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一会儿吧!(六)
在路边认真过头地向正在劳作的农民伯伯买了破背篓、竹子、麦秆,得到了“这孩子怎么这么犟呢?”的评价。
“喂喂,不管怎么说,也是个超级坦陈的孩子啊。”中原中也看见炭治郎强制让人收下钱的举动后不禁有些咋舌,“和侦探社的那个大力小鬼有点像呢。”
贤治小天使笑了起来乐天地说:“大概我们乡下人都是一样的吧。”
炭治郎坐在地上编着背篓,弥豆子躲在了小石洞里,自己挖了一个地洞,钻了进去。
井野双眼突然放光:“确实很像鼹鼠呢,呜哇,好可爱的女孩子。”怎么突然有点想要闺女了。
小樱也笑了起来,女孩子果然就是招人喜欢。
弥豆子听从哥哥的指令,把自己变小钻进了背篓里。
“真是不可思议!”不死川睁大了眼睛,“作为人类接受了那个混账东西的血,不仅没有死去能够保持清醒,现在这个变大变小也可以称得上是有简单的血鬼术了吧。”
而大部分人第一反应依旧是:“哇,好可爱。”
“如此可爱美丽的小姐,真想邀请她一起殉情呢。哪怕做鬼共赴黄泉也是值得的。”太宰治开始了迷惑发言。
中原中也一脸嫌弃:“现在你是变成了变态大叔吗?那只是个未成年的小女生啊!给我清醒一点!”
太宰治凑过去说道:“咦?中也这是承认某位首领先生是变态了吗?”
“混蛋太宰!给我好好尊重人啊!”
谢过指路人的提示,赶了一天路的炭治郎在夜色下牵着弥豆子走在山路上。突然,他闻到了山上一个小佛堂里传来了血腥味。以为有人受伤的炭治郎,急忙跑了进去。拉开门,看到的却是一个鬼啃着人类,佛堂里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具尸体。
如此强的反差以及血腥的画面让屏幕前的人们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和转角遇见真人是一个程度的恶心,虎杖想。
“哦,我讨厌这样。”蝶蝶抱紧了胳膊。
炭治郎还是个孩子呢,怎么战胜这只鬼的呢?
看见满地人类的尸体,弥豆子塞着竹筒的嘴里不断溢出口水,脸色开始变差,不断地呼气吸气。食人鬼发现了不对劲,在判断出炭治郎是人类后,直接从屋内跳起将门口的炭治郎扑出了屋子。炭治郎飞速地挥出斧头,砍在了鬼的下巴上。之后他诧异地发现鬼事可以愈合伤口的。
鬼没有给炭治郎反应的时间,压了上来,凭借着更大的力气准备掰断他的脖子。站在一旁许久没有动作的弥豆子突然出现并在炭治郎惊恐的眼生中一脚踢飞了鬼的头。
“嘶,好厉害的女孩子。”鸣人流下了一滴冷汗,看见鬼的头被踢飞的瞬间当年被小樱怪力支配的恐惧重新进入了脑海中。
“什么嘛,这鬼阴魂不散的感觉和咒灵确实是一模一样呢,一模一样地令人不爽。”钉崎抛了刨手中的钉子,眼生犀利,恨不得进入屏幕中将那个鬼的头直接钉死在地上。
“弥豆子妹妹果然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善逸浑身冒出小花花。
身首分离的鬼没有死亡反而在地上大声吼起来:“为什么鬼会和人类混在一起?!”
