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干员怀上了博士的孩子后———德克萨斯篇(明日方舟桃文)
“你希望是男孩还是女孩。”
“我嘛,当然希望是男孩。”
“为什么?”
“因为我怕女孩会分走我对你的爱~”
“咳,油嘴滑舌...如果是男孩,你就不给他爱了吗?”
“这个嘛,你猜。”
“幼稚。”
“嘿嘿。”

天青蓝色,覆在林林总总的楼宇中。
博士坐在客厅里,一个人陪穿堂风度着无事的下午。
客厅整体偏暗,有没开灯的缘故,加上电视里播放着深海纪录片,显得蓝在孤寥中都有些多余。靠近泛黄墙面的大理石餐桌上:培根,西兰花,半碗吃剩的咖喱饭,一小町蓝窖产的罐装啤酒散在桌上,没得规序。他卧在桌边的深蓝色沙发里,大脑放空,视线迷离。
仿佛一切的声响都无法浸入他的大脑。
“嘟嘟嘟——”
电话声响起,他沉思一会后,又忽地抬头,一时间,被忽略的厨房的烧水声终于重回,又盖过电话声,好在手机就在他面前的茶几上,用不着彷徨地找。
“喂?你是....”他措不及防地开口问。
“我和朋友买了只烧鸭,和一打龙门清酒,晚上去你家叙叙旧。”
电话那头时很干净的女声,言语利落,不带半点垢浴。
“……哦,好,好。”他好一会才从背景的干扰中拣出重点,又提高音量,回应道。
“就这样了。”
“嗯,嗯。”
对方挂断了电话。
他反应过来,认出了电话那头的是德克萨斯,却欲言又止,只能是摊下手机。
若掰着手指头算,自己也有些时间没见着她。
他和她的最近一次见面,是在半年前,一次乔迁的庆宴上。
“辛苦了。”
她轻握起装着白色绵绸液体的高脚杯,在避开喧闹人群的房间角落里的沙发上端坐着,对在一边的博士道出庆祝。
“没有,是大家的功劳。”
他顺着坐在沙发的一侧,举起装满啤酒的玻璃杯,掩不住鼻翼旁的红晕,笑着应答。
“官方话。”
她没有正面向他。他收起笑,短暂的迷糊后才反应过来是她。
“你来了。”
他定睛将视线覆在她身上。那双白色高跟鞋,连着白芷的小腿和银色的连衣裙,裙边上是肉眼可见的点点荧光,小腹处微微隆起,但不失优雅。往上,不算低的V字领被她完美驾驭住,脖颈处和锁骨下的白,若隐若现。她画着淡妆,略带肉色的皮肤从眼里穿过,吹弹可破。倘若微动眸,能发现她藏在深灰色发丝后的,两耳冰白。她似是和凡尘格格不入的索菲娅,是众众天使里最能让人为之心化的一位。
她似醒神的酒。
“看出来了?我是真的德克萨斯。”
她还是没有回身看他,只是双手交叉握住,放在大腿内侧。
“我知道。”他放下酒杯,表情回归平常,“你来…”
“我来要你的交代。”
她拿过话柄,终于侧身。
“我有了你的孩子。”
她轻抚隆起的腹部,目光向下,又返头来看他。
他脑袋一嗡,仔细回想到的,全是几个月前的那次擦枪走火的画面。许是那天自己喝醉了些,又或是想找些刺激来发散疲惫,即使确定了关系,也没有多的想法和考虑。况且当时她也是满脸的乐意,对于自己的主动,没有半点搪塞之意。
于是那一夜,月光在两人的心理和肉体上留下了不浅的烙印。
他盯着那隆起的腹部有好一会,没有回神,因为知道举眼后还得面对她审视般的目光。
“你,什么打算。”好久才吐出几字,他弯着腰,双手合十。
“我还没有到那个年龄段,所以没这方面的打算,”她没有像他那样显得局促。哪怕她的内心再波澜起伏,语气也平淡如水。
“但是是你的,所以,我愿意。”
“可我还没有做好准备,”他合实掌心,闭着眼,眼睛半晌没睁开。
“那你的意思是...”她唇微颤。
“......打掉孩子,在我们都没有准备好的之前,充足的准备才是前提,”呼吸空气,他擤鼻,尽量保持着理性,“那时的我们都太冲动了,现在想起来,不该这样快的进行下去,总是要有缓冲的阶段,对吧。”
“那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她竭力控制住自己。
“或许...从现在开始。”
“不行。”她的话里带了些不易察觉的哭腔,手用力揪住衣褶不放,只是面部还强装淡定。
“那这样的话,”他低着头微向她旁边瞟去,而后拂动双腿,起身,“以后在说吧。”
他没有回头,也不敢回头,他害怕和躲避着她的眼神,只是径直离开房间。
他没有多想,也没有留下什么,就走了,在那之后,她也没有去找过他,他就这样像人间蒸发,从此便和她断了联系。
有人在问:“你为什么逃避?”
