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玄幻】（藏唐）凤凰劫（下）
仙界·藏剑山庄
“大师兄，您回来了。”
“嗯。”叶秋暝脸色不是很好，没想到这情劫居然会让他差点走火入魔。
“您的脸色好像不是很好。”门下弟子颇为担忧。
叶秋暝摆了摆手，“无妨，思君和念归呢？”
“呃……嫁，嫁人了。”秦风弟子挠了挠嘴角。
叶秋暝：……
“你们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叶秋暝眼中尽是煞气，吓死狐狸了。
与此同时，魔界·唐门
“唔……”唐惊羽按着太阳穴坐了起来，晃了晃脑袋，
“醒了？”唐惊影注意到唐惊羽的动静，放下了手上的书卷，“你睡了七日，眼下情劫才算结束，现在感觉怎么样？”
“有些难受，”唐惊羽眉头轻蹙，“就好像……有火夹杂着灵力在血脉中流淌。”
唐惊影闻言面上的担忧之色更甚，“怕是你的涅槃期要到了。只是眼下哥哥和未洺皆不在，阿澜又进入了血族的休眠期……只希望你的涅槃日能够拖上一拖吧。”
唐惊影安排唐惊羽闭关，并动用了唐门大批族人织起了鲛纱。
“影哥哥，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啊？”陆梵看着水波荡漾的鲛纱在唐惊羽的身边堆积、消失。
唐惊影手上的动作不停，回答着陆梵，“你小羽哥哥涅槃期要到了，鲛纱能够减轻他涅槃前的痛苦。小梵乖，先去一边儿玩会儿好吗？”
“我在天策府就看见这一片天都染红了，料想着小羽毛回来了就该涅槃了，没想到这么大阵仗。”李随风都惊呆了。
“小羽毛素来怕疼，这次恐怕是难受得要哭了。”燕祈带着杨绝也匆匆赶来，看到此番景象亦是满目担忧。
“他这是……血脉返祖？他是凤凰血脉？”杨绝看着唐惊羽身后若隐若现的凤凰雏形，十分不安。
“仙界的凤凰涅槃，通常以族中长辈在旁看护引导。你们这般简直是胡来！”杨绝作为长歌门的大公子也算得上博览群书，凤凰一脉的习性他还是知晓的。
叶思君晚了一步与李沉渊赶来，闻言皱起了眉头，“这可不是作为妖族的凤凰，若要涅槃为仙，没有长辈引导无异于自寻死路。不然你们以为为何妖族凤凰泛滥，仙界却只有朱雀族……渊哥，马上让人封锁小羽毛的消息！”
李沉渊马上反应过来，急匆匆地去布置了，李随风凑了上去，“嫂子，这是为什么啊？”
“凤凰涅槃，刹那生灭，若是他成功了，仙界势必会带走他。毕竟，仙界的朱雀族已经千万年未曾出现过凤凰了。”叶思君看着在鲛纱间化为孔雀的唐惊羽，火光在他的身上慢慢地覆盖。
“小羽是仙界的弃婴。”唐惊影见鲛纱够用之后，收手对其他人解释到，“当年血罪池动荡之后，唐门遵循父亲的意志倾尽全族之力将血气封在禁海之中。就在迁徙的途中，哥哥在一块海礁石上捡到了小羽。孔雀在朱雀族代表着不祥，小羽因此被遗弃。
他本该自由翱翔于天际，却只能为了活着与我们一起困于那一方禁海。而今，小羽好不容易靠着自己有了涅槃为凤的可能，他们仙族有什么资格带走他。”
突然，一抹火光直上云霄，燃尽了半边天际。
“糟了，封锁不了了。” 李沉渊看着这个阵仗，仙界想不知道都难，“今日恐怕无法善了。”
“锵锵――”伴随着一声凤鸣，唐惊羽身上的尾羽尽数染上了火花，凤凰涅槃，化雀为凤。
凤鸟展翅，火光染红了天际，沉寂了多年，凤凰再次诞生了。
“凤鸟诞生，理应归顺仙界，还不速速与我等离开。”仙界来人意图带走凤凰。
唐惊羽扑腾着翅膀，“你们走吧，我不会背弃魔族的。当初是仙界先抛弃的我，而今我亦不会回去。”
