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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F16反派解构:贝妮迪塔

2023-07-16 06:41 作者:toxedo  | 我要投稿

本文是https://www.bilibili.com/video/BV1Uj411d7Eq/的文字版。本来只想总结一下要点的,但是原作者的文笔实在是太好了,我来改写属实是糟蹋。于是写到后面就干脆直接翻译了。

和上一篇文章一样,本文是在ai翻译的基础之上进行润色。我用【方括号】插入了一些我自己的评论。

 

省流梗概:

游戏时我们观察到贝妮迪塔的两大特质。

1.       强大的力量。这是她精神世界的基石,也是现实中能对别人生杀予夺、能博得巴纳巴斯身边位置的来源。前期通过各种情节来渲染她的强大,因此后来被克莱夫打败并且吸走力量时,她的精神崩溃了。

2.       对忠诚的推崇。西德的不辞而别对她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创伤,这是她人格形象转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重要原因。在众多应对的可能性里,贝妮选择将这份创伤归因于西德的背叛。这也是为什么她如此仰赖奥丁:因为只要她有迦楼罗的力量,奥丁就会一直利用她,她也就不会再受到背叛。

所以结合以上两点,可以挖掘出她第三个心中的特性。

3.      强烈的不安全感。她似乎无法自立,必须依附于别人。本来做个小鸟依人的角色也没什么大问题,但是FF16的世界是一个冷酷而黑暗的世界,她的力量、她倒霉的人生经历、她自己的性格最终造就了她的毁灭。

 

跟痴情猛汉胡戈、风流帅哥迪翁、病态邪教徒巴纳巴斯这些充满了戏剧性、夸张性的人物相比,贝妮迪塔的故事更加简单纯粹、更贴近现实,她像普通人一样有着普通的行为动机,她的故事落幕充满了悲情,我为我自己对贝妮离世的难过程度而感到惊讶。她的boss战也是我最喜欢的战斗之一。【评注:我个人初见的时候没什么内心波澜,但是看作者这篇解读的时候带入之后、内心确实充满了感伤。对boss战的评价我同意,确实非常棒。】下面让我们逐个审视贝妮的开场、主角与贝妮相遇一直到她的结局这些场景,看看编剧是如何讲述她的故事的。

 

贝妮的开场

这里有贝妮与胡戈之间关系的唯一一段正面描写。她穿着紧身连衣裤,领子是一圈放肆的羽毛。贝妮性感妖娆的坏女孩形象,跟后面吉尔保守优雅衣着展现的好女孩样子形成鲜明对比。贝妮是典型的『致命女郎』Femme Fatale形象。

贝妮跟胡戈的墙上互动剧情那里继续交代人物特征。这段剧情是胡戈后来变身纯爱战士的重要铺垫,但是对于贝妮的塑造来说就有很多谜团。当然,很明显她在利用胡戈完成巴纳巴斯的邪恶计划(贝妮可能也根本不知道计划的全貌),但是她对胡戈究竟是完全的利用还是有一丝丝爱意,最后一个镜头那里她嘴边的冷笑是什么情感呢?这些留白都只能由读者自行脑补了。

这段前面还有一个重要镜头,普通人用魔法需要用水晶跟贝妮空手点烟的镜头的对比。这里是第一次描写了贝妮、显化者的力量。但是这个镜头并不仅仅是用来交代世界观,贝妮点烟吐烟圈一连串轻蔑的动作、说台词时轻佻的口吻,充分表现出她对于达国这些无魔力的普通人的厌恶和鄙夷。我们后来可以了解到,贝妮出身低微,虽然不是禀赋者但是依然处在社会底层,从力量上讲十分弱小。所以现在当她面对这些相对于显化者来说极为弱小的达国官员时,她也极尽羞辱之能事。这一切都是因为她觉醒了迦楼罗,她在到处炫耀这种力量,她要展示她可以对任何人做任何她想做的事、说任何她想说的话。而对方对此无能为力,因为普通人在强大的迦楼罗面前如蝼蚁一般,贝妮很清楚这一点。

