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琴同人【性转篇】（十）
听到消息的时候，如同一桶冰水在寒冬腊月从头顶浇下，遍布每一寸皮肤，深至骨髓的寒冷让御坂美琴的身体机能像是停止了。
“你在听吗？御坂学长。”电话听筒里传来白井黑子带着幽幽伤感的声音。
御坂想要回应，可是喉咙却像是被看不见的手扼住了，发不出一丝声音，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握着电话的手掌抖个不停，黑暗在眼前慢慢的拉起幕布，御坂都不能确定徘徊在空气中，生锈锯子努力切断树木似的沙哑嗓音是谁的。
“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御坂美琴挂上电话，向着宿舍的门口走去，他本以为自己的双脚会像是冻住一般无法移动，可是大脑给出的想法却仿佛是在欺骗。一切都跟平常一样，他从宿舍走了出去，在走廊上一步一步前进，走到尽头的步数和平时差不多，搞不好还会是平均数。
在出宿舍楼之前，每一个学生都认识御坂，无论男女，基本上都会向他打招呼，他也像平常一样回应着。
只不过，他再怎么催促自己，脸上的肌肉也不听使唤，即便是装出来的微笑也做不到。
外面的世界，包括御坂美琴在内，所有的一切都维持着日常的模样，平稳而坚固，宛若时间连通着永恒。
可是容纳灵魂的世界却在崩塌，透明柔弱的灵魂正朝着粘稠黑色的深渊坠落，面前安稳流动的空气，每一句招呼，安逸的日常其实是那么的脆弱。
如果她真的不在了，这份日常也将不复存在。
终于从熟悉的日常中脱离，眼神空洞的御坂美琴在充满消毒水味道的医院中穿行，早就异常起来的大脑自动屏蔽了这座白色建筑物中喜悦的成分。病人哭泣、大喊的声音，充满传递语言的医务人员，焦急仓皇的家人——拯救生命的这里仿佛收集了全人类的悲伤。
昏暗的视线中满是医院中的白色，一片浑浊使得御坂胃里一阵翻涌，他紧咬牙关，虚弱的身体勉励沉重的脚步向前走着，他几乎要扶着白色的墙壁。在这里摔倒的话，一定会有人来扶自己吧。
可是为什么没有人拯救倒在地上的她呢。
如同终于走到了沙漠的尽头，御坂看到了伫立在空旷走廊上，不知不觉他已经穿过了走廊。白井抬头看着白色的日光灯，像是要被吸引进去一般。白色，空白，没有其他颜色入侵的空间仿佛是异界，什么都没有。
白井黑子发现了御坂美琴，对他微微颌首，注意医院的规矩轻轻说道：“手术已经结束了，但还没有脱离危险期。”
“啊……”身体像是极度脱水了似的。
白井看向正前方重症监护室的门，眼瞳中闪烁着清澈的光芒，“她很努力了，医生说她能够撑到医院就已经是奇迹了。”白井垂下眼帘，“全靠着她想要活下去的信念。”
“发生了什么？”
白井黑子的眼瞳中倒映着面容悲伤的御坂美琴，微弱的火种正在寻找升腾的机会，积蓄着燃尽一切的力量。
“她遇到了最近出现的那个杀人狂，就是那个在报道上被称为学园都市史上最恶暴徒的家伙，你听说了吧……”
看着一脸茫然的御坂，白井黑子继续说：“在学园都市没有户籍登记的黑户，在短短的一个月时间里犯下五起命案，更可怕的是他没有留下任何线索，警备员面对不断增加的死亡数字至今仍然无可奈何，只能被动的防御。最近我们学校的门禁时间也提前了不是吗。”
啊……
前一天刚刚被食蜂操祈提醒的事情，可恶！为什么自己没有注意到呢。
“然后昨天晚上再次作案的暴徒遇上了上条小姐。”白井咬住嘴唇，眼睛中几乎要冒火。作为维护这座城市治安的人，他恨极了犯下不可饶恕罪行的人。“发生事件地方的摄像头被事先破坏了，具体情况不得而知，不过已经得出了大多数人认可的推断，现场有两个人的血液，大部分是上条小姐的，也是因为如此，导致了血液的痕迹没有办法进行鉴定。”
白井顿了顿，用充满敬佩的口吻说：“如果上条小姐平安的话，她将是第一个在连环杀人案中活下来的人，和那些只能被杀的人不同，她拼命的抗争了，用自己的力量赢得了活下去的机会。”
眼眶中盈满热泪，白井鼻尖抽动了一下，“在和杀人犯的搏斗中她身受重伤，即便是如此，她还是没有放弃，硬是走到了几百米开外的电话亭里联系了我。”白井黑子展开手掌，被鲜血浸透的白纸皱巴巴的躺在手心，“给她留下联系方式真是太好了。”眼泪滴落在白色的地板上，悲伤的味道中带着些许庆幸的喜悦。
“谢谢你救了她……”御坂艰难的开口，和什么都做不到的自己不同，白井黑子的存在对现在还有生还机会的上条当麻来说简直就是一生的恩人。
而他根本无关紧要。
“不是的。”宛如看透了御坂的内心，白井勾起嘴角，浅浅的笑着，“是你让她活了下去。”
御坂美琴惊愕的看着白井黑子，像是听不懂他的语言。
“因为你出现在了上条小姐身边，她才能够击退暴徒活下来。”
“虽然不甘心，但是那家伙确实是因为你才这么拼命的。”
不知何时站到身边，穿着夏威夷短袖的金发男子重复一遍白井的话，薄薄太阳镜片下面的眼睛中透着疲倦，“初次见面，我是土御门元春，是上条当麻的同学，偶尔也是保护者。”自嘲的笑容一闪而过。
“我是……”
“御坂美琴，我知道，那家伙最近天天跟我抱怨你的事情。”和医院形象大相径庭的懒散男子慢悠悠的声线让充斥悲伤的气氛缓和了下来，像是结束铺垫的开奖一般，土御门对御坂说道：“阿上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很快就会醒过来的。”
“医生说的？”
“嗯，真是吓死我了，几个小时的手术我在外面提心吊胆，她却就是睡了一觉，真不公平。”
土御门忿忿抱怨，可是脸上却挂上了笑容，他对着御坂伸出手，绿色的呱太玩偶染上了不少已经干了的血液，“那家伙进手术的时候还死死抓着这个，能活下来真是多亏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