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双同人 比安卡篇——咫尺真理（5）
鸣铜锣，起夜市，锦盛繁扎的舞狮队分开过往的人群，三步一回首，吐出一阵长长的火舌。船上的居民欢呼雀跃地凑上前，而构造体们惊愕之余还有一丝困惑。
“指挥官.....这个糖葫芦很好吃......”露西亚咬下一口糖葫芦，略微期待地看着指挥官。
“啊.....嗯....”指挥官有些心不在焉地附和着，目光飞快地扫过一张张神色各异的面庞。
“....指挥官...？”露西亚仰头疑惑地打量着他。
“.....啊...抱歉.....我刚才在想我们到底应该做什么样的工艺品，有些出神了。”如此自然的谎言，负罪感从指挥官心底油然而生。
“没关系，指挥官。”露西亚体谅地微笑着，牵起他的手，“工艺品的事不用着急。”
“嗯。”
“喂！光天化日你们俩害不害臊！”火气十足的咒骂，指挥官闭着眼睛也知道是谁在拦他们的路。
“卡列妮娜？”露西亚脸上的温和的表情并未消散，“我在和指挥官过七夕，想不到遇到了你。”
“切，说的好像我很碍眼一样，你是故意的吧？”卡列尽管怒意正盛，但目光却一直聚焦在指挥官身上，“喂！你过来一下！”
“我？”指挥官尽管明知她指名的自己，但保险起见还是确认了一下。
“没错！我有话和你说。”卡列不耐烦地招了招手，“过来，凑近点！”指挥官将耳朵凑到卡列眼前，而后者则飞快地说了些什么，指挥官脸上逐渐浮现出惊讶与因为期待而生的焦躁。
“卡列，你和指挥官说了什么？”露西亚有些微妙地皱了皱眉。
“哼，那我就告诉你好了。”卡列难得露出颇具挑衅意味的表情，抬手将火炮拄在地上，“就是你想对他说但又说不出口的话。”
“...........”露西亚默不作声，但指挥官能够感受到冰冷而危险的气息正欲发寒气逼人。
“哼，来吧！我一直想和你一决高下！”卡列兴奋地笑起来，仿佛这才是她来这里的主要目的。
“.....指挥官.....请稍微等我一下，我现在有点私事要处理一下。”出乎众人意料，露西亚似乎终于应答了卡列妮娜的邀战。构造体们迅速将两人团团围住，商贩们则开始在人群中游走下注。
“......看来....暂且插不了手.....”指挥官望着不远处精致古朴的小阁楼，不自觉加快了脚步，“赶紧过去吧。”
..................
“....应该....就是这里了....”指挥官在二层小阁楼的入口处停下脚步，试图深呼吸平复自己不规律的心跳。
虽然知道她并不会离开，午夜的钟声还很漫长，但指挥官还是忍不住一路小跑过来，仿佛是有什么追赶着他，抑或是他又在追赶着什么，或许又是因为，淡定走过去有点不适合现在的氛围吧。指挥官走上二楼阶梯，打开了包厢隔门。
“......指挥官？”仿佛是因为不速之客的到来，比安卡斟茶的手轻微抖了一下，“...我还以为...您还会更晚一些才来....所以，茶点什么还没准备好，还请您多多包涵....”比安卡将手老老实实地放在膝上，有些专注过头地凝视着桌上的茶杯。
“....我平时有锻炼...所以走得比较快...”指挥官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索性径直在比安卡对面坐下。
“.....嗯....我有时候会看指挥官在网球场的体能训练....”比安卡将鬓发撩至耳后，“指挥官总是很专注。”
“......是吗.....那希望你不要把我累得直不起腰的样子和别人讲....”指挥官装作有些无奈地笑了笑，暗自纳闷自己为什么没有注意到某人的目光。
“.....嗯....我一直都有保密。”比安卡好像有些开心，嘴角的弧度比往日明显了一些，“指挥官，茶凉好了。”
“.......嗯......好喝......”指挥官闭眼轻轻咂了一口，感受清芬的苦涩流入喉中，不禁露出满足的微笑。
“指挥官除了红茶，还喜欢喝什么？”比安卡放下茶杯，凝视着杯中沉浮的松针。
“嗯.....咖啡吧...黑的那种。”
“......你经常熬夜么？”比安卡的话比起疑问，或许更像是一种质询。看来自己也该习惯她在“你”和“您”之间无预兆的转换了，指挥官心想。
“.....嗯....偶尔吧.....”指挥官有点心虚地摸了摸下巴。
“.........”比安卡责备的目光在指挥官脸上流转片刻，随即黯淡了下去，“不过，我也没资格说你就是了。但是.....毕竟我是构造体，熬夜没关系的。”
“话虽如此，但是构造体也会因为有人关心自己身体，而感到开心吧？”指挥官拖着腮帮，颇有兴致地期待着比安卡接下来的反应。
“.......这......应该会吧......”比安卡有些不知所措，只是又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我不太清楚.....”
