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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urry向】《一辈子,又何妨?》---《老攻在异世界当魔王》前传二(六)

2022-04-10 20:39 作者:一直摸鱼的踏风  | 我要投稿

龙垣的名字被确确实实的划进了J市人民医院的黑名单中,拒绝其的探访,白戾布置好这一切之后并没有急着告诉自己的儿子,但白沃见龙垣这些天不来看他,想必也能猜到几分,心中也默许了父亲的这种做法,他们两个都需要时间缓和彼此现在的尴尬局面。

白沃现在的日常生活除了被哥哥扶着抹黑散步,也就只能听一听收音机里的广播音乐之类的,不过现在已经很少人用收音机这种东西了,电台里放的都是老年人专区或者是交通广播之类的,白沃听不下去。

白沃虽说没什么朋友,但这几天探望的人都不少,来的人都是‘渊龙’的员工,以公司的名义送来许多慰问品和鲜花。

所谓的‘公司名义’其实也不过是总裁大人的名义,送来的水果零食也都是白沃平日里喜欢的类型,‘求和’两个字都写在了明面上了。

白沃却少有的没有急着答应。

说不感动是假的,不论怎样,白沃在龙垣心中的地位终究是无可替代的,但就是基于这种毫不保留的信任,那凸显出来的唯一一点瑕疵才会那么显眼。

原来龙垣也有不相信我的时候···

白沃心底很难过。

他也不想与龙宇有所沾染,但其实如果没有他,白沃也不敢想象自己被那只龙兽人抓住的情景。

他不知道那只龙兽人的身份,他还没来得及过问,龙垣便赶来了,一直到现在,那种源于未知的恐惧依旧旋绕在小白狼的心底,对方利爪撕刮管道石壁的声音还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小白狼坐在床上,手里拿着刚送来的苹果沉默。

今天送水果的兽是林尊,大狮子站在门口,一脸严肃和谨慎,像是在完成什么艰巨的任务一般,王子渊更为清瘦的身子站在他一旁显得格格不入。

白老虎和白沃不熟,但这并不能打消他的好奇,充分休息过后他的起色已经好了很多,只是面瘫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两只眼睛盯着林尊身后摇着的尾巴不放,房间里安静得连狼毛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

林尊迈着猫步,悄咪咪的来到窗前,将正对着对面居民楼的窗帘完全拉开,光线的变化似乎并没有引起白沃的注意,大狮子松了一口气,似乎任务完成了一大半。

白沃在这时候开了口。

“阿垣怎么样了?”

王子渊直直的看着林尊不语,大狮子扭扭捏捏,高高的个子显得有些扭曲。

“不是老大喊我们来的!”

王子渊:···

白小沃:···

谁信···

小白狼微笑道:“是吗···那麻烦你告诉他,等我眼睛好了就回家。”

他说的很平静,仿佛之前和大黑龙之间的种种只是情侣之间的打情骂俏一般,林尊的眼里闪着光,瞥向窗外的居民楼,不知在看些什么,神情兴奋,转过头来正准备开口,嘴里却发出奇怪的声音。

“喵!!!!!你扯我尾巴作甚?”

白沃:······

一股尴尬的沉默蔓延开来。

罪魁祸首王子渊不以为然,眼中不见丝毫愧疚和心虚,手里依旧抓着大狮子的尾巴不放,气得林尊脖子上的毛都炸开了,王子渊却是指了指刚送来的那一袋苹果。

“苹果打过农药,要洗了之后才能吃。”

林尊一脸莫名其妙。

“这是咱小鱼儿家里自己种的,从来不打······”

不知道为何,林尊一见到王子渊幽怨的眼神,说道一半的话就接不下去了,最后只得骂骂咧咧地带着那袋苹果离开房间。

病房里只剩下了白沃和他。

小白狼微微抬起头,对着王子渊的方向露出了一个腼腆的笑。

“你有事问我?”

