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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仔戏同人小说】《逍遥》第五回 —— 宫城月夜

2022-03-19 13:56 作者:微月波飐碧玉流  | 我要投稿

第五回 宫城月夜

 

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

楚云烟换回一袭蓝衣,由小博领进御酒坊。

到地窖门口,小博将灯笼往他手上一塞道:“下了楼梯便是,你快进去,我先走一步……”一边说,人已一溜烟地跑了。

楚云烟缓缓步下石阶

酒窖中漆黑一片,唯有几支忽明忽暗的残烛在冷风中闪烁。

果然阴森的很。

楚云烟小心地穿过一排排酒架,架子上的空酒坛还散发着醇酒的余香。

走到最后一排,只见墙角蜷缩着一个黑影,四周地面上散落着不少东倒西歪的酒坛子。

嗯,没错了。

楚云烟轻声唤道:“喂酒鬼!难道你还没喝够,仍不肯出来么?”

邵酒仙的脑袋酒架子后面探了出来一见是楚云烟,嘻嘻笑道:“英俊的,你也来了啊!你看你看,这地方不错哦,满屋子都是酒,而且还是最好的酒!”

他抱着一个酒坛爬起来,感叹道:“我邵酒仙一辈子都没喝过这么香、这么醇的好酒哇!”

楚云烟皱起眉头,愠道:“所以你就死赖在这儿喝个痛快都不愿出去了是吗?”

邵酒仙讪讪笑道:“毕竟机会难得嘛!今朝有酒——今朝醉——

“明日无酒——命就休!”楚云烟用手指头狠命地在邵酒仙额上戳了一下子。

酒仙的笑容瞬间凝固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楚云烟叱道:“你偷喝皇上的御用酒还扮鬼吓人脑袋不给拉去砍掉才怪!”

邵酒仙瞠目道:“你说这儿是……”

“皇宫中储酒的地窖!”

邵酒仙愕然道:“什么皇宫?怪不得有这么好的酒……对了,你来这儿干什么?”

楚云烟横了他一眼一边往外走一边道:“你和爱钱去追那个夜行客结果一去不回我不来找你怎么行呢?”

“哦,那死钱鬼呢

“早回去了……”

走回地窖口,楚云烟见邵酒仙仍捧着那坛酒道:“你都喝这么多了,还拿着它不放出去小心给人看见。”

“好啦好啦!”酒仙不情不愿地下酒坛随楚云烟走出窖门

 

二人行至西华门附近,忽见前方有人打斗。只见十几名侍卫围着一名黑衣人打作一团。

楚云烟及邵酒仙连忙停下脚步,躲在一棵树后观战。

那黑衣人转身间蒙面的黑纱不留神掉落下来。映着银光,楚云烟看见一张熟悉的面,不禁轻声惊呼道:“是她……”

“这个人你认识?”邵酒仙问道。

楚云烟点头道:“她就是那晚金家院里吹萧的紫衣少女。”

邵酒仙神色迷茫挠头道:“娇娇她怎会跑到宫里来

楚云烟凝神观看了片刻,缓缓拔出腰间银剑。

酒仙惊嚷道:“你看她受伤了,快支持不住了……”

“我去救她,你断后。”楚云烟速从袍上割下一块布,蒙住面跃进包围圈中。

姑娘左肩被枪刺中手上无力只勉强左闪右闪逐渐无法招架。骤见一人左手使剑,右手扬扇,冲近身来然后将银剑往后方一掷倏地将拉出包围。

侍卫们还未看清怎一回事又有一人挥剑击来自是邵酒仙。

楚云烟扶着姑娘,跑到宫墙旁的大树下邵酒仙踹倒了几名侍卫,也匆匆奔来

三人腾身而起跃上树巅,双足一点把臂而出消失在浓重的夜色中。

 

三人出了宫门,一路狂奔,直到奔至山林间,回头望不见皇宫渐渐缓下脚步。

“多谢你们救我……”姑娘捂着伤口连连道谢,不料突然脚上微颤险些跌倒。

楚云烟扶着姑娘在山石旁蹲下道:“你伤得太重了,先歇一歇把血止住。”

姑娘喘着气点点头。

楚云烟将自己面的巾子递给酒仙倚石坐下,轻轻松了口气。

“啊!是你……”姑娘这才注意到是楚云烟搭救了自己

楚云烟微笑道:“原来你还认得我。”

“你……不是朝廷派来抓我的?”姑娘轻声问道。

楚云烟道:“哦,你那天竟以为我是来抓你的难怪!”