所以总结一下,贝妮并不是一个单薄的、那种『因为我是坏蛋所以我要做坏事』型的反派,她有着自己的行事准则。她显然厌恶着禀赋者这种受人压迫的状态,然而贝妮故事的一大悲剧性就在于:如果贝妮加入了西德的『为了美好新世界』事业,她很可能就能亲手消灭这种悲惨的压迫;然而她没有,她把『忠诚』看重得高于一切,她忠于巴纳巴斯和他虚伪的『理想世界』,而巴纳巴斯的扭曲理想不仅会葬送贝妮,也会葬送整个世界。

 

希瓦泰坦大战后,贝妮远望战场

贝妮的语气里显然看不出一丝她对胡戈的爱意,而是有一丝轻蔑。她用刚刚还是夸奖意味的『狮子』一词来讽刺胡戈,这又是典型的Femme Fatale行为:当面甜美诱人,背后拿凯子当成棋子取笑。

这也是贝妮第一次提到西德,我们可以看到她对西德的一丝恨意。她用了『蛇』这个意象比喻西德——表示背叛的标准形象。是时候叙述一下西德跟贝妮的往事了。

很久以前,西德和贝妮一起在为沃鲁德国王巴纳巴斯效力。他是军队的骑士长,她是王国情报人员中的精英指挥官。两人一同在为巴纳巴斯口中的理想新世界而奋斗,当然这其实是Ultima的新世界。除了这个套娃性质的事业之外,贝妮和西德是一对恋人,这与她和Hugo之间的操纵型关系完全不同,她深深地爱着Cid。所以当他背叛沃鲁德时,她也受了同样深的伤害。西德大概发现了巴纳巴斯所效忠的Ultima的邪恶,他放弃了他的职位,要来自己寻找建立美好新世界的方法。但同时,他也抛弃了贝妮,贝妮因此而怨恨他,这是可以理解的。在贝妮看来,西德不仅背叛了战友,还背叛了一个爱他并信任他的人。贝妮对他的背叛痛恨不已,这是她性格的核心,也是她如此看重忠诚的原因之一。

  

大森林杀告密信使场景 

(A=告密者,B=贝妮)

A:是的,他们就在那边。瑰丽格女神是我的见证。

B:很好。(一脚踹翻告密者)我们走。

A:我,我,我不明白,我还没有证明我的忠诚吗?

B:我的陛下确实把视忠诚高于一切。不过,你不也是为了金钱而迅速背叛了你的同胞?(杀死告密者)

 在这个场景中,我们看到她处决了一个向她提供情报的线人,这有点疯狂,因为你会问自己,为什么这个情报小队会杀死一个未来还可能向他们提供情报的人。我第一次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我以为编剧在把贝妮描绘成一个卡通式的邪恶人物,她杀人是为了取乐,因为她是超级大坏蛋,所以她干了超级大坏蛋会做的事。当然她的性格中确实有一点这样的成分,她是一个有点过火的反派,她并不重视人的生命,她乐于用杀戮、伤害和折磨来达到她的目的。

但让我们现在回想一下她和希德的往事,我们就可以看到这个『大坏蛋』外表下贝妮真实的心理活动。希德是她爱和信任的人,而希德却背叛了她。所以贝妮对叛徒极度鄙夷,她认为所有的叛徒都该死,所以最后她杀了线人。一开始她只是踢了他一脚,当告密者还在不知好歹地索要更多物质奖励时,她才给了他真正的惩罚。如果他能闭上嘴,她会放他一条生路。他的贪婪加上他的背叛,使他在她眼中死有余辜。

这一场景也在继续表现贝妮的强大力量,她在队伍里说一不二、全权掌握。她完全控制局面,她是负责人,她是领袖。手下无条件地服从她的命令,她决定谁生谁死。她的力量或者说权力是她性格的另一个支柱,所以当她后来失去力量时,她的性格就彻底崩溃了。

 

贝妮和西德第一次面对面的场景

 首先,贝妮透露了她和希德初次见面的情景,希德将她从某种险境中救了出来。我们不知道具体细节,只知道他救了她,然后他把她招作手下,这一定让最终的背叛更加刺痛。两人对话时有个停顿,我想你能感受到这里的紧张气氛,感受到这两个角色矛盾的情绪。谁知道希德和贝妮多久没见面了?他们曾经彼此相爱,并肩作战,现在他们彼此憎恨,为相反的事业而战,但在这所有的苦涩的包裹之下至少还留有一点爱,否则他们为什么还要交谈呢?

