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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方舟:第三方干预局】[拉普兰德篇:法兰克的宝藏] 第十三章 猎狼人

2023-08-25 01:50 作者:面壁者_章北海  | 我要投稿

拉普兰德站在法院的侧墙前面。暴雨在头顶肆虐着,雨点很有力道地打在她的身体上。

她俯下身,双手持剑。接着绷直身体,用力挥了两下,在空中留下几道反射出的月光残影。片刻之后,墙上的砖石叮呤咣啷地掉下来,在墙内和墙外分别堆成两小堆。

里面一片漆黑,以至于在大晚上,照进去的那点儿月光都能借着黏糊糊的灰尘,形成一道光柱。拉普兰德迈开步子走进去,轻轻踩在碎石堆上,注意不让它们再次塌方。

和法院的地面不一样,这里的地面是裸露的水泥,没有贴地板。凭借鲁珀的夜视力,拉普兰德隐约能看到,里面杂乱地摆着一些物品。有几排金属架子,上面有一些文件和不知道装着什么的纸箱子。

更多的箱子放在地上,其中有一些散开了,里面的东西掉出来。有一些大概是武器,还有从轮子到拐杖的各种东西。

这里面十分狭窄,距离另一侧只有六米左右。拉普兰德横过身子,两只靴子在身前交替着,灵巧地穿过障碍物。双眼凭仅有的月光,扫视房中的一切。

似乎没有活人的气息。事实上,这里大概已经很久没有活人了。不但没有活人,连死人都没有过。

她看向墙角。那里靠着一把扫帚。一把塑料柄接上塑料托,下面插着一丛猪鬃的,最最普通不过的扫帚。

这让她感到有些困惑,她不喜欢这种感觉。疑问是很正常的,因为疑问让人想到,事情在掌握之中。困惑则不一样,它的出现,就意味着答案会以某种出人意料的方式到来了。

然后她猛地跳起,腰部发力,上半身转了一百八十度。右手剑随之挥出,“咣”地撞上了某个金属物体,将震动传导到她的虎口上。火星子从黑暗中蹦了出来,闪烁了一下,随即消失不见。

拉普兰德在空中转过下半身,想以准备战斗的马步站定,却踉跄地差点单膝跪地。

没有看到人影,周围没有任何气息,听不到任何脚步声或者呼吸声。也不可能是人工陷阱,因为陷阱的迹象比碎砖头更加明显,不需要进来就能感受到。

腹部有点痒痒的。她把剑柄伸过去沾了一点,又放到嘴边用舌头舔。

带着铁锈味的甜味,是混合着雨水的血。她这才感到有些疼痛。敌人一定是有第二把武器,但过于锋利或者尖锐,受伤之后没法马上察觉。

她发觉双手有些颤抖。不仅是刚才受力的右手,还有左手,它们都在抖。剑仍然紧紧地攥在她的手里,但似乎格外的沉,像两个很重的秤砣。

心跳得飞快,毛发都竖了起来,尖牙齿不住地磨来磨去——她在害怕。她本以为已经很不熟悉害怕的感觉,但直到这个时候才想起来,自己只是不自觉地想忘记而已。

一般来说,她体内的巨狼应该已经出马,可今天却畏缩不出。这只活了好几百年的幽灵,如今也和她感受着同样的情绪,那就是一种流淌在血液里的恐惧。

直觉告诉她:这场战斗是赢不了的。要想活下去,就得从洞里夹着尾巴逃走。可越是这样,她却越感到兴奋,越想和那个看不见的敌人斗上一斗。这份兴奋汇聚到她的嘴角,变成了一个残酷的笑容。

出人意料,但不值得更多的犹豫。紫罗兰色的弧光排成一个平行四边形飞出,暂时驱散掉骇人的黑暗。所经之处,生铁做的钢架子四分五裂,放在上面的杂物像放烟花一样四散奔逃,掉落一地。

