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鹤唳华亭——“我说过,有罪之人,我一定要让你们,全部都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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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深入想一下皇帝为何说了要从陆英案开始查起,但又借口拖延呢?
皇 帝:皇太子注意朝仪态。大学明德篇,告知诸位。
萧定权: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
皇 帝:今日大朝,皇太子既然戴着这顶冠带出来,举止稍有不审,谁还看不出啊。还不知道修身正心吗? 听话听音,今天说的事情,我想大概诸位都听说了。今天朕说的就是皇太子的容止,也是皇太子的德行。皇太子自己知道是什么事吗?
皇 帝:前御史中丞陆英,陆英的事。陆英的事过去几个月了,现在才腾出手来,说说这桩公案。陆英确实有罪,但罪在冲撞国典。何况皇太子纳妃大赦,朕已特赦,许其待查。待查!待查!可结果报到朕手里,人已经死了!斩陆英和其子文普,竟然是因为……那时候的监国储君,和刑部尚书。
皇 帝:你们给诸位说说,是因为什么罪名啊?
萧定权:前中书令李逆伏法,臣令刑部诛其父、母、妻——
皇 帝:真的是李逆妻族吗?陆英父子。
萧定权:回陛下,陆英父子,臣也……不、确定。
皇 帝:不确定?你就批准杀了未论罪三品朝臣? 萧定权:那、那是因为、因为——
皇 帝:那时候报上卷宗的人,是中书令吧? 张陆正:是,是臣。
皇 帝:中书令,居刑书多年,刑律不应该忘记吧?
张陆正:是,陛下。未定罪朝臣枉死,这是—— 皇 帝:死罪!
皇 帝:如果果真是这样的话,国有国法,陆英是重臣,储君和中书令更是。这个案子,必须要复查!连储君和宰相都沾上了不审的嫌疑,朕更当,引为警惕呀!
皇 帝:皇太子,确实不确定,是李逆妻族吗? 萧定权:是。不确定。
皇 帝:派人先去华亭查,查出了结论再说。没有什么异议吧,皇太子?
萧定权:回陛下,臣,没有。 皇 帝:秘书郎拟旨吧。 陈 谨:回陛下,秘书郎休沐了。
皇 帝:休沐? 陈 谨:十天以后才能回来。
皇 帝:这是大事,不在朝夕,待秘书郎回来之后拟定,再选定钦差吧。好,我们接着说下一个议题。报延祚宫重建修好了没有啊,黄尚书。 黄 赐:回陛下,臣奉旨修缮。
其实何士钊不愧为言官之首,刚正不阿,谁都敢怼
何士钊:陆中丞的冤案!陛下,难道就这么大事化小、不了了之吗?
皇 帝:何中丞,这说的是什么话。 何士钊:陛下这叫什么旨? 皇 帝:没听见秘书郎……
何士钊:秘书郎刚刚丁完忧又去休沐,他不在,翰林院多的是翰林。他们不行,臣现在就可以代他写啊! 皇 帝:何中丞,国有国法。
何士钊:国有国法,怎么到了陆中丞身上。就不管用了呢?!明摆着的冤案。陛下,陛下难道又想包庇什么人吗?是现任中书,还是前度监国。
皇 帝:何士钊!何中丞要是存疑——
何士钊:何止臣一人存疑,御史台一部皆有存疑!!
众御史:臣等皆有存疑!请陛下组三司,重审陆中丞罹难冤案! 皇 帝:你们这是又想?
何士钊:对!名堂之上,大朝之时,陛下自己提出的旧案,却又迁延不决。谁知道,这个案子还能不能查下去了!我!
张陆正: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实情未明,你们这是在朝上胁迫天子!!
何士钊:闭嘴!!实情如何,中书令自己心里还不清楚吗?!
张陆正:你、你、你身为三司首长,你、你、你无凭无据!
何士钊:无凭无据!!我就让你看看,拿上来! 皇 帝:这是?
