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幕后（凹凸世界if线）
转生神殿里，空气中充满了令人不安的气息。
“你过于大意了，X。”智慧神使缓缓开口。
元力泡泡的时效结束，赞德恢复了活动自由，他懒洋洋地说道：“诶呀，没办法啊，神使大人，我也没想到她在后颈挨了肘击后还能站起来呢。”
“遭到致命一击后还能行动，对她来说不算难事。”
“好的，好的，下次一定注意。”赞德说完，走到一旁待命。
伊雪被迫趴在地上，刚才的抢夺战已经把她的力气和意志力用光了，回过神来才发觉颈椎痛得似乎断掉了一样，脑子里一片混沌，四肢无力。两条蓝色锁链围绕着她，将她所处的空间与外界隔绝开来，而在这被隔绝的空间里，她连动一下手指都很困难。
这是……空间禁锢？
她没有闲心听他们谈话，努力侧过头观察锁链，看是否能找出破解之处，但每当她尝试移动，身上的疼痛就会加剧，她咬牙坚持，尽量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罢了，好在最后还算有点收获。”
智慧神使稍稍抬手，锁链便带着伊雪飘了起来，把她带到了神使面前，此刻的她犹如待宰的羔羊，生杀大权掌握在神使手中。明知自己凶多吉少，可她仍不甘地昂起头，露出了棱角分明的下巴。
“果然还是拿着这份力量去做那些无聊的事了，看来‘神愈者’这个称号对你来说……名副其实啊。”
“呜……”伊雪强忍痛楚，断断续续地说：“这份力量……本来……就是这么用的……”
“都已经成为阶下囚了，还敢挑战神明的权威吗？倚仗着那个东西，就让你觉得自己是无法被杀死的存在了吧。”智慧神使淡淡地说。
“所以你抓我……是为了那个东西？你拿不到的……它不属于你！”伊雪看起来非常愤怒，发出像是咬碎了牙齿的声音，“只要我活着……就没有谁可以拿走！”
“见到神明不心生敬畏，居然还如此傲慢……如今身为凡人的你，已经领悟不到神的伟大之处了吗？”神使的声音低沉威严，让人不容置疑。
气氛变得压抑，虽然智慧神使没有动作，但突然出现了一股强大的威压将她笼罩。当被巨大的威严震慑时，人会不由自主地战栗，这时他们要么会转移视线，借此让自己暂时放松；要么会放低姿态，俯首称臣。但伊雪的眼神没有任何变化，她看着神使，坚韧笃定。
“伟大？您是指这个大赛？还是指……让凡人遭受所谓的苦难？”
赞德听着她的话语，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默默地静立一旁。
“苦难是他们必须经历的，只有克服磨难，才能获得幸福。”
“好冠冕堂皇啊……说什么考验，其实根本就是按照主观吧……果然一切都已经变得不一样了。”
“世上唯一不变的就是变化本身，但凡人再如何变化，永远也改变不了他们那愚蠢的本性。”智慧神使轻描淡写地说。
“所以对您……不，对您们来说，我们就是可有可无的消耗品而已……对吧。”
“看来你也变得愚蠢了啊，不过是一群棋子，没有和棋手谈判的资格。”
“竟然……”
“给你留了这么长的时间，遗言已经说完了吧，我已经足够仁慈了。”智慧神使打断她的话，他的右手发出淡淡的蓝色荧光，“那个东西留给你真是暴殄天物，还是进献给神明吧。”
这时伊雪身前的空间被撕裂，溢出了银蓝色的空间能量，次元裂缝出现。裂缝看起来如同破碎的镜子，但这上面并没有倒映出她的模样，仿佛在昭示着她最终的命运。
智慧神使将右手伸进次元裂缝中，与此同时，伊雪察觉到有些不对劲，她惊恐地睁大了双眼，下意识地想出手阻止，却什么也做不了。
她用尽全身力气开口，试图劝阻，“不行……这是他的东西……ya……”
“还抱有这种天真的幻想吗，他不会回来了。”神使的手臂轻微晃动，她也感觉到体内开始发生异样。
起初只是被针扎了似的微痛，下一秒，像是闭合的伤口被人猛地掰开一样，体内产生了连绵不绝的疼痛，疼得像是刀尖不断地刺入自己的五脏六腑，心口处的痛感最为强烈，整个身体好像要被扯断了。
“啊啊啊啊！！！”
凄惨的哀嚎声充斥了整个神殿，过了一会儿，或是剧痛的折磨，亦或体力的耗尽，哀嚎渐渐转变成了低低的呜咽，直到最后，她干涩的喉咙里再也发不出一点声音。
伊雪的眸子暗淡下来，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表情呆板，她已经失去了生机。