在另一侧的墙壁上,出现了和刀光形状类似的方形洞。循着暴力开辟出来的路径,拉普兰德踩在文件和断成好几截的铁板上,几个腾跃,穿过洞口。靴子的硬底碰到法院的大理石地面,声音回响在整个长廊里。

她靠墙边走着,尾巴很僵硬地垂在身下,防止它跑到两腿中间,妨碍行动。毛发里积存的雨水跟血水一起静悄悄地滴在地上,在她的身后留下一条小小的溪流。

“嗖”的一声,她赶紧向左侧俯身,同时横握右手拿着的剑,挡住露出来的空挡。飞来的弩箭一支被剑刃弹飞,另一支钉在墙上,就在刚才她头颅的位置,还不住的抖动着。

借着弯腰的力道,她又挥出一道刀光,飞向弩箭射出的位置。除了砍出一道深深的划痕,震落掉一点尘土,什么作用都没有。

接着她又是一个翻滚,移动到法庭的大门前面,把刀刃伸进门缝,像砍面条一样把门把手上的锁砍开。在锁掉到地上,发出声响以前,她已经窜进了法庭里面。

得打开灯,她这样想着。一般来说,她才是更擅长在在黑暗中作战的那个,但此刻,黑暗对对手的助益更大。

电闸在审判台侧面的位置,这已经在之前旁听审的时候找到了。仍然是贴着墙,外加踮起脚尖,她踩在铺着地毯的平缓台阶上,一阶一阶地往下挪。但走到一半,从目标的那个位置冒出了一点火花。在绝对的黑暗中,它们尤其显眼。

火花落下的很慢,慢到轨迹像延时摄影一般,形成了几道橘红色的轨迹。在这个千钧一发的当儿,代表死亡的剑刃悬在头顶,她的注意力却全被这无关的东西吸引了去。

突然间,一杆并不尖锐的锐器毫无征兆地插入她的左大臂。血肉撕裂的噗呲声沉闷地抗议了一下,剧痛便迅速地传入大脑。

这并非要害部位,感觉却尤为剧烈。她感到双腿软绵绵的,眼看就要倒下去,却凭着强大的意志力,勉强靠着墙站住。

虽然看不见,但通过痛觉能感觉到,它中间有个“空腔”。她没有毫无征兆地笑了一下,并没有立刻把那杆暗器拔下来,而是忍痛把左手剑插回腰间。再用还完好的右手持剑,警戒着周围。

然后,敌人便如愿以偿地现身了,出现在她的面前。应急灯的灯光照在对方的身上,显示出一个可怕的绿色轮廓。

还没来得及看清面貌,凌厉的一击便直照面门而来。她费力地招架,将这把武器劈向一侧,使它的头部钉在墙上。自己则闪到一边,集中精神迅速打量对方。

拉普兰德能辨认出,对方是男性鲁珀,穿着一身工装。相当地肮脏,因为能闻到灰尘以及一点煤油的味道。鞋子也只是普通的橡胶靴,和印象里的刺客一点也不一样。

他的武器和他本人的形象也完全不匹配——可由花哨的护手和出奇细长的剑身看出,那是一把“决斗剑”。顾名思义,常见于维多利亚一带的贵族决斗中。鉴于它只有“刺”这一个攻击方式,几乎没有刺客会用这种华而不实的东西。

总的来说,一个拿着贵族武器的清洁工刺客。

“哈......哈,你这身打扮可唬住我了。”拉普兰德喘着粗气说。

对方没有回应,把剑从墙上拔出来,在空中熟练地挥了一圈,垂在身下。然后慢慢走过来。

他的靴子底还沾着外面带进来的泥水,挤压着地毯,声音就像钝刀切肉一般。

“我得好好夸你一下,我是个坦率的人。那天在法院的那个人,是你吧?让我无意间记住你的气味,放松警惕,很聪明的手法。”

她边说边向审判台的方向后退,突然挥出一道剑气。它似乎比以前慢了许多,刺客很轻松地躲开,趁机侧过身摆好姿势,猛地冲过来,剑向前伸。

随着离目标越来越近,他故意扭动剑柄,尖端开始转圈。然后骤然停在某一个点,三道剑头的残影连番弹出。

拉普兰德挡开了其中的两次攻击,被第三次扎中了肩膀。并没感觉多疼,只是意识更加模糊了些。

“不对......不只是装束。这是源石技艺,能把自己的踪迹隐匿掉。酒吧外那案子你做的不错。哈......你怎么......不想讲讲?”