何士钊:陛下,这是李逆柏舟的五代族谱。秘书郎就是后爹后娘都死了,再丁几次忧,也没有什么关系。(丁忧是指,陆中丞这话说的真有意思,还能丁几次呢)
何士钊:臣等已经查得很清楚了。物证在此,陛下,还想怎么包庇?
皇 帝:中书令。 张陆正:臣在。 皇 帝:中书令的那份族谱怎么来的,你自己解释去吧。皇 帝:该说的都说了,这次朝会到此为止!散了。
张陆正:陛下!!是臣,前任御史中丞陆英,是臣,把他划入了李逆妻族。
皇 帝:朕知道,中书令就先……
张陆正:但!更改族谱,枉杀陆中丞父子,非臣的本意!!臣是获了……授意!
皇 帝:授意?!!中书令,想清楚了再—— 张陆正:皇太子殿下! 皇 帝:诬蔑储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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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过,有罪之人,我一定要让你们,全部都赎罪。
张陆正:臣有证据!! 皇 帝:把中书令带下去!!! 张陆正:前日送至,命臣缄口!!!
张陆正:这是皇太子殿下的,亲笔手信!
萧定权:陛下,臣从来都没有写。肯定是有人造……请陛下明……明察。
皇 帝:明不明察你自己看吧! 萧定权:陛下,不是臣!
皇 帝:你这独门绝技该怎么解释?!
萧定权:为什么?顾瑟瑟:我说过,有罪之人,我一定要让你们,全部都赎罪。
何士钊:王事伤情,暂处彀中,自有所应,不当忧劳。此书具卿,所恶往事,许卿损改,永不复言。这是怎么回事?殿下,请向臣等解释!
萧定权:这不是臣,这是——! 顾瑟瑟:该来的全都会来的。
萧定权:是她!何士钊:是何彀?有何应?恶何事?不复言何?!
萧定权:那、那印!她没有丢掉!
顾瑟瑟:就像妾也不懂。无论今天朝上怎么样,殿下都会有对策和退路。
何士钊:正心修身齐家安天下。殿下不但把帽子戴歪了,还干出这种事情来。难道这就是国本的德行?这就是国之未来吗?!!殿下,你对得起为你死去的卢尚书吗?!!你对得起
萧定权:不是这样的!!陛下!! 何士钊:陆中丞未负国家,更未负殿下,殿下为何行如此龌龊之事?为什么?!为什么?!! 萧定权:何士钊,你住口!!!本宫知道是谁!!!
何士钊:陆英,他居然还想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你这种卑鄙无耻的小人!!
萧定权:是谁!谁的诬—— 李重夔:陛下问殿下的话还没回答呢。
皇 帝: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萧定权:臣,无话可说。
皇 帝:是谁?!他们要听你解释,朕也要。皇太子,想清楚了再说!
萧定权:是……我!说了是臣。 臣先回去等圣旨。 皇 帝:萧定权!!!
何士钊:陛下!请严惩皇太子殿下,废储!!
陆英之案重审,朝堂之下又在制衡
顾思林:陛下,臣罪丘山,向陛下谢罪!
皇 帝:子不孝,朕之过。跟你这个做舅舅的有什么相干?慕之请起,坐吧。
顾思林:谢陛下。皇 帝:不瞒你说,朕昨晚,确实是生气了,也确实连打死他的心都有。顾思林:臣明白。皇 帝:但这不光是因为朕,更是因为他的母亲。顾思林:臣明白的。
皇 帝:可是看到他那个样子,喊爹爹,不知怎么我就突然想起他小时候的模样。朕想,打过也就算了。毕竟是自己的亲骨肉啊。 顾思林:陛下宽宏。
皇 帝:可是今天一早,他竟然纠结中书跟司法,想要胁迫朕! 顾思林:陛下,殿下他——
皇 帝:慕之啊,如果有一天逢恩带着兵,直逼到你的大帐门前,你会怎么办?