“敬酒不吃吃罚酒！缚仙索何在！带走凤凰！”
唐惊影一行人正要动手，曲澜就带着杀气冲来了，以其强大的起床气把仙族搞得兵荒马乱，留下了唐惊羽，然后又跑回去补觉了。
陆梵率先注意到唐惊羽的不对劲，“小羽哥哥，你是不是变不回去了？”
唐惊羽就……只能点头，折腾了半天也只是变成了等人高而已。
“凤凰涅槃之后，需要吸纳仙界的灵气来恢复精力，眼下还是想办法先把人送到五毒吧。五毒地处仙魔交界，还安全些。”杨绝提议到，孰知就这般出了问题。
唐惊羽让人给逮走了。
但是魔族都相当镇定，毕竟，要吸收仙界的仙气，当然还是要去仙界啦。
七日后
一支尾羽轻飘飘地飞了回来，落在了陆梵的鼻子上，唐惊影拿了起来，“是小羽的讯息，是时候去接他回来了。小梵，我去找阿澜，你在家乖乖的。”
陆梵扒拉来了那支羽毛，点了点头，兴冲冲地扑起了羽毛。
唐惊影唤醒曲澜之后，大闹仙界，然后合伙把装晕的凤凰抬走了。
刚出了銮殿，凤凰就自动化成人形，全然没了在笼子里可怜巴巴地模样。
唐惊羽伸了个懒腰，“憋死我了，居然把我关在笼子里。他当养宠物呢！”
“凤凰？”叶秋暝见到唐惊羽之时，有种熟悉感袭上心头。
“大师兄，大师兄，你怎么哭了？”身旁的藏剑弟子唤到，叶秋暝抬手，不知何时，眼角竟流出了泪。
“无事。”叶秋暝又恢复了喜怒不形于色的大师兄风范。
“大师兄。”李沉渊注意到叶秋暝，作揖行礼，“大师兄有什么事吗？”
叶秋暝对于这个拐走自家山庄狐狸的大尾巴狼勉强接受吧，“七日后是藏剑山庄的名剑大会，通知他回来。”
“是，定然替大师兄带到。”李沉渊给叶秋暝让路。
叶秋暝没有多言，直接带着身后的藏剑弟子进了銮殿。很快，又出来了。
“这任天帝真是折腾人，连送个请柬他都想给大师兄指婚！”
“不可背后语人是非。”叶秋暝提醒到，“回去做准备。”
叶秋暝对着魔界众人信手作了一揖，带着人走了，真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那是谁，我之前怎么没有见过他？”柳霖戳了戳李沉渊。
“他是藏剑山庄这一辈的大师兄，叶秋暝。掌管藏剑大小事宜，除非必要，极少离开藏剑山庄，再加上之前他下凡历劫，你自然没有见过。”曲澜弹了弹柳霖的脑壳，“我们回去吧。”
唐惊羽有些恍惚，总感觉他应该是见过刚刚那个人的，难道是在凡间结下的孽缘？
仙魔交界·忘川
唐惊羽作为争夺对象，留在忘川让曲未洺想着办法。
“我看，如果小羽毛不愿意去仙界，不如把凤凰骨剔了吧。虽说种族降了，由凤变回孔雀，但好歹少了纠缠。而且，也不影响功力。”曲澜看着一边的唐惊羽提出了建议。
“这的确是个办法，不过剔骨之痛如同剜心，惊羽怕疼，还是要好好考虑一下。”唐惊魇思索了一下，征求着唐惊羽的意见。
“引魂使大人的意思呢？”唐惊羽求助地看着曲未洺。
“我知道你怕疼，但是这的确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如今已经许久没有出现过凤凰了，你的存在势必会引来龙族垂涎，如果你不想日后沦为仙族的傀儡，只能剔除凤骨。
当然，我只是提出一个建议，毕竟你的归属，我是无权干涉的。我只能保证，尽我所能，支持你的选择。”曲未洺的态度很明确，人总归是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的。
“我选择，剔除凤凰骨。从朱雀一族将我遗弃在魔界的时候，我就回不去了。此生，只为唐门唐惊羽。”唐惊羽还是做了选择。
凤凰一族，是很娇贵的种族。非梧桐不止，非练实不食，非醴泉不饮。可是唐惊羽是孔雀，出生便被视为不详，所以朱雀一族选择了遗弃。