没有喘息的机会,那把奇怪的武器再次旋转,用反光在空中画出一个个圈儿。它们凶狠地扑过来,就像一条要吞掉猎物的蟒蛇的巨口。

拉普兰德徒劳地挥动自己的剑,连砍带劈,又连连后退。每一次苟活下去,她的身上就多添一两道伤口,衣服就更加破碎。

她突然发现,决斗剑太冷门,以至于自己并不知道,如何应对这种迷惑人的剑术。

战场已经来到了审判台前,而下一击指向自己的脖颈。

她用双手一起抓住剑柄,利用半圆形的护手,卡住了决斗剑。刺客立即用力,一道寒光闪电般地从他的腰间冲出。

失血过多,再加上肾上腺素带来的集中力逐渐消失。她本想用肘部挡下,但眼前的身影变得扭曲起来,这让防御稍微偏开了一点。随即,她的腹部被一把匕首刺中,就在刚才受伤的位置。

更加剧烈的疼痛袭来。双腿终于支撑不住全身的重量,朝墙边倒下。支离破碎的大衣软塌塌地铺在身下,血水在褶皱里流淌,最后消失在地毯的绒毛间。

对方紧紧靠过来,抱住她,跟着一起蹲下。他把她持剑的右手卡在身后,让那只手无法用力。同时也把匕首刺的更深,还不停地在她的体内搅来搅去,无情地摧残着早已伤痕累累的内脏。

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在法庭宽敞的空间里回响着。东方风格的剑掉在地上,沉闷地颠了几下子,静静地躺在那里。

过了一会儿,等这没有人性的手法暂时停歇,拉普兰德又唠起来。

“我说,咳......猎狼人哪有这么墨迹的。你的主子......咳咳......让你折磨我?我猜不是吧?你话太少了,我们应该好好聊......”

左臂上的暗器还留在那里。一股力道压上去,暗器的尖端从手臂的另一端穿出,牢牢地她把整个人钉在墙上。

鲜血涌上喉咙,带出了几声差点让人呛死的咳嗽。这具千疮百孔的身体连叫喊都做不到了。

对方站起来,暂停了那么一两秒钟。然后再次把剑转了一圈,对准她的心脏。

在拉普兰德这半生中,经历过无数次负伤与拷打,伤痕却往往会转化成笑容。很多人看不懂这一点,把她当成一个怪胎,甚至是受虐狂。她并不怪他们,但也没法理解这些人的愚蠢,因为这实在是一件再清楚不过的事。

尽管经常欣赏别人的死,也不时表露对死亡的好奇心,甚至在战斗中冒着生命危险,只为了体验那种快感。尽管她嘴上同意,死亡是一生只有一次的宝贵机会,应当以一场华丽的战斗作为点缀,把它装点的五彩斑斓。

但说到底,她其实从来都没有想过,这机会有一天真的会降临到自己头上。

现在,她的视线边缘有些发黑,都快看不到这要命的一击了。偏偏在这个时候,她的眼角感受到了一点不一样的、红色的光亮。

也许这是第一段走马灯的边缘。

红色的部分突然变大了,还出现了更多一样的色块。还没等她思考,那到底是哪一段记忆,它们就变成了无数光束,从天而降,“唰”地一下子都插在她和刺客中间,形成一道让人炫目的光墙。

经这么一照,她的视力恢复了,却又被红光弄得得眯起眼睛。透过长长的睫毛中间的缝隙,她依稀看到,更多的光束扎入地面,落点从近处向远处延伸。刺客已经一只手撑地,另一只手拿着他的宝贝武器,半跪在审判台上。

踩着黑色的轻便皮鞋,穿着红色长筒袜的双腿挡在她身前,两侧的手里还拿着两把闪烁的光剑。

她看着这背影,苦笑着,血从嘴角流出,淌过两腮。

“我一直觉得......你这身没什么品,德克萨斯。”

德克萨斯穿回了她原来在家族的常服。由于光源变成了那些凝固在地上的光束,她的白色短裤也有些发红,和红色的衬衣分不太清楚。

“如果你要说话,至少说些和现在有关系的。”

“哼,哈哈哈!咳咳......你来的真是时候。”

“刚好来得及救你吗?”

