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士道的打工
非第二十章续集，时间线不同
当身后的地铁驶离的时候，折纸已经换上了一件高领的褐黄色风衣，以防止被目标察觉。时间线
不过似乎，她正在跟踪的对象应该不值得她如此谨慎。
生存的环境足够安逸，对危机的感知就会有所退化，这一点在人类身上同样适用。
被跟踪的这名身材高挑，制服加身的小姐姐在回家的路上连回头都没有，折纸感觉如果自己是一个尾随的人贩，那么这一单肯定是稳了。
虽然她现在的行为确实很像。
“士道最近总在半夜偷偷起床，溜出家门，不知去干什么。”
这是今早琴里提供的情报，而对于折纸紧接着提出的“你们是分房睡的吧，为什么你知道他会在半夜起床？”的疑问，琴里只是以握拳高喊一句“你不要管！”作为回答。
“完成。”
在小姐姐的家门口，折纸最后一次确认了通讯器的工作状态，然后竖起衣领，转身隐藏进人群中。
......
入夜后的酒吧是夜生活的欢场，尽管有着厚重的围墙和隔音的大门。绚丽的氛围灯光和偶尔喧闹的音乐还是会从各种缝隙溢出。
今夜，酒吧外的围墙后面，多了些试图秘密潜入的人。
“十香。我到正门了，你们在哪？”琴里躲在酒吧外的路灯下，用耳机和十香联系。
自几天以前，士道就总在半夜偷偷溜出门，到天亮才回来，琴里觉得不对劲，就动用关系查看各个街区的监控，这才发现这家伙每天晚上都会来这里。
“我的话，我自己现在应该离你不远......”十香那边传来了回答。
“你自己？”琴里感觉不对劲“不是让你叫上四糸乃她们吗？”
“呜...”十香掰着手指，一一细数“美九有演出不在家，耶俱矢今天早上找过我后就和夕弦出门了，折纸你说你要亲自去叫，二亚家里没人，至于四糸乃和七罪，她俩当时在一起，我和她们说：‘琴里要请我们一起去酒吧和士道玩’的时候，七罪说你是变态，然后拉着四糸乃走了。”
‘啪’琴里一脸无语，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让十香去完成这项工作，不过她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六喰呢？”
“我找到她的时候她在梳理头发，她说这很重要，所以我没打扰她。”
“好吧，”琴里只能接受现实“看来，我需要重新集结部队了。”
......
天宫市的酒吧格局，是和别处不同的。屋中一个曲形的大柜台，柜里面预备着朗姆和冰块，可以随时调酒。打工的人，傍午傍晚散了工，每每花几千日元，来一杯酒，在柜外或站或坐，喝着休息。
“啊~这喝酒，多是一件美事啊。”几天前找到这家酒吧的二亚，感觉就像找到了天堂，不仅是因为这里有便宜纯正的鸡尾酒，而且还因为这里有别处体会不到的服务。
“那边的服务员少年，再给我来几杯好吗？”二亚坐在小桌前，翘着二郎腿，戏谑般的把空酒杯对着身穿服务员服装的士道晃了晃。
鸡尾酒的微醺略微上头，她的双颊晕上如胭脂般的桃红，挂在肩膀上的衣服吊带有些松动，略迷离的眼神顶上士道后，士道竟有一瞬间感觉心跳错了位，在原地愣了一秒钟，才来回应。
“...知...道...了，这就来。”如果是平时，士道一定一把夺下她的酒杯，然后训斥一通喝酒的坏处，但是现在他是服务员，二亚是来喝酒的顾客。天底下哪有服务员禁止顾客消费的道理——而这也就是二亚喜欢这里的原因。
“哦，哈哈哈，不仅畅饮，还能让少年亲自端过来，我死后一定要葬在这里。”二亚如此不羁的一笑，刚才那酒会丽人的气质瞬间就没了。
“你一定要在公共场合发布这么奇怪的言论吗？”士道把几倍椰林飘香放到桌子上，转身要走，他受不了二亚喝的神志不清的样，索性眼不见心不烦。
“等一下，”二亚一把拉住了他“少年，你为什么不穿女仆装啊，今夜可是女仆主题哎。”
“哈？”士道有些忍无可忍“女仆主题是说酒吧会请来女仆而已，又不是说所有工作人员会化妆成女仆，而且我是服务员！不是舞女。”
“好吧，”二亚松开了他“我等下得和这家酒吧的老板商量一下，看出多少钱他会愿意把明晚的主题改成‘服务员穿女仆装’。”
“饶了我吧。”撞上这个家伙，士道身心俱疲。
......