邵酒仙给姑娘左臂简单地包扎了一圈道:“我们若要你,又何必救你?”

姑娘捂着伤口,缓缓站起身道:“是我误会了……你们快走吧,我不想连累别人。”

说着她便独自往前跑去却是脚下如绵摇摇欲倒。

楚云烟和邵酒仙赶忙上前去扶,可姑娘又将他们推开道:“你们快走啊我还支撑得住……”  

  她又硬撑着了几步却体力不支,跌倒在地

楚云烟扶着她站起来“你看你,都快昏倒了还嘴硬。你住在哪儿我们送你回去。”

姑娘已然喘不上气声音微弱地回道:“我住在……南山山腰上的……石洞里……”

说罢人猝然晕了过去往后一倒恰被楚云烟接在怀中:“姑娘!姑娘……”

邵酒仙抚掌哈哈笑道:“哦哟!好一个‘温香软玉抱满怀’!”

楚云烟转头啐道:“别废话你去寻些敷伤的草药然后尽快来找我我先去南山等你。”

话犹未落,已抱着姑娘往南山去了。

 

楚云烟一路来到南山脚下倚在一棵树边休整低头看着怀中的姑娘

满天月光洒将下来,正照着她的脸。

她的脸是那么苍白,长长的睫毛覆盖着眼帘。虽然是在晕迷着,看来却更是楚楚动人。

她的五官其实也非绝美但却天宫的仙子般不染凡尘如白玉般无暇。

她静静地躺在他怀里,褪去故作冰冷的外壳,也是个温婉可人的女孩子。

楚云烟凝眸瞧着心弦不由得一颤。

他感觉额上微微沁汗,不知是什么缘故,是因为赶路,还是因为她?

他怔了半晌,许久才回过神来,忽见她肩头血已浸衣连忙起步继续往山上走去。

 

山间隐隐传来鸡啼鸣声,天甫黎明。

终于找到石洞楚云烟走进去只见一张石床旁有一椅一几桌上摆着支蜡烛。

楚云烟将姑娘在床上安置好点上蜡烛,自己坐在一边出神。

踏入江湖也有好些年了。

从少年到青年,从无名小卒到当世英侠,尝遍世间冷暖,也经历过大风大浪。

    可为什么一向遇事沉着的逍遥公子,方才抱着这姑娘竟有些紧张无措这前所未有的感觉使他陷入沉思。

这个姑娘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

容貌美过她、武功胜过她的女子,楚云烟并非没有见过。

近年来,他本已不愿与女子打交道,可这个姑娘似乎有种特殊的芬芳,促使他对她生出一种特殊的情感。

 

天已大亮。邵酒仙还未到,楚云烟便自行下山去,个白馒头,就着水吃了。

他不敢离开太久,很快又回到继续守着姑娘。

近午邵酒仙才找过来。

楚云烟问他道:“你怎么去了那么久去哪儿过酒瘾了?”

邵酒仙翻白眼道:“你当这儿是你家什么什么不过你猜得倒没错方才遇见一个樵夫,我向他讨来了敷伤的顺便去他家喝了几杯……”

“药呢”楚云烟急道。

邵酒仙将一个小纸包往桌上一放道:“这便是了不过说是得用水和一和。山下有条溪我去打水上来你且在这儿等等先看看她的伤罢。”说着又转身出洞去了。

“快些回来!”楚云烟冲他道。

 

乐平宫中萦绕着公主的怒骂声:“我让你带人去捉鬼你竟把人弄丢了

“哎哟,哎哟……公主恕罪……”小博挨了好几个耳刮子,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你给我解释清楚!”公主切齿叱道。

小博哆嗦着,低头道:“昨晚我领那姓楚的到酒窖门口,小的便走了后来他怎么丢的小的真不知道……”

“你怎么不与他一道进去?”