炭治郎仍处于这种情况下鬼还能说话的震惊中,鬼的身子动了起来向弥豆子发起了攻击。炭治郎拎起斧头就要砍下去,鬼的头长出了双臂向炭治郎飞了过来。双手抓住炭治郎的双肩,嘴咬住锋利的斧刃。
炭治郎十分生气,“哐哐”两下,用头狠狠地捶上了鬼的额头。被撞晕了的鬼感概着:这家伙的头,硬得不像话!!然后就在恍惚中被炭治郎用斧头卡住砍在了树上。
“头,有这么硬…吗?”伏黑惠愣住了,“单纯看这个身体素质的攻击力已经可以和禅院学姐归为一类了啊。”
“都说了,不要叫我的姓。”真希面无表情地说道。
“太乱来了吧,不不,应该说是非常相信自己的头铁啊。”卡卡西瞪大了眼睛,这个孩子一碰上妹妹的事情后总是能生出无限的勇气啊。
“噫!无论看几次还是想说炭治郎你的头功相当厉害呢,干脆把你叫成头柱好了。”善逸去骚扰炭治郎,得到了炭治郎一脸你这个玩笑好低级的表情。
中原中也的眼睛再次亮了起来,有些兴奋地说道:“虽然他之前没有任何的格斗练习,但是把鬼头定在树上的方法是很聪明的。仔细看,鬼想要抢斧头将头发缠在了握柄上,现在这个局面反倒是他作茧自缚了。他的手不够长,没有办法自弯,完完全全被卡死在树上了。”
把鬼头定在树上后,炭治郎和妹妹又把鬼的身子推下了悬崖,鬼头吐出一口鲜血,晕了过去。炭治郎犹犹豫豫地握着匕首,为自己打气要杀掉这只鬼。
“只是鬼而已,很犹豫吗?”伏黑惠小声说出来。
“会不会因为他会说话和人类很像所以下不去手?”虎杖偏过头也小声说话。
伏黑惠以手扶额,又陷入了遥远的“我杀死的这些生命之中,也是曾有过泪水的”回忆之中吗,自己怎么已经有了这么多关于虎杖的ptsd,出去以后一定要建议老师在咒术高专里加一个心理咨询室。
“果然,还是孩子呢。”在场手刃无数非人类物体的大人们感慨道。
忽然,一位戴着天狗面具的老人拍了拍炭治郎的肩膀,告诉他:“用这种小刀是杀不死他的。”
原来,这就是义勇提到过的鳞泷左近次先生。义勇写了一封推荐信,让鹰带了过去,收到信的老人,从山中小屋离开,找到了炭治郎。
“那,那要怎样做,才能给他以致命的一击呢?”
“问别人算什么,不能自己动脑想想吗?”
炭治郎磨磨蹭蹭的,脑子里想得乱七八糟:要想把他的头骨彻底砸碎,怕是得用石头来上好几下吧……应该会很痛苦…就没什么能一下子取他性命的办法吗……
鳞泷左近次闻出了炭治郎身上善良的气味,他摇了摇头:唉,这孩子不行。同情心太强,因此不够果断决绝。即便正站在鬼的面前,也仍然在散发着善良的气味,这孩子甚至连鬼都会同情…义勇,这孩子不行啊。
磨蹭之间,太阳升起。鬼在阳光的照射下,痛苦地嗷嗷嚎叫着死去。
炭治郎内心的想法震惊了大家,这是一个何等纯粹的灵魂。虽然在大人们看来,确实优柔寡断,对于一些长期在黑暗中行走的人们,例如港黑成员,这样的心理,实在如同是幼稚孩童内心童话的世界,但也像一道阳光,刺眼地讨人厌,但是还是硬生生地透了进来。
善逸好不意外,当初他听到的炭治郎的声音,就是温柔到几乎让人落下眼泪来,这种“善良”反倒是成了炭治郎一往无前的特有利器。
卡卡西转头看向了鸣人,大概这两个人处于同一个年纪会聊得更多吧,毕竟四战的时候,鸣人似乎就没有动手杀过人呢,哪怕是佩恩,也是被鸣人打动后“自杀”而死。
鳞泷左近次将被鬼杀害的人们埋葬,之后和炭治郎坦白了义勇给他写推荐信的事。
紧接着,鳞泷问出了一个十分严肃的问题:当你的妹妹吃人的时候,你会怎么做?
炭治郎定住了,他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假设。没有第一时间得到回答的鳞泷抬手就是一巴掌,他对着无言的炭治郎教训道:“决定得太慢了。你是一个相当优柔寡断的人,直到太阳升起,你都没能狠下心来将鬼杀掉。知道你为什么没能在我提问之后立刻做出回答吗?因为你的觉悟还远远不够。”
“在你妹妹吃人的时候你只有两个选择。一是亲手杀掉妹妹,二事切腹自尽。如果你带上化为鬼的妹妹,就必须要做好这些心理准备。但是你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炭治郎,我要你记住——绝对不能让你的妹妹,夺走无辜之人的性命。你明白我这段话的意思吗?”
