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犬的忠心(辫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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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爷,这次……张哥下手太狠了点吧?一箱货而已,咱又不缺,没必要啊!”
杨九郎靠在沙发上,一条腿搭在跟前的茶几上面,左手手臂上绑着两圈绷带,伤是好几天前受的,擦破一点皮而已,连杨九郎自己都说不用包扎了,顶多贴个创可贴,某人还是执拗的给他绑上了绷带。
他看了一眼茶几上放着的酒杯,里面还剩下半口威士忌,杨九郎突然来了兴致,将这半杯酒递给站在旁边已经唠叨许久的两个人。
“你们两个人,谁能把这酒喝了?”
杨九郎不接他们说张云雷的话茬,他早就知道两人看不惯张云雷,又打不过,只能费些嘴皮子来自己这里嚼舌头。杨九郎像是没听见他们说的话一样,将酒杯递到二人面前,两个人一怔,并不明白他的意思,看了看杨九郎,又看了看酒杯。
“呐。”杨九郎挑了下眉毛,将他们把酒杯接过去。
其中一个人抿了抿嘴唇,接过酒杯仰头一口闷掉了。可就在他嘴角刚碰到杯沿的时候,血迹溅到了杯壁上。烈酒的灼烧感让他一时间并未感觉到嘴角的疼痛,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满口是血了,嘴角被锋利的杯沿豁开,血迹顺着嘴角往下流。
旁边的另一个人眼看着他把酒喝下去,也眼看着他的嘴角被划开,血溅到了他的脸上,整个人木木的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杨九郎从沙发上站起身,无视那人捂住嘴巴后闷闷的嚎叫,也无视另一人呆若木鸡的模样。
“再管不住,下次就是舌头。”
将两个人丢出去,杨九郎又重新躺回到沙发上,闭目想起了刚刚两个人所说的事情。
码头丢了一箱货,对于杨九郎来说的确不算什么,但张云雷的手段太过狠辣,许多没有必要的事情,他都自作主张的追究了下去。道上不少人说他杨九郎养了一条忠心又能咬的疯狗。
这样忠心的疯狗,既帮他看家护院了,也为他招惹了不少仇。
杨九郎想了一整天,左右还是那两个老路子,一个是继续养,一个是放掉。继续养还好说,可一旦放掉,这样的人无论跟去了哪方,都会变成自己最大的威胁。
一个杀字在杨九郎心中浮现。
这几天张云雷总是爱关心他胳膊上的伤,一天没见人影已经是难得的了,可杨九郎接连三天都没看见张云雷,手下的人没一个知道他去哪儿的。
就在这个时候,杨九郎的手机接收到一条消息,他点开一看,是个陌生号码发来的一张照片。
杨九郎将图片点开,看清上面的画面后,脸色顿时就阴沉了下来,身边的手下意识到,也凑近了想要看,杨九郎直接将手机塞回了口袋。
不等旁边的人问出什么事情了,杨九郎径直出去,一个人开车去了照片背景上显示出来的地址。
闯过第三个红灯,杨九郎才意识到自己这么着急赶过去,远早于对方约的时间,他将车停在路边,打开了车窗,微凉的风吹进车里,打在他脸上,才让他稍微冷静下来。
杨九郎拿出手机,重新将那照片打开。
如果无视后面站着的几个人,杨九郎看着张云雷的模样,真心想说一句这样的打扮还挺符合他看家护院的形象的,可看着张云雷身后的几个人,杨九郎的杀意骤现。敢这样折辱自己的手下,杨九郎不太想让此事善了。
直到天擦黑,杨九郎才开车到达了海边,车子开到沙滩上,明晃晃的大灯将前面早已等候的人照得晃住了眼。