白老虎点了点头,眼神有些认真了起来。

“但话先说到前头,我可没有夺走龙宇的贞操···”

王子渊:“······”

······

三十年前,当时J市的执法条件还远远不如今日,兽人们体内的暴戾血统支配着他们在这座城市黑暗中的角落里为非作歹。

那个时候的兽人还是很看中自己的血统的,不同种族之间的爱是被其他兽人鄙视的,这种爱情的结果往往就是两者的血统被淡化,以至于到如今,‘纯血统’的兽人少之又少。

虽说如果其中一方是人类,这种血统的退化便不会很明显,但也是这种背景的时代之下,‘血翼’出现了。

它没有目的性的屠杀着在它眼中的‘非纯血’兽人,这种对于血统的极端主义即使是在那个时代也是极为少见的,每当夜幕降临,错综复杂的小巷之中,没有什么权势的兽人们都会紧闭门窗,熄灭蜡烛,祈祷自己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当然,也有很多不怕死的‘非纯血’偏偏就要在深夜里出没,他们要不是在自己的街区之中有一席地位,或是金钱,或是对于自己的身体素质有着极度的自信,才会在‘血翼’出没的地方露头。

当时‘血翼’的赏金已经上了百万,若是将他拿下,下半辈子便可酒肉池林,肆意挥霍,兽人们都是贪心的,在这一点上,无论‘纯血’还是‘非纯血’都是一样。

只是有这些野心的兽人,不论他们是不是纯血,第二天太阳升起的时候,就能在黑巷子里见到他们身首异处的惨状。

听上去很是恐怖,但是,如果你是人类,便完全没有自己会被它顶上的顾虑。

当时的‘红色街区’,夜晚出来拉人的绝大多数都是人类女性,这些面容姣好,身姿婀娜的人类,在一些兽人眼里,甚至诱惑更甚于同种族的雌性。

小芸便是其中的一员。

她只有十八岁,却已经在这一行干了一年,她的身材算不上最好,一般地客户都会盯上比她更加俊俏的姐姐们,她们的笑声也更加勾人,这一年来,她的客户一直都不多。

她的全部家当只有一套暴露的衣服,和一只口红,这些是他刚入这一行的时候,上面的人统一发的,一年来,如果要换洗,身上便只得穿一身内衣,冻死的也不在少数。

不过还好她有一个闺蜜,闺蜜巴结上了当地的头头儿,便把她也一块儿带上住进了有暖气的房间里。

那时的她刚入这一行,不会服侍人,扫了客人的兴,客人就只会留下很少的钱,然后另寻新欢。

这点钱堪堪她填饱肚子。

可是最近,她闺蜜跟着的那个头头儿被传说中的‘血翼’干掉了,闺蜜失踪,她也被新来的头头儿赶出了房间。

新来的头头儿见她好歹是一个女人,舔了舔嘴角,上前就要强了她,被她用高跟鞋的鞋底戳瞎了眼睛,小芸趁乱便逃了出来。

她站在街角灯光的阴影下,对着要落山的太阳呼出一口热气。

她回不去了,那个新头头儿不会放过她,被抓到,免不了要少个手脚。

身上的衣服不多,马上就要冬天了,大网纹的si袜和背心儿可不保暖,她心底却没怎么害怕,活到这么大,不知道父母是谁,起码知道要死在谁的手上,与其如此,他更愿意死在老天手里。

她往深巷子里走,越往里头气温越低,周围的声音也越小,走到一个拐角,她停了下来,她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扶着墙角,偷偷撇过去看,倒不是她胆子大,只是心里释然,再坏的结果也不就一死而已。

这一眼,她愣住了。

垃圾堆旁躺着一个健壮的成年雄性龙兽,冰冷的天气里只穿着一件敞开的大衣,有血从手臂和龙翼上留下。

但他还活着,两根巨大完好的龙角之下是一副冰冷的眼睛,好巧不巧正盯着她。

小芸:······

她便也不藏了,直直走了出来,对着坐在地上的龙兽吹了个暧昧的口哨,小芸在红灯区见识过各种各样的雄性兽人,扪心自问,全都没有眼前的这一个有雄性魅力。

龙兽人不为所动,看了她一眼便将视线移到别处,这一移,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雌性人类居然直直坐在了他的身边,龙兽人紧着着眉头,瞪着坐在地上抱膝的女人。

