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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后的提瓦特 · 改】璃月篇第三幕 · 盛世修仙,乱世下山

2023-01-15 18:27 作者:仗剑一生一世只爱你  | 我要投稿

“家里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吗?”空穿着一件老粗布的璃月长衫,正坐在戏楼底下听着折子戏,一边是穿着旗袍的玉凝华。“把在璃月的事情安排好,你奶奶给我留的信你应该是看过的。”

“嗯,奶奶的信中说了,意思是让我跟着您游历七国,等到回来之后彻底接下天权星的位置。”玉凝华神情恭谨,毕竟跟着一位执政做长随侍者,这种机会可以说是完全没有的……也就是空这种护犊子的家伙才会带着玉凝华做这种几乎是“吃力不讨好”的行为。“天权星的权力我暂时移交给了我的父亲,而且有玉楼印的通讯功能,如果出了什么事情我们也能快速知道。”

“可以,收拾收拾准备出发就好。”他微微闭上眼睛,听着咿咿呀呀的戏曲声。

“不得不说云先生的戏班子也是办的风生水起,感觉戏曲这东西还是耐听。”他的眼中闪烁了下,扭头看向身边的男人:“是吧,我亲爱的钟先生?”

“毕竟在现在的璃月,戏班子这东西可算是稀有品种。”钟离喝了一口茶水,看着台上的戏若有所思。“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你说。”

“人治之下,和神治之下,到底有什么区别吗?”他的眼中突然闪过一丝迷惘。“你昨天的事情我已经听过了,和璃月七星走得近的那些人都已经知道你回来的事情了。现在整个璃月的政局开始变得动荡起来,每天往总务司丢的案子开始成几何的上升……”

“但是本身璃月的政局和社会趋势就是摇摇欲坠,你来了只能算是加快了倒塌的速度罢了。或者,我换个说法。”钟离微微闭眼,听着台上的戏词像是梦呓。

“璃月七星,迟早有一天会被璃月人民所推翻。”

“你早该想到的,完全的将权力移交给人民,实际上最后移交给的不一定是人民,而是权力者。”空拿过桌子上的折子,看了一眼戏单子,露出惊异的表情。“这一折子戏……”

“《神女劈观》后面……哦,这是《紫电降魔录》,这一折子戏说的是‘凌霄掌雷源紫极伏魔仙尊’的故事,使君阁下是不想看吗?”玉凝华探过头去看了一眼折子,脸上露出困惑的表情。

“……不是,这个仙人是谁?怎么在我走后仙人变多了?”

“啊,这个仙人的话……也许帝君陛下可能更了解一些,我不敢妄言。”玉凝华用求援的眼神看向钟离,一副“帝君陛下您讲吧我可不敢讲”的样子。

“嗯?”空看向钟离。“难道钟离先生和这位仙人有什么关系吗?”

这时台子上的戏已经开演了,随着一阵西皮慢板的曲子,一位穿着干练服装的花旦站在台上,手中还拿着一卷卷轴。

花旦梳着的深紫色发型像是青笋一样,脸上的脸谱也是少见的粉紫色,只见她台上踱步片刻,围着摆好的一张桌子边舞边唱:“叹青山未改我朱颜残,叹红尘滚滚我误所爱。”

“悲我家国两事难周全,痛我七星抱残难守关。”

“从前道那仙人治世难知民怨,而今我天星执印却力难从心。”

花旦手中卷轴张开,一副璃月山河社稷图被展开:“哎,前些日陪诸星丈量土地,而今我腰酸背痛,再难站立了嘞——”

“怎么听起来,我猜出来是谁了……”空看到那个牛角包发型其实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了,但是他就觉得莫名的有点……有点,觉得哭笑不得?

那个最锐意改革的,最想推进人治的,最想脱离神治和仙人治理的刻晴,自己修仙去了?

这根本就是笑话吧?这完全就是笑话吧?

