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致的利他主义者

看到有视频讨论某疑似阻止霸凌的男同学疑似自愿退学的事件。

不了解具体新闻，不想评论，不想站队。

我想知道在类似事件中如何保护自己。

人是矛盾的，是薛定谔的利己主义者和利他主义者。我们在某一时刻可能会热血上头，见义勇为。 而等待我们的，却可能是报复。

我需要学会成为一个精致的利他主义者。

于是我思考如何向权威妥协，不要首先诉诸舆论，备份好证据作为筹码，尝试多方协商和平解决，迂回地对抗施暴者。

我想了很多，写了很多。

然后，我突然意识到，他一开始可能也不想发视频，不想诉诸舆论，进而把自己暴露在不可知的舆论风暴里。如若不发视频，见义已经勇为，虽没达到初衷，热血已经宣泄，可以自我满足，足以独善其身。但若不发视频，受害者终究得不到救赎，施暴者终究得不到惩罚。也许这才是他选择在社交媒体上公开视频的原因，也许结局依然没有改变，但在那一刻还未可知。

于是我终于意识到，我没有资格成为正义的伙伴。

标题借鉴了“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因此我想说一点题外话。

几年前，当精致的利己主义者被第一次提起，我们厌恶甚至鄙夷这类人。我们以为自己是在道德谴责利己的行为。然而反求诸己，就都不利己吗？因此，我尝试思考其本质。我们不是讨厌利己，而是痛恨于自己不够精致，进而对于有能力比自己更精致的人有一种本能的排斥。精致的行为源于更全面的信息和更从容的分析。所以，道德不过是问题的表面，而阶级矛盾才是本质。

也许，我只是一个妄想精致的肤浅的利己主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