小博嗫嚅着道:“小……小的会怕……”

“怕什么

“鬼……”

公主叹气无奈道:“没用的起来罢。”

小博默默爬起来,过了少顷又对公主道:“小的虽然不知道楚雨生跑哪儿去了,不过我知道,昨晚宫里来刺客了哦!

公主斗然大惊:“啊?刺客

小博点头道:“对听说是个女刺客。那个女的武功很不错哦,似乎想御书房……”

公主问:“最后如何
    小博摊摊手道:“最后就溜掉了。”

公主拍案怒道:“饭桶!全是废物!”

她又转念微笑道:“若有楚雨生在定能轻易拿住那刺客。”

小博附和道:“对对对说起那个楚雨生武功确实好哇像公主您的武艺如此高强都给他打倒了那么多次。想想上次在东山树林,被他打倒了又爬起来再打倒再爬起来,最后只能坐在地上哭……”

小博自顾自兴致勃勃地讲竟未发现公主的表情已渐渐不对劲起来……

“啊!”小博猛地被掴了一掌疼得嗷嗷大叫。

公主一手揪住他衣领边打边骂道:“就是因为他武功好,我才想让他留在宫中,教我武艺,你知道吗!”

小博连忙道:“知道知道……”

公主凶巴巴地瞪着他道:“我限你在日落前将楚雨生的住处给我查清楚否则——我就要你狗头!”

 

小博奉命急又慌,东问西询奔走忙。

恰至潇香万花巷,探得行踪喜欲狂。

 “好!本宫这就去金家院找他!”

 小博急忙道:“不不,公主,你不能去!”

 公主奇怪道:“怎么不能去?”

“金家院可是妓院……”

“妓院我怎地就不能去?”公主不以为然。

小博急得跳脚,道:“哎,妓院是人家专门那个……那个……反正女孩子去不得!”

公主笑道:“这还不简单打扮成男就得了。”

 

日暮,这位“文质彬彬的公子”带着小博赶往潇香河畔。晚风拂衣景致迷人,公主左顾右盼,一路赞叹不已

不料甫至金家院门口,便有一群姑娘围上来拉拉扯扯:

淡抹浓妆皆赶来,纷纷投抱与送怀。

太监小博叹无奈,公主愕然直发呆。

“停,停,停——”小博推开四周的女人,整理着被拉扯变形的衣服,“我的天你们这些姑娘都是怎么了从没见过男人么?”

金妈妈不知何时走出来笑道:“男人倒见得多不过从没见过如此俊俏的!”说着,上下仔细打量着公主。

公主被瞧得心里发慌,浑身不自在忙向小博使眼色。

小博对金妈妈道:“老鸨,你看咱家公子被吓得都发抖了你就做个好心请各位小姐快回去吧!”

金妈妈道:“不行不行,她们都走了谁来伺候你们?”

她又对一旁瑟瑟发抖的公主道“瞧公子被吓成这番模样,难不成是‘在室男’若是‘在室男’,咱们这儿的姑娘会包红包给你哦!”

周围的姑娘们都笑成一片。

小博怫然道:“笑什么笑,哪里好笑这样罢每人五两进去里头分一分快散了吧……”

他从包袱里掏出银子给每个姑娘分了些,姑娘们才高高兴兴地散去。

金妈妈已然笑开了花儿:“哎哟!每人五两二位出手比后院那位楚公子还要大方呀

公主闻言连忙问道:“你说的那个楚公子,是不是叫楚雨生?”

金妈妈道:“估计是吧,不清楚。”

公主又问道:“这楚公子住在哪里?我们是来找他的。”

金妈妈道:“他包下了后院东厢进花园右拐便是了。”


 


“楚雨生没这个人。”秦爱钱看着两个陌生人不耐烦地准备关门送客。

公主却已走进房中道:“不可能刚才那个老鸨才说这东厢房被一个姓楚的包下来了,你怎说没有?”

秦爱钱道:“姓楚的倒是有一个但不叫楚雨生。”

公主微微一怔,立觉不对又问道:“他不叫楚雨生那叫什么

秦爱钱一脸不屑,坐在桌边跷起腿道:“我凭什么告诉你?”