他给出的回答,统一是“没有做好准备”。
在别人看来,像是犯了错后下级对上司解释的那荒唐而又千篇一律的借口。
但在他这半年的心理路程中,时常不是这样想的,他想得愈远,心绪也愈发复杂。
但在无垠的思绪后,也需回归现实。
他回过神,水烧开了。
夕阳咀嚼完城尾墙根的草,不带半点依恋,回身而去,只留得青紫的空下,万家灯明。
矮楼公寓的一户窗里,厨房亮起和客厅同一色调的暖光。博士握着菜刀,将翠绿的黄瓜切成不大不小的条状。
客厅里的电视机柜边,积了灰的蓝牙音箱播放着D.D.D的新专辑,他跟着节奏和律动不禁扭动起来。
他期待着,又有些担心,好些时不见的日子里,她如何,还有孩子,是什么结果,他想知道。
“嘶。”
一股来自手指尖的热流促使他回过神,他低头蹙眉:手被刀切开了一个小口,红血随黄瓜残留下的水滴缓缓流下。
他赶紧放下刀,走到离厨房不远的客厅门口,翻开柜子,找着片创可贴,擦干伤口的水分,然后顺势贴下。
“哎...”他苦笑着,大概是想她想到入了迷,才会被现实轻轻敲打。
“叮咚——”
也是刚好包扎完伤口的一霎,门铃响起,他抚腿起身,开门。
“是你...”和他料想的一样,是她——德克萨斯。
他稍下她的注视,朝她后边瞥去。
“你朋友呢?”
“怎么...”她朝他摆出质疑又有些俏皮的眼色,“没有我朋友,我就不能来了?”
“能来...怎么不能。”他尬笑着,扶着门把手的右臂微颤,显得十分不自然。
“她...在半路打着电话,听说是家里有事,就不来了。”
“哦哦。”他挠着后脑勺说,低头瞄向她手里提着的酒。
又抬眼打量着她,白色短袖和短裤完美衬托出身材,单马尾的发型不多见,但在她这里体现的几近完美。她的腹部,已经不像以前那样隆起,如往的平坦。现在的她,与那时的风格大有不同,现在的多是干练,但不失雅态。
“所以,你想让我变得和你一样壮吗?”
她举起手里的烧鸭和清酒,一脸无奈的表情看着呆滞的他。
“哦哦,快进来。”
他帮忙接过手提袋,又敞开门,让出道。
“你家里挺干净的嘛。” 她站在客厅中间环视四周,泛黄的墙体,杂而不乱的茶几,锃亮的地面。
“....不清理,就没人清理。”他轻声带过。
话语里带着轻松到不太自然的程度,她和他像是一对十分熟悉的陌生人。
他搁下袋子,又拿着壶,给她倒上杯温水,递给她。
她侧头瞟他,而后接过杯子,端在手上。
“你随便坐,”他放下壶,带着烧鸭回身走进厨房,“我去准备几个凉菜。”
“嗯。”她应声道,又坐在了沙发的一侧。
回到厨房,他点着炉灶,热了些饭菜。油烟机没有起着太大的作用,只是发出巨大的噪音,部分的炊烟从窗的缝隙中溜走,他一手撑在灶台边楞着,呆看洗碗槽里积水中自己的倒影。
他迫切地想知道结果,因为他感觉她变了,相较以往,她似乎活出了分洒脱,而对于这样的她,他相信自己能够面对。
客厅的时钟滴答作响,时针指向八,她盯着手机屏幕,心里同钟声而晃。
菜热好了,他端着菜移步到客厅的餐桌旁。
“在这吃。”他招手示意正在发着呆的她过来坐下。
“嗯。”
她自思索中脱离出来,淡定自若地放下手机,而后随声应道,于是提着酒,走来找了张椅子,坐下。
他坐在她的旁边,将米饭盛好,筷子摆好,碗搁在她的面前。
“挺周到的嘛。”她轻描淡写地夸了句。
“很少这样,”他夹菜到她的碗里,“吃菜。”
她盯着他夹菜时用的那只右手,创可贴十分明显。
“有点凉了。”她小尝了一口。
“不会吧,”他咽下米饭,又夹菜往嘴里送,“刚热过的啊。”
“我没说菜。”她低头,语气换成单薄。将筷子插进饭里,她又起身将酒拿过来,“不吃饭了,喝酒。”
“你,”他不经意间瞥向她的腹部,“能喝酒吗?”
