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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马娘/鲁铎象征x目白麦昆】梦中的那个孩子

2022-10-07 11:00 作者:123_一二三  | 我要投稿

在梦中相处的第三个年头,鲁铎象征依然为目白麦昆的粗神经所叹服。不同于一见面就能准确认出对方的自己,目白麦昆似乎完全不知道她是谁却也从没想过去深究一下,好像在她口中那个“黑漆漆的,有时说话说到一半就会被消音“的可疑家伙完全不值得被怀疑一样,理所当然的态度堪比芦毛马娘至今仍把这些交往认作自己梦境的笃定。

这让鲁铎象征感到很无奈,她曾经告诫过目白麦昆不应该这样信任陌生人哪怕只是在梦里,可这些劝说却为她赢来了更多信任。目白麦昆甚至从一开始的敬而远之与她逐步亲近起来,明知道碰不了她也会请她蹲下并摊开手掌试图触摸的模样一看就是恐怖片看少了。

当然鲁铎象征了解的也不多,她只是查了些孩子们可能感兴趣的话题又依照列表去学习了点而已。

当两人的掌心相贴时鲁铎象征听到目白麦昆惊喜地呀了一声,很快又在扣下手指时转变为遗憾的轻叹。芦毛马娘在她的注视下张合手指,然后才抬头看向她,两眼放光的模样好似刚完成一项伟大的实验。

“我刚才碰到你了,虽然只是一点点,但我的确感受到了温度,”目白麦昆这样总结道,眼神炯炯,这对她而言的确是一次伟大的实验,“按照这种趋势看来,我能够与你握手和拥抱只是时间问题。”

鲁铎象征叹了口气,直起身体看向自己的手掌。那被目白麦昆描述为由黑雾组成的不规则形状的物件在她眼中还是戴着白手套的五指分明,与之同理,方才目白麦昆所说的实验成果从她的视角看也只是……两人的手掌在接触后直接穿了过去。

是的,只是穿过去而已,如果要由鲁铎象征来描述的话她只能这样说,因为她既没有感受到目白麦昆所说的温度也没有对方那样积极的信心,她甚至不明白为什么目白麦昆要执着于身体接触,光是见面聊天就已经令她很愉快了。

“因为我们是朋友,”芦毛马娘说得理直气壮,在这独属她们俩的小空间里叉着腰仰起了下巴,“我的家人们告诉我拥抱可以抚慰他人,那么如果能够拥抱的话也会让你心情好一些吧?”

听到这话,鲁铎象征终于放下手,将视线移到目白麦昆脸上,她不知道现在的自己在对方眼中是何模样,但目白麦昆得意的笑脸的确突然僵住了,接着渐渐转为无措,双手也在身前紧张地揪成一团。

“我没生气,”鲁铎象征抱着手臂轻声说道,轻而易举地看穿了孩子脸上的惊慌,“我只是很好奇,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心情不好。”

目白麦昆微微瞪大双眼的模样看上去很是惊讶,过了一会儿才看着她慢慢皱起眉头,迟疑开口:“可你,看上去就是很累的样子啊?”

鲁铎象征下意识挺直腰板,如平日那样压下那些与“皇帝”之名并不相称的负面情绪,她时常为目白麦昆在这里所表现出的幼稚与任性而好笑,殊不知自己同样于此处放松了紧绷的神经,把她们的相处视作一场梦,一场仅存在于她梦醒时分尚未完全遗忘的记忆中,不会对任何人任何事物造成影响的梦。

但这样是不对的,在难以解释的玄学层面上她和目白麦昆的确在这个空间见面了,一起聊天,探讨跑步中的技巧。她曾经在目白家的训练中看到目白麦昆就如她所建议的那样改变了自己的跑法,而这一切真的可以视作巧合么?

将经验分享给他人,为其他马娘疏通心结是鲁铎象征的义务,但旁人并没有这份责任来接受她的负面情绪。

鲁铎象征这样想着,一道银紫色的影子从她视野的边缘一晃而过。

她缓慢地眨了眨眼睛,侧身看向身后,目白麦昆正背对着她站在那里,看来刚才的身影并不是她的错觉。

“我只是想拥抱你一下,你刚才看上去很难过。”目白麦昆小声说道,耳朵贴在了头顶,垂下的尾巴也显得无精打采,“但我好像冲得太快了,要是再小心点一定能抱住你吧。”

“请看向我,”鲁铎象征弯下腰,直视在那句要求后才怯怯和她对上视线的目白麦昆,“请不要为此感到自责,因为这本就是无谓的尝试,我只是逗留在你脑子里的一个幻影而已,是你所希望的特质的集合,所以你可以对我倾吐,向我请教,但唯独不需要的就是为我伤心,我并不是你的责任。”

在说话期间她看到目白麦昆几次张嘴想要打断她,却还是很有涵养地等她说完后才开始自己的辩驳,甚至还很有闲情逸致——也或许是很有仪式感地拎起裙边向她行礼,但不管怎么说这都让鲁铎象征意识到眼前的小马娘和现实中偶尔与她见面的那位矜持的目白家小姐的确是同一人。

“我从来没把你当成过我的责任,”目白麦昆带着怒气的断言让鲁铎象征不禁苦笑,至少现实中的目白麦昆不会这样冲着她发火,“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你是我的朋友,所以我才想与你分享我的生活,亲近你,在乎你的心情。当然这只是我的想法,如果你觉得我是多管闲事的话,你也可以告诉我,然后离……让我们共同探索新的相处模式。”