“女仆？开什么玩笑！”面对着唯一靠谱的折纸送来的方案，琴里有些恼怒。
“这是唯一的办法，酒吧不可能允许未成年人进入。”在日本，饮酒被视为成年人才可以进行的行为，劝诫未成年人饮酒被视作一种违法乱纪。“化作工作人员，才能混进去。”
“可是这样也太...”琴里觉得以这样的形象出现在士道面前实在是有些一言难尽，但同样扭捏的性格让她说不出口，最后随口编了句“再说也没带衣服啊。”
“这有。”折纸从身后拿出三个纸袋，里面的制服甚至还带着余温。
“你从哪弄来的...”
“不重要。”折纸转头看向十香“我们换装吧。”
“好！！！”相比于琴里的扭捏，十香倒是大方“士道喜欢女仆。”
“为什么这种我完全没听说过的事情你俩会知道...”
“不重要。”折纸再度搪塞过去。
......
“话说，少年，”二亚借士道来收酒杯的机会，伸出一条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分给了他部分体重。“你为什么突然想着来打工啊。妹妹酱在零用钱上压榨你了吗？”
“首先，拉塔托斯克的经费是公款，除了任务需要和维持运转的开支，琴里她也不会随意动用。其次，不要把我说的像是会吃妹妹软饭的那种人。”
“哦？是嘛？”二亚意味不明的笑了笑，然后突然用搭载士道肩膀上的手臂揽住了他的脖子“不过你要是想吃我的软饭到是可以哦。”
“好啦，不要胡闹了。”士道轻轻推开了她“少喝点酒，休息好早些回去睡觉，总熬夜干什么。”
其实士道打工的原因很简单，拉塔托斯克的经费调动，每一笔琴里都是可以过目的，所以他想给精灵们送礼物来制造惊喜的企图总是落空，而且他也感觉动用经费置购的礼物显得心不诚，所以他才会想先自行赚些外快。
“唔...”二亚嘟着嘴看着士道，然后把身体靠回椅子背上“那就再给我来两杯。要是我在这里把自己灌醉，少年会不会把我捡回家呢。”
“你这人啊。”士道无奈地摇摇头。
......
“不好意思，请你们止步。”酒吧门口，一名身着保安服的小哥拦住了琴里她们“这里不允许未成年人消费，请在年满十八岁以后再来。”
“我们不是来喝酒的，”折纸上前解释“我们是老板聘请来的女仆团中的成员，不小心睡过了头，所以现在才到。”
“哦...这样啊。”小哥的眼神里突然多了一丝怪异的味道，一半同情，一半鄙夷，他以前听说过，在这个国家有些穷苦人家的女孩为了攒够学费不得不进入风月场所打工，但也有一些不思进取的姑娘是想吃青春红利满足些奢侈的消费欲。“那，给我看一下你们的工作牌...”
“给！”折纸递出三个牌子，这是她从这三件女仆装的主人那里获得的，打晕她们以后，折纸没忘了带走她们的工作牌，上面原主人的照片早被她用小刀划掉，贴上了三人的大头贴。
“好吧。”小哥简单确认了一下，让开了门口示意她们可以进入，在三人进入大门之前，他又突然回头，用一种莫名成熟的语气说道：“可别沾染什么不好的习惯哦。”
“什么啊，”琴里自言自语“感觉像是被看成了什么形象不大好的女人了。”
“琴里，什么叫‘形象不大好的女人’啊？”完全没意识到情况的十香还在询问琴里。而此时，折纸已经找到了熟人。
......
