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失者》黎明篇 3 灼心

僵持之下，一旁的歹徒迅速后退，向少年举起了枪口。

一声巨响过后，一切回归沉寂。响声并非枪响，而是肉体碰撞的声音。在少年冲刺的瞬间，男人迎上一拳，将其挡下，“已经够了，少年。剩下的交给警察和披风组吧。”

少年不顾额头滴落的血液，仰头大笑。不知为何，角落里的群众也都不受控制地笑了起来，眼里却满是惊恐。

“你……”诡异的景象让男人有些不适。

笑声戛然而止，少年盯着男人，“那我们的愤怒呢？”

二人同时出拳将对方打退。惊讶于对方力量的同时，男人感受到了某种不同的情感，以往任何一次挥拳都不曾带来的情感。

再次靠近，少年的眼中也多了一丝兴奋。几秒内数十次的攻击使他们感应到对方的挣扎。

“我的心中，到底是什么在回应着他？是恐惧，信念，还是那不知何时被遗忘的……”

少年被一拳击飞，落地后爆射而出，回到了战斗。他依然无法伤害到男人，但他那股浓烈到将要形成固体的欲望，竟在战斗中逐渐触及了男人的内心。

“也许和他的战斗，能让我找回丢失已久的痛苦。”

男人不断出拳。

“这是失职，是罪恶，是辜负了所有松海人的错误想法。但是一个没有痛苦的异类，又如何作为正义的化身，坚守在这逐渐崩坏的高墙之后？”

男人被少年推着向后滑去，捽发托颔，用一招过肩摔化解。

“和人民的幸福相比，我的问题算不了什么。可正是痛苦的缺失，让我逐渐忘记了本心。如果连保护人民这个理由都无法坚持，我还能被称作‘英雄’吗？”

仿佛是给他的回应一般，男人体内的力量正在不断聚集。失去理智的前一刻，男人打出了全力的一击。

“不能再等了。”

少年依旧狞笑着，学着男人的样子迎上一拳。

砰！一道绿色闪光击中了男人的左肩，紧接着是剧烈的爆炸。一楼的半个天花板被掀开。突如其来的袭击让男人清醒过来。他的左肩已经皮开肉绽，此时正在缓慢地愈合。六个戴着面具的人迅速进入了大厅。

男人面色凝重地看向来者，“你们是谁？”

为首的人回答道：“披风组。”

“披风组没有这种武器，你们到底是谁？”

对方冷哼一声，侧身露出超管局的肩章，“我才知道，你也会流血。”

一旁的少年此时也从废墟中站起，摇晃着走了过来，“喂，我们还没打完呢。”走到男人面前，少年停下脚步，抬头和男人对视。一时间狂风四起，空气穿过碎裂的门窗流向大厅，发出猛烈的呼啸声。

“算了，”风声渐落，少年低头坐在了地上，“没力气了。”

“那就开始清洗吧。”先前说话的那人下达了命令。

“队长？”

“你们想留下把柄吗？”

剩下的五人像是犹豫了一会，然后把枪口指向了平民。男人想去阻止，却被“队长”手里的枪瞄准。不知从何而来的恐惧让男人不由自主地向外逃去。大厅里传来枪声和阵阵惨叫，几分钟后才终于消失。男人躲在远处，任由六人驾车将少年带走。

高墙总是立在鸡蛋前，将危险隔绝在外。但夜晚终将到来。黑暗中，分不清两侧的高墙，又该面向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