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羽 第二章：穷追不舍的獠牙
前排说明:《星·落》为原作者我Bearler_40795原创的小说集，与任何其它小说、动漫无关，目前只在B站进行连载，转载前请先私信我经我了解和同意。
如果是第一次阅读我的小说，请去看完序章，防止出现部分设定不了解的情况。
塞恩公元127年兽历月28日，深夜，距离“血羽”恐怖袭击发生已过去18小时。
地下工程临时会议室内。
“现在依旧不是最安全的时候。”
羽雕斯戈尔阴沉的神色被投影在了墙壁上，在场的所有官员都屏住了呼吸。
斯戈尔舒了舒拧紧的眉头，眼神中仍充斥着担忧：“你们不可能永远躲在这所地下工程里，嗜血派恐怕不久也会找到这里。这不是耸人听闻，这是必然的，我们都必须尽快找出解决方案以保证落叶林群落族种们的安全。”
“但，首领先生……”其中一名官员焦急地说道。“我们现在十分需要军队支援——”
“我已经退休了，你可以直接叫我斯戈尔先生，”斯戈尔打断了官员，偏过头看了一眼爪中的资料，“我们尚不清楚造成此次恐怖袭击的嗜血派实力和规模，但从目前形势来看，嗜血派利用火攻直接摧毁了我们最大的军事资源——森林。没有了树木的掩护，天空之下的我们就是一个个活靶子，因此贸然派遣军队并非明智之举。”
“我们的下一步行动该怎么办？”
“我们需要和兽族外交总部进行联系，请求兽族派出军队支援。他们不会不同意的，嗜血派是我们共同的敌人。并且此次反击胜利后，兽族的国际威望也会略有恢复。这一举措对我们双方来讲都是枚好棋。”斯戈尔向羽族外交使青鸟示意了一下，青鸟迅速低下头记录下了斯戈尔的行动指导。
斯戈尔清清嗓子，继续说道：“几分钟前应急安全行动组已经把卫星图像传给了我，大火已经被成功扑灭，没有危及阔叶林和草地。同时，他们报告称森林内没有发现嗜血派的踪影。我清楚他们并没有就此撤退，他们必定是有什么预谋，而且我怀疑他们这次的目标是——”
突如其来的警报声划破了会议室里的紧张气氛，房间的灯光忽地熄灭，只剩下警灯急切地闪烁着红光。每位官员都面露惊恐之色，斯戈尔更是震惊，他没有预料到嗜血派的下一步行动竟会如此之快——
“所有族种紧急撤离！所有族种跟随部队紧急撤离！”
广播传出的声音令恐慌情绪再一次肆虐了整所地下工程，门外隐约传来了尖叫与咆哮声。会议室内的官员们惊慌失措，纷纷转头望向斯戈尔。斯戈尔瞪着犀利的双瞳，几乎是吼了出来：“没时间了！启动地下工程的安全紧急系统！立即撤离所有族种，往海岸转移，指挥族种飞过蓝洋！伤者和不能过洋的族种安置在海岸的避难所，我会命令军事委员会立即派遣直升机接应！还有！保护好首领戴青——芯片在他身上！！！”
“是！”众官员接下命令，立即撤出会议室。
斯戈尔稍微松了口气，正准备切断远程会议连接，破门的巨响和凄厉的惨叫却传入了他耳中。他惊出一身冷汗，回过头再看向屏幕，一只身材高大的兽族族种站在会议室的门口，绿莹莹的双眼死死地盯着斯戈尔，露出了闪着寒光的犬牙。
地上倒着挣扎的官员和隐约可见的血滩，那只兽族族种抹了抹满嘴的鲜血，在闪烁的红色画面里离摄像头逐渐逼近。斯戈尔倒吸一口凉气，下一秒，灯光亮起时，屏幕上猛地出现一张野犬的大脸，冲着斯戈尔狞笑起来。
“谢谢，伟大的首领……你提供的情报对我们来说很重要，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摄像头失去了信号，斯戈尔僵在了画面传输仪前。
