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少年团全员】长眠 32
现实延伸/逃杀背景
勿上升
Part32
“丁哥,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在鸟巢开十万人的演唱会啊。”
不记得在哪里看到过,可能是青春期的伤感读物。
下雨是老天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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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浩翔,你什么意思?你什么意思?这算什么?这到底算什么啊……”
严浩翔摔倒在滂沱的大雨里,丁程鑫狠狠揪住他的领子,情绪几近崩溃。他无助地质问着他,最后又将他抱到怀里。
“这到底算什么啊严浩翔……”
枕在丁程鑫臂弯里的严浩翔望着看不清的天:“丁哥,我……和耀文谁更重要?”
“你们都是我的弟弟。”丁程鑫的眼睛已经哭得不能再肿了,“我拿你们当亲弟弟。”
“这样啊,”严浩翔笑了笑,“那我和耀文同时掉河里你救谁?我们都不会游泳。”
我没想到在生命的最后,严浩翔会纠结于这个问题。
可见他有多在意这件事。
那么,丁程鑫对他而言到底意味着什么呢。
我想起贺峻霖说的“如果严浩翔没走,现在被丁程鑫当成亲弟弟的,是不是就是他”,想起很多次严浩翔用深静的眼望着对丁程鑫撒娇的刘耀文,想起在严浩翔考大学时,我让他请教丁哥,他嘴上说好,却从来没有付处过实际行动。
如果对象换成马嘉祺,他早就欠欠儿地跑过去了。我想。
我想起严浩翔说“丁哥吗,我们是永远不可能推心置腹的”,想起他们带着疏离的亲密。
那原来到最后,他们之间这种似是而非的感情,竟成了他尤其在意的心结。
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到底为什么会这么复杂啊。
“浩翔对不起,在我心里早就把你当成亲弟弟了,没能让你明白是我不好。”
“一开始因为别扭没能对你公平是我不对,给你的关心少了是我不对。那句话让我收回行不行?我为我那一瞬间的想法向你道歉,你能不能原谅我?”
严浩翔哭了。
泪珠从漂亮的眼睛里淌出来,落到丁程鑫的手腕上。
“丁哥,我知道。我都知道。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该道歉的人是我。”
“你从来没有不好,你特别好。”
话还没说完,他的嘴里涌出一大口鲜血。
然后他猛地抓住丁程鑫的手腕,激动地像最后的回光返照。
“丁哥,你帮我杀了他,你帮我杀了他,你帮我杀了那个人渣!我这辈子只求你这一件事。”
我捂住嘴巴,抑制住嚎啕的哭声。
他说他要活下去。
那原来,只是为了给他捧在心上的贺峻霖一个交代而已。
他再没别的办法了。
丁程鑫将他抱紧。
“我答应你。”
“谢……谢。”
他微微牵动嘴角,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
“丁哥,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在鸟巢开十万人的演唱会啊。”
然后他满足地闭上眼。
那双浩瀚深情的眸子再也不会睁开了。
丁程鑫哭得狼狈不堪,发出将他整个人伤筋又动骨般那么疼痛的声音。
“你到最后还是在跟我说谢谢,为什么你总是要跟我说谢谢?我们还没开演唱会呢,严浩翔,严浩翔,严浩翔!你活过来你不许死,你给我活过来!”
回答他的,是于声鬼哭狼嚎的乱叫,他项圈的爆炸昭示着这场派对来到了最后的尾声。
我想这一切是梦,可偏偏我的意识清醒至极。
真实。
这残酷的真实。
我们在原地坐了很久,可能是几分钟,也可能是几个小时。
雨水将我们污迹斑斑的脸冲刷得很干净,我的生命好像在此刻静止,我不知道该如何让它继续往前。
模糊的视线里出现一个踉踉跄跄向我们靠近的影子,我瞥了一眼,无法给出任何反应。
那个人走近,我看到她是度妍。
神情恍惚而空洞,整个人了无生气。
看到她就像看到我自己,我想我和她一样。
“南智呢。”我用英语问。
“死了。”她一步不停地往海边走,锤了下自己的肚子,“都是因为这东西。”
我竟然一下懂得了。
“这算两个人?”
“嗯。”
“怎么死的?”
“I killed her.”
