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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普兰之鹰06 燃烧中升起来的...

2021-03-24 20:40 作者:nightmirr  | 我要投稿

笔者:妄想着安宁即是没有安宁

在罗瓦涅米的惨烈轰炸发生后第二天,德军战斗机联队和芬军的新型作战空军大队都先后进驻了拉普兰一带的各大小机场。苏军妄图在第二天以更多的飞机彻底夷平罗瓦涅米,双方在维卡耶尔维上方不期而遇。俄军飞机被重创,各中队一半以上的飞机没能返回基地。

同样不期而遇的,还有从罗瓦涅米回来的仓皇的芬军士兵和还在前线的芬军士兵。休假被取消了,德军的各师虽然已经进入前线,但仅仅9个师的作战部队仍然不够充裕,甚至无法在拉普兰的广大战线上完全形成三条线的宏观防御体系。尽管密林广布,但苏军的增援仍未能逃过德军的侦查。仅仅萨拉-维卡耶尔维这一运输线上,当下就已经聚集了4个驮马师团改编的步兵师和1个配备轻中型坦克的装甲师。很明显,即使是德军,在后方没有足够保障的情况下也不可能容许芬军继续修整。某种程度上,曼纳海姆将军试图让芬军在罗瓦涅米重整两星期的计划完全落空了。

芬军的三个师全数开拔,从拉普兰后方预备阵地前进到各个前线。然而,这一次三个芬军步兵师成功地在维卡耶尔维周边集结,宣告芬军“拉普兰”集团军正式成立。不得不承认,在稀释国防军部队之后,芬军所表现出来的,其麾下的常规步兵连和师直属的滑雪部队相较,战斗力几乎天差地别。

在维卡耶尔维周边的三个师中,“索米”师受伤最重,另外两个师的累计伤亡甚至不足百人,而“索米”师几乎丧失了进攻能力。然而,一星期的血战也使得该师成为北线最值得依靠的作战力量。同时,随着德军应允的轻型坦克从图尔库上岸,该师也成了最早一批真正意义上下辖装甲掷弹兵师全部作战单位的师团。60辆I号和II号轻型坦克,取代了原先芬军名义编制的“师属轻装甲营”的几辆维克斯装甲车。从德军进口的大口径榴弹炮和从苏军缴获的少部分完好的战斗车辆,则使得当下芬军重装备缺口迅速被填补。

芬军的命运,终于得到了改变。

然而,在芬军士兵们命运改变的同时,在两军交替间被俘的战俘们却经历着悲惨的人生。

安涅利中尉,现在正在一堆木头营房中间的雪地里跪着,旁边是几个预备役的芬军官兵和几个德军士兵。他们正在折磨战俘,而这位看起来像是芬兰人的军官比那几个吓得瑟瑟发抖的俄军小战士更有搞头。

“芬德友好!”一个士兵大叫,在安涅利的后背上猛击一脚。安涅利在两天滴水未进的情况下,像块木头一样僵在了地面上。

几个士兵说着德语,哈哈大笑。

又一个士兵揪着安涅利的头发,硬生生的像是要把头皮撕裂一样,安涅利被翻了个身子,那人跨上安涅利的身体,揪着他的衣领,用烂的不能再烂的俄语说:“说话啊,你倒是说话啊,长得像芬兰人的俄国猪!”然后开始扇他耳光。

安涅利从嘴角吐出一句家乡的骂人话。

“看看,看看,这混蛋还会说......”安涅利身上那人跳起来狠狠地给了他肚子一拳,“......芬兰话啊!”

“俄国猪!”

“杀人犯!”

“@¥3%!”

德国士兵和芬兰士兵的欢呼声和怒骂声混在了一起。然后芬兰人冲了上去,接下来便是雪地里拳肉相交的闷响。而这些怒火只发泄给了安涅利一个人。德军士兵懒得看这种场面,三三两两地走开了,而雪地上的殴打,则直到每一个芬军士兵都力竭了才停止。

等到安涅利被拖回营房的时候,衣衫褴褛的室友们爬了过去,只见他身上的军服已经成了烂布条,下颚骨被打歪了,浑身上下都是清晰可见的刺伤和擦伤,还有好几个被匕首划开的不致命口子,众人中凡是芬兰人无不被这一景象痛苦得得泪流不止。战友中不乏俄国人,可他们在被关进来的三天里只吃过狱卒的一顿小打。对自己的同胞反而能下得去手才是难以置信的,难道对自己人才是更有敌意的吗?这些战俘不仅没有怎么可怜安涅利,反而担心自己即使有被救出来的一天,是不是也要再去另一个牢房度过悲惨的一生。

“难以置信!”约尔马少校大怒着把一份文件远远地甩出去,“他们怎么可以再让我们发起进攻!我们才不过修整了三天,部队想要发挥战斗力至少还要再增援两个连的部队!上头在想什么狗屁事情?”

