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4的凌晨

5月15日的那天晚上,整个宿舍楼都归于黑暗时,我点着用了三年的小台灯,继续剪着视频,黄色昏暗的光线充斥着角落的一隅,我倚着被子,体会这几年来着陪伴着我的无意义感,眼神时而空洞,时而转向时间轴不断加长的屏幕。时光在我的身上碾压着,我也在清醒的静默着静默着……
越发的觉得时间过得是这样的快,不管是对对于我来说是痛苦的还是相对于轻松的。或许是每一时每一刻都在彷徨的原因。所以这一切变得也没有什么不同。每天只有安心与不安心的细微区别。却没有活着与不想活着的区别。所以总是不想活着。
等把视频剪完,字幕配完,封面做完的时候,我的大脑还是很清醒。床上的灯光越来越微弱,我看了看手机,时间已经超越了凌晨的四点钟。我一想到马上要来临的今天,心中又轰轰然地升起了恐惧。不过,白日尚未升起,我还有逃避的时间……
当埃里奥摘下树上的桃子🍑,特瑞斯和卡罗尔抱在一起,我就知道,这个节奏对了,音乐、画面与我心中的感觉对的上了,自然而然地流淌出来了,熬了这么久,精神上此时此刻却没有疲惫,脸上和眼睛都挂上了笑意。那种感觉像是自己亲手种下的一棵树,看着它发芽,开花,结果。落下一地阴凉。我在树下欢喜地看着星空。
但是不得不说的是,几个《阿黛尔》的画面确实拖拉了后期的节奏,但是出于偏爱,我就想看着阿黛尔与艾玛的暗藏汹涌的眼神交流,所以就这么偏执地加了上去。因为偏爱,因为这是我自己的剪辑。
就像我从前写的,因为偏爱,所以她的好与不好,我都觉得喜欢。我想关于你的一切,我都觉得喜欢。
终于下了床,我将台灯充好电,抬头一看,光线已经透过黄色的窗帘渗进了屋中,我当时想的是,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的快?为什么要这么快的看到光线?为什么?我突然觉得心灰意冷。
悄悄地打开阳台的门,金属咔嚓咔嚓的摩擦声小心地掉落在透明的空气里,我趴在窗户上望着这个世界,像一个异常清醒冰冷的眼睛,上面还氤氲着一层看不见的绿色。清澈的鸟鸣嘁嘁喳喳的,树叶在风中抖动,太阳还未升起。整个世界空无一物。我静静地望着这一切,从东看到西,从南看到北,没有升起的曙光。此刻,我感到异常的真实。在这个人类万籁俱寂的时刻,我体会到了活着与平静。我望向四楼下的的草坪,也是如此平静与真实。好像就是要为了这样的清醒与孤独活着一样。在众人安眠的时候你醒来,在街道挤满人类的时候,你要消失匿迹。
我看着这不断升起来的白昼,我想起了活着我心中的那个坠落的男子。在一个雷电交加的夜里,凭借着瞬间明亮的一刻,我们看到了对方并凝视着。他是故事里的人。
这是故事。
我问起过淮生,我说,你为什么如此早的醒来?
她倚着窗户,身后是墨蓝色的天,说,因为毫无准备的看到天亮是个残忍的事情。
我说,亲眼看到天亮也是一个残忍的事情。世界在眼中重新开始运作。你也不知道哪个是更好。
回到学校后的淮生在救护车的刺耳声中拉起我的手,望着那在阳光被鲜血浸透的闪着金色光亮的草地,对我说,所以下坠是因为……因为害怕今天,因为害怕明天,因为害怕由雨天转变成的晴天。对吗?
我说,晴天确实令人恐惧。尤其是看到它不可抵挡地升起来来的样子。
淮生哭了,问我,我们能怎么办?
我揽住她,抱着她抖动的肩膀,说,我也不知道。但是,活着……也只能活着……
待我的思绪回来,时间已经到了4:44。我望着升起来的残忍的晨光,想着你不得不承认写作是一件具有深刻意义的事情。对于自己来说。不管写的好与坏。写作承担的个人的思想是无价的,值得纪念的并接近永恒的。
再看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我脱掉了睡衣,又重新躺回到床上。看着透过窗帘的光线。想着,裸体站在前面,光芒温柔地勾画出轮廓,相机再进行拍照。一定是极美极美的永恒。就像过去的夏日,蕨类植物与少女的酮体一齐映在深夜的玻璃上。纯粹且干净。
这样荒诞的想法,想必短时间内没有人同我实现。我有些时候怕自己的身体老了。但这或许又是一种执着了。
第二天,因为审核,觉得有一些少数的东西始终没有得到肯定。它们存在,却不会大肆宣扬。过一个节日也像在缝隙中不断窥探着一所安全之地,小心翼翼的,妥协着。
觉得,思想应该不限于高度,有些古老的智慧早已能解释一切的事情,但是,因为被不完备的思想洗刷着,所以在某些方面上变得更加的混乱与令人灰心。人们反抗证明争取,人们诋毁回避唾骂,不断循环的挣扎与痛苦,到最后灵魂别无出路。
今天的英语课上,舒在介绍PPT的内容是重庆。在我心中的期待稍稍有些灰心的时候,我便想起了与重庆相关的某个点。
终于在前几张的铺垫过去后,我看到了压轴的彩虹旗🏳️🌈,她一嘴带过,却在PPT上标注了每一个颜色的含义。表达的这样的无意,含义确实这样的深刻。
在几个没有直接相对的眼神交接中,我想,她或许也觉得在某个时刻,她也并不孤单。在台下的一片议论声中,至少是有一个人是理解的,没有评判的。很多事物都是只是存在。只是存在。
认出她来,并不是这种种地各种显露意向,而是在我毫不知情时讲卫生纸塞进她的口袋时,看到她有距离的却温柔的眼神时,有一颗石子便后知后觉地投入了到了一片平静的湖泊里了。随后泛起了层层的涟漪。
她是一个美好的人。她要早一点遇到自己的爱人。我在脑海中想到了她在一个灯火温柔的房子里,转过身来对她的爱人温柔信任的笑着。是这样的治愈。黑色的短发,白净的皮肤,红色的嘴唇。这也是一种永恒吧……
有很多路要走,但是看似很多路的尽头都不是一个终点。这里如此之美,我们可否停留?不,这不是我们的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