他当时看到玉衡星的位置上不是刻晴时,其实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如果说她操劳过度英年早逝什么的他都能理解,这反而太过于符合她的性格,或者换个稻妻轻小说的说法——这太符合刻晴这种“工作狂”和“女强人”的设定了,如果说哪天刻晴突然去求仙缘做仙人……他真的不敢想象那个画面。

结果现在是,事实摆在他面前,现在的刻晴确实是一位仙人。

“这折子戏写的其实有很多艺术加工,但是事实确实是这样,在五十年前刻晴确实来到天衡山求取仙缘寻求修仙长生之道,我也没想到那孩子竟然真的那么有毅力……”钟离的声音浑厚,像是在缅怀起当时的情景。“毕竟一位七星突然说要去走仙道,一开始留云他们根本不同意。因为之前将璃月从神治转为人治已经是一件浩大的工程了,一位七星突然说要修仙——很难不让人怀疑是为了长生而来。”

“可是当时刻晴却说,她已经辞掉了七星的职位,现在的她就是一个求仙缘的普通人。”

场上的戏曲也演到了刻晴翻山越岭去找诸位真君的时候,台上石桌石凳上坐着几位喝茶的老生和老旦——突然空就不想看老旦坐着唱,甚至他也想破口喃喃的骂几句。

“放肆!你本为七星位高重,现又欲成仙长生坏人伦……帝君耶,此人是万万不能准,万万不能准呐!”扮演削月筑阳真君的老生拍着桌子痛心疾首,头上的角冠都在摇晃。

“她本凡人握重权,理应那长生应无缘,而今她不知天高地厚妄求天。”

“我等,怎可遂了这贪求无度吞象愿!”

听了这话,跪在地上的“刻晴”也泫然欲泣,手里的龙吟插在地上和她一起铮鸣。

“其实当时筑阳反而是同意的那一批,反对最激烈的是留云……不过嘛,看戏,就不要太过于追求真实了。”坐在一边的钟离突然笑了,像是在回想什么东西。“毕竟,一个人,想要成仙,简直难如登天。”

“众仙家哟……”

“我深知这求仙之路本逆天,而阎浮俗世少机缘,我出世修仙为红尘,愿为娑婆诸生守天险……”

“谁道那仙缘神力难为人用,我却知万事万物必有门路。”

“您看那苍茫大地多妖邪,我愿为浮生万民作剑仙。”

“刻晴”的唱腔里透着悲凉,但这唱腔悲凉中铿锵有力,将戏里那位为了璃月甘愿扔下家业只为求仙化剑镇守边关的玉衡星演的淋漓尽致。一时间空甚至突然觉得这样也合理了起来,毕竟在他眼中,曾经那个傲娇里面还带着些许妩媚的女孩儿也许真的会这样干。

“心有所向,日复一日,必有精进。”

他轻轻地念着这句话,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被他漏掉了。

“有过一次魔物泛滥是嘛?”

“嗯,五十年前吧,也没造成太大的问题。”

脑海中闪过这段对话,他突然明白了当时的刻晴为何这样执着的求仙了。

 

一转眼戏已经到了最后一折了,经历了千辛万苦学仙有成的仙人刻晴站在石台上,看着底下那些连滚带爬的魔物,手里的长剑挽了一个漂亮的剑花:“修仙小成试剑日,为护璃月斩河山,三尺青锋把示君,世上焉有不平事?”

她跳下平台,在那些怪物中舞蹈挥剑。

舞姿翩如惊鸿,成片的怪物在她的剑下像是割麦子一样倒下,而在空的眼中,这惊鸿般的舞姿却是他眼中的尸山血海……他其实读了凝光封存在群玉阁资料库的文件,对五十年前璃月的魔物潮有一个大概的认知。

“赤地千里,流血漂橹,千岩军十不存一,以至家家兴黄老,只为送子出家不参军。”

仅仅是很简单的记载,写在纸上寥寥两行的是无数人的生命。

据传当时天衡山下无数魔物和岩龙蜥被魔神残渣影响,甚至化作了吞噬生命的魔兽浪潮,所过之处无论是千岩军还是不少已经修建堡垒的边陲城市都难逃一劫。甚至不少仙人都因为这个搬家,或是封闭洞府,更有倒霉的散仙甚至身死道消在那场兽潮里面……而那时刻晴的洞府也在那里,也首当其冲的遭受了冲击。

有些与她交好的仙人劝她离开或是封闭洞府,而她仅仅是看着那几乎一眼望不到边的兽潮,提着自己的龙吟就走了。

她的面前是无尽的兽潮。

仙人们劝说无果,只能选择乱世封山关门不问世事,而这位刚刚修仙不久的玉衡剑仙却一人一剑将整个天衡山化作了龙蜥们的埋骨地。没人知道那段时间到底有多少龙蜥倒在了天衡山化作枯骨,只知道当时天衡山附近镇守的千岩军夜夜听龙蜥嚎叫,像是害怕什么,又像是因为同伴死去而愤怒。