“刚好给这出好戏一个烂片一样的结尾。”

“那你不该怨我。是博士派我来的,如果你不在他预期的位置,那就必定在这里。”

“当然是博士。”

“你就不该离开他。”

“所以我说什么来着?博士这家伙,总是做一些恰到好处的事呢,让人恼......呃......”

德克萨斯在腰包里掏了一下,扔过来一个止血圈和一管止痛剂。拉普兰德朝地上戳开止痛剂的塑料盖子,打进自己的肩膀里。然后咬紧牙关,猛地拔出穿过大臂的那把匕首,迅速把止血圈套到伤口的上。

止血圈自己箍紧,并立即变得冰凉。感觉好多了。

她扶住墙,一点一点地站起来,不时因为手上滑溜溜的血踉跄一下。

远处的刺客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盯着她俩,没有轻举妄动。

“有什么计划,老朋友?”

“我不是来打架的。你应该清楚,咱们加起来都打不过一个猎狼人。”

“经这么一试,我大概是体会到啦。”

“这人很不一般,我需要和他谈谈。”

“我大概也猜得到你要说什么。你当然有这个资格喽。”

“又是这样。博士一点儿都没说错。”

“怎样呢?”

“你一开始就说出来,这场仗根本就不会发生。”

“那样的话,结尾就太提前了,还有什么意思呢?”

“呸,呸。别再把自己当成演员了,否则你迟早要死在这上面。”

德克萨斯啐了一口。她把两把闪着红光的剑插回腰间,往审判台上走去。然而格外僵硬的尾巴说明,她也并没有看上去那般从容。

“你好,你也许认识我,我是切利妮娜·德克萨斯。我没有恶意,只是想和你谈谈。”

刺客咧着嘴,露出尖尖的獠牙,但似乎又见到了某种让他吃惊的东西。他缓缓地站了起来,决斗剑垂向地面,不再显得那么警惕。

“你也许认为,我们来到法兰克是为了夺走黄金权杖的。我可以说,并非完全如此。我们的目标除了权杖,还要通过它找到一个人,一个本该过着正常生活,却一直满手鲜血的人。”

德克萨斯同样缓慢地向对方接近。暗红色的光幕在二人背后的高台上伫立着,就像舞台后已然拉上的帷幕。

“半年前,我在新沃尔西尼翻阅资料的时候,注意到了一些事情。家族的先祖们在哥伦比亚时,有一条分支逐渐的和本家分离开来,继承的却同样是真正的德克萨斯。在漫长的斗争与联合中,这血脉只剩下了最后一位后裔,不知所踪。”

刺客的剑从手中掉落,插在了木质的审判台上。用来握持的部分跟着柔软的剑刃摇晃着,在黑红相间的背景中时隐时现。

“一位曾与德克萨斯合作的哥伦比亚长者对此有所了解:这个分支正是家族有意分离出来,以防遭遇不测的。而这位后裔则曾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作为家族的人质,从小便被交给西西里夫人,躲过了那场血腥的屠杀。”

她继续向他走去,他也终于放下所有的警惕,向她走来。似乎这些话在他的心中引起了极大的波澜,超过了那本应至高无上的任务。

“于是我找遍了整个叙拉古,却没想到在这被称为这个国家的‘乐土’的地方,竟然顺带查出了复活的猎狼人组织。而我苦苦寻找的人也正在其中,并且成为了一名强大又隐秘的杀手。”