小芸没有多想,她只是觉得自己死到临头,起码有个养眼的帅哥在身边也好,而且,他身边可真暖和······

不论那一个种族,雌性都是很可怕的生物,至少现在的龙弑深表认同,他不喜欢人类,他们的基因内容本身不够强大,这种弱小的种族就算和其他种族配对,剩下的后代也不会强到那里去,更何况,这也是他最讨厌的‘杂种’。

但是眼前这个女人属实令他讨厌。

他受了伤,不想花费力气干掉她,她便在她身边叽叽喳喳吵个不停,龙弑紧皱着眉头,闭着眼睛养精蓄锐,对女人的问题爱答不理。

“你叫什么名字?”

--“关你p事。”

“你看起来这么强壮,怎么会受伤?”

--“滚开。”

小芸对于对方的爱答不理没有一丝反感,相反,他觉得一身反骨的帅哥简直不要太对她的胃口。

哦哦看看这强壮的肱二头肌,他的胸比我还要大···

小芸干这一行,对于对方的身体素质有着激起敏锐的眼光,她能看出来对方身体里蕴藏的强大爆发力。

她坏坏的笑着,上手就要摸一摸。

“说真的,如果要让我接待你,不收钱我也愿意···”

龙弑眉头紧死,忍无可忍的挑起一根锋利的龙指,抵在小芸光滑白皙的喉咙上。

女人瞬间就闭嘴了。

龙弑语气低沉,眼中满是不屑和睥睨。

“再在我耳边吵,我就扯出你的舌头。”

他话说的很狠,小芸也收回了手,但还是小小声的附和了一句。

“死在你这么帅的龙兽人手上,也不是不能接受,反正我也死路一条了。”

将死这般平静的放在嘴边,倒也无法在龙弑的心底激起一丝波澜,收回了爪,继续闭目养神,他可不想干掉这个女人之后,被对方的人找上来,平白脏了自己的手。

身上的伤口传来刺痛,龙之眉头微微抽搐,上一个干掉的兽人在垃圾堆里滚了几圈,给他造成的伤口也许感染了。

伤口感染在理疗条件不好的地方是致命的,但龙弑觉得凭他的身体素质还是能撑过去的。

他休息了没几分钟,这个女人就又管不住自己的嘴了。

小芸怕冷,所以离龙弑这个‘大暖炉’格外的近,说话的声音就算不大也很难不让他注意到。

“我们老大被‘血翼’杀了,新老大被我戳瞎了,我估计是熬不过这个冬天了。”

小芸划过眉毛的眼角一瞥,又把直线放在了龙弑风衣之下的肉体之上。

“你这伤不会也是‘血翼’搞得吧,我听说他下手挺狠的······”

龙弑没再继续休息下去,他睁开眼,面色复杂地看了这个女人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

“我就是血翼。”

一阵冷风吹过小巷,连带着温度都下降了一些,龙弑原以为他这么说就能把这个女人吓得屁滚尿流然后逃走,却没成想,对方却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

--“···”

小芸也有几分姿色,这样放开了笑,也颇有一番美人的韵味,但龙弑却很是难堪。

“这有什么好笑的。”

龙兽人被扶了面子,鼻孔出气,眼神带有一丝丝恼怒,小芸却只是擦了擦眼角的泪花。

“我可不信,我们几个姐妹们都笑话说,那个‘血翼’是因为长得太丑,所以要下手干掉那些比他帅的兽人的。”

“你长得这么帅,都是别人嫉妒你要把你干掉呢。”

她转而又瞄了一眼对方的伤口,更加确信了眼前这条龙是被‘血翼’打伤的,‘血翼’也肯定是一只奇丑无比的兽人。

龙弑:“······”