据记载,声音“如泣如怒,如痴如狂,惊朔方之铁衣,恐夜哭之稚童。”

直到五天后,听着声音消失的千岩军才敢开拔前往天衡山,他们要到底看看发生了什么……然后就看见梳着长发的刻晴站在尸山血海里面,身边是魔物们的鲜血汇聚成的小池。

“来了?”她蓦然回头,眼神中看得出来还有残余的杀气。

当然后面的东西都是类似于犯人笔录这种东西,大体意思就是刻晴一人一剑将整个天衡山的兽潮斩了,甚至连几位真君都可能做不到的事情被她硬是做到了——一人一剑守边关,不教妖邪过天山。

从那以后千岩军里面供着的长生牌位里面就加上了那位一人提剑的玉衡剑仙,民间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那更是家家立牌位建生祠级别的供着,生怕自己的供品不够惹得仙人生气……其实在空看来这供奉不供奉对刻晴来说根本就是无所谓,她又不在乎。

但是他突然明白了刻晴的心意,毕竟无论她再怎么修仙怎么求长生,最终还是为了天下苍生修仙斩邪,降妖除魔。倒不如说她更想的是借用仙人的力量,去做一些常人根本无法做到或者极难做到的事情。

纯粹的“乱世下山,盛世修仙”。

“先生……先生?”就在他眯着眼想事情的时候,折子戏已经唱完了,这时戏班的管事过来讨赏——毕竟给两个没见过的大人物来唱戏,怎么讨赏就得看他们的本事了。“戏班的管事带着几个刚才的花旦儿来,说想见您。”

“讨赏的?”他睁开眼看着一边摇醒他的玉凝华,手上突然多了几颗硕大的黑珍珠。

“嗯,算是吧。”

“这几颗珍珠折成摩拉和银票给他们就行,都是烬寂海的无风贝所产,算是一种特殊的定风珠。”空摇了摇头,一副“别去找旁边那个”的表情。“我旁边这位穷,我替他付了。”

“好嘞。”玉凝华将珠子找了个盒子装了进去,出去把赏钱给了。

“倒是该谢谢云先生,没先生还在这里,我两人想听个曲儿都没有听的了。”空施施然起身作了个长揖,把手里的扇子递给了玉凝华。“在下谢过,等几日走后有礼相赠,还望不吝赐教。”

“我可就等着使君阁下的礼了。”出人意料的,台上正在收拾东西的老妪抬起头,眼睛中透着锐气。“可别让我失望。”

“不会的。”他大步离开,玉凝华跟在身后。

“准备下,我等会儿带你去个地方。”

 

“空——先——生——”

“喊什么喊,这种在天上御剑的感觉你之前有过吗?”

“好——高——啊!!!!!!”

“高又怎么了……别大惊小怪的好吗?”空带着玉凝华在空中踩着一柄飞剑,御剑而行一袭白袍的空确实帅,不过第一次坐飞剑的玉凝华属于是根本没什么“御剑而行”的爽快感,抱着空的腰灌了一肚子风倒是真的。

“教了你一路御剑的口诀你是一句学不会,你不是被璃月人称作过目不忘一目十行吗?吹牛皮啊?”

“那东西我一个字都不认识……”玉凝华欲哭无泪,仙家典籍她也没看过几本,饶是她作为天权星未来接班人都少有接触,更别说什么阅读了。上面的字佶屈聱牙到念出来一个都有点嘴疼,如果不是自小经常读那些东西的话基本上光是跟读都有点懵。“先生欸,那些东西至少你先教我给我打个基础也好啊……”

“你不早说,我还以为凝光给你找过这方面的书。”

“你也没问啊……”他俩搁着拌嘴的功夫,琥牢山已经近在咫尺了。空脚下那柄细长的紫金色长剑也悄然散去,化作莹莹流光挥洒在空气中,而抱着他腰的玉凝华还有点惊魂未定——脚下的东西突然没了,她吓得差点没抱住空的腰。“先生!”