马尔库斯迟钝地坐在他对面。在冒冒失失地跑回营部之后,约尔马狠狠地骂了他一顿,然而因为部队缺人,而马尔库斯又只是有轻微脑震荡,军方这边也只能先把他留下。

“我们要进攻了吗?那务必要派我去的啊!”马尔库斯眼前一亮。

“你不是在昏迷的时候还大喊着不要打仗吗?”约尔马说。

“我的手下一大半都倒在前线了,剩下的一小半也不知道多少在罗瓦涅米折掉了。要不是运气好,我的一条腿也要一起随份子,”马尔库斯冷冷地回答,“就算我厌战,俄国人也不会放过我的。”

约尔马头痛地挠了挠头。这真是个两难问题。避免战争是犯罪,而出击也是犯罪。一个是对不起上司,一个是对不起下属。可是,传统军人的态度还是让他别扭地接受了这个命令。

“你应该去试一试,上前线吧。”约尔马说着,随手写了一张便条交给马尔库斯,对面看了一看,约尔马低下头继续办公。

可马尔库斯坐着没动。

“去吧,上前线吧!”约尔马再次说。

马尔库斯还是一动不动。

“我要回到我的排。”马尔库斯说,“即使它已经化为灰烬了。”

“它会重燃起来的。”约尔马说,“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最好快点拿上这张便条滚去军需处。否则的话你立刻就会后悔自己还坐在这里听我说话。”

马尔库斯无可奈何地离开了,等待他的都写在便条上:把武器和对应的清单移交给你眼前的补充连连长。

寒冷、干裂的嘴唇、和似乎会很潮湿的雪地。

安涅利从残破的营房中慢慢地站起来,地面上到处都是被血染红的雪。营房里的人就躺在这些“血肉模糊”之中。他向门外看去,营地里传来的尽是震天雷的鼾声——发泄了一天的芬兰补充兵们睡得很香。不是没人警惕,而是发泄过度了——这帮混蛋把所有没挨过打的战俘都拖出来打了一顿,然后双手反剪扔到了营房里。

毕竟是个小战俘营地,几十名战俘只需要两三个组看守,唯一一个担任警戒的机枪手此时居然在哨塔上喝醉了酒,睡得像头死猪。

现在,营地里除了被打得饿得没有力气的战俘,就是累坏了睡成一片的守卫。

安涅利想跑。也许守卫不会想到一个饿了差不多三天的人还有这种经历,但是安涅利可以,他在游击队被打散的日子里,没少经历过饿上五天的情况。他静静地溜出了营地。

雪地上隐隐约约能看到一些脚印,但是其中能看到很不自然的拖痕。安涅利沿着这些脚印走了五十米,来到了一个大坑面前。黄昏时下的一场急雪盖住了坑里原来的东西,但是上面的几个趴着的人还是能看见的,安涅利轻轻地把那些人一个个翻过来。

是谢尔盖,是游击队硕果仅存的几个战友。他们被割喉了,也有的被乱棍打死,谢尔盖大概是蓝帽子暴露了身份,是被枪决的。

游击队如今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安涅利站在大坑前。

他沉默着。

大坑也沉默着

所有人都沉默着。

天空、地面,一切都沉默着。

不知过了多久。

脚印返回了营地。安涅利不在坑边。

他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记忆碎片中,一辆军用汽车旁边的油桶被拖到了营房里,一个掉在雪地里的手榴弹成了最好的武器。在他回过神之前,睡着十几个士兵的营房已经燃起了熊熊大火。大门被炸榻,在熊熊燃烧的木屋中,恶魔的惨叫声连连。

机枪哨位空了。战俘们被惊醒,多数人趁着半夜四散奔逃,然而大部分人还是在雪地中冻死了,只有安涅利不知去向。

在熊熊燃烧的营地终于熄灭之时,东南方露出了鱼肚白。

(未完待续)

感觉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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