拉普兰德也努力撑着墙壁,忍着剧痛站起来。胳膊上的的伤口再度开裂,硬生生在墙上蹭出一条血痕,但她并不在乎,也就感觉不到。她知道,自己也须以平等的站姿面对这个人,这个博士未曾言说的,此次叙拉古之行的真正目的——

等走到足够近,德克萨斯脱下右手戴着的手套,向对方伸出手。

“初次见面,我唯一的亲人,埃托雷·德克萨斯。”

那便是法兰克的宝藏。

 

博士和阿格尼尔神父站在地下室的胶合板上。神父仍穿着那一身镶金边的黑色神父袍,左手托着经书,上面是拉特兰国徽。

形状奇怪的武器套和弹药挂在腰间,里面大概是那杆单手铳。洁白的翅膀和光环发出微光,勉强给昏暗的环境添加一点照明。

整个地下室已经不成样子。地板上到处都是很深的砍痕,其中很多痕迹周围形成了较大的破损,整个凹陷下去。墙面和天花板上也一样,灯泡被砍得粉碎。墙壁上的酒柜也四分五裂,好几层的架子都断成几截,歪歪斜斜地倒向一边。

五颜六色的昂贵酒水从酒柜上滴下来,在地上蔓延成一大滩。灯泡和酒瓶子的碎片散落一地,看起来就像彩色海洋里漂浮着的透明帆船队。这海洋还飘着一股子让人眩晕的酒香。

法官林伍德·皮耶罗坐在地上,背部半靠在墙边。他的衣着仍然不算凌乱,也并没有明显的外伤,周围也无任何血迹。但从他死灰般的眼神中,任何人都能看出,这已经是一位将死之人。

庞大的身躯瘫在那里,让人联想起一座饱经战斗却最终陨落的堡垒。

林伍德的右手还抓着一把硕大的双手剑。剑柄上缠满了暗金色的荆棘,若不是常使用之人,必定会被这武器扎的体无完肤。

事实上,他的右手上也确实有些红色的划痕,这就是他身上仅有的外伤了。

那杆黄金权杖躺在一边,失去了传说中原本的光泽,就像一根用黄铜镀金的劣质工艺品。

阿格尼尔上前一步。林伍德转过眼珠,却没有抬头。

“这是谁啊?”

“我是阿格尼尔。”

“啊,神父大人,是您。但我不值得您的救赎,我辜负了那位女士和整个叙拉古......这么多年。”

“我不代表西西里夫人,我不代表任何人。请您告诉我,您为何而牺牲。”

“我不知道......我不敢这么说。我阻止了她,但没能拦住她。我们一起成长,我本应......我......”

神父半蹲下来。经过精心裁剪的袍子被拉扯着,略微有点紧。

“我想,您已经找到自己的答案了。”

“您真这么认为?您的信仰这么说?”

“要回答这个问题,我无需依仗什么信仰。我们都是自己信念的主人。”

“那真是太好了。”

“我们终其一生,也只是为了给自己找到一个答案。”

“而我已经找到了它......”

“那么,您就度过了有意义的一生。”

“谢谢您。谢谢.....”

林伍德的声音逐渐弱了下去。那瞳孔慢慢地扩大,带着释然与些许期待,望向无限远的前方。有那么一瞬间,他本已暗淡下去的眼睛最后一次显出智慧,然后便彻底熄灭掉了其中燃烧的生命之火。

阿格尼尔把手盖在林伍德的眼睛上,帮他合上眼皮,嘴里默念着一些拉特兰的经文和语句。几分钟之后,他撑着自己的膝盖,艰难地站起来。博士赶紧上前去,扶住他的臂膀。

神父站定,仍悲哀地看向那具不再动弹的庞大躯体,说道:“我的事情已经结束了,但你不一样,罗德岛的博士。你还有事情做,记得吗?去做你该做的事吧。”

博士后退半步,闭上眼,朝神父欠了欠身。接着,他就匆忙地踏上螺旋阶梯,快步爬出这昏暗的废墟,在夜色中奔向自己本来的目的地。

雨停了。幸运的是,还有人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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