是为了和
上线联系。顾涛觉得方末被他堵住以后的表情似乎有些问题，方末……在纠结
什么？
“这就去！”
半天之后，马六来了消息，“涛哥，你要我查的已经查到了，全沧澜只有三家
有卖，离咱们最近的就是一家叫五哥杂货铺的店有卖，据说是从京北过来的特
产货，还卖挺贵。”
“知道了。”难道说方末只是因为喜欢这一口？顾涛虽然依旧存有怀疑，却暂
时放过了那间铺子，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他处理。
…………
一周以前，沧澜之家曾发生过一点不愉快。
顾涛的办公室里，一个身材矮胖，穿着打扮并不入流的男人被几个小弟老老实
实的按在地上。
他的面前坐着顾涛和穆婷，穆婷一袭白色的连衣裙，腰身上隐隐有个油腻的手
印。
“在我的地方出了这样的事，都是我们监管不力的错。现在穆老板大人大量，
不予怪罪，顾某心怀感激。今天我也表个态，这件事绝对要给穆老板一个说法
。”顾涛一招手，吩咐道，“请‘客人’下去，好好学学咱们的规矩！”
“是！”
没有任何反抗的，周大柱被带了下去。
一周以后的今天，依旧是顾涛和穆婷，而办公室里却上演了另一场诡谲风云。
红酒杯在她手中晃动，阵阵霞光闪烁着，像诡秘的欲望之海，让人沉沦，“久
闻顾老板威名，上次得顾老板出手相救，实在感激不尽。”
“小事一桩，不足挂齿。给穆老板来的不愉快才是我心头之痛，正不知如何补
救呢……”这本不是顾涛说话的风格，不过现在他必须有耐心陪这个女人玩玩
。
穆婷似乎是有话想说，却又隐藏的很自然，期待着顾涛的发现。她这些表现自
然瞒不过顾涛的眼睛，“穆老板有话不妨直说，无论什么，只要是我办得到的
，就当是上次那件事的赔罪。”
“赔罪不敢当，只不过……顾老板，这是真打算金盆洗手了？”穆婷一开口就
戳了个准的。
顾涛很少喝红酒，从来都是威士忌和茶，这次陪着穆婷也一同欣赏着杯中的风
景，“穆老板这消息不够灵通啊？我这次可是死里逃生，伤了元气，不比当初
了啊。”
“顾老板真爱说笑，谁不知道您顾老板有货有门路，之前那么严都不妨碍您走
货，现在大陆警方这些小打小闹……顾老板还真放在眼里了？”穆婷毫无疑问
是个漂亮女人，也深知男人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如果不是顾涛脸色太硬，她大
概早就坐到了顾涛的桌子上。
“今时不同往日，此一时彼一时了。穆老板，若是别的要求，顾涛刀山火海也
不皱下眉头。可是这笔单子……我顾涛真接不了。手下几十口人还靠着我吃饭
呢，还请穆老板另寻高明吧。”顾涛的一味推诿开始让穆婷觉得不耐烦起来。
“顾老板，咱们不妨有话直说了，路子……我也可以提供，顾老板只要供货就
好。至于价格嘛……我可以拿三。”穆婷不喜欢继续跟着顾涛绕圈子，这样下
去也只是徒劳无功，但她急于求成，显然也看不出顾涛的一味躲避并不是因为
她的开价。
终于听到了这句话，顾涛赏了她一个笑，“穆老板实力雄厚，手眼通天，顾某
佩服！这样吧，我呢……现在确实有点东西，就在沧澜，如果穆老板诚心合作
的话，不妨试试看？”
都是千年的狐狸，穆婷眼神一闪，便自然的接上了话，“我一介女流哪里及得
上顾老板大气，不知道是怎么个试法？”
“这批货呢，量也不少，我在沧澜存了有一阵子了，也该脱手才是……剩下的
就要看穆老板的路，好使不好使了？”顾涛终于等到这个机会，他怎么会放弃
？想尽一切办法让穆婷上钩。
“那就依顾老板。什么时间？”穆婷到底不是做这行的，甚至说这个女人有点
贪，贪钱，贪路子，贪人脉，什么都贪。
可往往好贪的人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
方末没想到会在周大柱家等到穆婷，洋木亭子。
周大柱难道真的也不干净？虽然韩楚东给的信息显示他并没有任何的违法犯罪
记录，但他依旧怀疑周大柱的出现并不是个偶然。果然，现在被他守到了穆婷
来找周大柱的姘头——那个叫阿芳的女人。
因为是下午，那窄巷又是条死胡同，方末始终不敢靠的太近，所以两人说了什