爱情的滋生往往都不需要两方刻意的督促,他总是来的那么自然,在你不经意间攀爬在你的新墙上,在那里生根发芽,疯狂生长。

小芸带着她的‘小跟班--龙弑’,偷偷溜进了她们新老大的住所,偷了一些珍贵的药物,还顺带捎上了一瓶珍贵的烈酒。

她从前接过的客户们也有喜欢喝酒的,但那些假酒的味道,她喝过一口之后就不敢再尝第二口,那些男人还说她没眼见,不识好歹,真正的好酒是她们这个阶级接触不到的。

小芸抱着那瓶偷来的酒,笑容大开,脸上的妆都笑花了,有了这瓶酒,卖个隔壁街区的黑商,她们就可以吃上肉了,美味的烧鸡烧鸭···这就是她走上大富大贵的第一步。

龙弑在旁边拿着药物清理着自己的伤口,看见那个女人笑得痴痴傻傻,皱着眉头显出一脸嫌弃的模样,小芸自认为自己身姿娇小,偷溜进黑头头儿的房间不被察觉,还偷出来这么多物资,简直就是天赋异禀,殊不知都是龙弑跟在她后头,干掉了那些前来巡视的小喽啰,然后丢进了一旁的下水管道里。

啧···这个女人真蠢,带在身边总影响他出手···

虽这么想,龙弑还是放任着小芸的跟随,女人叽叽喳喳说个没完,龙兽人闭目养神,却又把她说的每个字都听了进去,就这样,小芸跟在后头的距离越来越近,也终于在一天,摩擦出了热烈的火花。

那个晚上,他嫌弃她技术糙烂,哪里有直接上嘴啃的。

那个晚上,她嘲笑他处男一个,连洞都找不准。

说的话低俗下流,脏话成河,但到最后,还是变成了娇羞轻喘。

天边鱼肚白,小芸躺在一个滚烫的胸膛之上,在那被汗水打湿的额前碎发的间隙中,看太阳从这座垃圾堆成山的城市之中缓缓升起,心里想着,也许她也不是非死不可,也许她的未来会有出路。

干她们这一行的,最忌讳动情。

但小芸才不管,有帅哥相伴,谁还在乎这些?当然,如果有钱那就更好了。

龙弑死寂一般的心底深处也开始有了波澜。

如果生活都是这般,其实也还不错。

嗯···是不错。

但···现在··

怎么会变成了这样???

余沁河的下游化工厂--

龙弑从下水管道中爬出,污水满身,鳞片污秽却坚韧,身后的龙翼展开,在空旷的工厂内部,抖落上面积带的杂物淤泥,从斜上方的破碎窗户打下来的月光投射在地板上,就像一只夜色中的魔鬼,在展现自己傲人的力量。

他的翼展有足足六米,平时展开的话很是影响他的行动,所以翅膀一般都是折叠在身后,需要使用时才会打开,他可以飞,但太过显眼,所以他只在夜色中才会在天空中遨游。

但今天他却没有兴致。

收起翅膀,瘫坐在一个废弃的机床旁,他从破旧的口袋中掏出一个小方块。

上面的油漆块都脱落了,看上去像是被拿在手里摩挲了许久,盖子上有些裂纹,有些年代的样子了。

这是一根口红···

没有品牌,也许是哪个黑作坊生产出来的。

龙弑拿在龙爪上观摩,眼中的情绪看不出所以然,没过几分钟,沙哑的声音从他沧桑的喉咙中发出。

“女人···让我来见你···好不好”

······

病床上的日子是很难熬的,尤其是白沃的眼睛缠上了一圈厚厚的绷带,看电视刷手机之类的娱乐活动他是丝毫都体验不到,白戾是个老古董,平时和作为下属的儿子白岚相处惯了,在小儿子面前也活跃不出什么气氛。

白戾把一部分文件带到了白沃的病房里,每天上午处理文件,下午就要去局里坐班,当警长久了,身上的气势就改不掉了,即便白沃看不见,也能感受到来自自家老爹的严肃氛围环绕在周身。

