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之九味·二味·千纸鹤之刑（二）
“阿爻，近卫局高级职员，从事谍报工作。现在状态，失踪。最近一次前往的地点有大量千纸鹤掉落。”
“小九，近卫局高级职员，从事谍报工作。现在状态，失踪。最近一次前往的地点有大量千纸鹤掉落。”
“明雅，近卫局反恐部高级职工，从事侦察和间谍工作。现在状态，失踪。最近一次前往的地点有大量千纸鹤掉落。”
“落英，近卫局谍报组A组组长，从事间谍工作长达十年。现在状态，失踪。最近一次前往的地点有大量千纸鹤掉落。”
“最后一个，阿发，近卫局谍报组A组组员，从事间谍工作长达13年。现在状态，失踪。最近一次前往的地点有大量千纸鹤掉落。”
旧默默地合上已经读完的卷宗，用平淡的眼神扫视底下的职员们。良久，她从牛仔裤的口袋里掏了包烟出来。
香烟的烟气萦绕在整个职工室里。旧喜欢抽味道大劲道足的烟，就算别人劝她这种烟特别伤身体也不想改。格外夸张的烟雾将她的面貌遮盖，她最喜欢用这样的方式缓解自己的压力。
博士倚在职员室的墙壁旁边抱着双臂。他打了个喷嚏，浓烈的尼古丁呛到了他的鼻腔。他最讨厌这种特别烈的烟。
一只抽完，火星子消失殆尽，旧也把抽完的烟扔在地上踩灭。
“五个人。”
她的声音里同时带着平静和愤怒，这点倒是让博士特别感兴趣。一个人的语气里同时有两种完全相反的气质，在博士眼里看来这绝对是个有点意思的人。
“我们少了五个人。”旧接着说下去，“这五个人都是谍报组的精英，都在弑龙者那里潜伏了十年以上。最近应该是他们准备收网退休的时候，但是他们还没有享受到安心的退休生活，就突然间杳无音讯。”
“这简直就是对我们近卫局的挑衅。”
挑衅。很有意思的说法。博士估量着这个词的分量。身为弑龙者的领导人，旦肯定清楚自己的组织是个什么性质。游兵散勇，靠着她发布的任务进行积分划分等级，只有那几个心腹才是她自己的人。凭借人数多和人员杂的特点在龙门搞搞破坏还可以，但是想要公然向近卫局发出挑衅？
痴人说梦。要是近卫局真的把兵力压在弑龙者上，过不了多久弑龙者准会只剩下旦一个人。
“就是就是！”
“干他丫的！”
群情激愤。旧不仅没有责备他们可能的失职，还把攻击的矛头转向了弑龙者，只能说她看来终于要在弑龙者上花大力气了。
“别急。”旧在挂着旦通缉单的黑板上重重地敲了下，底下的职员们纷纷闭上嘴。“目前我们要做的是用他们的线索，把弑龙者的窝点统统都给端了，一个不剩。至于为他们报仇的事情就交给情报组调查，等到我们把旦缉拿了，想怎么替他们报仇都行。”
确实。现在收网的行动还没有结束，不能因为五个人的失踪就打乱人心。旧简单地安排好手下人的工作便宣布了散会，职员们飞快地回到自己的岗位上继续工作。旧自己盯着黑板上旦的头像发愣，随手掏出一根烟点上。
“咳咳…别抽了。”
“哟。想不到博士堂堂大男人，居然受不了烟味。”
“你这个烟味大得太离谱了。”
博士抬手挥开浓重的灰色烟雾，站在旧的身边。
“之前勘查现场的时候，你说阿发是被谋杀的。”
“是。而且是很标准的用特殊的龙之技艺杀人。” 博士指着旦，用红笔往旁边划出一道线，牵在没有任何通缉单的空白处。
“千纸鹤。那个人可以把人的尸体变成千纸鹤。”
“证据？”
“尸检部已经把报告发过来了。地板上掉落的大量千纸鹤中，有一只的材料不是纸张，而是人体器官。”
“目的。”旧把烟雾喷在旦的脸上，“那个杀手的目的是什么。”
“不是你说的挑衅吗？”博士把旦的头像移到旁边，重新贴上一份新的传单。
“的确，她那样做很快就会暴露自己的身份，如此特殊的能力档案里不可能没有记录。但是我总觉得有问题——如果是要杀人灭口，那么在传递出情报之前旦就该下令行动。但是现在却偏偏等到我们收网才像报复似地杀人，这不符合旦的性格。这样的行动更适合…”
“更适合他们大获全胜之后进行清后。”
博士把旧未说完的话补完。照片上是个男性，身材瘦弱身高不高，甚至连脸上都没什么杀气。唯一有一点特别明显的是他的眼睛有一只是红色，格外诡异的血红。
“这个人叫做李思，年龄29，是龙门范围中唯一拥有类似能力的人。他没有固定住址，也没法定位到他的常住地点，生性特别谨慎，一旦有风吹草动就会离开。”
“那就找吧。”旧戳了戳博士的胸口，金色的眼瞳望着他手上的手套。手套的食指和拇指上有些灰色，大概是之前碰了什么脏的东西。
“你的手套怎么了？”
“勘探现场的时候，我发现了不少的烟灰。”
博士挑了眉盯着旧手上的烟。香烟不偏不倚正正好好掉在博士的面前，而旧则笑着把烟藏在自己的身后，眯起眼睛。
“抱歉啦。”
“差点就破环现场了，少抽点。”
“知道啦知道啦…”
“不过那五个地方倒和你的烟没关系。”博士重新拿出一袋塑料包装，里面是烟灰颗粒。
“只是他们五位貌似都有抽烟的习惯。全是被你给带的吧？”
“对不起啦。”
博士哼声看着黑板上旦的脸陷入沉思。旧笑着把香烟扔到角落，便往后退。
“既然这里有博士坐镇，那我就稍微去偷个懒喽。”
“去吧去吧。”
旧临走前瞥了眼在认真思考的博士，重新摸出一根烟，随后向着门外走去。
“哎呀，真舒坦...”
博士向后看去。确认旧离开后，他蹲下身重新拿出一个塑料袋，随后重新换了副手套将地上的烟灰用镊子夹起，放入袋中。
“李思！”
在某个桥洞下，被叫做李思的男人动了动。他咳嗽了几声，把嘴里的烟掐灭。
“怎么了？”
“快跑！”
从那里传出的是惨叫和骨骼扭曲发出的咔嗒声。千纸鹤放在李思的旁边，安静地看着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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