“以后叫师傅,当然你在外人面前想怎么叫怎么叫。”落在山顶上,空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很淡的金色辉光,随之消散于无形。“嗯,已经快到晚上了,等会儿别说话,闭嘴,无论看到什么都别说话,除非我喊你出来……”

说这话的时候空突然有点儿心虚,毕竟等会儿要做的事儿堪称渣男典范。

“嗯?”玉凝华有点不解,怎么先生的脸有点不好意思?“有什么很重要的事儿?”

“没有,记住我说的就行。”空拍了拍玉凝华的手。“还有,别抱了。”

夜色渐晚,一个矫健的倩影两只手各提着一个磨盘大的水桶飞跃在山崖间,里面的水本应随着倩影的动作四处乱洒,可令人啧啧称奇的反而是里面的水平缓如明镜,说这是一桶死水都有人信——前提是忽略掉那几乎算是乱甩乱抡一样狂放的姿势。

最后一个华丽的后空翻,两桶水被她稳稳地放在了洞府里面:“呼,又有精进。”

身如飞燕,血如江河,气如腾云,每日修行的她这五十年时间中一向没有懈怠。如果说勤奋也是成仙的一环的话,那么这一环不可能有任何问题。

“诵经,读书,打坐,剑法……”少女正准备解下头绳散开头发,用打来的水痛痛快快的洗个澡,敏锐的感知却告诉她——这里曾经有人来过。

什么人会来找她?璃月已经没几个人还知道她的确切位置,硬要说凝光算一个,香菱算一个,云堇也算一个——香菱是因为有一次仙人饮宴和她老友重逢,云堇是因为有些事情和机缘巧合,凝光……她去世的消息已经传来了,好几位仙人都为之叹惋。

那还能是谁?

她拔出腰侧的龙吟,剑锋上闪过一抹淡紫色的雷光。

一步步的排查寻找,几乎是从头到尾的将整个山洞她都找了一遍,为了防止对方有类似于稻妻忍者之类的能力她还特意排查了山洞顶,可是别说人了,就连一根头发都找不到。

问题是这个家伙甚至就没打算隐藏自己,自己放在桌子上的《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和《大方广佛华严经》都是直接摊开的,自己桌子上的茶水还被喝了两杯……这家伙甚至不在乎这杯子是自己用过的,喝茶都有种“诶嘿嘿这可是刻晴用过的杯子”的变态感觉。

噫,好恶心啊。

到最后里里外外看了一遍真的没有,就连刻晴自己都疑惑了——这人是不是走了?

如果真的是走了,倒也无所谓了,她大不了将茶具丢掉换一套就是了。但是这种事情,谁做的出来呢……带着这种想法,她随便地坐在了床上。

不对,之前铺好的被子里貌似有个人……

将被子掀开,她见到了曾经在眼底里见过的人。

 

“你,回来了?”她忍不住伸手,像是在触摸什么稀世珍宝般触碰他的脸。

“我回来了。”空握住她的手,轻轻摇了摇头。“不要害怕,我在。”

刻晴的身体逐渐的软了下去,声音慢慢的浑浊了起来,她根本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觉得在他身边就莫名其妙的安心。可以哭,可以撒娇,可以傻了吧唧什么都不知道,可以吃他的豆腐甚至没啥负罪感……那种感觉真的很微妙,微妙的就像是一粒沙子掉在地上,但是整个地面却因为这一粒沙子而下沉。

“我真的害怕。”刻晴抱住了面前的男人,丝毫不介意自己一位仙人的矜持。“那时候我好害怕,身边都是龙蜥,都是魔物,张牙舞爪的,我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来。”

“几位如意仙都被杀了,我亲手用龙吟一点点的挖开地皮,龙蜥的血很黏,地面和泥土都被板结住,我简直是在砍开地面。”

“然后我把他们埋进去,也不知道那块地儿现在怎么样了。”

“我不知道当时有没人能给我收尸,我只知道砍啊,杀啊,不停地挥剑,挥剑……”有什么东西在空的肩头上滴落,有点暖,但是伴随着吸溜吸溜的声音,感觉有种莫名的可爱。“我当时只觉得好累好累,可是又有一个声音告诉我,我不能倒下,不能倒下。”

“因为我如果倒下,那么……倒下的不仅仅是我。”

“我在。”空伸出手,轻轻将刻晴的束发解下,任由那垂地的紫发流淌。“以后不用害怕,我在,就不用害怕。”

“漂亮的女孩子可不能哭,一哭小脸儿都花了。”他看着那和他离开时并无不同的俏脸,突然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了起来。“如果说这年头连阿晴都要哭了,那我只能说全璃月就没一个人能笑了。”

“嗯?”