酒吧的后台，得以偷闲的士道和一样来打工的宏人一块把窖藏的老酒重新列好。
“真罕见啊，你居然也会打工。”士道总觉得自己和这个叫殿町宏人的发小之间的缘分不逊于他和任何一个精灵之间的。不仅从小学到高中都在一个班级一个学校，就连打工都能不约而同的选在同一个地方。
也难怪他们俩人的CP会排上全校腐女榜第二位。
“要给自家妹子买礼物嘛。”宏人拿着手机对士道晃了晃，在他打开的界面，可见累计充值的奖励几乎就差最后一两个没拿到了。
“你这种人啊，将来要么是绝对的死宅，要么就是绝对的暖男。”
“那你是为了什么？”宏人收起手机。
“我...其实也一样。”
“哈？你什么时候玩这个的？”宏人似乎理解错了，然后脸色一黑的凑了过来“我说，作为好兄弟，你可不能翘我家的墙角啊。你明明已经有很多女孩了。”
“额......”
......
“嘿嘿...少年...再来点...”二亚的酒量在普通人中算最好的，在酒鬼中算是最差的。几杯鸡尾酒+几瓶啤酒就感觉有些晕头转向了，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
“二亚，你怎么会在这？”
“唔？？嗯！！！！”听到熟悉的声音的二亚把眼睛勉强睁开了一道缝，看见琴里的脸以后瞬间酒醒了一半“妹妹酱？你...你们怎么会在这？”
“你不要管这个，我问你，你看没看见士道？”
“没没没，因为看见穿着服务生工作服的少年在这里当服务员兼职酒保就连续好几天来喝酒，还和点名要他给我上酒什么的，这种事情绝对没有发生过，没有！！”
“琴里，”十香忍不住再次发问“这就是士道讲过的那个名言‘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但琴里此时没有耐心和十香讲解，她一把抓住二亚的手腕：“你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瞒着我，而且还背着我使唤我家的哥哥！你知道会有什么结果的吧。”
“噫！！！”二亚的酒吓醒了另一半“饶了我吧。”
“告诉我士道在哪。”
“好像...去后面了。”
“哼，”琴里撇下二亚，然后带着十香和折纸“我们走。”
几人转身以后，身后的二亚梨花带雨的悲切：“呜呜，我的天堂要没了...”
.....
“不会吧！”士道在后台忙完，刚推开一个门缝想出门，就看见琴里她们在质问二亚。“她们怎么会找到这的。”
“怎么了？”一旁的宏人看他神情怪异，好奇上来询问。却被他一把握住肩膀。
“宏人！”
“在！”
“我们是兄弟吧？”
“你在说什么啊，这有什么可怀疑的，当然是啊，我和你的友谊深到你拿着枪指着我的头，如果枪响了，至死我都会觉得是那枪走火了。”
“那好，”士道握着宏人的肩膀的手加了些力道“我这辈子没拜托过你别的事，今天就拜托了。”
说完，士道开始脱衣服。
“等等等一下士道，”宏人被吓了一跳“你明明已经有很多女孩了，为什么连我都要...你至少等我关上手机...”
“哈？你好像误会了什么。”士道解释“我家妹妹来找我了，我不想让她知道我在这里打工，所以我需要你帮忙。懂了吗？”
如果被琴里看到这个样子，且不说先前的惊喜计划会败露，琴里肯定往后很长一段时间也会用这个来取乐士道。
“这样啊，”宏人松了一口气，“那好吧。”
“记住，一定帮我打圆场。”
“好的，打死你我也不露馅！”
“谢谢...哎？”
“哦，不对，打死我我也不露馅！”
......
“士道，你在这里...哎？”
推开门的十香，只看见后台有身穿服务生衣服的殿町宏人。
“啊，十香同学，你也来打工啊。”宏人说话间不自觉的往后看了一眼，确定士道用来逃离的后门已经关好了以后才疏了心。
“殿町宏人？”琴里其实也认识这个家伙“你看见我家哥哥了吗？”
“士道？他怎么会来呢？”宏人结结巴巴说完，又转移开话题“倒是你，不可以来这种地方工作，士道会担心的。”
“谁要来这种地方工作啊！”琴里生气，折纸却盯住了他手里抱着的衣服。
“宏人，你一个人为什么有两套制服？”
“因为是兼职。”宏人把手里的工作服展开，展示上面的工作牌“这和我身上穿的，都是我的衣服。”
折纸眯着眼看了看，他手里那件确实没有士道的味道。但是屋里有。
“切，看来被逃掉了呢。”琴里咋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