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程剧团名丑曹二庚先生

    前边那些小文里，介绍过给程先生配演的老生、小生，今天再发这篇介绍程剧团小花脸演员的小文，对程先生的重要合作者的介绍就比较全面了。有朋友反馈很喜欢看这些程先生传记里没有记载的程派史料，从中也了解了一些事情的“内幕”。

    今天谈谈程剧团的名丑曹二庚先生。曹二庚又名曹寿石，是北方昆弋大家曹心泉先生的公子。自幼家学渊源，对昆曲、音律都有研究，后拜丑角大师郭春山为师，得其真传，演出风格以冷隽诙谐见长，是公认的继萧长华先生后的丑角大家。曹二庚自二十年代初即与程砚秋先生合作，前后达二十余年，始终亲密无间，被程倚为左膀右臂。程派剧目中的新编戏和传统戏里的小花脸角色，比如【青霜剑】里的方世一、【六月雪】里的张驴儿、【朱痕记】里的宋成等，曹先生演来极为贴切，极尽绿叶之能事，为全剧增色不少。刘迎秋老师听程先生讲过，曹二庚演出恪守成规，从不喧宾夺主，而且从不在舞台上出“馊哏”，因此程先生在给中华戏校的学生们排戏时，一再叮咛剧中的小花脸学生演员“台上一定要规矩，要学曹二庚！”

    1946年梅程上海“打对台”，曹二庚先生作为程剧团的主要配角，几乎参加了全部演出，给了程先生极大的臂助。但是，不幸的事情发生了，1947年二三月间曹先生因患病在上海住院，病情不断加重，程先生和夫人对老友极为关心，每日到医院探望。然而，因病情严重终是回天乏术，三月初曹二庚先生最终因胃溃疡导致的胃出血症（据说是吃了不易消化的食物）而病逝于上海。消息传出内外行都感到震惊和惋惜，俱认为京剧（那时叫平剧）界的名丑又弱了一个。

   对于曹二庚这位多年的老友和艺术伙伴的不幸离世，程先生也十分悲痛。此外，毕竟曹先生是随他来沪演出时得病去世的，程先生内心也许还带有一丝歉意，因此对于曹二庚的身后事，也是倾尽全力。曹二庚先生住院的医疗费、丧葬费等都由程先生一力承担，共花去一千余万元（旧币）。此外，程先生还照顾曹二庚的灵柩运回北平事宜，直到灵柩搭乘蔡锷轮离沪后，程先生才先行返回北平安排相关事宜。

    而天蟾舞台方面，对于曹二庚先生的后事也给予了大力配合。总经理周剑星、总务经理金次泉、佟建功先后帮助办理治丧事宜，在沪为曹先生举办诵经超度及吊唁大会。佟建功还亲自护送灵柩回北平，到曹府慰问亲属并参加了入葬全过程。梅兰芳先生也对曹二庚的去世表示哀悼，并赠送“赙仪”一百万元（旧币）请李四广转达给家属。曹先生灵柩暂厝法源寺开吊时，北平梨园同行及程先生先后前往吊唁。

   程永江先生编纂的【程砚秋史事长编】 中，有关曹二庚先生的条目里，对曹先生的生卒年标注的是“不详”。我听王龙章老师说过，吴富琴先生谈到过，曹二庚先生的生肖是属虎，这就可以推算出曹先生的生卒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