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古战锤高崔克与菲利克斯系列恶魔屠夫第八章翻译
第八章：米登海姆
原作者：William King
译者：伯格曼啤酒馆
正当菲利克斯聚精会神地看着飞过来的生物时，逐渐看出那是一匹带着翅膀的马，是传说中的飞马。骑着飞马的是一位穿着长袍，头戴精致头饰的法师，他的手上凝聚着一团火焰，菲利克斯知道，只要那法师作出手势，火焰球便会立即飞出。菲利克斯在战场上亲眼见识过帝国法师，也清楚他们那可怕的能力。
法师没有攻击，而是驱使着自己的坐骑，转动了方向，跟随飞艇一同飞行。飞马的双翼十分有节奏地扇动着，轻易地在飞艇旁并肩飞行。法师转过头朝飞艇望去，这时伯列克从座椅上站起来，朝舷窗走去，向法师挥了挥手，后者点头示意，加快了飞行速度，到了飞艇的前面，示意飞艇跟随自己。
马凯森重新操纵起方向舵，对航向稍作调整。飞艇开始快速减慢速度，降低高度，朝着城市的高点靠近。
朝下看去，街道上站满了人群，他们朝着飞艇望去，一脸惊讶，每个人都极力伸着脖子，企图看的更清楚些。人群之中，有的十分兴奋和高兴，也有人则是显露出了害怕。菲利克斯意识到，不论他们是否知道，这个城市的人们生活将因此而改变。
千百年来，米登海姆的居民们都生活在这样一个十分安全，构筑在坚固壁垒之内的城市之中。唯一能抵达这座城市的道路是一条蜿蜒曲折，沿着峭壁向上延展的山路。或者通过下面村庄的空中索道进入城市。在其建成之后，没有任何侵略者成功征服过这里，数十人守城即可抵挡千余人来犯。这里鲜有飞马，飞龙以及其他飞行坐骑，米登海姆的守军们也极少以此作为军事力量。
【葛朗尼之魂】号的到来改变了一切。它可以空载着一整支连队，那么一支这样的舰队就可以将一支声势浩大的军队直接空降至此，飞艇上搭载的火炮能将米登海姆的鹅卵石街道以及房屋轰成碎片，这在以前不敢想象。今日，以这种奇怪的方式，迎来了新时代，而菲利克斯怀疑下面的人究竟有没有意识到。
他们飞越过了陡峭蜿蜒的街道，这座城市又高又窄的房屋一直延伸到山顶的中央，山顶上耸立着选帝侯宫殿和白狼神尤里克的宏伟庙宇。两座巨大的建筑物隔着城市最高的广场，朝对方望去，飞艇将在这片广场的空地上方停泊，下方交错纵横的屋顶和烟囱铺展开来，在上方看得一清二楚。
在过去的几分钟里，菲利克斯一直在想飞艇如何怎么才能完成降落，而现在他得以亲眼所见这一举动。显然，米登海姆方面早有准备。一群矮人聚集在广场上，广场上的石头上已经钉上了巨大的金属环。马凯森向后拉动操纵杆，引擎声开始减弱。
“逆运转引擎！”马凯森喊道，“做好准备！”
菲利克斯还没想明白，飞艇逐渐停了下来，马凯森将操纵杆挂到空挡，引擎几乎完全停止了运作。
“放锚！”，一队工程师站在飞艇的锚索旁，将固定器解开，锚索顿时从飞艇上下滑至地面，下面的矮人迅速拿起锚索牵引，将钩索与金属环固定上。飞艇被牢固地稳定了，菲利克斯仍旧不知道他们将如何下去，但随后他便知道了。
离地面依旧很远，而他们目前处于船舱底部。工程师将一处巨大舱口阀门打开，菲利克斯看着一组绳梯被铺展开来，并降了下去。绳梯到了地面，广场上一位矮人抓住了它，试图撑住，但还是止不住摇晃。