“璃月第一美女和我哭闹,我要哄不好那第二天就得被浸猪笼……”

“哼,第一美女……你就是哄我开心才这么说吧?男人的嘴,都是骗人的鬼。”虽然嘴上说着嫌弃的话,但是刻晴的身体还是下意识的贴紧了他的身躯,空甚至能隔着一层衣服听到心跳。

女孩儿心中,那沉寂许久的,高鸣的心跳。

也许这种感觉才是真正的感觉,不用什么海誓山盟不用什么花言巧语,即使有也都是苍白无力的。就这样拥抱着,彼此感受着对方的心跳,感受着对方的体温。

如此,甚好。

女孩儿自己提着三尺青锋镇守边关,即使已经是太平盛世万民生平,她也不敢放下手里的剑……她在害怕,她扛着,她背着。

“累了,就和我出去玩吧,璃月人能自己守护好自己,毕竟你当年不也是这样吗?”空搂着她来到床边坐下,随手从怀中拿出梳子梳理着她的淡紫色秀发。

她的头发很轻,很软,有一种丝绸般顺滑的差异感。空细细的梳理中竟然没有发现任何的分叉和干枯,一种奇异的生命力如同江河大海般流淌在她的身体中,生生不息。

她美的如同一支傲然立于风雪中的寒梅,倔强的开放在寒风中,涌动着暗香。

“不行,我向自己承诺过,璃月妖邪一日不除,我一日不离璃月。”女孩儿摇了摇头,连带着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你在的话,我不走,你也别走,行吗?”

“……”就在空两难的时候,一个身影惨叫着从石洞的上面掉了下来……

“救命啊先生!”玉凝华听着这俩人的卿卿我我真是听得人都麻了,已经属于是“你俩别肉麻了我要回家呜呜呜”的程度了,结果自己脚底下一滑,从藏身的石洞上面滑了下来——空给她上了仙家的隐身符,这才没被刻晴发现。

千钧一发之际空直接将刻晴的被子扔了出去,用巧劲儿将从空中的玉凝华用被子裹了起来,接着一拽被子沿借力打力,像是裹粽子一样将玉凝华拉了过来扔在床上,整个人像是一只大号虫子,看上去颇为滑稽。

“和你说了不要出来你还是出来了……”虽说空表面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但是实际上他还是挺开心的。这姑娘掉出来正好给他解围了。“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要听不要看!”

“我不小!”玉凝华躺在床上还挺了挺胸,一副“我可是大姑娘”的样子。“渣男先生!”

不过那样子倒像是一只大青虫在床上蛄蛹。

“这是谁……?”刻晴被玉凝华在床上蛄蛹的样子乐到了,这个小姑娘来头不明倒是嘴挺硬……用一个曾经空说过的比喻,人死火化了嘴还在呢。“你还祸害百年后的小姑娘?什么花心大萝卜?”

“……凝光的孙女儿,她临走前让我带着她游历七国回来接天权星位置。”空无可奈何,只好给玉凝华嘴里塞了一颗糖堵住她的嘴,让她别大嘴巴说一些要命的事儿。“带着这么个姑娘也算是开心果,再说了路上教她东西是故人之请,也不累。”

“有个徒弟在路上,也不错。”

“不过,我能不能邀请闭月羞花沉鱼落雁的刻晴小姐陪伴我在璃月的路途和行程,毕竟身边有一位美女相伴我感觉是无限美好的事儿……”他看着刻晴的眼睛,玩世不恭里面是对面前人儿的期许,他是真的在向面前的女孩儿发出邀请。

他想带着她走遍这世界的大好河山,和面前的人儿倾听往后的余响。

她愣了一秒,可看到空眼神的一瞬间,她突然明白,这根本不是闹着玩。

这是对她的承诺,是自己这一生都没法拒绝的眼神。

玉凝华蛄蛹着听着两人的对话,她突然明白了什么东西。

对于自己这个玩世不恭的爷爷来说,把他禁锢在一个小小的圈子中简直是将他杀了。他就像是一直叽叽喳喳的飞鸟,喜欢在很多地方飞来飞去转来转去,一会儿飞到天上一会儿在地上啄米捉虫子吃……你和他说这里有个鸟笼子你住吧,吃饱穿暖还能睡得舒舒服服,就是不能出这个笼子。

