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可以结婚的年龄后（实际并没有），为了让训练员把自己领回家而装作漫不经心...
是因为没有睡好吗，还是喝了酒却不记得了？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自己记忆有点混乱。
黄昏时起床的我有点怅然若失……听着房间外玻璃杯碰撞的声音，脑海里也只有一个声音不停地在讲着：今天，是茶座【20岁】的生日。
先去祝福吧。
“茶座，【20岁】生日快乐。”
今天是不是有些睡过头了？平日里倒也还是我醒得更早些吧？——也许我也很喜欢强迫自己早些起来，只为了看看茶座可爱的睡颜。
但今天，既然是茶座重要的日子（【20岁】），我却能一睡睡了十一个小时，不知为何。
“托雷纳桑…‘早上’好呀……我今天…可能有些高兴…就…起得早……嗯…对了，咖啡……”
茶座边说着，边将冒着可爱热气的咖啡杯递给我。在昏黄的黄昏里，不知为何看不清窗外的建筑，却能看清咖啡散发的诱人的甜。
不过，茶座起得早吗？不应该是我睡过了吗？
……不管那么多。
但当我接过杯，还是楞了一下。
“今天是……摩卡？”
虽说我对或甜或苦没有什么在意，但对清口或是浓郁的感知还是比较强烈的。也因此，平日的更多时间里，我会选择喝不带奶的咖啡——茶座也是知道的——但有时候，当她希望我不要紧张时，便会做带奶的咖啡。
“难道我今天…看起来，很紧张吗？”
“嗯…不……”
“不过…想问问托雷纳桑……我做的咖啡…好喝吗……”
茶座在想什么呢？我不知道。只是，【20岁】的她突然这么问，让我觉得没必要多想，也嘴角带起了笑。
因为很可爱。
“当然了……不过，说起来……你不担心我爱屋及乌吗？”
我想捉弄她一下。
“嗯…可是……”
“托雷纳桑……我是…很严肃地在说……”
好吧，虽然还想继续，但毕竟是茶座【20岁】的生日，还是不要这么做的比较好。
“茶座，你想过吗，为什么我会选择喝你做的咖啡，而不是特雷森食堂的咖啡——在你都高度评价食堂的情况下……”
“……”
“难道不是因为…买不到………”
“……”
我一时语塞。我本想用比较的方式来说明的，却怎么感觉被反将一军了……
“总之…托雷纳桑……【20岁】的我也快要毕业了…所以……我想…开一家咖啡店的……”
“那不是好事吗？我会全力支持你的……诶？…就要毕业了吗……那以后我常去你那玩的话，可以打折吗……”
我本想像聊训练计划那般聊聊这样的未来。但，不等茶座的声音出来，她那如同小猫般的眼神便已经打断了我。
“但是…”
“但是…托雷纳桑……你会…跟我一起去吗……”
“诶？……”
“我是说…如果托雷纳桑不陪着我的话……稍微…还是会有些无聊吧……”
“太无聊的话……我可能会干些不好的事……”
“比如往客人的咖啡里加芥末…或者在咖啡店里装灯球……什么的……”
我瞪大了双眼……
“如果谈起毕业…【20岁】的我的梦想……确实…是能开一家咖啡店……但托雷纳桑不陪着我的话……我肯定是…开不下去的……”
“要不…还是去当演员吧……”
“放弃现在的梦想……”
“到时候…就都怪托雷纳桑……”
……
“我说…茶座……你昨天被速子灌药了吗……？”
【20岁】的茶座实在太奇怪了，我有些担心。
“没有。”
“那你怎么……”
“因为…”
“因为今天，我【20岁】了。”
茶座突然抬起头，直视进我的眼睛里。
我的眼神本如灯光般，试图以我的方式去关心茶座；而现在，【20岁】的茶座的眼神更像是利器，灯具的玻璃外壳就这样被它刺破。
有些困惑。有些惊讶。也有些不可言说的悸动，好像知道为何。
“托雷纳桑的话，也是会做摩卡的吧……不过今天的摩卡，是不一样的，因为，我加了很多很多，不…更多更多的巧克力……”
“因为今天起来我便想着……今天虽然不是送巧克力的日子…但它可以成为送巧克力的日子……”
“所以…”
“托雷纳桑的话…能明白【20岁】的我的心意的吗……”
……
像是被人打了一闷棍一样，我的脑袋有些混沌的晕，胀痛、颤抖，但又因减弱了对重力的感知而豁然开朗地清晰。
脑海里又传来一个声音，默念着。
【20岁】。
【20岁】…
好像明白了，我好像明白了。我只是不知道这样的事情，会来的这么快。
是明白了。我是明白了。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回应才好。
但此刻的茶座，【20岁】，在暮光中，看起来坚定而柔软。
“托雷纳桑，会…紧张吗……不过，也没关系的……我知道你会紧张…所以……”
“我都…准备好了……”
“不管是你面前的奶咖也好……”
“今后也好……”
【20岁】的茶座伸出了手，等待我的回应，我本该因此而尴尬不已——但脑袋里却有一个声音，告诉我“都准备好了”——右边口袋里有我的救赎。
那就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茶座，只要你愿意。”
随着一个吻，黄昏便绽放开来。窗外看不清的景色也融成一团，旋转着在天际盘旋。
【20岁】的茶座就这样坐在我的对面，笑着。
多好的一天啊。
多好…
而我又有些昏昏欲睡。
但总觉得哪里不对。
比如…我干嘛老是要说20岁，还要加括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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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身体的一阵抽搐，我睁开了眼。是夜。
我发现自己躺在茶座的腿上。茶座一脸幸福地看着我。
“托雷纳桑真是的……怎么就…睡着了……”
“你睡着前…我忘了告诉你……你选的戒指……我很喜欢……”
茶座把手搭到腿上，给我展示了她手指上闪耀的东西。
正想说些什么，但，一些理智和记忆慢慢涌入我的脑海——而我便因此叹了口气。
“我说茶座……你在搅些什么东西……”
“诶？……托雷纳桑是说什么……？”
“虽然但是，20岁不是早就从特雷森毕业了吗……”
“……”
“今天不是20岁生日吧……虽然记忆还没完全回来，但，应该是……16岁？”
“托雷纳桑…对不起……朋友说…这样不会被发现的……”
就算不会被发现，也改变不了一些事实吧……我一边惊异于茶座朋友对常识的匮乏，一边又想起梦里茶座的话……
“好啦，茶座。下次别干了就行……”
“嗯……真的…很抱歉……”
我看着茶座暗淡下来的眼神和变粗的呼吸，转过身，半靠半搂住靠墙的茶座——至少，茶座梦里说的都是真心话吧。
所以。
“等你毕业了，就一起去开咖啡店吧。”
“其实，太无聊的话……我可能也会干些不好的事……”
“比如往黄金船的眼睛里加扔橡皮…或者往黄金船眼睛里扔筷子……什么的……”
“不过，有些事情，该等到多少岁，就等到多少岁吧……我会第一时间来到你身边的，好吗？”
我拍拍茶座的背，试图安慰。
但茶座却坐起了身。
“……托雷纳桑…你现在就在我身边……”
“虽然梦里用了【20岁】没错……”
“但在日本的话……是16岁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