大白狼父亲唯一能给自家儿子打发时间的办法,就只有背规纪给儿子听,身为警长的他感觉不到什么,白沃确实每个上午都如同煎熬一般。

在军规军纪的章程的洗脑之下,白沃度过了艰难的上午。

白戾是以严肃的态度,一字不落,从头到尾背了两边,听在白沃耳边跟念经一般,偏偏白沃还不能拂了自己老爹的好意,圈圈绷带缠绕下,苦着一张脸,终于熬到了下午。

白戾一走,小白狼就松了一口气,周围的气场平缓了不少,病房里消毒水的味道都没那么难闻了,阳光洒进来,照在白沃纯白的毛皮和绷带纸上。

他轻轻摸了摸自己的眼睛,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

没过多久,便迎来了阵阵脚步声。

王子渊经常在下午来探望他,有时跟在林尊身后,有时在他之前,白沃对王子渊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只是从一个陌生人变成了朋友一般地探望,白沃已经习惯了。

王子渊和林尊在一起,便肯定是要吵上几句的,两只兽互相嫌弃,但每次在白沃这儿都是形影不离的,白沃看出了什么。

“你们,处上了?”

趁着林尊去洗手间的这段时间,白沃偷偷问王子渊,小白狼面带微笑,从外表看单纯的不行,现在遮住了那双能摄人心脾的眼睛,便更显得无害。

当然,小白狼确实很无害,几乎没有战斗力。

王子渊倒是大方的承认了。

“啊,从生物学的角度上来说,是的。”

白沃:“······”

王子渊又道。

“不过我们无法两性生殖,所以要充分解释你所说的‘处上了’这句话并不全面。”

“况且生殖隔离···”

“够···够了···”

白沃赶紧打住,以免对方用着专业的语气说出令他面红耳赤的内容,他差一点忘记了,王子渊也是一位医生。

“但是,走这条路不简单···”

白沃有些语重心长,王子渊倒是不以为意。

“我们生理学上的父母都已经确认死亡了,而且,都不在意社会的看法。”

“······”

白沃不说话了,他不能说羡慕别人,因为他比起他们有着美好的童年和家境,如今的生活也能过得去。

只是一想到龙垣,白沃的心底又浮出了点点的思念。

他说道。

“有人在意你,当然是好事。”

王子渊却是挑了挑眉,眼睛瞥了一眼窗外,嘴角上扬。

“龙垣当然是在意你的。”

白沃有些沮丧。

“但是我连他在哪里都不知道。”

白戾担心龙垣打电话来骚扰,便没收了小白狼的手机,何况白沃现在也用不了,在老父亲看来,就算自家儿子一气之下和龙垣离了婚,他都不会说一个不字,那条丑龙把自家儿子带入这么危险的境地,怎么还会有脸打电话过来。

白沃知道自己父亲最气这个了,也就没提,现在倒是犯难了。

王子渊却说:“我知道他在哪,但出于原则考虑,我不能告诉你。”

“但我能给你提示,这需要你的配合。”

白沃倒是有些好奇了,他歪了歪头,有些不然。

“怎么配合。”

白沃没有想到,王子渊却突然凑近,对方的气息吹拂过他的耳旁,留下一种诡异的感觉,小白狼瞬间愣在了原地。

王子渊言语暧昧,说话间挑起了白沃的下巴。

“就像这样···”

白沃还没来得及反应,却突然听见一声巨响。

对面大楼同一层的窗户突然碎裂,掉落下来,所幸下方不并不是人行道,没有砸中行人。

白沃还在愣神中,王子渊放开了手,语气又回归了之前那般的平静。

他玩味的说道:“知道了么?”

白沃:“······”

 

 

 

而此刻的龙垣紧咬着牙,狠狠地盯着十几米开外处在医院同一楼层的王子渊,许许多多的负面情绪占满了他的内心,然而纵使如此,当白沃的头向他转过来的时候,他还是心虚地迅速躲在了窗帘的后面。

玻璃被打碎,外边的风吹进房间内,却也无法平复龙垣此时此刻躁动的内心,他深吸了一口气,后知后觉才想起来。

他的小白狼眼睛上缠着绷带,看不见他。

龙垣深深叹了口气,低下头,看了一眼刚才以为情绪失控而砸碎玻璃的那双龙爪,随后便小心翼翼的走出窗帘的遮挡,看着离他不远处的心上人。

风刮在他的脸上,吹过他干涩的眼角,这几天他很少休息,担心那个混蛋会在他松懈的时候对自己的小白狼下手,能看着自己的小白狼平安无事已经是莫大的满足了,即使是站在很远的地方。

