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认为耻辱的、避而不谈的精神疾病与在自我困境中的自立自强

1
想起写下这些感想是因为中午的时候妈妈和她的朋友一起提到了这个患病的姑娘Q。
她们一起外出乘车的时候,Q,也在车上,她的母亲说要带她去散散心。听说,刚刚起床的她吹着风听着音乐也能睡着,因为吃药身材变得很胖,双目无神,下车时都要有人搀扶。
我问妈妈,没有对Q的母亲说不要一直吃药,因为吃药吃到最后如果思维没有纠正那也没有什么效果。
妈妈说,没有。理由是Q的母亲都一直极力隐瞒,她提那个干什么?
我问,那你们怎么知道的?
妈妈应付的说,不知道。
或许,我始终有些自以为是,对于这些方面。
女人在一起聚着总是有很多话题说,随后我便听到了关于Q的故事,这真的是一个平淡无奇的故事,但是在一个人的身上便是如同千斤重,像是摧毁了她的人生。
Q自小便是品质优良的好学生,在一个县城里名列前茅,初中的成绩是可以上到衡水那样的好高中的。她在家除了写作业便是去图书馆看书,很少有玩耍的时间。我记得那时,她比我小上一届,妈妈时而与我夸奖她,说的是Q懂事学习好,不用家长操心,家长供着上学也有动力。
后来,不知在谁的坚持下,把Q带到了唐山去上学,租房做工,她的母亲一心扑到了上面。可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因为她初来嫁到,不受老师重视,成绩又不是一等一的好,在这样的重压下,她的精神崩溃了,如今,已经两年多快过去了。
如果可以说的话,成绩是支撑着这个家庭与Q的最重要的一根线。如今想来,这是多么多么的虚无。我能从Q的身上看到我自己的影子,一个为成绩恐惧哭泣心惊胆战的学生,丧失掉自我的学生。
在不重视一个孩子内在精神世界的健康坚定与否就一味地去给所谓的目标会是什么结局,一事无成还是自甘堕落?
高考前天,和母亲从学校做出租车会学校,谈及了一些政治老师对我说的话,车上一个阿姨对自己的女儿说,你看看姐姐听着就是学习好的,你也要努力啊。
我笑着说,学习好不重要,小孩子快乐才最重要。
并不是我有多么的清高,而是,这是我二十年来真心认为重要的东西——快乐。如果快乐都体会不到,那就是如同一个行尸走肉了,你看着一副躯体生机勃勃,那你是否看到了其中的腐烂味道?


2
她们在交谈的时候,是否想到眼前也是一名抑郁症患者呢?她们不会知晓。我的母亲也永远不会谈起。就算我现在的抑郁已经快要好了大半。
如果我以一个患病者的身份去与之交流,我会很愿意去分享一些东西。可是,这始终是被认为是一种阴暗的见不了光明的东西。就像我那时zican成瘾想gewan时却只是告诉我别再割了,被别人看见不好。休学时不知道怎么对外解释。复读时焦虑被指责告诉我没有一心学习。有时候我想问,我的一切选择到底是为了谁。还是那个自己已经早就没有了。
我一日一日封闭,没有药也没有去医院,醉生梦死的度过了我的高三时光,而最终被外界最在意的还是高考成绩而已。不过,如今想来也着实是正常无比。我接受这些事情,因为,一个人的人格独立并不是需要外界的肯定的,我很晚才明白了这个道理。
在此过程中,我尝试过对外倾诉,可是呢,家人都退避三舍的事情其他人又怎么能会愿意听。
有些家庭一味地相信药物,可是,药物是最靠不住的东西,它只会在你的低落的状态上给你一些调整,并没有永久的疗效。如果想痊愈,还是要靠的是患者的自身,心里疏导与家人沟通。可是,往往最亲近的人最觉得这些难以启齿。
如果让Q接受做一个平凡人也是很快乐的,那么她的病情一定会逐渐好转。六月份的时候我在日记本上问自己,难道学习差的人都死了吗?为什么我不能接受自己的现实,不在学习上折磨自己呢?
放下有多难,我知道,毕竟它控制了你十几年的时间,你放开了它,就如同脱了线的风筝,会迷茫迷失,可是,这也是找到自我的一种方式啊。
下面是我今天看到的句子:
占星学最重要的观念就是生命的发展是带着目的性的,我们面临的各种难题背后都埋藏着正向理由。杰出灵媒亚瑟·福特(Arthur Ford)曾经说过:肉体的障碍越大,灵魂越有机会偿还宿债,而得以更快速地达成心灵上的成长。如果能以乐受的态度来克服肉体上的障碍,那么此人的心灵成长甚至会超越拥有一切世俗福报之人;其报偿不是物质形式面是心灵的拓展。在这一世里克服的障碍越多,灵魂回返物质世界磨炼性格的次数就越少。(from A World Beyondby Ruth Montgomery, P.45)
3.
自这三年以来,我的精神状态并不怎样稳定,并且,确诊了抑郁症与焦虑症。写下这些,并非是想矫情的想博得同情,而是,想表达的是,这个世界,尤其是对周围的亲人朋友对这个疾病并没有多少认识。一种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另一种是自欺欺人的粉饰太平,极力隐瞒。
确实,与抑郁症患者相处的过程无疑是一个投放大量经历或者有些痛苦的过程,但是,如果对方是你的亲人,那么你必然要去学习怎样与这个疾病相处,怎样才是对待病患最好的方式,以及怎样给予他最适当的治疗。
在我看来,患有抑郁症不同的主体也有不同的表现形式。比如我和我相识的一些病友,我们都是知晓自己患病并且努力思考为什么走不出来且时而想毁灭的人。这种特点就是,我们实质上对自己本身有一种清醒的认知,虽然那种认知可能有些阴暗片面与偏激,但是,我们深刻的意识到自己身处在怎样的泥沼之中。而且表面看起来是与常人无异的。
我见过的还有一种情况,是来自于我的伙伴还有一个姑娘Q,她们是被某种摧毁她们的力量所控制了,她们似乎深陷在那个黑暗里以至于那个真实的自我都没有一点机会透一口气。像是被情绪与疾病操控的木偶。她们的行为与思想似乎都没有了自己本身的影子。还有我在等车时看到一位中年患抑郁症的妇女,她一直在人行路上走来走去,嘴里一直念叨着什么,你可以清楚的看出她的不正常之处。
心理学上把人的精神疾病分为了多个种类,与之对应的药物也有一大堆,而且药物上的的副作用的介绍比疗效还要多的多。相识的一位阿姨却告诉我,她并没有通过任何药物达到了病情的痊愈,主要是因为“心”的变化。
写到这里已经比较混乱,好像脱离了主题,让我想自以为是的说出这么多话的触动是,周围的人对这种疾病的了解太少了,人们之间缺少着一种悲悯。谈起精神疾病与医院便想到的都是疯子。
在疫情刚刚爆发的时候,我在走饭超话里看到一个武汉的在疫区的护士,她同样患有抑郁症,但是她在尽一个护士的职责时没有比别人差过。
如果一个有患有精神疾病患者的家庭能够对患者给予正确的理解引导及对待,那么是对患者极有帮助的,但是,极为普遍的是,家庭之间的牵绊尤为深重,相爱也在互相伤害,这时,患者也不能一蹶不振,受骗似的走到命运给你铺设的陷阱中去,而是要闯过它,打败它,迎接前方的光芒万丈。
最有力量的始终是我们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