贝妮马上把话题转到他背叛的问题上,因为她对这个问题很执著。即使是现在,她对他背叛的事实和原因仍然耿耿于怀。

 

贝妮与巴纳巴斯的床戏

接下来我们跳到倒叙部分,看看她是怎么和巴拿巴斯国王互动的。请注意她行为上的变化。,观察她在巴纳巴斯面前的表现是否与她在胡戈、西德面前的表现不同?

【…请观众自行脑补…】

当然不同,完全不同!她在这里比任何其它场景都要顺从得多。回想一下,她在与线人的那场戏中显得多么强大,多么有控制力;在这里,她完全服从于巴纳巴斯,她对巴拿巴言听计从、唯唯诺诺,努力证明自己的忠诚和奉献。

下一个问题是,她和巴纳巴斯的关系是什么性质的?显然他们是情人,但你在这一幕中看到了任何感情迹象吗?编剧在描绘这两个角色疯狂地爱着对方么?没有,我看到一个是处于绝对控制地位的角色,另一个则不顾一切地想要证明自己对他的爱,甚至不惜用性和身体来证明自己对他的爱。这不是为了爱情或亲情,而是为了忠诚。她可以用她的性来控制胡戈,但她却不能用同样的方式对待巴纳巴斯。他比她强大,他们不是真正的恋人,因为他们并不平等,她只是他在战场上和床上的工具。她是否相信他的愿景,她是否真正关心他试图创造的新世界,还是她只是把她的忠诚和身体献给了她认为值得拥有这些的男人,而不管他将如何利用她的忠诚。

这个场景也继续讲述了西德与贝妮之间的关系。我们再次看到她对希德的背叛是多么的念念不忘。提及此事之时,她无法控制自己。从这我们能深入感受到她与西德在过去的情感,她对他一往情深,不是单纯的喜爱,而是全身心的奉献,就像她现在对巴纳巴斯一样的奉献:像分不开一样依恋着他。

我觉得贝妮可能是那种无法独立的人。尽管有时她看起来很强大,在与巴纳巴斯的这场戏中,以及在她与希德的往事中,我们看到的是一个需要依附于他人的角色。这是她生命中真正的悲剧:她依附的第一个人抛弃了她,第二个人只是把她当作工具。与克莱夫和吉尔的关系相对比,克莱夫和吉尔的关系要平等得多,他们俩是两个平等的伙伴相互扶持的关系。贝妮似乎从未真正拥有过这种关系。

 

贝妮和西德在城堡里的对峙

 

【请自行脑补……大伙demo应该都打吐了吧,反正我都快全文背诵了】

 

过场动画中的这场战斗可以展现出显化者的强大力量,不过我更感兴趣的是他们在此之前说了些什么。请注意,两人并没有见面就打起来,而是先进行了交流。两人之间有很多不和,但我认为希德和贝妮仍然真正关心对方,他们仍然想把对方拉回自己身边,他们仍然想在一起,他们仍然想并肩作战,但他们被困在冲突的对立面。最终,当贝妮意识到矛盾已不可调和时,她才开始显化、进攻。

两人先是说了一些调情意味的对话,开了一些有趣的小玩笑。当贝妮说『回到我身边,西德,我需要你』的时候,谈话氛围很快转向严肃。我们从旁观者视角来看,贝妮在这里是真诚地在请求,她很脆弱,她需要西德。但是希德误解了她,他认为她只是试图操纵他,想让他再次为巴纳巴斯效力。但需要希德的并不是巴纳巴斯,而是贝妮。她需要的不是战场上的他,而是生活中的他。她渴望他的情感支持、他的怜悯同情、他的温柔体贴,所有这些都是巴纳巴斯非常缺乏的。