距离“血羽”恐怖袭击发生已过去15小时。
落叶林内。
救援小队将伤者小心翼翼地放上运输架，盖上掩护布，在惨遭大火肆虐的树林间行进着。不远处就是直通地下工程的防空地道，被倒下的焦木遮盖得严严实实，反而得到了最好的掩护。
一支机动小队在救援小队旁做着掩护，警惕地观察周围的情况。尽管树林里黑漆漆的，但他们都配备了夜视镜和热探测仪，而他们的队长正是夜视能力出众的林鸮。林鸮飞至一棵高大的树上，悄无声息，如同黑夜的幽灵注视着救援小队周围的环境。
“林鸮，快下来帮忙。”机动小队的几名成员清理着防空地道前的树枝，腾出位置让救援小队进入地道。
林鸮最后确认了四周没有嗜血派的身影，便滑翔下去。
这些树枝被大火烘烤得焦脆，清理的时候必须极其小心，避免发出声音暴露位置。林鸮忙活了一会儿，转过身又检查了遍周围的树林。他拿起热探测仪，画面上没有显示出其他生物，他稍稍松了口气，却听到有什么细微的摩擦声。
“都停下。”林鸮压低声音说道，成员们都停止了手中的动作。
他捕捉着那摩擦声，越来越近，似乎从右侧的树林传来。他再次拿起热探测仪，画面中仍旧是什么都没有，放眼望去，视野里也没有看到任何生物。
“在右侧，进入防备。”经验告诉林鸮，这种摩擦声十分危险。
成员持起电击枪，齐刷刷瞄准右侧，他们打开夜视镜，却什么都没看到。“那是什么？你确定有敌人吗？”其中一位成员问道。
林鸮没有回应，他缓缓向着右侧的灌木丛走去，电击枪的枪口对准了灌木丛下的黑暗。那摩擦声戛然而止，林鸮瞪大了眼睛，指关节扣上扳机，把电压提升到最大，心里默念三个数——
三——
二——
一。
一个黑影猛地窜出了灌木丛，以极快的速度扑向手持电击枪的林鸮！不待其他成员看清发生了什么，只见一片电光火花之间，那个黑影倒在地上抽搐，细长的身躯不停扭动着，发出嘶嘶的惨叫。
林鸮后退两步，看清了那是条巨蟒蛇——一种常用于特务行动的次级生物，不仅行动隐蔽、攻击力强，其智商也不低，经过良好训练可以胜任多数特务的工作。刚才一直无法在热探测仪中观察到它，正是因为它具有体温随环境变化的特点，不易在夜晚被热探测仪发现，这是也它被用作特务行动的优势之一。
这条蛇的身上装备着跟踪器与微型摄像头，还有不少有助于在缠绕目标时对目标造成二次伤害的毒钩。若不是林鸮经验丰富和行动警惕，恐怕单凭这条蟒蛇都能威胁到整个小队的安危。
林鸮再次电击这条蟒蛇，蟒蛇猛烈挣扎着，然后彻底失去了知觉，陷入昏迷。
危险还没有消失，巨蟒蛇已经暴露了他们的位置。
“快！”林鸮压低声音命令道，“救援小队立即撤入安全屋，到达地下工程后直接封锁该通道口，我们会从另外的通道赶回地下工程。快点！”
“晚了。”一个更巨大的黑影突然间于他们的背后的灌木丛里腾空而起，跃过了其它成员直接扑倒了林鸮！其它成员一边掩护救援小队一边攻击这个突然出现的家伙，而这只族种又从林鸮身上滚落下来，手中拿着从林鸮手上夺来的电击枪。
那是只犬科兽族族种，很是健壮。他身后又冒出了另外几只同伴，他们都身材高大，手中持有武器，右臂上用纹身刺有醒目的嗜血派标志。形势对于机动小队与救援小队十分不利，林鸮爬起身来，退入小队成员身后，指挥道：“其他成员，立即进入作战状态，维持防御阵型并保持警惕，不要进攻。”
“你们不进攻，那进攻的就是我们。”犬科族种不耐烦地说道，他身侧的同伴立即像绷紧的弹簧射了出去，扑向机动小队！小队成员立即启动电击枪进行电击，对方惨叫着倒下，却又很快爬了起来。他们一个个宛若嗜血成魔的怪物，不顾电击的剧痛疯狂地冲向队员，几下就将整支小队制服在地。“该死的狗崽子。”林鸮暗暗骂道。