鲁铎象征从未经历过朋友间的争吵,感到有些不知所措,她看到目白麦昆的表情逐渐变得冷淡,与之相应的是吐出的话语开始变得冷硬而不留情面,像是昭示这段本就起源于梦境的友谊即将终结于梦中。

这个猜想很快就在她的思考中成形,伴之而生的悲伤如汹涌的河流向她扑来,可就在这时目白麦昆又强硬地转开话锋,任性地强迫河流改道,最后淋到她身上的居然只有些许水花。

“这是我的梦,就算我想让瀑布倒流也很正常,”目白麦昆声音轻了半截,偏头错开了她的视线,“所以我也可以不承认你的观点,要求你再好好想想。”

“好好想想什么?”鲁铎象征有些茫然地重复道,她看到目白麦昆飞快地扭过头瞪了她一眼又飞快地扭回去。

“当然是好好想想朋友的定义了,”芦毛马娘清了清嗓子,“朋友的责任和你所说的责任,希望你能好好区分两者。”

*

这样一个蛮不讲理的要求和至今都未完成的自己,鲁铎象征觉得自己在各种意义上都达成了和目白麦昆之间的平衡。

随着时间的推移,梦中的目白麦昆开始越来越趋向于现实中的她,也不知道这是成长所带来的变化还是源于鲁铎象征基于个人印象的再加工。

现在的目白麦昆看上去很累,已经很少能看见她露出开朗的笑容了,更多的时候她只会对着鲁铎象征勉强撑起微笑,然后若无其事地开启话题。而她们之间的话题也不再是晚餐或是看了什么书去了哪里玩这样的随意闲谈了,大多数时候都是围绕跑步进行。每当开启话题后目白麦昆便不再言语,只是静静听着鲁铎象征说话,再一个字一个字刻在脑子里,像是在逼迫自己。

尽管目白麦昆很少在梦中提及,但鲁铎象征知道她正在经历些什么。目白浅间和目白泰坦的成功并没有彻底打破赛马娘之中根深蒂固的毛色偏见,而目白麦昆不尽人意的身体更让她的赛跑才能彻底被关在了猫箱里:只要大家认为她没有,那她就真的没有。

鲁铎象征试过劝说目白麦昆,但对方心不在焉点头的模样敷衍得肉眼可见,一点都没遮掩自己身为梦境主人的双标。可她没办法如目白麦昆当初那样质问对方为什么要隐藏烦恼不让身为朋友的她分担,因为这根本解决不了问题,因为在目白麦昆心目中她是仅存于梦境中的幻想朋友。

多有趣啊,在她努力想让目白麦昆认清现实时反而令对方越陷越深,在她稍微放手后孩子反而自己成长起来。

鲁铎象征看着仍陷在沉思中芦毛马娘不禁微笑,她很欣慰目白麦昆能把现实与梦境相区分,这样一来她也能以更直接的方式帮助对方——不是以梦中之友的身份,而是作为鲁铎象征去帮助她。

*

如她所料,再一次与她梦中相见的目白麦昆看上去精神了不少,一见到她就颠颠地跑了过来,兴致勃勃地和她说起了小栗帽与玉藻十字的对决,说到激动处就忍不住摆手的小习惯与儿时一模一样,这也是鲁铎象征所熟悉的目白麦昆。

当然,要说她不怎么熟悉的目白麦昆,那就是十几个小时前像团刺猬一样警戒她的邀约的芦毛马娘了。

“这次能看到小栗帽前辈和玉藻十字前辈的对决多亏了会长呢,”这时候目白麦昆再提起她倒没有了那种带刺的味道,“如果不是会长坚持要带我进去的话,我怕是会错过这场精彩的芦毛对决吧。会长说得没错,毛色并不意味着什么,芦毛跑不快的偏见在一点点被修正,我不能屈从这种观念,而是应该,去打破它。”

这样说着的目白麦昆抬头看向鲁铎象征,亮晶晶的紫眼睛里闪着光:“我喜欢跑步,我想要赢,我希望成为下一个赢下春天皇赏的马娘,所以我不会再被他人的意志所左右——这也是你想告诉我的事吧?”

鲁铎象征愣了下,发现目白麦昆又向她走近了一步,得意的笑容一如过去。

“我好好思考过你的话,但还是会被他人的话语所影响,沉湎于毫无意义的内心挣扎中。如果一而再再而三地向你倾诉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那样的我会让你感觉的厌烦吧。”

“不会,”鲁铎象征轻声回应了她的话,“我……我还以为我没能帮上忙,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了吧……”

目白麦昆惊奇地瞪着她,忍不住提高了音量:“怎么会呢?你对我的帮助可不是一句两句就能概述的,一直以来你都是我最重要的朋友,我很庆幸能遇见你,啊虽然到现在我还是不能拥抱你但——”

芦毛马娘突然噤声了,僵在原地一动都不敢动,鲁铎象征正试着抚摸她的头顶,至少是看上去是在抚摸。

“我很高兴你这样说,”鲁铎象征小心翼翼地控制着手掌的高度,以防造成穿模的惨案,“虽然只是在梦里,我也很高兴能成为你的朋友。”

她没想到这次的目白麦昆没有再惶急地解释这点,反而轻轻笑了声,稳稳地盯上她的双眼:“哪怕只是在梦里,你也是我最好的朋友,请不要怀疑这点,以及……”

“以及?”

目白麦昆迟疑了下,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觉得她的梦中之友和鲁铎象征会长有点像这件事,大概只是她的错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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