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堂笔记，第四章

    脚步声逐渐远了，我睁开眼，看着四方的暗黑，眼泪流了出来，     这遮光的帷幕太好 ，一丝光亮也透不进来。我的心呐，也跟这一样，    我睁着眼睛，没有入睡，没有念头，眼泪流完了，干了得泪痕在哪，耳朵里是湿热变凉了的，我感受的清楚，少了些什么？     当听到公鸡打鸣，哦，是呼吸，怎么会连呼吸都跟着走了呢，真是，这是连命都不想要了？我开玩笑呢。   但 这一想，有了泪意，心里不是滋味，干涩的眼睛，湿润了，也舒服了，眼泪就在眼眶里，没有流下，我的心倒时接着，放下了。    “唉”，我叹了口气，只感觉人生无常，这日子，让他怎么来就怎么过吧。爬起身来，我掀开那有点笨拙的帘子，叫“谁换的帘子？我要之前的”    只听见脚步声啊，啪嗒啪嗒的越来越响，她走过来，动手将帘子挂好，才慢悠悠搭理我“又不是我换的，吼我干嘛”    我无语，“我又没叫你名字”    她看我一眼，“我看你还没睡醒，还是继续睡吧”，说完就走了。   我摸了下眼屎，又躺了回去，感受到身体的僵硬，一边嗯哼，一边动手动脚，扭来扭去，怎么来怎么舒服，动动舒坦了。    迷迷糊糊睡过去了，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个念头，还是亮堂堂的睡着舒服。     醒过来，天都昏暗了，我睁开眼迷迷糊糊，不知道在哪里，胸腔那一块隐隐闷闷的不舒服，就是昨晚压抑的久了，松开了，它也回不到原来的状态，还是有点闷闷的紧缩感，老不舒服了，眼睛也是，就是眼泪流多了累的。    我是不敢想啊，有天会为了个才认识个把月的人把自己身体伤了，实在是有点蠢，不应该。 终于忍不住， “啊”的一声，我使出全身力气，全给叫出去了，然后听到什么东西砸我窗户上，我伸头去看，脸盆掉在的地上劈啪啦的响，窗户上湿了一大块，啊，好心痛，我起身穿鞋走过去，伸手在纸窗上戳了两洞，俯身去看，刚好看到来捡盆人乌黑乌黑的脑袋，他直起身，两只眼睛瞪的老大，直勾勾看着我的两眼球，把我给吓的，直接给逗笑了。    窗外的人喊“你不吃饭啦，还笑，早饭，不吃，中饭不吃，晚饭干脆也别吃了”，他走了老远，又回头喊，“快点来吃饭，正热乎呢”    “知道啦”，我叫着回应。    我心里可暖和了，颠沛流离了半年，今年头回听到有人喊我吃饭，泪水又湿了眼眶，我两眼一抹泪，捯饬衣服去了。    我走到食堂，门口放了两盆栽，开的枝繁叶茂绿油油的，十分有生气，我也不知道叫啥。    我闻到食堂的饭香，好怀恋，里面挺热闹，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多了不少人，我走进去，多少有点尴尬，在一堆陌生的眼光当中走进去，那句话叫什么，众目睽睽之下，我泰然自若，昂首挺胸，走到我该去的桌前，坐下，然后保持微笑。    害，其实不然，他们就随便看我一眼就自顾自吃饭了，我还赔笑呢，就差礼貌的挨个打招呼了。    我一坐下，看着面前两位熟悉的面孔，正想开口，就被大哥打断了，他说 “我不想听你讲话，吃饭”，给我夹了一大块红烧肉， 我看那肉红油满面，怪诱人的，太久没了吃，然后我很开心的干饭了。    （简单介绍一下，设定，上面的这个我叫张一，别看我长的很年轻，其实我是个活了蛮久的老妖婆，至于多久，我忘了，那也不重要，我呢，在这里，简单的讲述一下我的日常生活，语言简单，没有那么专业术语，主要是我也不是什么知识分子，觉得感兴趣嘛就看看。    你应该也听我说过，虚幻和现实老早就统一存在了，所以我很跳脱，这个意识海，有太多形形色色的世界了，你也知道，有位面，单元，一下自在古，一下子再现，或者在某个不知名的国度，说不定我直接去到大通智胜如来那里，也说不准的，在我的认知里面，一切都是通的，神也好，上帝也好，主也好，佛也好，全部都存在，并且我们一直在一起，在同一个瞬间，那么就是在这里，现在。     但是，虽然会跳来跳去，但只要你看下去，不管在哪个世界，都只有那么些固定的朋友，毕竟，一个人一生也就认识那么几个人，其它都是过客，好了，就这样。）     坐在我面前的两位是我的家人，一位是大哥，一位是朋友，所处的这个地方，是在一座山上，我大哥和这位朋友，在这里创建了学堂，武意文艺，都教，来着的人多半是小康之家，或者是贵族，剩下的都是资质尚佳的平凡人。我大哥呢，其实很有身份的，在上古时候也是有尊位的，随着时间迁移，多少楼台化作了土，他也成了个教书先生，我大哥是单身噢。这位朋友呢，是这几百年认识的，从开创学堂一来，一直跟着我大哥，这人脾气挺大，本事也大，上的了厅堂下得了厨房，洗衣做饭一把好手，老爷们成了大姑娘，不行，自己都快被自己幼稚到笑了。