高崔克往下一看，然后踏出阀门，直接单手抓着绳梯就开始往下爬行，另一只手毫无顾虑地拿着斧头。他十分敏捷，像只猴子一样快速地爬着。
“菲利克斯，请。” 斯诺里说道。
菲利克斯也看了看，这是一段十分长的距离，但如果他想要再次脚踏那令人怀念的地面，那就必须沿着梯子下去。他走出舱口，开始在梯子上寻找落脚点，这期间他感到一阵恶心和害怕。顺着梯子，他开始往下爬，绝望地任凭狂风肆意吹打他的披风，眼睛都几乎睁不开。
绳梯一点也不稳，它在风中前后摆动。菲利克斯此刻真的希望自己戴了手套，因为刺手的绳子表面让他的手指很难受，痛得要命。他强迫自己先下一只脚，然后再下另一只。他吸取了登上飞艇的经验教训，尽量不往下看。到了差不多与屋顶齐平的高度，他惊讶地看到人们伸出窗户向他挥手，甚至可以听到远处的欢呼声。
当他低头寻找欢呼的源头时，一种垂直俯瞰的眩晕感觉涌上脑袋。他看到人们簇拥着整个广场，选帝侯的精锐白狼骑士团卫队挡住了过度拥挤的人群。他慢慢地意识到人们是在为他欢呼——他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从飞艇上下来的人类，因此被认为是英雄。为了不让他们失望，他挥了挥手，而这让他差点没抓住梯子，几乎失去了平衡，梯子向右边倾斜，差点摔下去。他急忙再次抓住梯子，继续往下走。
当他的靴子碰到地面时，他觉得没有人比现在的他更快乐。
一群全副武装、衣着华丽的男子大步走出宫殿迎接他们，他们身着精致而上等的长袍，披着厚重的貂皮斗篷，披风上印着米登海姆选帝侯的狼头徽章。这身打扮既彰显出了财富又带着一股野性。菲利克斯知道这与这座城市的声誉是一致的，因为在很多方面，米登海姆人与瑞克领相差甚远。这座城市的主要信仰是狂暴的战士之神尤里克，而对帝国的守护神西格玛以及西格玛教徒们则更多是容忍而非尊敬。这是帝国内部持续紧张的根源之一，但正是这个强大城邦的财富和军事实力，让它可以自由地开辟属于自己的道路。菲利克斯知道，在这片宗教异见经常引发血腥内乱的土地上，这是一件罕见的事情。
这些人似乎是派来欢迎矮人的，并把他们引见给选帝侯斯蒂芬【Elector count Stephan】。菲利克斯注意到他们看着自己的眼神里充满了惊讶，很明显，他们没有意料到从矮人飞艇上会下来一位人类。尽管如此，他们还是以庭礼向他鞠了一躬，并告知选帝侯正在等候诸位。菲利克斯也鞠了一躬，随行进入宫殿，他不太确定自己是囚徒还是客人。
这座宫殿古老而奢华，墙上挂满了巨大的挂毯，描绘着这个城市悠久而骄傲的历史。走着走着，菲利克斯认出了赫尔芬战役【Battle of Hel Fen】以及与希尔瓦尼亚吸血鬼伯爵们战斗的场景。此外，他还看披着狼皮的战士与绿皮交战。还有对可怕的混沌大军的刻画，他们在两百年前【虔诚者】马格努斯的时代，围攻过这座城市。
宫殿十分巨大，由工匠们用和山峰一样的石头雕刻而成，显然他们的技术非常高超。在每个门框的上方，滴水嘴石像的头向下斜视着，拱门上雕刻着复杂而精致的壁画。沉重的石板上铺着来自提利尔、阿拉比和远东震旦的地毯。每个大厅里都烧着熊熊烈火，将高处的寒冷拒之门外。即使在白天，那些离日光最远的厅堂里也亮着灯，在黑暗中闪闪发光。
