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我的妻子是德克萨斯这件事(三)
“入局”

博士不久向凯尔希汇报了初步调查结果。
“我们的药品不幸落在了当地毒贩手中,当地警方虽采取过行动,但大多收效甚微……”
“……如有必要,我希望得到此次任务的指挥权。”
………
屋外冷雨纷纷,德克萨斯倚在窗边,试着从无数副阴郁的面孔中寻找那张已熟记于心的脸。
滚烫的水汽仍不断从壶嘴中喷吐而出,顷刻间朦胧了视线。
索性便以指作笔,在玻璃上描摹起对他的思恋。
love ……
咯吱——
双耳敏锐地捕捉到了门外异响,顿时回头望去,博士正推开大门,不时抖落伞面的水滴。
而手中还拎着一个比萨纸盒,但不知是何口味。
“去哪里了?”
“安全屋,顺便和凯尔希医生交流了一下行动意见,我打算……设法潜入那伙毒贩中,取回药品……”
他轻叹一气,将纸盒摆到桌上拆开。
“先吃饭吧。”
………
德克萨斯端起其中一块,放入口中缓缓咀嚼。
咬破松脆的饼皮,麦香顿时充斥满整副口腔,而饼面丰富的配料,则赋予其味蕾更多可供探索的滋味,如经典的叙拉古香肠与马格里拉芝士。
“亲爱的,张嘴。”
看到博士如此配合,她便用牙齿咬住比萨饼的一端,朝对方口中缓缓递去。
又是几番咀嚼,直至双唇紧密贴合。
当舌尖的缠斗结束后,德克萨斯将身体向后倾斜,从对方口中拉出一条细长的丝线,并表现出相当愉悦的神情。
他倒也没说些什么,此刻一切示爱的举动都似乎显得理所当然。
悠长的回味浅尝辄止,此时所应做的,是共享气氛烘托下难得的韵味。
正欲推门而入,却被急促的敲门声打断。
………
是一位警察,但根据警徽图案判断,其与那几位警员应隶属于同一警局。
在敬礼致意后,他随即取出一本对方似曾相识的证件来∶“经叙拉古警局准许,很抱歉在此时打扰到您的休息。”
“警察先生……案情有新进展了?”
“当然,请相信我们的工作。不过,我此行并非只是与您交流此事,考虑的您的身份特殊,而为挽回您与众多受害者的损伤,我们制定了一部专项计划,不知您是否打算与我们展开暂时的合作?”
博士沉思半晌,点头默许。
“我也加入。”
转过身去,德克萨斯却已经拉住了他的手臂。
“不论作为是妻子还是罗德岛的雇员,我都有保护你的义务。”
………
当警员脚步逐渐放缓,他便抬眼看向那行纂刻在门框上方的文字。
“Sala riunioni”
虽不甚精通叙拉古文,但他还是从脑中挤出了几段与之相近的词汇。
“这里应该是……会议室吧?”
“两位就先请进吧,史卡洛尼警官已等候多时了。”
推门而入,圆桌的侧边正坐着一位留有棕色短发的鲁珀女性。
“随便坐吧,出于时间考虑,我尽量长话短说。”
“很抱歉耽误您宝贵的时间了,史卡洛尼警官。”
“无妨。倒应当感谢你们对警方的支持,这本应是我们的份内工作。”
“份内工作?”
“由于警队中出现了叛徒,致使线人身份暴露,尽数失去联络,而志愿者经验又大多不足,无法胜任该项工作。因此警方希望……有过相关经验的你们以新身份寻获毒贩据点,并与潜伏其中的警员们进行情报交接,同时将定位器部署在据点内,以为接下来的突袭行动提供信息支持。”
话音刚落,警官便起身朝两人深深鞠了一躬。
“警员的信息已尽数被他们获取,只有你们的信息是毒贩尚未得知的。警局的未来……就拜托你们了。”
他晓得,毒贩都是些穷凶极恶的亡命之徒,若有失手必将万劫不复。
但要去,必须要去。
不仅仅因为本该用于治病救人的药品如今正成为祸患无穷的毒品。
………
在经过一段时间秘密培训后,博士与德克萨斯分别以皮埃尔·热内,切利尼娜·希尔德——两位曾与当地毒贩有过交往的叙拉古城建投资者身份进入了酒吧,寻找事先与其有过联络的毒品卖家。
两人坐在一处相对现眼的位置,正准备吸食起掌中的砂糖以装作吸食毒品。随后耳边便传来轻声的询问∶“请问两位可是皮埃尔先生与切利尼娜女士?”