他转头就飞走了,干干净净简单利落的就飞走了,你的鸟笼子再好他都不想要。

“哼……”她对着俩人偷着甩白眼,一副看渣男的眼神。

刻晴将手伸了出来,握住了他那只修长的右手。

“我答应你。”

 

“神清气爽!”翌日站在山顶上,空将手中的紫金色长剑收了起来,看着被自己一剑斩开的云路,突然就理解了所谓山登绝顶我为峰的感觉。“从来没这么神清气爽过!”

“先生,说好的教我剑法,您这是打算教我仙术吗?”一边玉凝华提着剑表示自己很无语,拜托,爷爷你别这么跳脱好吗?“您一言既出那可是金口玉言,怎么还骗小孩子啊……”

“我骗你了?”空回头剜了一眼小徒弟。“我教你你怎么不看呢?”

“拜托您那不就是仙术?没有任何剑法啊……疼疼疼!”玉凝华话都没说完就被空拧起了耳朵,疼得姑娘嗷嗷叫,不知道的以为琥牢山上杀猪呢。“呜呜呜……先生你欺负我……”

“我其实教你了,但是你自己没把握住。”空隔手把住了玉凝华手里的剑,让她站直了准备剑法的起手式。“观摩别人的技法也是一种学习的方法,很多道场的学徒前三年都是去烧火做饭的,但是这三年里你看着师兄师姐们练武,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然后等到师傅正式说教你们了,说耍一套某某剑法的时候,没有准备的人就蒙了。但是人家那些平时就注意察言观色的徒弟们开始练剑了……”空的声音温柔,完全是爷爷带孙女儿一样的口吻和她聊天。“机会,一般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你准备好,机会就在你的身边,准备不好,机会就是从你的身边溜走。”

“师兄师姐们不会教你们东西吗?自己平日里休息的时候看着大家在比武不会去问问吗?对吧……”他把着玉凝华的手教她剑术,一步步的给她打好武学基础。其实这妮子的基础并不差,差的是悟性和境界。而那个即使是凝光都没多大的办法,只能让空带着她四处旅行积攒资历,行万里路读万卷书的道理颠扑不破。

毕竟玉凝华再怎么冰雪聪明,出生在大户人家的少奶奶还是要比白手起家的穷姑娘少一点儿吃苦和坚忍的力量——自己只能一点点教会她,一点点带着她。

毕竟,跟着他就是去吃苦的。

“什么是剑意呢,更像是一种‘用剑人’的意念,剑气这东西是个人开始修习都能修有所成,而不同人心中的剑意是学不来的。”转眼才不到半个时辰,玉凝华竟然都能将一套剑法耍的有模有样,带着雷属性的元素力还虎虎生威。“……还挺不错,看上去有模有样的。”

“嘿嘿……”玉凝华挠了挠头,一副讨赏的样子。

“关于剑,你要去悟,去不断地练习剑法,感悟每一剑为何要刺,为何要戳,为何要斩,为何要挡……你基础其实很好,但是要想明白怎样才能将你学到的本领变成自己的本事。”

“受教了,先生。”

玉凝华去一边练剑去了,而他眯着眼睛看了看逐渐散开的云霞,身后穿着干练服装的刻晴搂住了他的腰:“早上起的倒是早。”

“不早点儿起,一日之计在于晨啊……”空的回答有点心虚,毕竟逃公粮这种事儿必须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这孩子培养她早起的习惯倒是也不错,毕竟大门大院儿的大小姐也得有个习惯,跟着我就是来吃苦的。”

“说的比唱的好听。”刻晴也没在意,贴在他背后像是只小鸟。“就这样抱着,好温暖。”

“是啊……诶?”空正打算回过头来奖励一下刻晴,结果看到了一支带着哨音的鸣镝箭穿云而来,一箭给天上飞着的大雁射了个对穿——箭上还带着一抹火焰的颜色。

“这附近有猎户?”

“轻策庄倒是有个猎户,这么高还能一箭射中的好像也只有一个人……”刻晴看着那只大雁哀鸣落下摇了摇头。“那个猎户说是姓安,已经好久不来这里打猎了。”

“要不,去轻策庄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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