么方末根本听不到，不过穆婷离开时却是阿芳送出来的。
这样盯着也不是办法，方末左思右想，觉得还是从穆婷那里打探下消息的好。
因为穆婷并不固定去玩的时间，方末晚上扑了个空，有点挫败的感觉油然而生
。
沧澜之家的夜晚是有生命的，它就像变成了一个夜色的女王，随意耍弄着、哄
骗着、嬉笑着……让沉迷酒色的人们满足于自己编织的梦境，恨不得不再醒来
。
方末整晚都很闲。
听够了各种乱七八糟的歌曲，方末最后还是走向了顾涛的办公室，看看电视也
好啊，哪怕又是经济上行的千篇一律的播报，也好歹有点生活的气息，总好过
吵得脑袋嗡嗡直响的群魔乱舞。
可是顾涛桌上有一瓶酒。
一瓶红酒。
一瓶打开的红酒。
顾涛不喝红酒。
那是一瓶拉莫德伯爵。
沧澜之家里好酒不少，拉莫德伯爵算是红酒里的上品，平均千余元一支，在沧
澜这样的地方就已经很贵了，懂的人不多，点的人更少。但是方末知道有一个
人来了必点，那个人就是穆婷。
顾涛和穆婷见了面，他们谈了什么？方末拿起酒瓶闻了闻，很新鲜，最多不超
过今天。看来穆婷在去找阿芳之前已经见过顾涛了。方末想起了他怀疑的“路
”的问题，难道说穆婷要用的是周大柱的路？这也印证了阿芳曾说漏的那句话
……
“那个谁！”他总是记不住这群新来小弟的名字，也没想着去记，“怎么回事
？！涛哥喜欢干净你们不懂么？！而且涛哥从不喝红酒！都放了多久了？！还
不拿走？！”
突然被叫进门劈头盖脸数落一顿，小弟有点心里不平衡，不禁小声嘟囔，“你
自己还不是经常带酒进去喝……这才放了半天不到……”
方末假装没听见，放那小弟出去了。
半天？看来确实如他所想，穆婷和顾涛谈的……多半是毒品生意。之后穆婷离
开，去找周大柱，找路子。也就是说……
方末明白，他们已经有货了。
这件事他必须想办法通知韩楚东，这个时候，顾涛敢冒险出货，那货一定不是
马斯戒的！甚至这件事和马斯戒可能没有任何关系！顾涛只是想趁机赚上一笔
而已。
越想越恨，方末现在就想抓住顾涛狠狠质问他为什么就不肯回头是岸！
…………
一切都还只是怀疑阶段，方末还需要证据。而且这其中有一个人的存在很突兀
——周大柱。看似无关的人，穆婷和顾涛的生意……其中还有他的事么？随意
的把腿搭在桌沿上，方末偎在椅子里惬意的摇摇晃晃喝着酒，俨然把顾涛的办
公室变成了休息室。
这么一来所有解释不通的地方都在周大柱身上。方末敲敲脑袋让自己冷静下来
，不能心急，不能遗漏任何可疑的地方。
穆婷和周大柱表面看起来是发生过不愉快的，可他却亲眼见到穆婷去找了阿芳
，离开时阿芳对她还非常客气。
至于顾涛和周大柱的关系就更远了，顾涛发觉周大柱的不规矩行为，然后把人
关进了私监，直到被他放出来。周大柱当时的情况方末还记忆犹新，那绝不是
受了善待的座上宾。
这三个人之间……是不是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呢？穆婷虽然知道他和顾涛的
关系，但是也乐得把他当成一个陪侍，很多话都收的恰到好处，除非是他应该
知道的，否则那女人一个字都不漏。顾涛……若是之前，方末还能套个话，现
在顾涛防他还来不及呢！那就只剩下最后一个突破口了，方末觉得他可以从周
大柱那边下手，一定要尽快搞清楚重新洗牌之后沧澜的形势才行。
“末哥，六哥来了！”小弟的一声招呼把方末从计划中唤了出来。
…………
凌晨，马六风风火火的来了沧澜之家，方末很诧异。
“涛哥让你回去，赶紧的！”马六带来了顾涛的话。
方末更诧异了，自从有了沧澜之家，有了全面的监控系统，他睡这边的时间比
在别墅还长，顾涛也巴不得他这样，“怎么了？出事了？”
“别问，回去就知道了。”马六好像是刚被人从床上拎起来，也许是从两个女
人的床上给抓起来的，看上去心气不太顺。
脖子上一左一右两种颜色的唇印实在扎眼，方末被他拉着跑还不忘给他抽了一
张湿巾，“擦擦吧，涛哥懒得看见。”
…………
意料之外。
“我去？！”
…………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