公主哪里容得他这样说话在宫中,谁不是对她百依百顺,毕恭毕敬此时见秦爱钱如此顶撞一时气得脸白气喘:“你…………竟敢这样对我说话……来————

小博一只手急捂耳朵,一只手拉拉公主袖子小声提醒道:“公主咱们现在可不在宫中呀……”

公主一怔,连忙收住嘴小声道:“对哦,我竟然忘了……”

她回转过头,清几声嗓子,又对秦爱钱道:“阁下若能好生回答我的问题,本公子重重有赏!”

秦爱钱一听有赏立刻换了副颜色,满面笑容地问道:“真有赏么?”

公主正色道:“当然!”

“好好好你快问。”

公主正待开口,秦爱钱又补充道:“不过我回答的价钱可是很贵的。”

“再贵我也给!”公主道,“第一个问题,你说的那个姓楚的,叫什么名字?”

秦爱钱邪魅一笑捋捋两小撮胡子道:“这个问题嘛……至少得两百两。”

公主立即向小博道:“两百两给他!”

“是!”小博从包中掏出两百两银票递给秦爱钱。

秦爱钱接过银票欣喜若狂:“哇塞汇丰钱庄的银票你可真慷慨!”

公主道:“你倒是回答我的话呀!”

秦爱钱将银票塞进自己的腰包凑到公主面前道:“来我告诉你,这个姓楚的叫楚云烟,就是江湖人称‘逍遥公子’的楚云烟。”

公主又惊又喜:“他就是那名满天下、游戏人间的‘逍遥公子’?难怪武艺高强。”

小博道:“对对对那天我们家公子被他打得……”

“闭嘴!”公主将小博推到一边又问爱钱道:“现在楚云烟人在哪里?”

秦爱钱道:“这个问题就免费送你了。他出去办事,这几天都不在。”

公主趁机又多问一句道:“他可曾娶妻可有意中人

秦爱钱嘿嘿笑道:“这个问题嘛……至少要五百两才能说。”说着伸出五根手指头在公主眼前晃了晃。

公主果断递出五两银票爱钱喜形于色嘴都合不拢大笑道:“哈哈这就叫作——‘人两条腿钱四条腿’钱若来追人拿门扇板来挡也挡不住!”

公主急切地说道:“钱都收了还不快回答我的问题

爱钱神秘兮兮地伸出一根食指慢吞吞道:“要回答嘛,就一个字——无!”

公主闻言喜不自胜,心下暗自筹划,又向爱钱探听其他杂事暂且不提。

 

且说南山石洞楚云烟为姑娘解了绷带解衣察伤又觉不妥只得等到酒仙回来。

“姑娘醒了么?”邵酒仙将水桶放下问楚云烟道。

“没呢,”楚云烟道,“我瞧那边桌上有几只碗,你且将药和了。”

酒仙拿起道:“英俊的,你看她从昨晚到现在还没醒,血流那么多,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她受伤后还能跑应该未伤及要害大概不会罢。”楚云烟拿布沾湿轻轻敷在姑娘额上。

酒仙将一碗药糊递到楚云烟手里道:“你将药给她敷了,我出去溜达溜达……

“等等”楚云烟叫住他道。

“怎的

这两天你辛苦了,先在这儿歇着罢。”

邵酒仙一即明其意笑道:“哟,你居然也会体贴朋友罕见罕见。怎么,给人家疗伤都不敢,还要待在这儿陪你?

楚云烟干咳两声道:“莫废话,你想什么是什么罢。”

说着将姑娘黑纱外衣解下叠在枕边;又解开她中衣衣带轻轻从左肩拉下露出整个软玉般的肩头带着血迹斑斑。

楚云烟没敢再往下拉下意识地转过头去咬咬嘴唇,取出蒙面用的布巾,往里面点药糊对邵酒仙道:“你……把灯吹掉快去。”

邵酒仙笑道:“哎哟,不就上个药嘛,不用不好意思。”

楚云烟轻轻叹了口气,说道:“算了,你还是出去的好。”

 

一宿无话,时已四更。

邵酒仙下山买酒楚云烟在洞口独坐取出铜牌端详着回头看了一眼姑娘,心下自忖:那位老者带着铜牌来逍遥居嘱咐我们到京城金家院找娇娇分明就是她啊!可她却不肯见我反之动手出招……难道她不叫娇娇

楚云烟又瞧了瞧手中的铜牌,心念一这铜牌只有半面如果她是我要找的人身上应有剩下的半面铜牌才对。搜搜看便可知!