皇 帝:陆英的案子,确是他在监国时办的,办成了个混账案子,朕一直想查。但是朕知道,这里面有七成,是中书令的责任。慕之,你说得对啊,上事天子,下系百官,居其位不能只具才干,不具德行。中书令这个人选,朕没有选好。这次叫你过来,朕就是怕这个事和昨天的事又跟太子相干,你又放心不下,让你回来看看。等案子了结,再安心地回去吧。
顾思林:谢陛下体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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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和武德侯这段对话可谓双方都心知肚明,互谈条件
皇 帝:朕经常对太子讲,君子死而冠不免,不管多着急的事情,也要把衣服穿好。
皇 帝:轮到自己身上,还是不能免俗啊。 顾思林:臣叩见陛下。
皇 帝:慕之腿不好,虚礼就不必了。 顾思林:谢陛下。
皇 帝:慕之这条腿,还是在凌河时受的伤吧。 顾思林:这些小事,陛下还记得。
皇 帝:谁人能忘啊?顾将军冲锋被敌人射中了膝头,在马上生生地把狼牙箭拔了出来,硬生生地冲入敌阵,取下敌首头颅。
顾思林:当时年少轻狂,不知害怕,没把它当回事情。只是这些年,每到变天,就后悔自己当初不知好好保重自己,才落下了今日之隐患哪。(话里有话啊:后悔当年对陛下所为)
皇 帝:是呀,一晃二十几年过去了。想想当年你我在京郊驰骋,骑马上南山彻夜未归,那时候还都是少年子弟。如今挟弹架鹰,携狗逐兔,已是都是儿孙辈的事了。逝者如斯啊,我们做父祖的,怎么能不自叹垂垂老矣?
顾思林:三郎失德,犯下如此之大罪。 皇 帝:慕之啊,这是政事,不关慕之的。
陛下内心OS:好啊你要我饶了太子,条件就是让顾逢恩回京吧
顾思林:中书令在朝会上所说句句属实,臣并不敢为他辩解半分,以免妨碍陛下行国法家法。 皇 帝:慕之深明大义,真体谅朕的话,就先起来吧。
顾思林:可思卿在这世上,只留下了这一点骨血。臣如果保不住他,只怕日后九泉之下,没有脸去见先皇后啊! 就请陛下,看在先皇后的份上,从轻发落,原谅他这一次吧。
皇 帝:朕当年在南山上起过誓,朕此生决不辜负你顾慕之,决定不负你顾氏。顾氏女,立为嫡后,其子,立为储君。你放心,朕从不食言,也从未忘记。
顾思林:臣代太子谢过陛下。
皇 帝:先不用谢。在朝上这件事,他当着天下人提了出来,还拿出他自己写的铁证。他这个混账样子,你让朕怎么替他遮掩?!御史台当廷,他竟嚷出了废储二字!!要不是朕替他压着,他现在早在三司手上了!!
顾思林:多谢陛下呵护保全。但,不知陛下打算?
皇 帝:先关他几天,叫重夔去查查这个事。这件事情,朕必须对天下有个交代。朕看哪,也该让他好好受受教训了!!
顾思林:陛下将他交给了控鹤衙?!愍太子当年可就是在那儿!陛下,如此处置,只怕朝野会生疑心,和妄念的。
皇 帝:控鹤有李重夔在,查重查轻,朕都还能把控。疑心和妄念也总比……要是他真落在了朝廷手里,落在了何士钊那群人手里,朕就是想保他也无能为力啊。好了,这事不说了。慕之先起来吧。
皇 帝:做父母的,为儿女操一辈子心也是操不够的。朕记得逢恩今年有二十……?
顾思林:他是,属蛇。
皇 帝:也二十三四,还没有娶亲。承恩没有留下子嗣,逢恩又是这个样子,慕之膝下荒凉得很哪!顾氏满门忠谨,朕怎么忍心看到,将来连个承爵的后人都没有。他还年轻,建功立业、大把时机。趁着现在无事,先让他回来把亲娶了,陪着夫人安生住上两年吧。
皇 帝:婚姻大事,朕只是他的姑父。慕之如果有别的顾虑,也请讲出来。
顾思林:臣替犬子,叩谢陛下洪恩。
陈 谨:陛下,您看? 皇 帝:先让重夔把样子做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