那么娇贵的一个人，最后成了魔界的杀手，只是为了活着。可骨子里的血脉不会变，那么怕疼的一个人，最后却放弃了回归繁华的机会，宁可废除凤凰骨，忍受剧痛也不想回去。
曲未洺点头，“我明白了，疼就叫出来，这里没有人会笑话你。”
孔雀涅槃为凤，身上共有十二根凤凰骨，剔除凤凰骨，便是经受剜心之痛十二次。
仅是六根副骨就足以让唐惊羽疼晕过去，曲未洺收了手，“阿魇，你送他回去修养，凤凰骨必须在清醒状态下剔除，剩下的六根主骨会更痛，先带他回唐门缓一下吧。”
唐惊魇扶着唐惊羽点了点头，带人回了唐门，而曲未洺则是带着曲澜上了仙界解决事端。
七日后，藏剑山庄名剑大会
“小羽毛还是没醒吗？”李沉渊想起来剔除凤凰骨后昏睡不醒的唐惊羽。
唐惊影摇了摇头，“没有，兄长说凤凰骨十二根，仅是六根副骨就让他疼晕了过去，主骨之痛比之副骨更加难熬，小羽又要保持清醒。他那么怕疼的一个人，居然就因为不想回仙界把自己逼到这个地步。”
“魔界养我教我护我，仙界弃我欺我辱我。人的一生总要放纵一次，我不想日后后悔。”唐惊羽唇色苍白。
“你身子还未好，怎么过来了？”唐惊魇支持住唐惊羽尚且虚弱的身子。
“大公子，能带我去引魂使那里吗？”唐惊羽的神色淡漠的就好像一夕之间变了一个人。
唐惊魇扶着唐惊羽在台下站定，正对着高台上的曲未洺，在曲未洺的示意下，慢慢松了手。
唐惊羽单膝而跪，左手抚上了右肩，“请您，继续为我剔除凤凰骨吧。”
“你可能会撑不住。”曲未洺站了起来，看着台下那个脊背挺得笔直的人。
“我曾经最向往自由，而今这一身凤凰骨只是我的枷锁。殿下，我不愿的。”唐惊羽抬头看着他，又好似看着所有仙族。
“如你所愿。”
“五。”
“四。”
“三。”
“……二。”
主骨剔除到最后两根之时，唐惊羽一身血迹，以看不出往日意气风发的模样。
唐惊影想过无数次让他放弃，但是唐惊魇按住他越来越头。他们不能说，这是他自己选择的路。
小羽毛，总是自由的，他会随着风，自由自在地在天地之间飘啊飘，去他想去的地方。没有人应当束缚住他，也没有人有资格束缚住他。
“如果疼的话，就咬我吧。”
唐惊羽感觉到了有人把他抱在了怀里，将手腕递了过去，他挣扎着想要看清楚，却又是一种剜心之痛，他咬住了对方的手腕。
他想，一定是见血了。只是他现在也不知道究竟是他的血还是对方的血。
叶思君第一次见到这般失态的叶秋暝，印象中的叶秋暝总是进退有度，宠辱不惊的。他却是没有料到，他会上去，把唐惊羽抱在怀里。
“你不能睡，还剩最后一根凤凰骨。剔除了他，从今往后你就是自由的，没有人能够再去束缚你。你会看到大火焚烧种满了梧桐树与凤凰花的高墙，在墙外是你渴望的自由。”叶秋暝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番话，但是他总觉得，他们该是认识的。
“在一个，没有凤凰花，没有梧桐树，没有纷争的世界，会不会，有像你一样的人在等着我？”叶秋暝俯身听到唐惊羽喃喃自语。
“唔――”唐惊羽身上的最后一根凤凰骨被剔除。
曲未洺将其收到盒中，凤凰剔骨难，熔骨易，他将盒子递了过去，“凤凰一生中有三次涅槃的机会，若有朝一日，你改变心意了，涅槃时将凤凰骨熔回去，你还是凤凰。”
褪去仙身的唐惊羽身上的伤迅速复原，他使了个清洁术后看向身后，那人的手腕血肉模糊。
“多谢。”唐惊羽抓住叶秋暝的手，“我带你去包扎一下。”
“刚刚那么多人都于心不忍，可是最后冲上去的却只有他。”唐惊魇坐在陆宸怀里晃着脚脚。
“他什么时候到的？”曲澜挑眉。