此念甫动立即将铜牌收回腰间蹲在姑娘床边着手将她腰带搜了一圈没东西;又将姑娘枕边的外衣里翻遍也不见铜牌他微一迟疑,动手去搜姑娘胸前衣包……

可他的手停住了。在空中顿了半晌,方缓缓收回来。

楚云烟凝视着姑娘的在昏暗的烛光下显得那么苍白,那么柔弱可怜。他不禁暗叹:“钗横云鬓乱,冰肌玉骨貌不凡。饶是自好男儿汉,也难平绮念不自安!

他又向姑娘瞧了两眼心里竟有些异样的感觉。他立刻知道不能再瞧下去了干脆转头坐到一边不去看她。

可不过须臾,目光便不听使唤竟不自知地回到姑娘身上。

楚云烟不禁心头微乱,忖着:   

载江湖逍遥行,任意观花未动心

为何对她难自禁,引动满怀缠绵情?

    楚云烟少年时行走江湖,身旁佳人无数,纵然个个情谊深厚,总克制着自己,不动真情。而今却是心跳难以抑制,怔怔不知所措。似乎他以往的一切定力,都已被这姑娘融化了。

 

洞外东方天已微白。

楚云烟兀自对着烛光出神却忽听姑娘轻一呻吟。他定神忙走过去只见姑娘手微微动了起来口中梦呓般道:“爹……爹……女儿很好……爹……”

楚云烟见她神色苦楚心中不忍想着将她唤醒便在床边坐下摇着她手臂轻声道:“姑娘,醒醒姑娘……”

姑娘慢启秋波,愕然看着床边的楚云烟。

楚云烟见她醒来冲她浅浅一笑。

姑娘回转过神只觉身上无力。又见自己外衣好好叠在一边身上中衣只是轻掩着,松松束着胸前衣带。她然变色倏地一掌扇在楚云烟脸上。

楚云烟未有防备,中了一巴掌,顿时愣在原地。

姑娘捂着伤口忿忿而起却直接跌坐在地。

楚云烟伸手去扶姑娘却声喝道:“别过来好个轻薄狂汉,无耻之徒……”

楚云烟甚是讶异瞠目不知所对。

姑娘咬牙怒道:“我还以为你是个仁义君子是装的竟然趁人重伤神志不清欺侮女!”说着匆匆套上外衣。

楚云烟怔得一怔,才知姑娘是误会了摇头道:“姑娘,衣衫不整非我错,只因救人无奈何; 疗伤敷药必须做,罔费好心当轻薄!

姑娘一想也合情理,抬头看着楚云烟见他眼圈已微微陷了下去似乎是为了照顾自己而夜没睡了她便又问道:“那刚才……”

楚云烟解释道:你梦中声声唤父亲,我欲将你叫清醒。不料你醒来不知情,一掌打得可不轻……

一边说一边转过身去叹着气揉揉脸颊。

姑娘有些歉疚,走上前道:“真对不住是我误会你了……”

“不打紧,”楚云烟笑着摆手道,“姑娘你还伤着且坐下说话。”

他扶姑娘坐到床边正待开口询问,但闻洞口脚步声响却不似邵酒仙的,立即收住口,轻声道:“有人来了。”

 

姑娘走出石洞,见来人是令孤煌。

婉玉,我有许伯仲的消息要告诉你。” 令孤煌道。

姑娘连忙问道:“许伯父怎么样他找到逍遥公子了

令孤煌神情悲切地摇摇头长叹道:“许老将军已经被楚云烟杀死了。”

姑娘大吃一惊:“楚云烟这是真的

令孤煌道:“没错我在逍遥居找到了他的尸体,身上并没有铜牌,可见是楚云烟为了夺取铜牌,杀死许伯仲。”

楚云烟在石洞中侧耳听着, 兀自生疑姑娘从怀中取出铜牌紧握在手暗暗惊心。

令孤煌又道:“听说楚云烟已来到京城而且还去金家院找过你显然是为了你身上这半面铜牌呀!婉玉,你何不将铜牌交

不待姑娘回答已伸手去拿她手中铜牌。

忽然石洞里飞出个什么物事不偏不倚击在令孤煌手臂上。他只觉手上一麻不由倒退一步低头往地上一看原是一柄折扇。

“人生犹如戏……公子本逍遥” 令孤煌拾起折扇,一字字念着然抬头:“逍遥公子楚云烟

“不错,正是楚某。”楚云烟从石洞里缓步而出又倏忽伸手将折扇取回,在一旁轻轻摇着。

姑娘讶然望着他不知如何是好。

令孤煌指着楚云烟道:“婉玉他就是杀死许老将军的凶手!”