接下来请注意贝妮在这里回击的话,她并没有反驳西德对巴纳巴斯的虚伪理想的质疑,她只是控诉希德缺乏忠诚。显然巴拿巴斯在某个时刻救了希德,我们不知道救人的细节,只知道在贝妮的眼里,这意味着巴纳巴斯值得希德永远忠诚,无论这种忠诚在索取什么。这就是这两个角色之间的根本区别,这就是为什么他们再也不能站在一起战斗了,这就是为什么他们永远不能和解。

在西德接下来的台词中,我们了解到更多关于贝妮的过去。曾经,她把自由看得高于一切,她并不像现在这样执着地忠于一个把她当工具使唤的疯王。然后讽刺的是,现在的她是巴纳巴斯的奴隶,巴纳巴斯把她当成服务于Ultima事业的工具。接下来,希德问了一个巨蠢的问题:是什么让贝妮变了?还能是啥呢,西德你自己啊!希德抛弃了她,这是显而易见的。这使她对巴纳巴斯产生了极端的感情,而巴纳巴斯即使不温柔但也至少是忠诚的(坚定不移地利用贝妮)。所以从希德的背叛开始,她的价值观里对忠诚的衡量变得高于自由,她的性格发生了永久性的变化。贝妮迪塔变成这样至少有一部分是希德自己的错,即使西德没认识到这一点。

场景最后,贝妮迪塔说她不能再这样做了,意思是她不能再纠结于对立的忠诚,不能再继续纠结于希德的背叛。她唯一的办法就是杀了他。好了,接下来让我们看克莱夫与贝妮的对决。

 

战前

B:我承认我对老家伙的期望很高。这是你第二次打败我的姐妹们了。像你这样有才能的人确实少见。如果你渴望的是温暖的家,你会在我的羽翼下找到足够的温暖。

C:你很清楚我想要什么。把显化者交给我,我就离开。

B:你敢向我提要求?认清你的位置,小羊羔。愚蠢的牧羊人才会在意羊群的每个动静,我已经不想听你的咩咩叫了。

非要我给你讲清楚么,刻印佬?(我的话)没有人在听,没有人!

来吧,小羊羔,一起去屠宰场吧。

 

我超喜欢这句台词,

Fool is the shepherd who heeds every bleak of the flock

【评注:这句不光很写得好,声优的表演也堪称完美。句尾处的短语bleak of flock很有音韵美,声优念的几个跳动的音节格外轻佻,完美地表现了贝妮目中无人般的自大。前面的shepherd在英语里也不仅仅是『牧羊人』一个单纯的意象,还有牧师、引导者的意思,说明贝妮认为自己是两人位阶关系中的主宰者,也可以算是个小双关吧。】

 

这除了是一句很酷的台词外,它还表达了贝妮对自己的看法。她认为自己是强大的,她是牧羊人,她是掌控一切的人,她是提出要求的人,而这些要求必须被聆听(呼应的heed的主语宾语关系:在贝妮语中,不是牧羊人需要听羊羔咩咩叫,而是羊羔必须听从牧羊人的指挥)。所以当她被她认为不如她的对手击败,并且失去了她的力量之源、她的魔法、她与召唤兽的联系之后,这种自我认知被粉碎了,没有了这种力量之后她完全迷失了。有点扯远了,现在让我们先回到boss战。

 

Boss战

与Benedikta的这场BOSS战可能是我在游戏中最喜欢的一场。当然,这场战斗没巴哈泰坦战那么炫酷和复杂,但这是我在游戏中第一次感到自己被强力压制的战斗。我觉得我面对的敌人比我强大得多,她秒杀了希德,而希德在之前的剧情塑造中似乎是一个比克莱夫强大得多的战士。我需要全力以赴才勉强能削光她的黄条。我必须完美地配合我的闪避和技能,我必须仔细搭配我的攻击模式。她机动性跟灵活性极高,她到处乱飞,她使用的魔法比我的强大百倍。当我慢慢打下来她的血条然后发现我终于要打败她的时候,我感到非常满足。与此同时,跟其它的游戏设计一样,在这个最后阶段,当贝妮意识到她即将被打败时,她失去了所有的冷静和自信,她变得鲁莽、绝望而狂暴。超级棒的战斗!

