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卓尔精灵（一）卓尔的起源

文案

既然黑皮大姐姐在投票里赢了紫皮章鱼头，那么从这周开始，我会用一系列视频、专栏，大概还有一到两次直播来聊下卓尔这个种族在设计上跨越700余年的故事。不过在第一期的视频中，可能除了开头和结尾的部分你都不会看到一般印象中的黑皮大姐姐和黑皮大哥哥的出现，当然第二期里可能也不会有多少黑皮大姐姐的内容。好了，让我们进入快乐而历史悠长的卓尔时间吧。

在龙与地下城诞生的700余年以前，冰岛的著名学者、立法者和历史学家，斯诺里·斯图卢森在冰岛编撰了《散文埃达》一书，这本书向大众描绘了宏大、悲壮的北欧神话体系，它不仅成为现代人了解北欧神话最全面、最详细的资料，还为现代无数的游戏、影视和文学作品提供了大量的灵感。《散文埃达》中便提到了两种精灵，一种是名为杜卡法尔的黑暗精灵，它们生活在地下，皮肤像沥青一样漆黑；另一种则是名为斯瓦塔法尔的黑精灵，它们被描述为能锻造出出色魔法神器的种族。前者被认为可能是黑暗精灵及之后卓尔精灵设定上的灵感来源，而后者黑精灵则可能是日后矮人和灰矮人等种族的灵感来源。

既然找到了卓尔精灵的灵感来源，那么英文中卓尔这个词又是来自哪儿呢，要考证这个问题，我们首先要了解卓尔这个词应该怎么读。最早出现在官方出版物中对卓尔这个词读法的注音，出自龙杂志第93期的读音表格，在表格中表示卓尔的韵尾应和throw相同，也就是读作Drow。但既然是官方，就一定要吃书的吗，于是在龙杂志第142期的读者提问环节中，官方便表示Drow的韵尾应该和Cow相同，也就是读作Drow。到了3版时发布在官网上的FAQ中总算没有接着吃书，而是选择了沿用龙杂志第142期的读法，自那之后到最新的5版官方录制的视频中都一直沿用了Drow这个读法。我找到了一个2018年时，D&D Beyond频道在油管发布的《魔邓肯的众敌卷册》的视频，其中便采用了Drow这个读法，至少5版也是把它作为官方读音了。我从这个视频中截取了一段，大家可以听一下。

好了关于卓尔的官方读音就聊到这了，但是从这个读音变化中就有了个新的小问题，为啥在早期版本中卓尔会采用drow这个读音方式呢。关于这个问题，就要聊到Drow这个词到底来源自哪儿了，所以让我们顺着这个问题，来看下龙与地下城的创造者之一，加里·吉盖克斯先生自己对于卓尔这个词和整个种族设定的灵感来源是怎么说的吧。

加里先生在龙杂志第31期的一篇文章中表示自己可能是在凯特利的《精灵神话》或者是《秘密联盟》这两本书中看到这个词并且采用进游戏设计中的，他认为传说中的卓尔作为天性邪恶的黑暗精灵，是创造一个特别为AD&D游戏设计的全新且独一无二的奇幻种族和文化的理想基础。在文中，他还表示卓尔在数个模组中作为敌人出现后，他们未来将可以作为一个玩家可选种族出场，但玩家在扮演卓尔和半卓尔在白天及阳光下冒险时会受到一些属性和能力惩罚。这里已经能看到未来卓尔设定的一些雏形了，但加里先生关于Drow这个词来源提到的这两本书中都没出现过Drow这个名词。不过大佬在文章中也说了这点不重要，那就不重要吧。

由于疑问还没得到解答，我根据维基上提供的参考书目和相关内容去查了下卓尔这个词的来源，我看到了两种略有不同的说法：

一种说法来自加里先生本人，他在2007年在enworld论坛上发表的评论中自己吃掉了自己发布在龙杂志第31期上讲述的卓尔这个词的灵感来源。在论坛回复中，他表示卓尔一词来自某本介绍民间传说、神话和传奇的字典中的一张单词表，并非其他任何来源。他表示当时想要创造一个不同寻常的种族来作为幽暗地域中的主要势力，所以用字典中关于“黑暗精灵”的部分为灵感创造了卓尔精灵这个种族。