我讲的是大白话，文人雅客那种强调，做不出来，毕竟我的设定是没读过几本书反知识分子，我从我的视角写过去，基本上都是大白话，希望你太介意。    我真的好多年没吃过大哥做的饭了，吃到那味道我都想哭，这么一说，想到一兄长，太多年没见了，以后带你认识。我还是先干饭吧。    吃完饭以后，也没啥事情做，朋友刷碗去了 ，我跟大哥一起在后山散步，有一句话，每一句话的说着。   开头基本上都是嘘寒问暖，    大哥说“冷不冷？”    我说“冷啊，你把你衣服拔下来给我穿呗”，他没讲话，解了束腰，扒了衣服给我披上，夜晚的山里是冷，小动物们窸窸窣窣的在运动着，    你知道嘛，披个衣服的功夫，一只长的跟癞蛤蟆一样的一坨乌黑的小家伙趴在我脚上，两个眼睛圆噔噔的长在上面，那个眼神了无生意的看着我，    我笑了说“它这是想死在我脚上吗？”    大哥一看，说到“可别，林刚养不久，你别跟他吵”，说完，一脚把它从我鞋上踢开，送进了漆黑的树丛里，“呱”它好像叫了，OK，是我幻想的，这怕不是变异小怪，秋天哪来的蛤蟆。    空气里有松针的味道，凉凉的，通鼻窍，有风吹过，我抬头看，一团朦胧的乌黑，茂密的树叶在那随风摇动着，今天晚上没看见月亮和星星，天空黑的很死 就是那种抹在画纸上那种灰白黑属于没调好色单一的那种，请恕我才疏学浅，这么美的山林，我无法清晰的描绘。但是，你一定有对山林的夜色有印象，有你自己独有的感受，    你可以想象一下，如果你此刻，处于夜晚的山林，没有对未知以及随时会被动物攻击杀死的恐惧，只有很单纯的，享受，或者用一个更具体的词汇，回家。    我不知道你是否还记得，在过去，不知道多少辈子前，在最深的记忆里面，你自己都忘记了，数不清自己在这样的山林里生存了多久，那个时候，你可能是山间的小动物，或者是植物，或者是土著人，或者探险家，数不清的觉得，你全部都体会过，自然对夜晚的山林有自己独特的感受，谁晓得我们轮回了多少辈子呢！    我的感受，是一切都慢下来了，连时间都不存在了，我停止行走，一动不动，闭上眼睛，我非常清楚的感受到有风吹过，树叶的声音，夜莺的啼叫，树丛里的暗涌，我有恐惧，本能的恐惧，人的恐惧，大自然很危险，但也就那么一下，恐惧过后，只有空，一个念头也升不起来，我感受到我身体的存在，每一个部位都有他的重量，以及气流，尤其是手掌心，那里的气流最容易感受到。    身体的感受过后，就感受不到身体存在了，内心深处，是平安，宁静，圆满。 然后什么也没有了，我跟大自然融为了一体，不分家了，到最后只有空。     睁开眼的时候，眼泪会留下来，因为那一刻，我清楚的知道，我回家了。这个家，是无色无相的意识海，他没有办法用语言描述 ，最多，是我在，就是，在，其他什么也没有 。     言归正传，    “天黑的不正常”我跟大哥说，     “不干你事”    大哥说完，握住我的手，走在前面，路上杂草多啊，大哥给踩踩开开路。    他的手很热，能感受到脉搏的跳动，平稳有力，身体不错。哈哈哈哈。身体好我就开心，我才踏实。    “不行，我要八卦”    “看热闹不嫌事大”    “啊呀，你就说远不远嘛，近的话就去瞅瞅呗，又不干涉”    大哥握着我的手一紧，画面出现在我脑海，里面，一个大宅院，地上挂了，我数数五个人，有两人在打架，刀光剑影，刷刷刷，我想到了杀猪刀。两个，一个江湖中人，一个穿着常服，拜下风 ，快hou不住了，江湖人士察觉到，减了力道慢了下来，这时候一个女孩入画，叫“爹爹”，常服一听，竟不动了，任由那剑客，白刀进去，红刀出来，毫无迟疑，常服倒地，闺女上前。剑客持刀站在一旁，情绪不明。     事已结束，但画面不散，还没完了 ，闺女哭的很惨啊，一直哭到常服断气 ，闺女趴在了常服身上，剑客收了剑，看了常服一眼，他的眼神是发愣的，就是糊涂的，噢，是失神，失魂落魄，这个形容对了，然后走掉了，画面还不散，我都打算自行抽回了，  结果在这等我，那女孩直起身子，看着我，她眼里有恨，就是不知道是在恨自己，还是再狠我，无形中，我们对彼此说，你为什么不救他？     我感到难过，无力，画面消散，大哥入眼，他摸了摸我的头，算是安慰，把难过通通的摸走了，因为力道有点大，有点痛。 果断把他手拍掉。     我问他“那女孩是谁？”     大哥说“不认识”      我说“那就是我认识喽”     大哥说“那得问你”     我笑了，反过来去牵他的手，“得了，回家吧，还是让我自己去打交道吧，啊，昨天，小陈走了之后，我是一蹶不振，了无生趣啊，我是真的舍不得”说到最后一句，眼泪又出来了，我心里难过。大哥把我抱了起来，我在他怀里擦眼泪。放心，我不轻易流鼻涕的 。   不得不说，大哥身上味道真好闻，人身材也好，抱起来也舒服，踏实有力，你懂的吧。     我跟在大哥身后屁颠屁颠的，走在回家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