到处都有高大魁梧的宫廷侍卫在走动，为各自的主公们执行任务。偶尔也有衣着华丽的议员们停下来观望矮人以及他们的随从。就这样，菲利克斯和他的同伴们走进了米登海姆选帝侯座殿堂，一个强壮的身影正坐立在白狼王座之上。
菲利克斯可以看到其他人正聚集在王座周围。大多数都是留着大胡子的长者，他认为他们是参议大臣，但有两个人特别显眼；其中一个探出身子，对选帝侯耳语了几句，他是一个又高又瘦的男人，穿着华丽的紫色长袍。
长袍上镶着金布，上面刻有菲利克斯不认识的神秘符号。他额头上戴着一顶华丽的头饰，看起来如同是一顶高而尖的精灵锥形头盔，只不过是用毛毡和金丝织成的。装有宝石的戒指在那人的手指上闪闪发光，一种无形的力量笼罩着他，使菲利克斯感到不安。他就是那位骑着飞马的法师，以过往来说，他和法师打交道很少有愉快的经历。
另一位也同样吸引人，她就站在选帝侯的台下，个子很高，也许还有点可爱，但是很难说。菲利克斯猜想这位女士差不多和他一样高。她不像在场的其他女士那样穿着庭服，而是在一件白色亚麻衬衫外面套了一件无袖皮制的短上衣，皮裤用带钉的皮带系在腰间，修长的双腿被高筒马靴所包裹，带着银灰的金色短发格外秀丽，纤细的腰身别着两把剑。她站得笔直，下巴向后倾斜，身上带着一种遥远国度的异域风情。她感觉到菲利克斯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便转过身来，朝他的方向又看了一眼。
矮人们在选帝侯前鞠了一躬，并开始进行华丽的介绍。选帝侯斯蒂芬很有礼貌地打断了他们的话，但他的态度就像一个没有时间听冗长讲话的军人。菲利克斯被带到前面，站在高崔克和斯诺里旁边，用他所知道的最优雅的方式鞠了一躬。当选帝侯注意到矮人队伍中有一个人类的时候，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兴趣，然后这位统治者将全部注意力转向了伯列克。
“我的大臣们已经准备好了你们要求转移到飞艇上的物资，”斯蒂芬说。
通过欧格尔脸上的表情，菲利克斯猜测，不管那些物资是什么，一定是花了一大笔钱。那守财奴脸色苍白，愁眉苦脸，像一个做了截肢手术的人。
“感谢您，大人，这是对我们两国人民之间古老友谊的肯定和认可。”
选帝侯笑了，就好像他和伯列克是老朋友，他十分高兴给予这份礼物。菲利克斯抬起头来，惊讶地发现自己正直视着高台上那位女士的蓝色双眸。他意识到她和自己年龄相仿。与贵族妇女不同，她的脸颊呈棕褐色，加上她那高颧骨，宽嘴唇，无疑赋予了她一种异国情调的美。菲利克斯猜想她不是来自帝国。她把头歪向一边，同样开始仔细端详着这个男人。菲利克斯不习惯来自女士如此直接的审视目光，但他强迫自己盯着她，后者向他挑衅般地笑了笑。
“现在请你告知我关于那艘独特的飞艇和你的这次任务。”选帝侯说。
伯列克意味深长地环顾了一下大厅。“我很乐意，大人，但有些事情最好还是私下谈。”
选帝侯也看了看着四周，以及成群的仆役、警卫和随从。他点头表示理解，并拍了拍手。
“诸位，我想和伯列克大人单独谈谈，请让人把食物和酒送到我的房间来。”
侍从鞠了一躬，斯蒂芬站起身来，从台上走下来，把他的胳膊递给伯列克挽着。菲利克斯还没意识到，大厅里就开始散会了。片刻之后，他和剩下的矮人就被单独留在了空无一人的大厅里。