 

现在让我们快进到战斗结束,看看Benedikta是如何面对失败的。

 

【…剧情脑补中…】

 

贝妮的第一反应是说『你不过是一个刻印佬』,这个世界中对禀赋者的偏见是如此强烈,甚至连贝妮作为一个曾经的弱者、一个可以使用魔法而应当更清楚禀赋者处境的人,依然在蔑视着禀赋者。我有点希望克莱夫真的只是个无名小卒,而非预言中的天命之子,那她的反应又将如何?FF16的主题是 "力量",如果一个弱者最终成为了颠覆世界秩序的人物呢?当然,西德给出的理由是Clive获胜是因为他为自己的信仰而战,而Benedikta只是为了自己而战。不过我很确定Clive的主角光环至少起了一点作用,哦还有我们伟大的Torgal。

回到贝妮,她无法理解她认为的不如自己的人怎么可以打败她,这动摇了她的整个世界观,动摇了她对自己地位的认知,这些在这场战斗中被摧毁了。她所有的自信和自我价值都建立在她的魔法和战斗力上,失去了这些,她就一无所有了。当贝妮说『你是什么东西』时,我们第一次看到她表现出恐惧与怀疑。她的自我认识受到了巨大的动摇,然后让包括观众在内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的是,克莱夫吸收了她的能力。让我们观看接下来她对此有何反应。

 

【评注:请一定看原视频中的演出(33:42),极度有感染力。悲情的音乐、配合着声优声嘶力竭的呐喊,和画面上呈现的动作表情,再结合视频作者的画外音演说。我对贝妮产生了发自内心的共情。】

 

当她意识到自己失去了与召唤兽的联系时,贝妮的情绪彻底崩溃了。当她失去了迦楼罗,贝妮失去了一切:她的力量、她的信心、她的价值、她在世界上的位置。没有了迦楼罗,她只剩了一个破碎的躯壳。我想大多数玩家在这一刻都不会感到快乐,部分原因是她并不是一个真正可恨的反派,她从未做过任何真正邪恶的事情,也从未伤害过任何我们真正关心的角色。编剧一直小心翼翼地把她塑造成一个具有威胁性的坏人,但又不是彻头彻尾的恶魔。编剧并没有试图让我们恨她,这意味着当她失去一切而崩溃时,我们能够为她感到难过,因为她是一个很好的反派。当她可怜兮兮地乞求着『还给我、还给我』时,我们会为她感到难过。游戏中甚至播放了一些忧郁的小提琴音乐来点缀悲惨的场景。也许在战斗之前我们想杀了她,但我们并不想要摧毁她的精神,我们不想给她造成(精神)创伤,我们不想让她处于深刻而持久的痛苦之中。让观众讨厌一个反派很容易,你只需要让反派做坏事就可以了。但要让观众同情一个反派却难上加难。FF16的编剧们做到了这一点,编剧用一种可怜的方式描绘了她从权力巅峰跌落的过程。另一个悲剧性的事实是贝妮并没有真正失去Garuda,我们后面知道,即使显化者被吸了,显化者仍然可以使用魔法,甚至可以显化。所以如果这时候贝妮身边有人陪她冷静下来、在情感上支持她度过危机,她也许就会慢慢找回力量,重建被粉碎的自我。然而可惜她身边没有这个人,这也就导致了她走向毁灭。让我们来看这个悲情女人的生命最后一幕。

 