他从车上下来,淡定的看着对面的几个人,只有看见张云雷的时候,掩饰的眼神才露了几分破绽。
他靠在车头,远远的看着对面。
张云雷的双手被反绑在身后,身上的衣服已经完全湿透了,杨九郎想那应该是被浸在了海水里,白色的衬衫上有几块血迹,可张云雷身上并没有发现受伤的地方,这让杨九郎颇为不解。
对方领头的人是个四五十多岁歪脑袋的矮男人,据说是年轻的时候脑袋被削掉了一半,但人没死,甚至一直活得好好的。他摁着张云雷的肩膀,强迫他跪在地上,甚至连张云雷的脖子上,被绑住了一个栓狗用的项圈,勒得很紧,杨九郎离得远都能看见张云雷的脖子胀红。绳子的另一头攥在歪脑袋的手里,他用力的向后拉扯,迫使张云雷将头高高的扬起。
即便是以这样屈辱的模样出现在杨九郎面前,张云雷看向他的眼神也依旧是没有改变的坚定和专注,这倒是让杨九郎心里扑通一下,随后又笑了。
或许是看到杨九郎的笑,歪脑袋以为他是在嘲笑自己,转而将愤怒发泄在了张云雷的身上。他手上攥着的绳子松了送,一脚踩住了张云雷右边的肩膀,手臂被反绑的张云雷重心不稳,直接被他踩住向前栽在了泥沙中。带着海水的脸颊,沾上了粗粝的泥沙,他整个人都向右边歪斜,可眼睛仍不肯放弃的直视着不远处的张云雷。
“一个手下而已,您要是喜欢,送您。”
杨九郎抬手满不在意的看着歪脑袋,但听到这么不讲义气的话,张云雷对杨九郎的态度倒是丝毫没有变。
“既然这条狗……九爷不放在心上,不如九爷亲手杀了吧?”歪脑袋挑衅的将张云雷从地上拽起来,又踩下去。
杨九郎玩笑似的举起自己的枪,瞄准的一分不差正是张云雷的胸口。
“砰”的一枪,杨九郎眼睛都没眨一下,反倒是歪脑袋的手哆嗦了,睁开眼再看,身边的狗好好的跪在地上。
一枪,歪了。
歪脑袋带来的四个人看着杨九郎打歪的一枪,嘲讽的话脱口而出,这样的话他们酝酿了太久,憋在心里也太久,要不是从前有张云雷在,他们早就骂到杨九郎家门口了,如今逮到这么一个机会,怎么能不痛快痛快呢。
绣花枕头、不堪大用、还不如一条狗……这样的话越说越多,就在他们以为杨九郎一定被气得说不出来话的时候,咻咻的两声,身后的四个人应声倒地,脖子上各卡着一片刀片。站在他们前面的歪脑袋虽然反应过来了,可依旧没有快过张云雷,随着消音器的一声“咔嚓”响,歪脑袋瞪大了眼睛,直愣愣的倒在了沙滩上。
杨九郎看着站起来的张云雷,脖子上的项圈还没解开,忽然觉得他这样也挺好看的。杨九郎慢慢悠悠的走过去,踩着歪脑袋的脸,狠狠的碾压进松软又粗粝的泥沙中,将他的脸踩得破了相才作罢。
张云雷站在旁边并未阻拦,只是觉得杨九郎狠狠的报复,脸上却装得云淡风轻,还凑到死人耳边说着“下辈子栓狗要栓牢”的话。
听见这话,张云雷摸了摸脖子上的项圈,后颈上连着的链子垂到了前面,他摸了摸歪脑袋的口袋,没有找到钥匙,直接上手拿了杨九郎的匕首,将项圈割断了。
“啧。”杨九郎咂了一声,像是在说这样好的造型可惜了的话,被张云雷听出了内涵,一把抓住了领口。
杨九郎才不担心他反水,微微抬头看见他脖颈被项圈勒出的血痕,混着汗水一起流下来,舔了舔嘴唇,毫不掩饰的咽了一口口水。
这样的暗示已经无法当做是暗示,和前几天包扎伤口时简直一模一样。张云雷咬着后槽牙克制,可仍然没有忍耐住,想要直接吻住杨九郎的嘴。
可就在这个时候,杨九郎那把上膛的枪抵在了张云雷的下颚上,这样的动作除了让张云雷顿了顿以外,并未让他有其他任何情绪,更不认为杨九郎会扣动扳机。
果不其然,杨九郎用还烫着的枪口拍了拍张云雷的脸,夸了一句:
“乖狗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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