白沃摸索着走到了窗边,房间里的王子渊悄悄出去了,把空间留给对方。

他轻轻抚上玻璃,冰凉的触感并没有使他缩回自己的手,白沃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低头,被绷带缠绕的眼睛轻轻向下,龙垣情不自禁地跟着向下看去。

那是刚才被他打碎的玻璃碎片,静静地躺在下层棚屋的浪板屋顶上。

他的心虚又多了几分,不自觉的撇过了目光重新凝视着小白狼,却不想,小白狼也正看着他的方向。

龙垣的心跳停了几个节拍。

就算白沃现在什么都看不见,龙垣也感受着一种被他看穿的压力与错觉,他看不见白沃的眼神,但他似乎就是感觉到,白沃在埋怨他,说他的鲁莽会伤害到别人。

就算下面没有行人,白沃也没有真真实实地在他耳边诉说,龙垣还是感受到了酸楚。

他和小白狼相爱了这么久,给予对方的,除了沉重的爱,痛苦又何曾少过?

龙垣再一次看向白沃,眼中的情感热烈真挚,扶住窗框的手渐渐缩紧,龙爪深深刻进塑料之中。

这一次,他的‘玻璃’没有伤到人,难保之后不会重蹈覆辙,想要断绝这种可能性,就要除掉‘打碎玻璃’的前提。

龙垣的眼神再一次恢复冰冷,他的最后一丝温度留给了白沃,恋恋不舍望向对面最后一眼,龙垣离开了房间,没有回头,脸上的表情阴郁可怖,同时,又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般。

这一次,为了白沃不受到伤害,他要除掉那个‘打碎玻璃’的人,这是他最擅长的事情,如今却十分的棘手,因为这次的对象实在不好对付。

他一离开房间,周围的属下们便低下了头,个个儿都是手底下的精英们。

龙垣四周一瞥,问道。

“龙宇被关在什么地方?”

有人回到。

“南山拘留所,在‘大铜笼’被重新管理之前,都要先关在那里。”

龙垣皱着眉,似乎很不想提到对方的名字,话语间尽是不耐烦的语气。

“准备好车,我要去见见他,问点问题。”

从前在组织中,要是龙垣亲自审问,必定是要吐出点真东西的,底下的属下们都明白,说了声是,便准备着手去准备,路走到一半,便又听见龙垣说道。

“顺便再打一顿。”

属下们:“······”

南山拘留所属于囚犯入狱的前置关押场所,一些跨省的罪犯在被押送进‘大铜笼’之前都会在这里待上一些时间,不过现在由于‘大铜笼’出了事,交接的日期也就暂时延后了。

自从白戾上位到警长的职位以后,J市的犯罪率下降了许多,南山拘留所里目前只有龙宇一个待处置的高等囚犯。

和监狱不同,这里的阳光很好,能透过玻璃进入室内,然而身在其中的龙宇却看不见外边的光景。

他在监狱里面待了一年,和外界的唯一接触就是弥漫在空气中海水的湿冷气味,现在能出来,他倒是自得其所。

他的双手被拷在钢制的桌子上,强壮的身躯坐在看起来小上一号的桌子上,显得滑稽却又可怜。

门被打开,上面的播音器播放了一段话语。

“0012号,你有十分钟的时间。”

龙宇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个把自己送进来的他再熟悉不过额的龙兽,讽刺的笑脸蔓延在脸上。

在监狱中,龙宇有时会想,以他的罪行,死刑是免不了的,现在却是落了个无期徒刑,想来也免不了有龙垣的介入。

“如果只是想让你死,我根本不会让你有机会活着来到这里。”

龙垣的眼神没有丝毫温度,他就站在龙宇一个身位之前,俯视着这个曾经的‘搭档’。

“你已经挑战我的底线,两次了,我很想现在就撕开你的喉咙,把你得舌头从脖子里扯出来。”