“他

令孤煌道:“不错,婉玉,你要相信我的话。”

楚云烟轻轻一声冷笑,背过身去。

姑娘看看楚云烟,又看看令孤煌道:“你有证据

令孤煌道:“许伯仲死在逍遥居就是最好的证据而且他的尸体上不见铜牌,可见是楚云烟杀死许伯仲从而取走铜牌。”

“这……”姑娘又看向楚云烟。

楚云烟又是一笑转身徐徐走到令孤煌面前道:“哦,原来那位身受重伤、跳下断崖的老者,就是许老将军。你莫不是不知道,我为了救许老将军,惹得整座逍遥居被人烧得瓦不存,”他顿了顿,“至今还未找到凶手。”

令孤煌的表情已发生了些许微妙的变化不禁往后微微退了半步。

楚云烟紧盯着令孤煌的眼睛,问道:“阁下又如何得知许老将军的尸体在我逍遥居中?”

令孤煌眼神向左一瞟,又向右一瞟,道:“许伯仲本来就是专程去逍遥居找你的啊,所以……”

“所以你不放心才去逍遥居查看对不对?”

“对对对……” 令孤煌急忙点头。

楚云烟嘴角又闪过一丝冷笑继续道:“逍遥居已被烧毁,阁下又怎知道,许老将军的尸体一定在逍遥居的废墟

“这……”

“莫非逍遥居被放火时阁下看到了

“这……”

“或是阁下派人在场

“这……”

“还是阁下亲自——

够了!” 令孤煌打断道。

楚云烟一句句咄咄逼人地诘问,令孤煌已被往后逼退了五步,身后便是深林,退下去他可要滚下山了。

可楚云烟仍不放过他:“难道是我杀死许老将军,再一把火烧掉自己家这话说出来有人能信?就算如阁下所说此番来京就是为夺姑娘身上的半面铜牌,那在她受伤昏迷时,我怎么不拿上铜牌就走

令孤煌已然哑口无言。

楚云烟又回头向姑娘一笑继续道:“而我反倒陪在姑娘身边敷药端水随侍候侧好几天什么呢?

令孤煌气得牙都痒痒,大声道:“婉玉,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贞洁女子,岂知在你的住所竟藏了个男人

“你……”姑娘恼羞成怒,却语噎了。

忽听山间有人走上道:“男人可不止一个还有我!”

是邵酒仙回来了。他瞅瞅令孤煌,皱起眉头问楚云烟道:“这是谁怎会找到这隐蔽的地方来?”

楚云烟淡淡道:“大概是姑娘的朋友。”

邵酒仙闻言展颜笑道:“那太好了我刚打酒回来还热乎,一起喝几杯如何

“酒鬼人家是来找麻烦可未必想喝你的酒。”

“哈”邵酒仙刚将腿迈出去,一听这话连忙收回来讪讪朝几人笑着道:“如果真要打,你们打就好我先去后山找个阴地方坐坐……”说着人已溜了。

令孤煌哼一声指着楚云烟腰间挂着的铜牌,对姑娘道:“无论如何铜牌在他身上总是事实。婉玉,你我联手夺回铜牌!”

说着他已将剑拔出,可姑娘却一动也不动。

令孤煌道:“婉玉,你怎么不出手可别后悔呀!”

“我后不后悔,须你管。”姑娘冷冷道。

令孤煌咬牙道:“好罢我不管……楚云烟这次就便宜你了,日后走着瞧罢”说完跃上山头而去。

楚云烟心中暗暗耻笑:辩不过,也打不过,还妄想在此挑事儿?呵,自讨无趣。

邵酒仙从远处的大树后钻出来,咂舌道:“这就走了没意思。

楚云烟向姑娘道:“你叫婉玉,不叫娇娇

“娇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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