“我...”她撕开塑料包装,摆出两瓶,又拉开拉环,“为什么不能。”
“没有,我只是…”他低头,不知道从何说起,“……没什么。”
“……”无话,她将酒灌入喉,只听见液体在腔内四处碰撞的咕咚声。
“少喝点,”他搁下筷子,“你不是还...”
“还什么,怀孕?”她咽下酒,“...医生说可以喝。”
他不知所措的手在桌沿微颤,声音提高了两度:“你的意思是......”
“我把孩子生下来了,”她平静地回答道,“怎么...”
“没有,生下来就好。”他呼出鼻息里嗅到的火药味。他感受到,她卸下了防备和伪装成一副安然无恙的心理和姿态。
“说到底,还是我对不起你。”他心情五味杂陈,只好是双手放下来,轻抚腿。
“你也知道,”她轻笑,背靠着座椅,握着酒罐,声线微颤,“我理解你的没准备好,不过,我没能理解你这半年的不翼而飞,我尝试过去找你,可每次敲响你家的门,都没人应,这些暂且不提,我现在,只想知道,你心里是否还有我。”
“……”他低着头没有解释,或许是忌惮着那些没有理解自己解释的其他人,又或是心里藏着种种介怀的她。
客厅里只有灯还在说话,她举起酒罐打算再来上一口。
“我从来就没有忘记你。”他一把手握住她抬高地那只小臂,她停下,仰着的头和对视的眸,映着灯光,白里带黑,黑里带黄,像是有千万句话想要吐露。
“我可能不知道你这半年以来的经历,我躲着你,不敢见你,是因为我做了最坏的打算,但我希望现实不是那样,所以,我在躲的,不是你,是现实。
也许他们说的没有问题,我无法从脑海里的幻想脱离出来,所以我常常忘记了现实生活里的事和物,但我心里一直有你……”
他说了很多,也做了很多。
在那次庆宴后,他考虑过要不要带她回家里住,顺便可以照顾她。他知道孩子出生后会有很多花销,这些花销从哪里来,他想过,光靠在罗德岛当博士顾问那点薪水无法承担得起,所以他打算找各种兼职。
他走过街头巷尾,希望从朋友那里了解一些薪资不错的差事,但大多的泛泛之交只是随声拒绝和敷衍,生意和主意相比,显然是前者更为让人眼红,他感到挫败,以至于时常茶不思饭不语。直到后来,无事的他找陈聊天,又有意从她口里得知,自从她去过多索雷斯后,了解到潜水员在当地乃至多地都十分吃香,可以一试,他听取了她的建议。
但,对于毫无经验的他来说,需从零开始。哪怕耗个一年半载,他也不愿看到她痛苦等待的模样。
他在龙门找了游泳馆里最好的潜水教练,付了半年的学费,每周会抽一到两天前去练习,剩下的空余时间就呆在家里,看深海纪录片,看职业潜水员是如何工作。
他原以为可以撑到他春风得意时再找到她,向她坦白,道歉。但,一通突如其来的电话打断了他的思绪,他没有提前看来电人的昵称,直接接通了电话,于是就有了现在他和她四目相视的这一刻。
他背靠椅背,终于将长达半年之久的种种思索和作为完全吐露出来。
“你会原谅我吗?”他逐渐放缓了语气,控制不住,终究湿了眼眶。
“你....”她放下空酒瓶,低头一顿,又抬眼望他,重现那时的微笑,脸颊的几分红晕渐染到眼边,却不扰眸里的白。
“你的过去,不必再交代,但……
你我的未来,你要给我个交代。”
她眼角泛出泪滴,如珍珠般的白,滑落至扬起的嘴角。有太多的不解和介怀,以及半年来的等待,都在此刻化作嘴角的那滴泪,混着齿间残留的酒水味,滑入肚里。
他越发抑制不住脑里的那股由内而外的热流,侧身一把拥住她。
他眼猛地一闭,甩下两滴热泪。
“我知道了,我再永远不会离开你,并且会负责到底。”
“嗯。”她头靠在他的肩上,熟悉的触感,她原谅了他。
他抚着她的后背,感受这胸腔间的温热的交流。而她有意间握住他那支贴了创可贴的手,问道:
“手怎么了?”
他松开臂膀,低头看手:“没什么,切菜不小心切到的。”
他没说完,又将她拉开到餐桌外。离桌子不远的沙发前,她倒在一侧,解开发圈,随发丝四散。看着她深情的脸色朦胧,他深呼吸,脱去上衣,露出坚挺的背脊,顺势俯下身,凑过去问:
“可以吗?”
