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离天黑还有个把小时，奥托在去酒馆的道上。
“还有多久，”他说，“这种情绪真难受。偶尔就会这样，”他吸了口气，“这该死的感觉。”
这种心口被堵的感觉已经三天了，三天来没有一刻安宁。思绪拉扯着他，他感觉疲惫。
“来到这儿有几年了，”他问，思索片刻后说，“十七年了。”
“有点长，”他看一旁有个长椅，不知怎么他想去坐一会儿。
“嗯，奥托。”劳伦斯从一旁走过来，奥托众多朋友之一。
“你怎么来了。”奥托说。
“来喝点，虽说自己家里有就是了，”劳伦斯说，“你怎么……啊，我差点忘了，你可是这里的老客户。”
“应该是。”
劳伦斯坐在椅子另一边。
“今天你来的比以往要早啊，”劳伦斯微笑着，“怎么，这么早的买醉想要去见梦里的恋人么。”
“我真想给你那英俊的脸上来上一拳。”
劳伦斯举起手佯装闪躲。
“哦，太可怕了，如果您高抬贵手轻点的话我会很享受的。谢谢。”
“你啊，”奥托叹气到，“还是爱开玩笑。”
“不喜欢么，我愿意为了你而改变，因为我爱……啊，我编不下去了，这太奇怪了。”劳伦斯还是那副笑脸，他搭着奥托的肩膀，“到我家去吧，一起喝。酒馆那地方很吵的，而且你还省下一次酒钱不错吧。”
“哦，把我骗到你家里，我喝醉了就令你宰割，天哪。”奥托抱紧身体扭着身子靠向一旁，“我都不敢往下想。”
“啊啊啊，别说了，”劳伦斯站起身，“你就放过我吧，对不起，啊对不起。我不应该说的。”
“那走吧，”奥托也站起身，头也没回直接奔着劳伦斯家走去。
“这太过分了，”劳伦斯叫嚷着跟上去。
两人个拿一瓶酒走在后花园。
“这地方真漂亮，”奥托看着盛开的玫瑰说道，“花园这地方我几乎没来过。”
“因为这种地方不像是我们来的地方，反倒是那些小孩子和小女生来的地方。他们喜欢这种地方然后折走那些花，我讨厌这样。”
“嗯，在我看来他们一样有着生命。”奥托说，“自诩高贵的生命，而唾弃甚至忽视那些微弱的生命。我讨厌小孩子却羡慕他们。”
“我讨厌我自己，”劳伦斯闷了一大口酒，“我变得不再是我自己。”
“我也是，”奥托说，他自顾自的走着，劳伦斯在后面跟着。
白云被太阳染的火红，跟玫瑰一样。他们继续走着，玫瑰逐渐少了渐渐的变成白色蔷薇。
“是蔷薇花啊，真漂亮。”奥托说，“我第一次知道白色蔷薇还是，那个时候。好怀念。”
“嗯，虽然我不怎么喜欢蔷薇，但是爱屋及乌嘛，我不怎么讨厌，到是越看越……。”
两人喋喋不休、倒苦水的时候，他们走到一个亭子前。那是白色石英和白色大理石雕刻而成，亭子很大，里面还有沉寂很久的钢琴。
“那是，”奥托快步走了过去，“真漂亮……”
劳伦斯没有说话，他慢悠悠的坐在亭子里，看着奥托。
“真好，”奥托抚摸着它，“我以前也想学钢琴来着。”
“但是你没有去学。”
“哪儿是没有学啊，这是我第一次摸钢琴。”奥托坐在钢琴面前，掀开盖板，将手指放在上面，“原来是这种感觉么，满足了。”
“你不弹一下试试？”
“这就足够了，弄响它那不是我该做的。”奥托说，“有时候梦想跟现实是不一样的。不，是根本不一样。”
他起身，坐在劳伦斯一旁。
“你难受么，”奥托说，“我忘记今天是什么时候了，看到这架钢琴才想起来，抱歉。”
“没事，”他的声音有了鼻音，“我想她了，就是……很想又很想哭。我真想一直被你骗下去。”
“抱歉。”
“没有什么天堂对不对？”
“嗯。”
“我不敢来这里，因为我能看到她的影子。”劳伦斯说，“真奇怪，别人都说我是个花花公子，是个不折不扣的恶人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可是为什么我会因为一些‘小事’哭呢？为什么啊。我试过了所有的方法，可是她还是回不来。”
“这不是你的错，”奥托说，他的酒水有些苦涩，“我们从来不是主角，只是世界中的一粒沙子，一粒细小的沙子。”
“命运就是傻卵，她从来不会给人好脸色。”
“有的人天生就是主角，只不过那不是你，更不是我。”奥托说，“你今后有什么打算么？”
“没有，当我把最后一种方法试过后就……生活毫无意义对么。”
“或许，我不清楚。我以前也和你一样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或者说他们对我来说都没有意义，于是我驾驶起我的小船，然后扔了个很远很远的锚点。我的船是要去别的地方的，可锚点太远了我得收回来，于是我用了很长很长的时间把它收了回来。
“我把它收回来的时候已经三十五岁了，当我看到那个锚点的时候我哭了，他上面写着‘活到三十五’。我把锚点收回来了，可我缓过神来的时候我已经被海水包围了，那我是不是应该再扔一次更远的锚点，然后写上‘活到七十岁’我是不是应该庆幸因为我还有几年的所谓的‘自由时间’？”
“你想说什么？”劳伦斯问，“你说了一大堆。”
“我不知道，”奥托答道，“如果我知道的话就不会喝酒，就不会失眠了。”
“我只剩下莉丝了，”奥托说，“平庸是不是有罪啊？”
“或许有，我不知道。”
“或许有么……”奥托说，“莉丝，你来了。”
莉丝从石板路上走来，劳伦斯看到后摊开手掌纹路凝结成阵法一瓶酒被召唤出来，阵法破碎那瓶酒凝实，他把那瓶酒扔给莉丝。
莉丝接住然后认出这是葡萄酒。那你们为什么会醉呢？
她看着两人，内心杂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