博士抬起头,用余光扫了扫对方。
个子不高,身材瘦削,脸上还有道疑似因斗殴所遗留的十字疤痕,还操着一口地道的叙拉古腔调,状貌和速写画上并无太大差别。
“S帮的人?”
那人听后点了点头。
“当然,老大说让我现在带你们去城郊的地下工厂看一看,再继续我们的投资事宜。”
未过多停留,三人坐上皮卡,很快便消迹于冗长的夜色之中。
………
皮卡车在一座废弃仓库前缓缓停下,而以往不曾有人驻留的荒地突然间走出许多披戴面具,手持冷兵器的暴徒。
卖家随后将两人带入到仓库中某个不为人知的阴暗角落——那便是地下工厂的入口。
相较于地表的破败,地下几乎可以算得上焕然一新。
化学制品的气味弥漫在走廊的每个角落,这令他感到头疼难忍,直到进入休息室内才有所缓解。
“……老大稍晚些会来,在此期间二位就在这里休息吧,请不要随处走动,我们的守卫可把握不好分寸。”
说罢,那人便匆匆离开了。
………
两人观望许久却不见附近有人走动,于是起身将侧门打开,轻声走入里屋,开始安装并启动所携带的定位器。
正准备输入指令刹那,门外忽然传来清脆的声响。
博士当即按下关闭键,同德克萨斯迅速躲进墙角落的衣柜中去。
不久,房门被缓缓推开,侧露出一道狭小的缝隙。
灯光映入室内,人影轮廓清晰可见,依稀看到其手中似乎还握着什么东西。
一把切肉刀,血迹斑斑。
彼此的距离不断靠近,他却已是汗流浃背不止。
狭小的空间迫使两人以一种扭曲的姿态紧紧贴合,以免因丝毫缝隙而显露端倪。
而那几乎完全嵌在大腿的十指,无也时无刻不在颤抖着,表露着对死亡的极度恐惧。
分秒间,锁骨附近的那抹唇已不知抿入多少汗水,不单鼻腔能嗅到咸涩的气味,嘴中也尽是咸涩的滋味。
……
门重新合上了。
那双手也终于不再颤抖,死里逃生的二人轻叹一气,将定位器启动后便匆匆赶赴走入仓库——取回本属于他们的东西。
由于卖家口中所说的老大迟迟未到,于是
德克萨斯与博士随几位看守来到工厂不远处的大棚中,而在那里,他们看到不少老弱妇孺正耕作于此。
年长者挥动锄头刨出大小不一的坑洞,将口袋里的种子置于其中,再用脚覆上一层薄土,便完成了播种。
年幼者拎着铁桶跟在身后,舀起一汪清水,浇灌起颗颗毒种。
几名全副武装的暴徒在四周频繁走动,博士扫了一眼,发现那些人身上无一例外都留有疤痕。
一番打探后,他才得知那疤痕的真相——由于罗德岛运抵的药物失窃,使得警方打击行动愈发频繁,最终导致作物产量锐减,而为尽快将这些毒物变作实打实的金钱,看守们使尽了各种办法来逼迫劳动。
而鞭打,不过是其中最轻的手段。
………
临近验收日,颗粒无收的后果显而易见,失落的情绪写满脸颊,干瘪的粮袋唯苦心头。宽阔的土路上,不少人拖家带口被卷入这漫长的行程中。
他知道,这段漫长的路程终不会一帆风顺,哨声响,便又是段黄昏殊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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