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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气练笔短篇)第六章:梦

2023-07-13 02:43 作者:淽善  | 我要投稿

木棉将原本1-2天不确定的假,正式确定为到下周一,这样以此来逃避军训。 老师对此也只是简单回复“知道了”,没有过多说什么。 那天(也就昨天)关乎流年的事情木棉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倒不如她从未放在心上。而对于自己那看起来有些反常的行为,她完美归咎到是自己一时兴起。 要知道,父母不在后,她就有那么点神经质,明明有十足的理由告诉自己不应该去买那些绘画工具,但她还是执意去买,结果买了之后,瞬间索然无味,却又怎么也不愿退款。 一个人的时候,她还时常自语,说一些自己也模糊不清的话,说完之后,又忘得一干二净,好像是那些话是自己凭空出现,然后借她的口表述出来的一样。 在家躺的第二天:木棉感觉自己脑子晕疼,浑身乏力,更没什么胃口吃东西。洗漱时,在无意瞥见(一直不习惯看到自己的样子)镜子里的自己皮肤是暗黄色泽的瞬间,她脑子里的一根名为理智的弦突然绷紧,没来由的愤怒盯着自己,喃喃自语:“看就看了,那又怎么样?妳可以拿我怎么样?妳又碰不了我,对,妳碰不了我!”她带着冷汗,十分激动和讥讽地笑着镜子里的自己,但这种奇怪的行为并没有持续多久,在冷静下来后,她也多半明白自己是生病了,随后自然地又开始自语:“唔……我生病了,对,我真的生病了……”这样想和说着,她顿时感觉自己思维滞愣,脑子又晕又疼,喉咙不舒服得像卡了一块甘蔗渣;肚子里翻江倒海,使她在浴室冰冷的地面蜷缩成一团;额头冒出大滴大滴的虚汗,她想:“我应该去看医生,可是谁带我去了?又要花多少钱呢?现在看病这么贵,要是没有医保卡,我那点钱可不经花。那些医生,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眼神麻木锐利,问你什么症状,然后把脉、听诊器放你胸口,拿起笔,大手一挥,写出一行漂亮的蚯蚓体,叫你拿去柜台付钱抓药。往往这么一道流程走下来,等你回神时,口袋的钱被摸走,自己也坐在那冰冷的铁椅上输着液……”木棉默默计算着,这也使得她注意力分散,好受了一点,“偶尔,他们也兼职开死亡证明,当他把那两张冰冷冷、薄重的两张纸递给你,并略带沉重地说:‘妳的父母……’适当停顿,低头‘节哀。’最后退场。全程无比熟练,不管是语气还是动作都无可挑剔,像是吃饭喝水一样。”说到这,木棉像是被打了一针止痛剂,忽然觉得自己不痛了,思维敏捷起来,很是饶有兴致的细细回忆起来,曾有一段时间,她像是着了魔般,想去知道医生眼里的世界,对他们而言,一个人的死亡到底算什么?她继续自语:“正式成为一名医生起码要8年,他们写的蚯蚓字是拉丁文,他们救人,一次次与死神博弈,与时间赛跑,或成功,或失败,这个职业从至始至终都把他们绑定在“救”一方,从而忽略了他们自身也可以是“病人”。当面对死亡、生命成为常态,他们对此的阈值就会相对提高,间接分不清自己在世界的定位,这是一种另类的病态。这样来看,医生其实和病人没什么两样,不如说他们更可怜一点,既然他们这么可怜,那我还是不要去找他们了,或许喝点酒,可以让我好受点……”她嘟囔着说完最后一句,迷迷糊糊走回到沙发上,睡了过去。 …… 再醒来时,已经是下午。木棉被一阵干呕催醒,她猛地从沙发上翻倒在地,身体一阵痉挛,却捂着嘴,始终强忍吐意,然后像头没有后腿的狈一样爬去厕所,趴在马桶上,似要把胆汁内脏都吐出般,干呕着。 由内而外的巨大痛苦攫取住她,木棉感觉自己肚子被直直捅进一把刀子,且在她的胃里不断搅动。在这无法反抗,如同奴隶,连呼吸都是滚烫疼的痛处下,她被激起反抗的怒火,随着嘴角愈发上扬,眼里是“玉石俱焚”的决绝与疯狂。 她将手指深插进喉,换来一阵又一阵反呕,痛苦的快感。在把腹中那少量的食物彻底吐出来后,木棉沙哑而愉悦地笑出声。她如同直面暴风雨后胜利者,想:“来啊!你不是喜欢吐吗?继续啊!看谁控制这个身体!” 木棉拖着虚脱的身体,从地上爬起,这一次她直面镜子里的自己:肤色变为苍白,如同一个死人;眼眶深邃,眼珠子如同死鱼的眼睛一样;皮肤下排列的肋骨伴随生疼的呼吸、肺部,膨胀、收缩,是那么的清晰可见。她又想:“人如饿鬼,形如鬼魅,不入六道轮回,死后多半坠于苦海。” 浑浑噩噩去到厨房,从冰箱拿了一瓶可乐,一口闷了小半,木棉重新躺会到那张沙发上。搬来这里,她还是和以前一样,基本一直睡沙发。 她做了一个梦,梦里她站在一片金色的沙滩上,面前是红色海,海浪的道道涟漪拍打着她的脚,沙滩上每一粒沙砾都嵌有一丝落日的余晖,整体刺眼而又柔和。 渐渐地,她闭上了眼,海浪将她的腿温柔地拖走,她直直坠下,肉体开始四分五裂;左眼,被一只海鸥叼走;右眼,化作一粒沙砾;她的思维被潮水带入最幽深的海底沟壑。在这里不用思考,或者说,思考没有意义。 又一次醒来,是深夜。木棉像个迷失在现实和梦境里的孩子,几次站起,又倒下,最后她一丝的理智想:“我干嘛要站起了?有什么理由吗?就这样倒下不好吗?”这样想着,她又倒在沙发上,眼睛迷离地敞开两条缝隙,看着不远处一个红、黑、白构成的长方体。稍加思索,便伸手拿去,是可乐。 她扭开盖子,怼进嘴里,“咕咕”喝了几秒,又咳了几声。 把可乐扭上盖子,放回原处,她的思绪清醒了一点,那个关乎“酒”的念头也随之浮现,嘟囔道:“我真的应该喝点酒,因为这可以让我‘清醒’,可是喝完后的吐酒和脑袋疼,真的受不了……”她有些挣扎,“算了吧……可那种‘活着’的感觉真的很不错啊,我是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是这样的。”她又给出了一个拒绝理由,“还有钱,买瓶酒和下酒的东西,可起码要100块预算,我要省着点花啊!现在可是我自己当家,我自己……”可那种喝酒后,确确实实“活着”的感觉又在无时无刻吸引着她,她犹豫不决,欲望和理智仿佛在打架,纠结得使她感觉身子好像被成千伤万的蚂蚁咬,好痒,好痒,她寻求缓解地将手伸向双腿间……借着一定快感,她得到喘息,从喝酒会产生的影响:金钱、痛苦、健康,来对这个喝酒的想法按下否决键时,她忽然又想到,“唔……不对,100块…100块,这是一个“整”啊!对,是整的,那就可以花!”酒,52度的酒,每一杯都能把妳让妳感到活着,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笑了起来,就这么决定喝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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