犬科族种慢慢走近仅剩的林鸮，林鸮转身拍打翅膀，快速冲入昏黑的天幕中，竟不见了踪影。犬科族种抬头寻找之际，背后传来猛烈的撞击。他跌倒在地，却又反手死死抓住了偷袭的林鸮，一挥爪将他摔在地上。
林鸮脚爪微颤，重重地摔在石头上，他剧烈地咳着嗽，血液从嘴角缓缓流出。
犬科族种蹲下身子，冷冷地盯着他。想象中的撕扯和咬喉没有出现，林鸮睁开双眼，盯着那只犬科族种，粗喘着气问道：“你……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我没有必要告诉你，我也不打算杀你，你太弱了。”犬科族种没有直接回答，他绿莹莹的双眼里闪过一丝嘲弄。林鸮恼怒地用脚趾用力刺向对方的双眼，趁着对方向后躲避之时，他又挺起身子，忍住剧痛拍打翅膀，离弦之箭般撞向犬科族种的腹部。
犬科族种躲避不及，被撞倒在地。林鸮感觉像是撞在了石头上，只觉得眼冒金星、天旋地转，又感觉到身子被拎起来，重重地甩了出去。
“呵，看来还有点本事，但是你们这些愚蠢的羽族最后也不过是我们的食物罢了。”犬科族种冷哼一声。
林鸮在最后一瞬看到了他招呼身边的同伴，径直向地下工程的通道口走去。
我们竟然……如此无力吗？
一声闷响过后，林鸮失去了知觉。
距离“血羽”恐怖袭击发生已过去19小时。
地下工程内。
骚乱、恐慌如同来势汹汹的洪水，将所有族种卷入混乱的洪流。他们在红色的灯光和尖锐的警报声中四散奔逃，嗜血派的野兽在地下工程里横冲直撞，无所不为。
士兵紧紧抱着戴笙和惊醒的戴林，跟随群体在纷飞的羽毛间穿梭。广播里传出尖锐但模糊的声音，很快淹没在族种们的叫喊中。
“请所有族种，立即向东出口撤离！所有族种，跟随工作人员指引，立即向东出口撤离！”
“救命啊！！”“他们过来了！”“快跑啊！！！”
“吼——”
前方的鸟群突然炸开了锅，一个个接连后退；后面的鸟群不知所措，被相互堵住了去路。而拐角处隐现一个恐怖的身影，这个失去理智的怪物封堵了这个走廊，并且将他饥渴的爪牙扑了一个可怜的瑟瑟发抖的羽族族种。
凄厉的惨叫声吓坏了族种们，四溅的血液更是令他们发疯般地拼命挤入后方的鸟群，其它族种有的当场吓晕过去，有的甚至被推倒，遭受了痛苦的踩踏后再也无法起来。情急之下，士兵不得不将两个小孩抬起，防止他们被拥挤的鸟群挤伤。
戴林害怕地蜗在戴笙的怀中，戴笙看向那个撕扯着皮毛的怪物，寒意直冲脊梁，下意识地用力捂住戴林的眼睛不让他看到。士兵托着他们小小的身躯，努力挤过惊吓过度的鸟群，向着族种聚集较少的通道冲去。
后方传来电击枪的炸响和野兽的嘶吼，接着是扑通倒地的声音，那只野兽大概被赶来的其他士兵制服了。即便如此，食杀这一场面给在场的羽族族种带来了无法抹去的阴影，仅仅是制服一个怪物远远不能让他们安心和平静。他们仍在疯狂地逃命，已经不分方向，只要那个地方没有这些野兽，就是安全的。
“我们要去哪？”戴笙望着眼前昏暗的走廊，红色的灯光将它渲染得好似一张血盆大口，等待着将他们吞下，死于腹中。
士兵一边奔跑一边辨认着路标，好一会儿才回答：“去出口，这里有条捷径。”他停下来，放下两个小幼崽，用身份卡刷开了墙顶通风口的闸门。他托起戴笙和戴林先让他们进入，自己负责殿后，然后关闭了通风口的闸门。
“尽量小声一点，不要被注意到。”士兵嘱咐道。
“为什么不让他们也进来？”戴笙透过通风口的栅栏，看到了四散奔逃的羽族族种。