智慧神使将右手从裂缝中拿出，他的手上多了一团能量体。即使和神使隔着一段距离，赞德也能感知到周围忽然充满了浓郁的生命气息，身体因此变得轻盈了一些，于是他忍不住抬眼看去。
那是一团淡绿色的能量体，好似一颗透明的水晶球，大小和元力种子差不多，一道道如丝如缕的淡绿色光芒从中散发开来，看上去非常柔和美好。
智慧神使端详着手中的能量体，似乎是在确认什么，随后他轻轻挥手，次元裂缝消失，空间复原，锁链的束缚也随之解开。
失去托举之后，伊雪从空中坠落，摔在地上的瞬间，传来了清脆的骨骼碎裂声，她的身下慢慢被染红，这个画面看上去让人毛骨悚然。
“躯体没有立即消散，看来它对你的影响不小啊……”
智慧神使脸上毫无怜悯之色，他收回视线，没有再看她一眼，就像人不会去理会丢在地上的破布一样。
赞德推测事情应该是结束了，便一步上前，躬身行礼，“神使大人。”
“不愧是我最得力的手下，X，这次带来了上等的核心。”虽然是夸奖，但智慧神使的语气里没有掺杂过多的情感，平淡如水，“有了这个，很快就能完成了……”
“神使大人，那么这一次的功劳……”
“会给你记上的。”
“多谢神使大人。”
“别忘了，去执行剩下的任务。”智慧神使转身飞回神像前的光球内，“临走之前，把这里打扫干净。”
“好的，收到。”
光球没入了神像之中，神殿内的神光也逐渐消失，回到了刚开始的样子。
几分钟后，赞德重新站直了身体，他一步一步走到倒下的伊雪附近，俯下身阖上她的双眼，看着她的样子，他的眼中没有一点波动，只是拿出了次元储存装置，将她装进里面。
清理完毕后，赞德在终端投出的光屏上按了几下，返回了程序区中。
“X天使大人！您回来了！”裁判球们向走出智慧之所的赞德问好。
“嗯。”赞德应了一声，“到停机坪。”
“咦？”裁判球有些疑惑，但还是照办了，“遵命！”
裁判球赶紧调出次元移动装置，将他转移到了指定坐标。
“呼……X天使大人这次走得好快呢。”赞德走后，一个裁判球和主操作台前的裁判球说道。
“是耶，以前X天使大人与神使大人会面后，都会在这里休息很长时间才出去。”
“可能是神使大人颁发了新的紧急任务吧，况且这次还有黑化选手。”
“这么说X天使大人要开始认真工作了吗？”第三个裁判球插嘴道。
“什么？X天使大人变得和丹尼尔大人那样尽职尽责了？那我们也要努力！”
“得了吧你……我们只需要做好后勤工作，保护程序区才是最重要的。”第一个裁判球骄傲地说道：“天使大人会完美解决突发状况的。”
此时裁判球们对话的主人公已经坐上小型飞船抵达了程序区外围，赞德走下飞船，仔细查看四周。
作为大赛举办者的一方，他很清楚哪条路线可以避开监控设备，即使现在大赛的监控设备已经被大面积损毁，他也必须保证万无一失。
选定一条路线后，他收起重剑，好让自己的移动速度能更快一些，开始赶路。
“很快就到了，坚持住……可别这样就死了啊……”赞德心里默念到。
两小时前——
“我说的是你要向神使隐瞒我的行踪。”伊雪怀疑自己听错了，看着赞德的眼睛又说了一遍。
“喂，你是觉得我的理解能力很差吗？可以，我会向神使隐瞒你的存在。”赞德一字一句地说道。
“提醒一下，你这可是叛神的行为。”
“拜托，别把一件小事说得那么严重好吗，我这只是单纯地挑重点汇报而已。”
“好吧，那现在和你说明真正的交易内容。”
“真正的？”赞德挑了一下眉，“原来刚才是在试探我吗？”
“看看你的接受程度。好了，说正事，委托人的要求是：你要向神使隐瞒Z天使——紫堂真的实际去向，以及你见到的现存至今的大赛选手的真实行动。”
“还真是叛神啊……你的委托人到底想做什么？”
“我只能猜个大概……但你已经有答案了，不是吗？”
“哦——”赞德故意拉长尾音，“你就不担心我在了解实情之后对你不利吗？”
“不担心啊。”她一幅无所谓的样子。
“哈？我可还没答应你啊，我们不过是相互利用……”
伊雪充耳不闻，她歪着头说道：“话说回来，昨天我看到一张发黄的纸，你曾经被通缉过？”
“居然还有啊，嘁……看到之后作何感想？”
“意料之外。”伊雪顿了顿，接着说：“你之前是圣殿骑士团的仇人？或者是……圣殿骑士团的叛徒？”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