“哦。”
我低下头,莫名地想笑,也就真的笑起来。
大笑不止,笑到癫狂。
我捡起丁程鑫那把箭弩,将它对准自己。
这时God的声音响起:“Good lucky! 亲爱的队员们,历时三天的派对结束了,恭喜你们取得游戏胜利,可以回家啦。”
“祝你们做个好梦。”
这就是我对那座岛最后的记忆。
恍惚中我看到他们五个,笑着向我招手。
我说你们走那么快干什么,等等我和丁哥呀。
然后我发现,他们不是在向我招手,而是在挥手。
你们像以往的每一次分开那样向我挥手道别……
可这次,却是永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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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丁程鑫活了下来。
再次睁开眼是在医院里,耳边充斥着殷磊气急败坏的声音。
“我tm怎么知道怎么回事儿?那五个大活人还能飞了不成?我还想问怎么回事儿呢!”
“赔钱找我有p用,你们找他们自己团队去,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该是谁的就是谁的好吧?md他们八百年没有合体商务了现在来什么劲?”
“人没醒,没醒!医院tmd被狗仔围的水泄不通他们往哪儿跑?我就纳闷儿了那些人是不撒尿不拉屎吗?比tmd私生还勤快!”
他在打电话,我看到他急得揪着自己本就不剩几根的头发。
我懒得看他那张丑脸,也懒得醒来面对一切,索性闭上了眼。
但人还活着,所有的一切都在往前,我终归是要面对的。
面对贺儿口中乱糟糟的世界,面对没有他们的世界。
活着是缓慢的凌迟之刑。
我吃不下饭,他们软硬兼施,劝我不能绝食。可我不是绝食,我真的只是吃不下而已。
“这两个人,真怪。”我听到刚出门的年轻女护士说,“一个不吃饭,一个把自己锁屋里谁也不见,啧啧。”
“锁屋里那个吃饭?”
“起码会吃一点不让自己靠打葡萄糖活着。”
一周后,我去隔壁病房找丁程鑫,然后他不再把自己锁屋里,我也开始吃饭。
两周后我们出院,面对的是铺天盖地的舆论和猜测。
闪光灯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来得更加汹涌。
我们去公安局,将一切全盘托出,希望能够得知这荒诞一切背后的真相。我发誓我们没有放过一点儿细节。
可到头来,我们被当成心理不正常的疯子。因为我们所说的一切,没有丝毫证据。没有游轮,没有那座岛,没有派对,没有证人。
那些其他组合成员的消失各有说辞,TOK的经纪公司甚至宣称他们只是集体私奔。粉丝说她们的少年永远是少年,好浪漫。伴随着那些曾经彼此依靠扶持的动图,“永远浪漫TOK”一度登上世界趋势,而我只惊讶于他们为了长久利益竟然敢撒这样的谎。
他们五个和daybreak被当做失踪案件调查,刘耀文的妈妈来找我,看着她憔悴的脸,我忽然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真相。或者说,就算告诉她,又有什么意义。
失踪比死亡更能让人怀抱一丝希望,不是吗。
我觉得我简直活在一个颠倒的世界里。
我想到还活着的度妍,恳求警方找到这唯一的证人。
可是她再也没在这个世界上出现过,好像随着那座岛一起消失了一样。
我又想到那张拍立得,但它早已不知所踪。
恍然间连我自己都会怀疑是不是一切都只是我的臆想而已。
公司和团队想封我们的口,父母也不能相信我们所说的话,认为是压力太大导致的心理问题。他们带我们去看心理医生,那个满脸胡子的狗屁医生说我们很可能被人催眠过。
他用催眠来解释这一切,我又多想长睡不醒。
我也想啊。
这样是不是代表他们五个还会回来?
可任凭世界如何欺骗我们,我和丁程鑫都清楚地知道,那是真实发生过的一切。
被催眠的到底是谁呢。
在我们企图通过媒体发声后,公司终于甩出了“妄想症精神障碍”证明,我们成了名副其实的疯子,被送进医疗机构,每日例行治疗。
三个月后,我们妥协。因为丁程鑫告诉我,我们不能待在这儿,我们还有事没做。
出院后,我们开始寻找着那个外交大使儿子的日常活动轨迹。
活着的我们还有事可为他们做。
可是,两周后,一条新闻在全国炸开。
他死了。
官方通报死于疾病,坊间传闻,死于情人床上。
我们失去了唯一的目标。
在原地徘徊踯躅,不知该去往何方。
-tbc-
快更完啦,大概还有五六章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