菲利克斯转向瓦列克，年轻的矮人耸了耸肩。
“那位法师和那个女孩是谁？”菲利克斯问道。
“我想他们可能就是我们的乘客，”瓦列克回答。
“乘客？”
“我肯定我的叔叔，或者他俩会告诉你更多信息。瓦列克意识到自己不该再多嘴，于是迅速离开了。现在就只剩菲利克斯，高崔克，斯诺里，欧格尔以及马凯森在场。
“请容我暂时告退，”欧格尔说道，“尽管我很想跟你们呆在一起，但我在这儿还有些氏族事务和贸易要处理，祝你们一切顺利。”
“你可算找了个借口，”高崔克嘲讽道。
菲利克斯觉得欧格尔实际上不愿呆在这里，他认为这个吝啬鬼是他遇见过的矮人之中最为敏感的一个。
“走，咱们去找酒喝。”高崔克说。
菲利克斯停下来向街头小贩买了一块糕点，他环视街道，很高兴又回到了人类城市之中，享受着周围拥挤而嘈杂的人群。米登海姆的高楼耸立，狭窄蜿蜒的街道上挤满了各式各样的人；街边卖艺的杂耍团正抛着五颜六色的彩球，杂技演员们跳动翻滚着取乐观众，穿着俗丽的高跷男子高踞在人群之中，从一侧，一阵阵鼓声传来，还有一群风笛手在演奏着歌曲。街道也有衣衫褴褛的乞丐向路人伸出了肮脏的手，空气中夹杂着各种烤鸡、烤馅饼以及还有粪便的气味。
菲利克斯一手握着钱包，一手握着剑柄，没有放松警惕，因为他对城市中的潜在危险非常熟悉，小偷、扒手和持械抢劫犯屡见不鲜。脸色肮脏的孩子们用贪婪的眼光看着他，穿着卫兵制服的士兵在人群中穿梭。
“你好，帅哥，想来玩一玩儿吗？”。化着浓妆的女人们从破旧的房门口向他招手，其中一个扭动着她的臀部，肉欲十足，有的则从上面狭窄的窗口向他送去飞吻，菲利克斯把目光移开，继续往前走。他仍旧时不时地对在宫殿里看到的那位女士感到纳闷，但之后就把这种想法推到一边，随着旅程的继续，以后会有足够的时间来了解她。
一个醉汉从酒馆门口摇摇晃晃地走出来，踉跄着撞到了菲利克斯身上，菲利克斯下意识地闻了闻，这个男人散发出了啤酒和呕吐物混杂的恶臭，然后发现这醉汉的手指在摸索自己的钱包，他抬起膝盖，猛地给了这人一膝盖，那人倒了下去，呻吟着。
“快点，这个可怜的家伙昏过去了。”菲利克斯大叫着，从倒在地上的男子身上踩了过去，街上的人们听到之后，像狼扑向病鹿一样扑向这个酒鬼。趁守卫还没赶来，菲利克斯很快就消失在人群中。
他笑了，回到文明世界，周围都是和自己一样的百姓的感觉真好，还能享受一些独处的时光，他很高兴伯列克和选帝侯谈话期间，能有一天假期。矮人工程师们把一桶桶黑色的东西装上飞艇，高崔克和斯诺里去了楼下的一家酒馆，但菲利克斯没有心情整天都呆在那里，他对上次可怕的宿醉记忆犹新，于是决定在城市里四处走走，稍后再与屠夫们会合。他确信【狼与秃鹫】酒馆【Wolf and Vulture Tavern】很容易就能找到。直到明天黎明才需要回到飞艇上，如果他决定如此，那么有大把的时间去找乐子。
菲利克斯可悲地摇了摇头。在前往米登海姆的飞行中，他显然已经下定决心要跟随矮人们走这一遭。他不确定为何自己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因为毫无疑问这趟冒险十分危险，另一方面，也许这就是原因。如果他想要一种平静、安全的生活，他现在无疑会在阿尔道夫他父亲的商会的会计室里工作。在和高崔克一起游荡的这些年里，他开始享受作为一名雇佣冒险家的生活，即使他想，他也怀疑自己很难再习惯过去那种平凡的生活。