“说起来，真没想到比安卡也会来九龙。”指挥官心满意足地喝干茶水，又为自己续了一杯。
“....是卡列非要来着我来，说要带我散散心.....”提及卡列妮娜时，比安卡略微迟疑了一会儿。
“散心....？最近心情不好么？”指挥官有些在意地抬起头。
“.......指挥官最近心情又是如何呢？”罕见地，比安卡并未回答，只是把问题又抛给了自己。
“......说实话，一直不太好....”指挥官选择实话实说，希望能把话题引向篝火晚会那天的事。
“......抱歉指挥官.....那天我可能因为临时工作的缘故走得太急促了.....”比安卡不禁有些吃惊，但很快找到了问题的核心，仿佛事先预演过一般，“我....可能....因为担心工作的原因...而让我和指挥官的关系不那么...纯粹....”
“......额.....那个没事的...我其实也大概猜到了...”虽然指挥官几乎没有理解比安卡所说的意思，但至少她的异常与工作有关，指挥官察觉到了这一点。
“............”彼此的气氛因为沉默而逐渐变得僵硬起来。
“啊！糟了！”指挥官有些懊恼地拍着自己的额头，“差点忘了。”
“嗯，怎么了指挥官？”
“工艺品比赛，就快到时间了。”指挥官心中暗舒一口气，至少气氛变得不那么尴尬了。
“如果不嫌弃的话，还请让我帮你。”比安卡施施然起身，眼神中的期许一闪而逝。
“嗯，那真是帮大忙了。”
.........................
“指挥官，我们接下来要去买粘合剂和机械轴承.....”比安卡在指示路标前驻足片刻，回头说道，“应该是这边。”
“啊....嗯......”指挥官手上提着两个装满零件的纸袋，胳膊肘夹着一小盒装饰用贴纸，有些艰难地点了点头。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比安卡一直都在把买来的材料递给自己，作为男性的他自然也说不出什么“帮我拿一下”这样的话，指挥官如今只希望她能稍微放缓一下脚步。
“指挥官，请快一点。”比安卡在不远处等他。
“嗯，来了。”
“嘣！”不远处的街道忽然传来几声尖锐的爆鸣，期间还夹杂着人群的阵阵欢呼声，仿佛是在观看什么武斗戏码。
“那里怎么了吗？”比安卡被爆炸声所吸引，试图过去一探究竟。
“额.....没什么稀奇的，就是普通的舞狮而已。”指挥官急忙挡住了比安卡的去路，神色颇为紧张，“我们赶紧走吧，时间已经不宽裕了。”
“.......？”比安卡有些疑惑地打量着指挥官冒出丝丝冷汗的面庞，略微探头看了远处一眼便转过身去，临走还不忘把指挥官胳膊肘夹着的纸盒拿了下来。
...................
“好了，就在这里吧。”指挥官将材料放下，坐在一处有些僻静的长椅上，面前是漆黑而风平浪静的大海。
“嗯，这里没什么人来往，挺好的。”比安卡理了理裙子，在指挥官身边坐下来。
“那么，我们开始吧，目标是特等奖。”指挥官的语气有点类似于哈桑的战前演讲。
“我会努力的，不过期待可不要太高就是了。”比安卡有些无奈地摇摇头。
“那一等奖吧。”指挥官妥协了。
“不，二等奖。”
“二等奖也行。”这是什么拍卖会现场吗？指挥官有点忍不住想说一句“成交”。
“成交，我们开始吧，指挥官。”比安卡飞快地看了他一眼，已经开始着手将包装盒打开。
“.............”
“指挥官的手，意外的笨拙呢。”拼装进行到一小半，比安卡便指出了阻碍他们得奖的最大障碍。
“.......有么......”指挥官有点觉得讪讪挂不住，但还是理直气壮地反问了一句。
“嗯.....你的手都快因为粘合剂分不开了.....”
“...........”指挥官一时无言以对。
“不如指挥官帮我递东西吧。”比安卡最终作出了如此决定。于是，心有不甘的指挥官欣然同意了。
“轴承，指挥官。”
“请帮我拿一下钳子，谢谢。”
“焊接棒，请快一点。”
“.............”
“嗯，已经差不多了，现在就差手上拿的松果了。”指挥官打量着比安卡手上的银白色小松鼠，细致的纹理仿佛淬炼百遍的秘银令人赏心悦目。
“不过.....指挥官，没材料了。”比安卡指了指空空如也的纸盒，原本满当当的零件如今只剩下几颗螺母。
“哈？怎么会.....多少材料我都是计算好了的。”指挥官有些纳闷地在纸箱里翻找着。
“指挥官你之前浪费太多材料了。”比安卡缓缓旋转着机械松鼠，那语气大概是想让指挥官自行体会。
“........那......总不可能就这么直接交上去吧.....”虽然这只松鼠无论是机械构造和整体外型都属于上品，但它仍然缺少了什么，指挥官心中除了懊悔还有遗憾。
“嗯，确实不可以，所以说......”比安卡将手伸向颈后，似乎在解开什么东西，“就用这个代替松果吧。”
“这是.....”安然呈放于比安卡手上的，是一枚朴实而略微粗糙的银制十字架。
“嗯，就用它来装饰吧。”比安卡将十字架轻轻放在松鼠的怀里，比起松果，这枚十字架似乎诉说出了更加难以言说的情绪与故事。
“嗯....很合适呢.....”指挥官凑过身仔细打量着，习惯性地伸手去拨弄，“不过，感觉手放下来一点会好些。”
“...啪...”比安卡忽然抬手轻轻拍了一下指挥官管控不住的手，略微蹙起的眉目大概传递着“不要乱动”的信息。
“......唔......”指挥官仿佛被那毫无距离感的眼眸吸入其中。
“...........”
