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沉沉烬如霜】脑洞（十八）

    夜幕悄然散去，木屋内，他早已安然沉睡不再低语，而锦觅就那样紧握着他的手渡过了漫漫长夜，月下仙人与彦佑既心痛又心慰地坐在桌旁无奈轻叹。

    

    “锦觅……”

    

    明明已经安稳了，怎么又开始叫了？听了几乎半个晚上，锦觅以为自己的心早已经麻木，却依旧止不住抽动了两个，手中稍稍用力。

    

    “你怎么了？怎么哭了？”明明那只手刚刚还被她紧握，此刻却自己爬上她的脸颊，轻轻擦拭着她脸上的泪痕，声音温柔中带着痛惜，好似将珍视的宝物拥在怀中，小心翼翼地轻抚询问。

    

    锦觅霎时睡意全无，直起身子看向躺在床上的他，虽然面色依旧苍白憔悴，但明亮清澈的双眸已然昭示他的醒来。

    

    他醒了……他没事了……

    

    一晚上担惊受怕，心绪百转千回的锦觅，再没有其他想法，或者可以说没有任何想法，泪水再次决堤般汹涌而下，猛地扑到他的怀中，痛哭起来。

    

    有多久了？已经久到无法记得，上一次他将她抱在怀中，然后却只能看着她一点一点地在眼前消失而无能为力。想到那一次的分别，他的身体不由抽动起来，巨大的恐惧袭来，占据了他的整颗心。 

    

    “不要。”慌乱他用力地推开她。

    

    “啊”，满脸还浸在泪水中的锦觅险些被他推到地上，好在被走来的彦佑扶住，她看向他，委屈而哀怨。

    

    “你干什么？”彦佑不明其中缘由，责问着。 

    

    他也在她的惊呼之后逐渐地恢复了理智，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带着几分惊惧：“对不起，我……我不是有意的……我……我又伤了你是吗？”

    

    曾经，他愿付出自己的所有护她平安喜乐，最终伤她最深的却是他，没想到如今他居然又伤了她，过去的一幕幕出现在眼前，提醒着他的过错与罪责。他双臂环抱，泪水一滴一滴滑落，无声地诉说着悔恨与悲苦。

    

    月下仙人唤了一声“凤娃”，却不知如何安慰驻足而方，彦佑自知他的心结不在于已，目光落在锦觅身上。

    

    锦觅看着眼前如同孩童般无助的他，慢慢走过去，她不知道该如何做，仅凭本心张开双臂抱着他。

    

    感觉到来自于她的温暖，他想要再次推开逃避，却又怕再度伤了她而不敢用力。

    

    他在她的怀中挣扎，她却不肯放手半分：“我不知道曾经发生过什么，但是我不想再看到你难过，你能告诉我要怎么做你才会好受一些吗？”

    

    他安静了许多，却依旧埋着头。

    

    “昨天听说你出事了，之后又看到你那副模样，你知道当时我有多担心吗？当时我想，如果你真的出事了，我该怎么办？可是我想不出，我从来没有想过，如果生命中没有了你，我的生活会是什么样。我只希望，未来的每一天，都能和你一起渡过，无论是好的坏的，开心的不开心的，我们一起承担，永远都不分开。”    

    

    她在说什么？他抬起头，仔细地看着她的每一个表情，茫然中带着希冀，期盼中又带着怀疑，他不知道她所说的意思是不是与他所理解的一样。想要开口确认，又怕她的回答会使他的美梦幻灭。

    

    “觅儿，这世上不会分开的唯有夫妻，你的意思是……”月下仙人没有说完，脸上的笑也绽到一半，等待着锦觅给下将剩下那一半全部展露的机会。

    

    他听得身子一颤，内心纠结挣扎，却又忍不住探究地看向她，而她羞怯地松开了他。 

    

    木屋内三个人，六只眼睛齐齐的紧盯着锦觅，这样的问题一个姑娘家自然不好回答，可是他受伤未愈，心灵受创，而他对这个问题的答案也是极其重视，此时若再有什么意外，真怕局面会发展到不可收拾。万般权衡之下，锦觅只有低着头，点了点头，算是做出回答。

    

    他怔然地看着不语的她，一时之间无法相信幸福居然来得如此之快，小心翼翼地拉了拉她的衣袖：“你真的愿意嫁给我吗？”

    

    锦觅微微抬起头，想到后面还站着月下仙人和彦佑，带着几分娇嗔：“你明明知道，如果再问，我就不愿意了。”

    

    他激动得想要将她拥入怀中，却依旧不敢，迟疑踌躇。 

    

    “你们聊，你们聊，我们先出去了。”月下仙人与彦佑忙退出房间，留出一片属于他们自己的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