加入这趟冒险或许是出于一时的冲动，仅仅是登上那艘飞艇就令人激动不已。白天此时，站在这个熙熙攘攘的城市里，他觉得即使等待着他的是混沌荒原，也不那么令人生畏。事实上，它也代表着一个难得的机会；去鲜有人到过的地方冒险，然后回来讲述这个史诗般的故事。当然，他也发誓要陪伴高崔克，作为屠夫的记述者，记录末日到来的那一天。
其实他在嘲弄自己，他知道自己何时何地，以及为什么做出了决定。誓言、冒险或旅行的刺激跟那毫无关系——当他发现王座大厅里的那位女士也将一同前行时，他就决定继续前行。
他对自己说，这无可厚非，前提是这趟冒险不会是他生命的终点。
菲利克斯从城市边缘俯瞰着下面的森林，他沿着弯弯曲曲的小巷一路走下去，来到了高大的外墙，在那里爬了一小段就抵达了城垛。从这里，他可以看到空中索道，索道作为交通工具，运载了下面小镇上的商人和他们的货物。就在他注视着的时候，当天的最后一节车厢正顺着缆绳攀升向高墙移动。
再往远处看，他看到树林和河流一直延伸至地平线上。米登海姆的高点视野几乎和他从飞艇的舷窗里看到的一样，十分广泛宽阔，这使他感到欣慰。他对这座大城市赖以生存的智慧和决心感到惊奇。据他读过的传记记载，白狼城最初是一座堡垒，这一处高地为那些逃离下方战火纷飞的难民们提供了避难所。
在漫长的几个世纪里，一个规模相当大的社区在这片高地上逐渐发展，人们开始聚集在要塞和尤里克修道院的周围生活。这个城镇最初是贵族及其手下驻军的领地，现在已经接纳了许多为他们提供奢侈品的商人群体。当然，这里所有的食物和商品都更贵，因为物资必须通过缆索拉上来，但贵族们控制着大片土地，也不缺这一两个金币。能坐享如此安全的城堡，一点额外的花费并不在话下，而且，峰顶之下还有矿藏，这也是财富的来源。
不过地底下还有其他更黑暗而不可描述的东西。菲利克斯听高崔克说起过那些矿井，以及延伸到山顶下面巨大，如同迷宫般的隧道。矿井里有矮人士兵和人类守卫在巡逻，因为有传言说斯卡文鼠人在下面建立了地下巢穴。菲利克斯突然咒骂，心想着自己是不是永远都没办法躲开这些可恶的鼠人，很有可能会是如此。他仿佛已经知晓，就算飞艇飞进传说中的露丝奇亚那冒着湿气的湿热丛林里，他们还是会发现斯卡文已经到处生患。
太阳开始落山，血色的红光在地平线上逐渐下沉。沿着城墙的瞭望塔上的灯光开始运转，菲利克斯回头一看，城里的公寓和酒馆的窗户上都逐渐亮起灯火。不久他就知道点灯的人就要出来，提着灯笼的守夜人就要在街上报时了。
他知道是时候回去了，这是对熟悉的帝国社会的最后一瞥，他感到一种奇怪的放松和满足，仿佛他做好了准备陪同矮人们一起去探险，某种程度上消除了自己所有的恐惧和怀疑。他想，与其在不确定的痛苦中挣扎，不如毅然决然地前行。他已经想通，并不会为此感到不乐，这使他松了一口气。他转过身，沿着长长的、铺着鹅卵石的小路往回走，朝宫殿走去。
就在这时，他仿佛听见身后的屋顶上有急促的脚步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