“医生说,过了产褥期就可以。”
“那,过了吗?”
“你说呢?”她头摆向一侧,脸颊越发地红。
他低头轻笑,残留在眼圈的红逐渐退了。
他轻抚她的腰部,隔着衣布,还能感受到皮肤的滑嫩,和温热。曲线明显,能勾着他的魂。
接着,他看向她的脸,还是那么红,泛红得不成形,他嘴附上试探她的唇,她微缩,半年没有经历过这些的她,有些胆怯。
他伸出舌,朝里探去,舌尖尝出酒味,和一丝的苦。她也不停,在被激活和渐渐习惯了这种模式后,她的舌也不老实起来,开始从他的舌前头往外伸,他明白了她的意思,张开口,直到她的舌尖能触到他的腔壁,她品出了淡淡的咸味,像是海水的味道还要再淡一些,有些熟悉了,她鼻微耸,嗅到了他的体味,和舌尖尝到的味如出一辙,不过又多了分无以形容的清香。
他松开嘴,尽管她唇不情愿,但他半跪在沙发上,姿势多少有些不舒服。
这时她再看,原来四肢清瘦的他现在背对着光在她的面前,身材健硕了不少,多还有了几块让她无法自拔的腹肌,她爱它,但更爱他伟岸的身形和终于坚定下来的内心。
他在另一侧躺下,不等他招呼,她便主动挺起上半身,又曲腿坐在他的身上,脱去上衣,又松开肩带,完美的双峰袒露在他的眼前,如雪般冰白,俯手上去,柔软的质感像泡芙在口里反复地游荡,在享受了按摩一般的待遇后,才心满意足地吞下。于是在此刻,彼此在眉目间酒相互击溃了对方的神志,情的阈值在这一刻不攻自破。
“开始了,可以吗?”
“可以....但,慢一点。”
“好,我知道了。”
夜里,龙门有醉,醉里有酒。城市不眠,车人不休。微风彷徨在街道两边,行人侧首回望,风无意间从两排的杨树间擦过,又拂过行人衣上毛绒毡帽的边沿,毛絮摇曳。待他们从眼看风带来的变化中反应过来,再回头,那风微,但快,快到撞在路口老旧的交通提示牌上,发出人耳能闻见的声响。
一阵翻云覆雨后,他和她分别躺在沙发的两侧,三言两语地聊。
“你猜是男孩还是女孩。”她问着,又一手摸索着手机。
“我...当然希望是男孩。”他从那边低声说,不时还伴有几下喘息。
“为什么?”她便回复别人的消息,边提着问。
“因为我怕如果是女孩,会分走我对你的爱~”
嘴角扬起的同时,他还不忘用手抚摸她的小腿。
“咳,油嘴滑舌...”她放下手机,用脚弹开他附上来的手,“如果是男孩,你就不给他爱了吗?”
“这个嘛,你猜。”
他松开手,又朝她的脚心挠起痒。
“幼稚。”她笑出声。
“嘿嘿。”
手机屏幕在玩闹里被她误触而亮起,只见上面是她和陈的对话:
[19:32]
陈:“抱歉啊,家里有点事,所以只能半路就离开了。”
德克萨斯:“没事的。”
[21:00]
陈:“怎么样,和我刚才说的他的那些经历一样吗?”
德克萨斯:“一样的。”
陈:“那就好,毕竟,他跟我说过这些,不过作为考验,是看他到底还在不在意你。”
德克萨斯:“我看得出来,因为现在的他比过去要感性得多。”
陈:“那……结果如何。”
德克萨斯:“挺好的。”
陈:“嗯,企鹅物流那边没什么问题吧。”
德克萨斯:“没有,谢了。”
陈:“嗯,没事。”
德克萨斯:
“我爱他,他像风一样,假装路过,却将我的心带走。”
她抿嘴淡笑,眼神停在那闪烁的光标上,下一秒又闭上眼,模糊间,全然是他的模样。
“别挠了,痒。”
她腿微缩,而他还乐此不疲地继续戏弄。
“痒就对了。”他扬起嘴角,笑出声。
客厅的暖光下,音响早已不起了作用,两人伴着滴答的钟声,有说有笑。
夜暗,紫彻底退出天空这片舞台,转而留下黑独自演奏第二交响乐,和凡尘市井里的鸣笛蒸汽呼应。城市在转个不停,像个脏兮兮的罗盘,但在兜兜转转后,仍不依不饶地指向云层里最闪最洁白的那颗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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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到底是男孩还是女孩啊~”
“女孩。”
“哎。”(小声)
“嗯?怎么了,女孩就不行了吗?”
“没有没有,女孩挺好的。你别生气了嘛~”
“哼。”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