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之死

有一日我在一间自习室，正好休息。旁边有一家小商店，几个同学一起去，我也自己去。 商店里有一个货架，我仔细看着上面拍着的商品。这大概是一些电子用品，我虽然不了解，但知道一个好友很喜欢这些。我说：“这些不行啊。” 旁边有一个人也说：“这东西不行啊。”我便知道了这是我的那位好友，叫玉。我们又相互观察了这排货物，才寒暄，拥抱。玉尝试把我举起来，差点成功了。 我们向外走。我问他：“你最近的考试……”他说：“不说这个，扫兴。”我说：“你一定能考中吧，我不担心。”他不说话。我们在附近的小区里走着。 他带着我走到一排矮墙前面，又向左转，左边的楼下面有一个入口，像是某个地下车库。四周来往的人和车好像都没有注意到。 玉说：“你要去看看吗？”我说：“一定。” 玉带着我从入口走进去。与其说是入口，不如说洞口。里面的建筑十分老旧，像是几十年之前的；地板铺着一种砖使砖头和土掺杂在一起，顶上有藤蔓和蜘蛛网垂下来。里面没有停着很多车，车上都落着灰尘致于看不清原本的颜色。 顶上吊着的灯形状特殊，像是八十年时某研究机构的灯饰，远处还有一个洞口。玉说：“你还是要去看看吗？”我说：“是的。”他说：“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一个真实的地方。”带着我想洞口走去。 洞口里是向上的坡路，有一个很大的倾斜角，穹顶不高，地上还是一些砖石。继续向前走了很久，感觉已经高于地面了，地才平。 顶更矮了，我们只能趴着前进。走不远，有一个半球形的室。 玉说：“我走前面。”没等我说一句话，他就进入球室之后消失了。我想到很多话没有说，怕我们会隔开几十亿年。我最终进去了。 我蹲在球室里什么也想不了。忽然球室像是从一侧割开了，有光进来。球室继续打开，我从中掉到了另一个地面上。 这是一个很洁白的地面。我抬头看，有很高的穹顶，上面吊着很亮的灯。我看到我掉出来的半球，又分开有人出来。我看到玉在不远处，身子两侧有两间店面，我看到店的颜色想到了以前常去的两家快餐店，但仔细一看，招牌上认识的字写着不熟悉的话。 玉说：“你明白了吧？这是一个商场。”我说：“是哪里的商场？”玉说：“不属于哪里，这是不属于我们的地方的地方，是我们的地方以前的地方。这个地方的人们为了游戏，创造了一个虚构的现实的地方，是我们的地方。” 我于是问：“那我们是什么？”玉说：“也有可能是游戏的程序，也有可能是在里面忘记自己的这里的人。真是的，我原想这样模拟现实的我们存在的游戏怎样会是个受人欢迎的昂贵的游戏，结果连一个随便的商场里都有，还没有几个人玩。” 玉说：“我带你去另外的地方看看。”带着我从两间快餐店之间的出口出去。我听到里面在买的由某种放射性元素制作的深蓝色的饮品售罄。 外面是商场的食品区，是环形的一部分，我到处看，发现一些眼熟但不同的食物品牌。 玉带我从门出去，是环形商场中间的圆形的广场，我们慢慢出去。 玉说：“现在你知道真相了吧？你以前总是问我什么是真实。怎么样，你想留下吗？”我才要回答，开始下雨了，我跑到棚子下面。 玉站住不动了，有些凄凉地说：“忘记告诉你，这里的雨是强酸性的。本地人不怕，但我们碰到就会消散了。” 2023.6.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