士兵沉默了一刻才回答：“来不及的，如果让所有族种都爬通风管离开，不仅会更容易被发现，而且一旦被嗜血派堵住去路，就会全部完蛋。我这么做是为了保证你们两个的安全，有时候我们就是这么无能为力，我们无法救下所有人。快走吧。”
两位都不再作声，连同幼小的戴林一起，茫然地穿行在通风管道中。
两兄妹能听到来自下方的奔跑声和撞击声，掺杂着瘆人的吼叫与鸟类的尖啸，以及噼啪的电流声。戴林害怕得几乎要哭出来，但士兵告诉过他们不能发出声音，于是他只是抽泣着，小小的身体紧挨着戴笙。戴笙的心里也像是有许多密密麻麻的虫子在噬咬着，爬行的手在微微颤抖，然而她只是转过头对戴林说了一句“不要害怕，我们会安全的”。
这是对弟弟说，也是对自己说。
她又向前看去，前方的通风管不知还有多长，只有一侧小小的应急灯泡勉强照亮狭窄的空间。管壁上还有一张地图，大概是通风管的走向。他们是不是已经死了？他们是不是已经被一个伪装成走廊的怪物吃掉了，然后现在在这个蜿蜒曲折的像是管道的肠子里爬行？这些想法让戴笙内心发毛，她摇摇头，她相信自己会安全的。
爪下的铁板似乎越来越烫，周围也越来越热，戴笙不得不停下：“好烫……”
“什么？”士兵感到不妙，他让两个小孩先后退一点，自己从上面的空间绕到他们前面，“我先看看，你们在这里等等。”
他爬到前面的栅栏口，那里映出明亮而闪烁的光。向下看去，下方竟已是火光一片，自己的盔甲也因为热量的传递而逐渐闷热。他本想往回带着两个小孩绕路离开，却听到了大门被撞开的声音和族种的叫喊声。
“那个声音……爸爸！”戴笙急忙挤到士兵身边，不管身下的铁板有多么滚烫。她将头伸到栅栏口，一股股热流扑面而来，刺眼的光几乎让她睁不开眼睛。“爸爸！爸爸是你吗！！”
“戴笙！你们……你们在哪，快离开这里！”火苗之中，一个模糊但熟悉的身影慌张地后退，双手握住病床的栏杆不放，然而身后早已被扭动的烈焰断了后路。虚弱地躺在病床上的，正是她的妈妈戴瑁！
“爸爸！妈妈！”
“快走！！”戴青抄起一块塑料棍指向身前，同时，一个熊科族种的身躯挡在了戴青面前，巨大的手爪中还拎着一个卫兵的尸体。
士兵咬咬牙，拉起戴笙调头离开。“我要救爸爸！！”戴笙哭着大喊，又挣脱了士兵的爪子，“不要杀了爸爸！你个怪物！不要！！！”
戴笙撕心裂肺地哭着，小小的双爪用力扳动栅栏口，爪尖已经烫得发疼。可她怎么也拉不开，于是她用力去砸，砸到双爪都布满淤青，砸到双手难以忍受的疼痛。“快走啊，小姐！我们没办法救他的！！”“不要！！！我要爸爸！！！我要爸爸……”
戴林见到姐姐的样子，好像也知道了将要发生的事情一样，哇的大哭起来。
士兵取下头盔，无助地抱住戴林，他的眼角也慢慢渗出了眼泪。他知道再怎么劝戴笙，她也不会离开的——但实际上，他也是。他希望自己现在手里就有一把枪，或者一把砍刀，他能下去杀了那个要吃掉首领的野兽，但他做不到，他做不到啊！！！
没有惨叫，没有殴打的声音，戴笙不敢去看，她只听得到野兽的吼声和火焰的燃烧声，和弟弟与自己哭泣的声音。她希望这一切都只不过是场噩梦，醒来以后，爸爸妈妈还会在她的床边给她唱歌，带她吃早餐，然后送她和弟弟去上学。
她蜷缩起来，用翅膀的羽毛覆盖自己。她听不到，她觉得爸爸妈妈还没有死，她坚信她的爸爸妈妈逃出去了。而那个怪物会被困在这个充满烈火的房间里，活活烧死。
但……
空气闷热无比，通风管像是地狱里的烤炉般滚烫。戴笙感觉到士兵抱起了自己的身子，缓缓挪动着。
“小姐，走吧……”士兵哽咽着说道。