那么这本字典中提及卓尔的部分又是怎样的呢，让我们一起来看下。卓尔这个词出现在我们在D&D中通常翻译为巨魔的Troll的词条中，等下卓尔出现在巨魔里，这是什么大姐姐混进野兽群的组合呀。这个词条提到巨魔是斯堪的纳维亚民间传说中的一种超自然生物，它们最初被描述为是一种体型巨大的生物，但后来，特别是在丹麦和瑞典地区，巨魔被认为指的是居住在山洞和山脉中的矮人族裔。这些矮人也和德国传说中的矮人，有时也被翻译为侏儒的种族一样是技术精湛且出色的工匠。而在斯堪的纳维亚的民间故事中，巨魔则通常是指那些体型巨大的食人魔，它们和典型的食人魔一样拥有强大的力量，但脑子不怎么聪明。这些生物生活在城堡中，看守着宝藏或是在黑暗的森林中狩猎，如果被阳光照射到就会爆裂开来，到这里才总算有了一点点和现在的卓尔精灵有关系的感觉。而在苏格兰的设得兰群岛和奥克尼岛，巨魔这个词一般会写作卓尔trow或drow，卓尔这个词总算出场了。这时的卓尔被当地人认为是危害人类，并与山丘和海洋关系密切的精魂，因此当地传说中还有山地卓尔和海卓尔的存在。而且任何看到卓尔的渔民都会被吓个半死。这个设定，除了会危害人类的部分，其他内容基本可以说和现在的卓尔设定毫不相关。

看完这一段，大家应该能明白为啥在最初的设定中，卓尔的读音会是和巨魔很像的Drow了。至于为啥之后把这个设定吃掉，有理由怀疑是怕版权纠纷或者只是单纯想吃书。

不过我们的卓尔历史考古进程既然已经走到了1915年，那么为啥不再往前走一点，来看下卓尔这个词最早出现是在历史上的什么时候。根据WIKI上的资料，卓尔这个词最早出现在1830年的数封书信中，这些书信被收录在沃尔特·斯科特爵士于1884年整理的《关于恶魔学和巫术的信函》中。这些书信中提到奥克尼岛和设得兰群岛当地人将一些有超自然智慧的生物称为卓尔，这些生物被认为是灰矮人和矮人的变种，这个称呼我已经不知道是算辱卓尔，还是算辱矮人了。而且这些卓尔还和喀里多尼亚地区的妖精生物也有关系。

而书信中引用的卢卡斯·雅各布森·德贝斯在1670年3月12日对费罗的描述中，提到了一些扰乱他和信徒的集会，有时甚至会掳走他的教众的精魂。他认为引发这些骚乱的生物是斯考或比尔根-卓德，意为森林和山脉的精魂，有时也被当地人称为地下居民；卢卡斯还补充道，这些精魂出没在岛屿的深洞和令人畏惧的岩石中，而且它们还会在发生过谋杀或其他血案的地点出没。它们似乎是真正的北方矮人，即卓尔，也就是巨魔的另外一种形式。这位受尊敬的绅士认为这些小个子的矮人不比那些真正的邪魔好上多山。

在这些书信集出版的11年后，1895年出版的《德哈姆地区》一书则提到卓尔是一种精魂。上述的就是其中一种起源说法，不过巨魔、矮人和卓尔精灵这个发展演变脉络，从D&D角度来看还是非常诡异的。

D&D中提到卓尔的另一种起源和这种区别不大，阿尔迪·R·德瓦尔寇整理的D&D文学起源一文中表示，卓尔的起源是日耳曼民间传说中的种族，其中包括善良的光精灵和邪恶的暗精灵，这个应该源头还是北欧神话中的精灵。之后卓尔这个词的起源也同样被认为起源自苏格兰地区，与巨魔同音。在这些地区，卓尔经常被用来指代各种各样的邪恶精灵。除了“黑暗精灵”这个基本概念外，关于卓尔这个种族设定上的其他一切内容都来自TSR出版社作家们的创作。

大家可以看到这两种灵感来源说法，除了最初的来源略有不同，之后的大体脉络还是相差不多的。好了，本期关于卓尔这个词和基本灵感的起源就介绍到这了，日常开新系列换换风格。不知道大家是不是会觉得这种内容会不会有点无聊，毕竟既没有漂亮的黑皮大姐姐出场，也没有剑与魔法的华丽故事。不过没事，到了下期虽然还是不会有漂亮的黑皮大姐姐，但至少会有剑与魔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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