“但我答应过阿沃不会再杀人了···至少这次不会···”

龙宇苦笑一声,下一秒就被龙宇大力地扣在那张金属的桌面上,龙垣的利爪刺进了他脸上的鳞片里,力气大到几乎要将鳞片撕下,龙垣闷哼两声,却丝毫无法反抗。

龙垣的话里依旧没有温度,仿佛这个龙垣还是从前在组织中的模样。

“不要在我眼前笑,真恶心。”

龙宇脸上的笑容却更甚,两行鼻血从鼻孔中流出。

龙垣不希望看见什么,他便越要这么做。

直到下一秒,墙上的警示灯发出警告,龙垣的利爪才从龙宇的脸上松开。

他只拍了一下,龙宇已经感觉自己的脑浆都浑浊了,脸上伤痕累累,可见龙垣用的力道之大。

“果然···你还是我喜欢的那个龙垣······咳···咳···”

龙宇的脸上满是疯狂,贪婪的打量着眼前龙兽完美的身躯,他还是曾经那个嗜血狠厉的他,他想要疯狂占有,然后再踩在脚底下的他,只是,他更强了,强到已经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

“我改变主意了···上了我吧,让我做下面那个···我可以···比你的小白狼做的更好。”

“或者···让我和你的小白狼一起···服侍你···我相信你的体力···肯定很简单···咳··咳··”

龙宇的每一次咳嗽,都把之前被龙垣打出来的血沫溅到桌子上,龙垣皱眉,完全没有听对方口中的污言秽语。

“我只是来问你问题的。”

龙垣冷漠道,“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龙宇却一直盯着眼前被西装裤掩盖住的龙垣的躯体,眼神中充满贪婪和欲望。

“回答你,你就会答应我吗?”

龙垣道:“不。”

“那我为什么要说?”

龙宇又笑了,配上那张被打得伤痕累累的脸,却是有一种异样的帅气,如果他没说那些令人反感的话的话。

“回答你可以。”

“但···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龙宇脸上的淤青泛着不自然的紫色,炽热的吐息划过喉咙中的口子,带出一点点腥甜的味道,是他最喜欢的血。

他漫不经心,眼神却又带着坚毅。

“龙弑和你,是什么关系。”

龙宇在组织中时,自己找不到这个问题的答案,这就像是龙垣身后一大团迷雾的突破口,他的强大,他的来由,似乎都可以经由这个问题得到解答。

他之前得不到答复,如今却没有芥蒂了,龙垣不可能真的在这个地方杀了他,除非他丝毫不在乎白戾这位警长的地位,龙宇知道,既然白戾是白沃的父亲,龙垣就永远不可能不顾及到这一点,他没有性命之忧,或者他原本就不在乎自己的命,他在组织中可以随意取舍任何一个人的生命,这么多年来,他也快活够了。

这个问题毫无疑问是导火索,刚一出口,龙宇就能感受到整个房间的温度以龙垣为中心急速降低,几滴虚汗从他的额头上浮出,但他依旧坚定地直视着对方,哪怕对方的眼神有着死神的颜色。

“仇人,而已。”

龙垣回答得很快,似乎早就料到对方会这么问,这个问题是逆鳞,在他心里,能触碰他逆鳞的兽只有一个,显然,不会是龙宇。

龙宇嗤笑一声,显然对这个答案不满意。

“你的仇人可多了去了。”

“我可不知道目前还有谁是活着的,除了我还另有他人吗?”

龙垣紧皱眉头,道:“果然是他把你放出来的,他现在在哪里?”