距离“血羽”恐怖袭击已过去21小时。
兽族外交总部，会议大厅。
“我们已经通过航空战斗机派出了兽族国际军队并到达蓝洋海岸，届时将帮助你们进行族种迁移和保护。以及，我们在蓝洋东海建立了接应点，以便安置迁居的族种。”
“好的，我会汇报给……给首领，十分感谢。”青鸟记录好对方的话，然后切断了通讯。
大厅内的议员们议论纷纷，然而有一个座位却空了出来。雄狮看了眼那个空荡的位置，踱步至大厅的广角景区玻璃前，叹了口气。
“首领，”一只犬科族种跟到雄狮身边，“你确定嗜血派这次行动的目的吗？”
“不是确定，白皑星，每位族种都清楚。”雄狮打开玻璃上的投影仪，光屏上弹出许多密密麻麻的资料。“他们想要通过这一次报复性打击制造动乱，然后趁乱救出被关押的巨枭——溟。”
“溟现在在哪里？”白皑星看着首领超新星β在电子资料中翻找，最后定格在一页挂着全种族通缉犯“中子星”照片的通缉令上。
“如果连他都知道在哪，那么你不可能不知道。”超新星β放下右臂，凝视着那张野犬的照片。
“……在羽族的种族重犯监狱总部？”
“不然他们不会袭击羽族。”
大厅的门突然打开，议员们齐刷刷扭头望向那个空座位的主人——
一只棕熊低着头，慢慢走到座位前，拉开抽屉收拾文件。
“熊逸，”超新星β转过身，略带担忧的问道，“你真的要辞职吗？”
被称作熊逸的棕熊手上动作一顿，然后缩了缩脖子，继续整理。他抬头瞄了眼桌上的牌子：安全局总理，熊逸。
“我觉得……我配不上这个职位。”熊逸的声音很低落，他把文件全部装入文件夹中，关好抽屉准备匆匆离开。“请在门外等一等，熊逸，我有话要和你谈谈。”
“唔。”熊逸应道。
几分钟后，议员们离开了大厅，超新星β坐在门外的长椅上，熊逸正坐在另一侧。
“我理解你的心情，熊逸。”超新星β双手合十放在腿上，不紧不慢地说道，“你和当初的我一样，因为太年轻，所以对这些事情感到恐惧，想要逃避。”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熊逸抬头看了看淡蓝色的灯光，忧伤与无力感透过灯罩一点点洒向地面，洒在熊逸的脸上，“我害怕我会失败，被族种们嘲笑和仇视，我没有尽好我的职责。”
“……这不怪你，做好你应做的事情就可以了。”
“……”
“亲爱的熊逸先生，我希望你能再考虑几天，决定是否要真的辞职。”
超新星β站起身，他高大的身躯总能给人一种坚实与安稳感，这让熊逸心里略微感到踏实。他拍拍熊逸的肩膀，继续说道：“这是个很重要的职务，尽管我们有备用的人选，作为老朋友，我仍希望你能放下怯懦。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来我的办公室找我。”
“啊……等一下，首领，我有一个问题想问。”
“你可以直呼我的名字，我们是老朋友，我不会介意的。请说吧。”
熊逸的眼神不安地游动着，许久才说出一句话：“我们和嗜血派，究竟有什么区别？”
“这是个有趣的问题……”超新星β笑道，惋惜地摇了摇头。熊逸知道，那并非是为这个问题而感到惋惜，也不是为自己不懂得这个问题的答案感到惋惜。他，是在为他那个很久以前的朋友而感到惋惜。
“我不希望自己倒下，于是更加的坚韧顽强；他不希望自己倒下，于是疯狂地击溃别人。”
超新星β转而向走廊尽头的楼梯间走去，熊逸坐在原地，手中的辞职书被揉成一团，塞进了口袋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