“..........”
“哟吼！拍到了拍到了～这才是真正的艺术品嘛！”艾拉欢呼雀跃地声音在不远处的树林中响起，指挥官的身体不由得一阵僵硬。
“指挥官....还有比安卡小姐......”丽芙被艾拉拉扯着朝这边走来，露出一个有些为难的微笑，“不好意思打扰了。”
“这欲说还休的眼神，这语言无法明说的微妙情绪.....还有画幅中央的银松鼠......如果两位再靠近一些就更好了.....”艾拉仍沉浸在拍到照片的充满艺术直感的喜悦中。
“........不要告诉我，你们之前一直就在那儿。”指挥官咽了口唾沫。
“.....抱歉指挥官，因为这里清净适合创作，所以我们......”丽芙真诚的话语让指挥官的血压逐步降低。
“对了，指挥官还有比安卡，你们介意我把这幅照片画下来吗？”艾拉自信满满地凑上前，大概笃定不会有人能够拒绝，“我在其中看到了我最近一直找寻的灵感，如果答应，这次的比赛我会给你们多打一些友情分哦。”
“.....这算是....贿赂参赛选手么.....”指挥官无力抚额，“就算是我答应...你也应该问问比安卡的意见。”
“如果能够帮助到你的话.....请便，艾拉小姐。”身边的人似乎并不像自己这般扭捏。
“..........”
“那就决定了，感谢二位，敬请期待日后的画展哦。”
“艾拉小姐！”丽芙追随着艾拉的身影而去。
“轰—-”塔楼顶端响起了代表午夜将至的钟声，绚烂的烟花如同逆行的流星在夜空中徜徉。这是某些事物的终结，也是某些事物的开端。
“时间到了，指挥官。”
“走吧，让我们去拿我们的二等奖吧。”
“您还真的当真了.....”
.........................
最终，三等奖是卡列和露西亚的冰与火之鸽，二等奖是里和神威的敢达X双头龙，一等奖则花落丽芙和艾拉的繁星月夜。
而不知是因为比安卡的松鼠征服了众人的目光还是艾拉真的言而有信，当常羽宣布特等奖归属他们的时候，指挥官反而有种果真如此的感觉，不过比安卡还是有些兴奋地向他回眸致意，指挥官姑且把它理解为某种炫耀了。
“特等奖让我和比安卡小姐去看就可以了，指挥官在这里好好等着吧。”临走前，艾拉故弄玄虚地笑了笑说道，“毕竟，我怕指挥官看到了，会联想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哈？”指挥官一时半会儿没有反应过来。
“诶诶！都过来一下，准备合影留念了喂！”常羽端着相机，一边大声吆喝着。
“指挥官，这里！”露西亚和丽芙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位置。果然么，指挥官有些忍俊不禁，果然自己身边永远是她们俩。
“让一让，让一让。”指挥官刚刚站好，就听见一声不耐烦地叫喊，随后一只狰狞的手将站在指挥官斜前方的蒲牢提了出去。
“喂！凭什么！”蒲牢心有不甘地挣扎着。
“你没看到这是按高矮顺序排位的吗？”卡列抖了抖帽子上的冰渣，顺便将比安卡推到了蒲牢之前所站的位置。
“.......指挥官......”比安卡的声音刚好两人听见。
“特等奖满意么？”
“嗯....我很喜欢....谢谢你.....”比安卡略微侧过头，好让指挥官看清她的侧脸。
“本来就是你出力，这是你应得的。”指挥官忽然轻咳一声，“那个...特等奖到底是个什么啊？”
“...指挥官想知道吗？”比安卡也露出一个吊人胃口的微笑。
“嗯，很想知道。”
“那我告诉你它的名字吧。”
“.......重点不是这个吧......”
“我只能告诉你这个。”
“那好吧....”指挥官妥协般点点头。
“幽涧青卞。”比安卡一字一句地说。
“幽涧.....？”
“指挥官！还有比安卡小姐，看镜头了！”常羽的声音打断了指挥官的思考。
“嗯，知道了。”
“嗯。”
“............”尼克拉注视着执行部队在九龙航船上的大合照，它的网络搜索排名正在不断上升。
“找我有事？”红发构造体随意地靠在某处灯光照不到的暗墙上，似乎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手上的小刀。
“...无用的棋子，该清扫一下了。”
“......方法是？”
“安排一次任务吧，死于任务的构造体永远只会被尊重而不会招致怀疑。”尼克拉缓缓转动着钢笔。
“....不会觉得有点晚了么？”
“有你在，任何时候都不会晚。”
“哼.....有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