化为鬼的妹妹吃人了怎么办?这个命题一出来,伏黑惠和钉崎条件反射看向虎杖悠仁,而虎杖却比他们想象地要冷静地多。相反,他竟然还笑了笑转过来宽慰他们。大家都在告诉他,这不是他的错。确实,那半径140米的面积上死掉的人是宿傩动得手,但是他在感情上没有办法把他从这件事情上扯开,他错在太弱小了,他太弱了。
“可是,‘软弱’的来源还是你的责任心和善良啊。”伏黑惠看着低下头的虎杖,轻轻地说。
五条悟动了动眼罩,提高了音量说道:“虽然我可爱的学生们到现在为止仍然没有主动向老师说明情况也没有过来撒娇,但是呢,帅气的老师决定原谅他们,并且在这之后,绝——对不会有人能向悠仁发起死刑的处决呢。我保证。”
“老师。”三人组多多少少有些心虚地低下头,同时又感受到了老师带来的安全感。
“可是,对于我来说。”真希仰头靠在椅子背上,“实在是什么想法也没有了。如果妹妹真的在我面前出现了,变成了那样的鬼。就算是吃人了,我大概也只是带着她走吧,谁要是吵吵嚷嚷她该死,我就杀了谁。最后杀不动了,就和她一起走好了。”
“在下,十分同意刚才那位小姐的说法。”芥川似乎是又新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脸严肃地说了出来。
“哼!我是根本不会让‘妹妹处于危险之中’这件事情发生的!”博人十分不屑地叉腰,“我连让妹妹变成鬼的机会都不给。”12岁,还是不知天高地厚,肆意生长的中二年纪。向日葵十分感动:“我相信哥哥!”
佐助看了直摇头,不是觉悟不够的问题,而是不到那种时刻根本没有办法触碰到内心的抉择,不过慢慢来吧,如今相对和平的年代已经到来了,和过去的他们十分不同了,成长慢一些也无可厚非。
中原中也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感受。作为作恶无数的黑手党干部,他手下的命案已经达到了判处死刑不用犹豫的程度。如果有哪个倒霉蛋在他使用污浊时路过正好结束了一生,那是他命不好,我又何必背负上良心债?
鳞泷给炭治郎的第一个考验是跟上他。炭治郎在后面背着背篓晃晃悠悠地跑,在快支撑不下去的时候,想起了妹妹以往的笑容。弥豆子总是补着破洞的衣服,劝自己不要把钱花在她身上而是给弟弟妹妹买吃的。炭治郎顶着满头大汗,咬牙想到:哥哥一定会让你变回人类!然后赚钱给你买漂亮的衣服!!把我没能为大家做到的一切全部弥补在你身上。
芥川被激起了小时候带着妹妹四处流窜的日子。小银是很漂亮的女孩,女孩儿嘛,总有爱美的时刻。那个时候,当她经过明亮的橱窗前,只敢抬头瞥一眼,然后如同被烫了一样飞速挪开。垃圾堆里偶尔出现的被丢下的蝴蝶结,总能让她停驻。后来,和哥哥一起进了港黑,休闲的时候哥哥会带她去曾经不敢看的店里,穿上喜欢的裙子。
小银笑了,在本子上写道:谢谢哥哥,小银现在有很多漂亮衣服哦,很幸福的。
弥豆子也笑着对自家哥哥说:“怪不得哥哥总是想要给我买新衣服呢。其实我现在的衣服已经够多够好了。谢谢哥哥!哥哥也应该把钱留下了多多为自己考虑呀。”
炭治郎紧赶慢赶总算没有被甩掉,好容易到了鳞泷的小屋。将睡着了的弥豆子安顿好,鳞泷将炭治郎带到了山上,进行了最后的考验:独自从这里返回山下的小屋,时限是到天亮。
本以为仅仅是简单地记住路线的炭治郎自认为已经记住了鳞泷先生的气味就可以轻松到达目的地,不料走出一步就被陷阱里的飞石砸了脸。此后便一路踏进各种陷阱。在空气稀薄的山路上和疼痛的加持下,炭治郎总算吸取了一些教训,靠着微弱的陷阱气味进行躲避。虽然最终几乎是爬着回到了小屋,总算是通过了这场测试。
屏幕前的大家好悬松了一口气,这种给新人小白完全不符的难度让人一瞬间几乎以为鳞泷先生是想要整死炭治郎。伊之助表示作为山大王他可是完全不怕山上的陷阱,善逸突然发现原来不是所有的师父的教学方式都和爷爷一样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