“一看见小羽毛在受剔骨之苦，二话没说就上去了，没有丝毫犹豫，这不会就是那个情劫吧？”唐惊魇只是随口一提，但是看着曲澜的表情，也知道八九不离十了。
“他们两个历的劫当初选的不是归位后会失去记忆的那种吗？”唐惊影神情复杂。
“记忆会骗人，可是情感不会。”唐惊魇指了指不远处给叶秋暝包扎的二人组，“你看，即使什么也不记得，也还是想要亲近对方。”
……
“就送到这吧。”唐惊羽站在凡间的入口，“我只是去凡间游玩一段时间，又不是不回来了。好不容易趁着修养的机会忙里偷闲，你们不要一个个如临大敌的模样啊。”
“既然如此，就带上我大师兄一起做个伴吧。”叶思君拽着叶秋暝飞奔而来，把人往唐惊羽那一推，“正好出去活动一下，天天带着藏剑山庄大师兄你都要长蘑菇了。”
叶秋暝：……我不是历劫刚刚归位嘛？？？
“是你啊，既然如此，叶公子便与我一起吧。”唐惊羽对于叶秋暝很有好感，许是当时剔除凤凰骨之时只有他一个人愿意给他支持吧。
“叶秋暝，你可以叫我秋暝。”叶秋暝与唐惊羽并行之时说到。
唐惊羽回应到，“那你叫我小羽就好了。”
“小羽为何要先去凡间？”叶秋暝走在唐惊羽身旁，不急不缓。
唐惊羽想了想，“来找一个答案，我历劫结束后，总感觉心里空落落的。我心里隐隐有个声音，他告诉我我想要的答案在人间会得到答复。更何况，你看这凡间富有名山大川，也不失风花雪月的好去处。”
“哇，这里的夜市真好看！”唐惊羽看着灯火璀璨的夜市，眼中有星辰。
“喏，”叶秋暝递给他一盏花灯，“给你的。”
唐惊羽拿着莲花灯跟叶秋暝一起左看看，右瞧瞧。
玩够了，也不想回客栈，反而是找了个屋顶看着星星，手边还拎着酒坛。
从春到夏，从秋到冬，又从冬到春，眨眼便是一年，唐惊羽还是什么都没有想起来。
“想不起来就别想了，接下来想去看什么？”叶秋暝坐到唐惊羽身边，眼中尽是宠溺的光。
唐惊羽躺倒了，看着头顶上的桃花，花瓣落到了他的鼻尖，“也没什么好看的了，感觉图个新鲜看完之后，就没意思了。”
“话说，我觉得秋暝你更好看。”唐惊羽拽着叶秋暝的胳膊又坐了起来，“感觉看你一个就能看遍世间风月。”
“这么喜欢我？”叶秋暝开着玩笑，刮了刮唐惊羽的鼻子，“调皮。”
游历过程中途径一座茶楼，叶秋暝与唐惊羽进去喝茶休息片刻，顺着窗户看看景致，好不悠闲。
恰好，说书人到了，醒木一拍，“上回书咱们说到了这风国太子攻占雪国之后，才知原来心上人就是雪国太子。一时之间恋人反目，风国太子当属大胆，直面群臣求来了赐婚，迎娶了那雪国太子为正妻。”
“正妻？那之后应该还有其他填房，总不能绝后吧。”
“非也，非也，那风国太子一生也就那一个妻子，在雪国太子去世后终身未娶，废除了后宫。”
“而且，我跟你们说，当初那风国太子对待雪国太子那是真好，雪国太子小字凤皇，他就种遍了凤凰花和梧桐。结果人家还是离开了。最后，死在了风国太子的剑下，坠落悬崖，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恋人反目？”唐惊羽没什么代入感，扣了扣茶杯，“人间的说书还挺有意思的。”
“那雪国太子也是个可怜人，作为亡国太子为了自己的责任，不得不与恋人交手，最后以命换了战争结束。”
叶秋暝闻言，不知为何，觉得难受，似乎有什么攥紧了他的胸口。
“据说风国太子当初听了雪国太子坠崖时对他说的话之后，一瞬白头。连年征战，最后一统天下。结果没多久就得了相思病，去了。”
“我跟你们讲小道消息，风国太子去的时候，吩咐不入皇陵，棺内没有人，只有风国太子服和一袭白衣合棺。”
唐惊羽捏碎了手中的茶盏，“无稽之谈。”