贝妮的绝唱

【脑补小树林里遇到土匪劫道剧情ing】

在这里,我们看到了贝妮失去魔力后的情绪波动。她是一个完全崩溃的女人,她甚至不能自己站起来了,她甚至没有意识到她所有的手下都已经死光了。

刚开始,她在自言自语『我该怎么办』,然后她念叨着Barnabas。贝妮在Barnabas的计划中和他的床上都有一席之地,这一切都是基于她的力量。她深知如果她对他没有任何价值,他就会像扔垃圾一样把她扔到一边,显然他以前也这样对别人。没有她的力量,谁会关心她,谁会给她一席之地?然后事情变得更糟了,没有魔力的贝妮是脆弱的,FF16是一个阴暗而压抑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谋杀、掠夺和强奸都是司空见惯的事情。老实说,我觉得编剧在这场戏里有点过分了。前广哥,我们玩家已经明白了,她无能为力,她失去了一切,你没必要让她还要被强奸吧?

不过,这不是第一次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了。很久以前,在一个类似的情况下,西德救了她,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她会对他那么忠心、为什么当他抛弃她时她那么伤心、为什么她那么看重忠诚。只是这次,已经没有西德再来救她了。

贝妮心中强烈的痛苦和愤怒重新唤醒了她的魔力。但这一次,她无法控制自己的魔力,因为她已经无法控制自己、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她被痛苦的虚无所吞噬,满腔怒火地想要烧毁整个可悲的世界。当她变成迦楼罗时,她的生命就结束了。从那时起,她只是一个无意识的横冲直撞的怪物。直到克莱夫终结了这一切悲剧。

在故事的最后,巴纳巴斯,这个从未关心过她的人,利用了她的死亡来继续实现他的灭世计划。他玷污了她的尸体,割下了她的头颅,并将头颅送到雨果-库普卡那里,将她的死归咎于希德,以激怒泰坦的显化者。我觉得这是贝妮迪克塔生命中遭遇的又一次背叛。她的身体被违背主观意愿地使用,即使死了,贝妮仍然只是巴纳巴斯的工具。他从来没有真正把她当做一个『人』、一个平等的对象来看待,他从来没有为她的去世而哀悼过。

在贝妮的故事里有很多的『如果』。如果希德没有抛弃她,如果她有机会和希德一同离开,她的整个人生故事就会改变。如果她不曾落入Barnabas的圈套,那个从不关心她、只会利用她的男人,如果她不那么在乎忠诚、如果她不那么拼命地依附于像巴纳巴斯这样的男人,如果她能找到一个她在乎的事业,如果她能找到一个除了自己和自己的生存之外值得为之奋斗的事业……

贝妮并不是一个邪恶的反派,她只是一个傀儡,一个在别人游戏中不幸而无助的棋子。她从未真正拥有过任何力量,因为她从未拥有过独立的意志。她是一个写得很好的令人信服的角色,我希望她的戏份能多一丢丢。我觉得她比雨果-库普卡有趣得多,后者主导了接下来一段的故事;她也比Barnabas有趣多了,他的一切权力和阴谋其实只是另一个棋子。

 

【脑补最终的镜头。西德将迦楼罗的坠饰放在贝妮胸前。这个世界上唯一愿意为她献上悼念的,就是她拒绝的西德。多么有震撼力的画面。】

(全文完)

 

贴一个我觉得很棒的评论。

贝妮的悲惨经历跟主角团的故事可以平行类比。她跟西德的爱情可以跟吉尔和克莱夫的爱情相比照,她对巴纳巴斯的忠诚可以跟托加尔对于克莱夫的忠诚相比较。

就爱情关系来说,西德一直忽略或者说未能发现贝妮真正的情感:她渴望安全和同情,从而导致了两人的误解。吉尔跟克莱夫的关系就是爱情里没有这些问题的理想状态。

托加尔的故事则就是『忠诚』的理想状态。跟贝妮的不同点在于,克莱夫对狗子会表达感激、表达爱意来进行反馈,克莱夫的回馈就造成了主仆关系的良性循环。可以说,这些来自主人的认可和赞美是贝妮的忠诚所期望得到的,而巴纳巴斯从未给过贝妮这些。

 

最后免责声明一下,作者评价贝妮这个角色高于泰坦巴哈奥丁这仨,仅代表他的个人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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