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坂美琴的消失（重置）（十一）

甜美的声音确实传入了上条耳中，如同身周洋溢的香甜蜂蜜味道，令他无法装聋作哑。也许是海啸般的现实冲击力过于澎湃，上条身心居然风平浪静，他好像预料到了，又似乎什么都看不见。水波不兴的漆黑之下，无数的暗流一如寒冬凛冽的夜晚，不住冲击着脆弱的一线之隔。

得做出回应。不知来自何处的声音催促上条，但只有模糊的指示根本无济于事。他并非不想沉默，问题在于他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上条学长，你来了啊……”

上条望向身后，看见了费力提着两大包零食的佐天泪子，一时间诧异她为何会在此。

“……我是不是出现得不是时候。”佐天想捂住嘴巴，可是双手都被占的满满，只得窘然尬笑。

正当她不知接下来该如何是好时，突然一只柔软的手掌搭上她的肩头。

“我们去买饮料，你们慢慢聊。”

御坂使用空间移动，准备带着佐天离开，然而上条阻止了她。

“既然你参与了这件事，应该有绝无可能全身而退的觉悟了吧？”

御坂歪头，像是没理解上条的话。

“虽然我很不想承认，但你拥有御坂美琴的身份。我不管你想要用什么角色出现在这件事里，我都当你是御坂。”

“……这有什么关系？”

“食蜂同学。”上条呼唤食蜂的名字，面容上一扫此前的迷惘。食蜂下意识绷紧后背，笔直站着。她洞悉到上条非常认真，接下来的话讲决定他们的命运。

“抱歉，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上条深深低下头，仿佛用尽了气力。“恐怕无论我做什么都无法弥补过去对你的伤害，唯有对你道歉。假如你以后有需要我的地方，请尽管开口，我一定尽力而为。除了回应你的感情，和让我去死做不到。因为我有要等的人。”

时间仿若陷入了静止，御坂和佐天大气不敢呼，两人都明确预料过食蜂的恋情不会顺利，但是结束的速度远远超出她们的想象——朝着最坏的方向猛冲。

宛若有一堵看不见的墙壁横在她们与上条、食蜂之间，她们只能眼睁睁望着呆然、痛苦、绝望与无奈的复杂神色充满食蜂毫无知觉的脸庞上。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做不到。

向来主张过去的事就不要浪费时间去想的御坂，第一次产生了后悔的懊恼。是她亲手将食蜂推到了这里，现在却什么都不能为她做。不能为她分担半点痛苦，甚至连安慰话都说不出一句。

“食蜂……”御坂低声呢喃，不由自主开始空间移动的计算，身体迫切希望前往食蜂身边。

“真是坚决的态度啊，上条同学。”食蜂展露明媚的笑颜说道，上一秒灰暗的神色犹如高明的演技。“竟然这么快就把我甩了。”

“抱歉。”上条无话可说，只有道歉。

“不用道歉，你会拒绝也在我的预想之内。”食蜂双手背在身后，松了一口气道。“不过你马上就会了忘记了。我向你告白的事，你拒绝了我的事。”说着她退后半步，上身微微前倾，开朗的笑容霎时变成了恶作剧般的邪魅笑意。“你可别以为我会轻易放弃，等到那个时候，我会再次向你告白。给我等好了，上条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