龙宇被拷在桌子上的龙爪摊开,表情暧昧地看着龙垣,“很明显,我也不知道,我能从他手里溜出来,已经是我运气好了。”

墙上的计时器开始播放着五分钟的倒计时,提醒着龙垣抓紧时间,然而他却依旧不紧不慢,从口袋里拿出一条干净的手帕,上面小白狼的卡通图案最是显眼。

用手帕擦了擦拳头上之前粘上的血迹,龙垣低着头,并没有看着对方,说道:“一个星期前,一位叫王子渊的兽人找到了我们。”

龙宇挑了挑眉,没有说话,但这一个动作还是被龙垣的余光瞥见。

“你果然知道他。”

龙宇撇了撇眼睛。

“我不知道他的事情和你今天站在这里有什么关系。”

龙垣抬起了头,猩红色的眸子深不见底,“他之所以出现在我眼前,是因为有人想谋害他。”

“他知道我们组织的存在,按理说我不能留他活口。”

“但我让人查了查他住所里的痕迹。”

“是龙弑干的。”

“林尊说,当年是你派遣他去狙击王子渊的。”

“告诉我理由。”

龙宇明显一愣,随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眼睛微微睁大,笑出了声,牵动着脸上的血迹,笑得难看极了。

“啊···原来如此。”

“是因为那个‘药’啊···”

王子渊作为一名医生,现在也是白沃的朋友,经常会帮着白沃换下眼睛上的绷带。

每一次看见白沃的异色瞳时都会不禁地感叹,若是他有这么一双美丽的眼睛,他的父母会不会不至于厌恶他至此,但是当他看见对方眼中暗淡的光芒时,又把这些想法压了下去。

白沃的眼睛恢复了,但也只是恢复到了车祸前的程度,甚至不如之前,每当有稍微强烈的光源时,都会有不适和刺痛感。

他望向窗户的方向,外面阴暗的天空和高大的楼房在他眼中就如油画一般扭曲模糊。

“只能恢复成这样,如果继续用药,可能会恶化。”

王子渊收好绷带,面无表情的说着。

白沃眯着眼,盯着对面那栋楼的窗户,许久没有说话,直到窗外的云彩散去,露出大大的太阳,白沃这才回过头来,脸上的表情不只是难过还是开心。

“能这样已经很不错了,这几天你帮了我很多,谢谢你。”

王子渊摇了摇头,难得有些脸红了一瞬。

“朋友之间,应该的。”

“我父亲他们最近在招聘法医,我想如果我推荐的话,你的几率应该会很大。”

白沃委婉的说着,毕竟走后门这种事情不能强求。

白老虎的眼里闪过一丝光,但随即便又恢复到之前那副不爱搭理人的表情。

“我想没有哪个警署会要我这种有过失杀人前科的医生。”

白沃愣了一会儿,他对王子渊的过去了解的并不多,只是在偶尔的谈话之中听过少许,对方很快又会把话题转移到别的地方,他不是好奇,只是单纯出于对了解朋友的欲望。

“我听说你之前是名牌医学院的,研究所有很多项目都有你的参与。”

王子渊点点头,他曾经确实是一位很有前途的医学生,但也只是从前的。

白沃不是很懂医学,但也试着想聊一聊对方擅长的东西。

“你们主研究的是什么呢?”

“主要是精神药物,什么类型的都有,那时候主要是为了消除大部分精神药物的成瘾性,而且有时候会达到超过预期的药效。”

精神药物的药效五花八门,白沃还真无法想象出来这个‘超出预期的药效’会是什么样子。

不过此刻,王子渊像是回想起了什么东西。

“我记得当时的那款药物就被我拿在手上,后来失火的时候,我转交给了被我救下来的那个唯一的病人···”

王子渊当时救下了一个人,连他自己都差点忘记了。

因为主流精神药物申请手续繁杂,对于急需救治的病人往往等不到药物的下发,除非这位病人有着较为强势的背景和财富。

小白狼眼前一亮,如果当时的案子有从轻情节,那么他就可以向他的父亲要来这个法医的名额了。

他翻开被子,用穿着病号服的身子缓缓挪到同样坐在病床旁思考的王子渊的身边。

“你还记得他叫什么名字吗?”

王子渊皱眉,在脑海中思索着当时的病历簿,以他深厚的学习和记忆功底也算是手到擒来,不一会儿,一个名字脱口而出。

“秦链···”

房间里有些安静,白沃却愣住了。

这个名字他见过,在龙垣的公司里,那份与‘富豪珠宝’合作的合同上面,签上的就是‘秦链’这个名字。

“他···是‘富豪珠宝’的老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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