“你们别不信啊，昔日风雪交界之上，现在还有一块碑，上书：爱妻唐惊羽之墓，合葬者未亡人叶秋暝。雪国太子雪惊羽后入唐门改名为唐惊羽，风国太子风秋暝随母姓就是叶秋暝。你们可以自己去看看啊。”
“秋暝，你听听，这故事换个姓就是咱俩了。”唐惊羽半开玩笑，掩饰住心中的怪异。
“此生最后一诺，愿你君临天下，万寿无疆。”
叶秋暝抵住了额头，他的额头上开始流汗，“有个人这般对我说，后来，他死了。”
“小羽，那不是别人。雪惊羽就是唐惊羽，唐惊羽就是你。”
“你就是我未了的情劫。”
“我都想起来了。”
“这个玩笑，一点儿都不好笑。”唐惊羽收敛了脸上的笑容，率先离开。
他们暂居的小院中，唐惊羽坐在秋千上，这么久他不是没有怀疑过，对叶秋暝的亲近感和那时说的话。伴随着叶秋暝记忆的复苏，唐惊羽的记忆也在复苏。原来不是找不到，而是答案一直就在身边。
“今天，抱歉了。我当时有些失态。”叶秋暝提着酒坛来找唐惊羽，“都过去了。”
“雪惊羽其实心里是喜欢风秋暝的。”唐惊羽从秋千上下来，“不然我不可能在人间。我要找的答案，就是风秋暝。代替雪惊羽对他说一句，他喜欢他。这是他留存于世间最后的执念。”
“雪惊羽喜欢风秋暝，那唐惊羽喜不喜欢叶秋暝啊？”叶秋暝对着唐惊羽笑。
彼时，唐惊羽已经喝醉了，他伸手按上了他的眼，“你眼中有星星。”
“小羽毛，我们该回去了。”叶秋暝抓住醉鬼唐惊羽在眼睛上作乱的手。
“你会不会把我关起来，然后种满凤凰花和梧桐树养着我啊？”唐惊羽迷迷糊糊地歪头问着叶秋暝。
“不会，小羽毛就该自由的飘扬于天地间。爱是放手，而不是束缚。”
叶秋暝带着唐惊羽回了魔界，把醉鬼小羽毛移交给了唐惊影，就回了藏剑山庄处理公务。
唐惊羽醒来之后，呆愣了很久，“少主，我以后要是走了，你记得照顾好自己。”
唐惊影的笔锋歪了一下，最后千言万语只是一个，“嗯。”
唐惊羽有一年没有再去见过叶秋暝，也没有给他答案。
一年后，唐惊羽将所有事情移交完毕，去了忘川。
于是，忘川之上，凤鸣声再次响起。
昔日剔骨为雀是为自由，今朝涅槃为凤是为相守。
藏剑山庄，叶秋暝正看着新入门的弟子练剑，就看到了唐惊羽的身影，一身仙气，已然涅槃为凤。
“你怎么来了？”
“我来取我的风花雪月。”
曾羡慕闲云野鹤 作客人间
寄情于天地有灵 草木无邪
此生不做万人杰
赴一株水仙白头约
当如愿往来山川 出入云烟
萦怀却朝寡夕淡 悲欢难辨
贪过了新鲜 便无聊
倒头梦大千
始忆 依稀烂醉间
想开怀抱明月
却潦倒他一身缠绵
少年 轻狂都散尽
笑敢与他换名姓 发誓言
这天下 风情千万般
值得觊觎一眼
桃花醒自然
星斗睡河汉
不必再舍近求远
就在他山眉海目间 寻风月
何须问生平长短
应问何人相伴
千万人赴宴
千万人退却
独他极力上前
争得你一席并肩
待重逢秉烛游夜 一种悠闲
人间是万象横看 竖成诗篇
好风比酒还讨人醉
欠它两碗钱
手上正挈的灯盏
他绘海纳百川
随烛火苗乍明乍现
任你挑灯看河山
随手指得哪一座 改日看
这天下 风情千万般
值得觊觎一眼
桃花醒自然
星斗睡河汉
不必再舍近求远
就在他山眉海目间 寻风月
何须问生平长短
应问何人相伴
千万人赴宴
千万人退却
独他极力上前
争得你一席并肩
此心也曾渴慕千山
如今爱等风闲
临窗听雨夜
笔忆话梦谈
当年万里觅风月 夜航船
如今江南也不眼馋
在他山眉海目间
寻到风花雪月
温柔而凛冽
在心上撒野
覆盖了所有的
山河岁月天地远
――――《吹灭小山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