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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二看西游——24.百花羞公主的身世之谜

2020-11-12 22:05 作者:黄河刀客  | 我要投稿


部分原文:却说唐僧听信狡性,纵放心猿。攀鞍上马,八戒前边开路,沙僧挑着行李西行。过了白虎岭,忽见一带林丘,真个是藤攀葛绕,柏翠松青。三藏叫道:“徒弟呀,山路崎岖,甚是难走,却又松林丛簇,树木森罗,切须仔细!恐有妖邪妖兽。”你看那呆子,抖擞精神,叫沙僧带着马,他使钉钯开路,领唐僧径入松林之内。正行处,那长老兜住马道:“八戒,我这一日其实饥了,那里寻些斋饭我吃?”八戒道:“师父请下马,在此等老猪去寻。”长老下了马,沙僧歇了担,取出钵盂,递与八戒。八戒道:“我去也。”长老问:“那里去?”八戒道:“莫管,我这一去,钻冰取火寻斋至,压雪求油化饭来。”

你看他出了松林,往西行经十余里,更不曾撞着一个人家,真是有狼虎无人烟的去处。那呆子走得辛苦,心内沉吟道:“当年行者在日,老和尚要的就有;今日轮到我的身上,诚所谓‘当家才知柴米价,养子方晓父娘恩’。公道没去化处。”却又走得瞌睡上来,思道:“我若就回去,对老和尚说没处化斋,他也不信我走了这许多路。须是再多幌个时辰,才好去回话。也罢,也罢,且往这草科里睡睡。”呆子就把头拱在草里睡下。当时也只说朦胧朦胧就起来,岂知走路辛苦的人,丢倒头,只管睡起。长老独坐林中,十分闷倦。只得强打精神,跳将起来,把行李攒在一处,将马拴在树上,柬下戴的斗笠,插定了锡杖,整一整缁衣,徐步幽林,权为散闷。那长老看遍了野草山花,听不得归巢鸟噪。原来那林子内都是些草深路小的去处。只因他情思紊乱,却走错了。他一来也是要散散闷,二来也是要寻八戒、沙僧;不期他两个走的是直西路,长老转了一会,却走向南边去了。

出得松林,忽抬头,见那壁厢金光闪烁,彩气腾腾。仔细看处,原来是一座宝塔,金顶放光。这是那西落的日色,映着那金顶放亮。那长老举步进前,才来到塔门之下,只见一个斑竹帘儿,挂在里面。他破步入门,揭起来,往里就进,猛抬头,见那石床上,侧睡着一个妖魔。你道他怎生模样:

青靛脸,白獠牙,一张大口呀呀。两边乱蓬蓬的鬓毛,却都是些胭脂染色;三四紫巍巍的髭髯,恍疑是那荔枝排芽。鹦嘴般的鼻儿拱拱,曙星样的眼儿巴巴。两个拳头,和尚钵盂模样;一双蓝脚,悬崖桠槎。斜披着淡黄袍帐,赛过那织锦袈裟。拿的一口刀,精光耀映;眠的一块石,细润无瑕。他也曾小妖排蚁阵,他也曾老怪坐蜂衙。你看他威风凛凛,大家吆喝,叫一声爷。他也曾月作三人壶酌酒,他也曾风生两腋盏倾茶。你看他神通浩浩,霎着下眼,游遍天涯。荒林喧鸟雀,深莽宿龙蛇。仙子种田生白玉,道人伏火养丹砂。小小洞门,虽到不得那阿鼻地狱;楞楞妖怪,却就是一个牛头夜叉。

那长老看见他这般模样,唬得打了一个倒退,遍体酥麻,两腿酸软

那妖闻言,呵声笑道:“这叫做个‘蛇头上苍蝇,自来的衣食。’老妖持刀又问道:“和尚,你一行有几人?终不然一人敢上西天?”三藏见他持刀,又老实说道:“大王,我有两个徒弟,叫做猪八戒、沙和尚,都出松林化斋去了。还有一担行李,一匹白马,都在松林里放着哩。”老妖道:“又造化了!两个徒弟,连你三个,连马四个,彀吃一顿了!”

却说那八戒、沙僧,在门前正等,只见妖魔来得凶险。你道他怎生打扮:青脸红须赤发飘,黄金铠甲亮光饶。裹肚衬腰石带,攀胸勒甲步云绦。闲立山前风吼吼,闷游海外浪滔滔。一双蓝靛焦筋手,执定追魂取命刀。

八戒道:“我儿子,你不认得?我是你老爷!我是大唐差往西天去的!我师父是那御弟三藏。若在你家里,趁早送出来,省了我钉钯筑进去!”那怪笑道:“是,是,是有一个唐僧在我家。我也不曾怠慢他,安排些人肉包儿与他吃哩。你们也进去吃一个儿,何如?”

这呆子认真就要进去。沙僧一把扯住道:“哥啊,他哄你哩。你几时又吃人肉哩?”呆子却才省悟。掣钉钯,望妖怪劈脸就筑。

却说那八戒、沙僧与怪斗经个三十回合,不分胜负。你道怎么不分胜负?若论赌手段,莫说两个和尚,就是二十个,也敌不过那妖精。只为唐僧命不该死,暗中有那护法神保着他;空中又有那六丁六甲、五方揭谛、四值功曹、一十八位护教伽蓝,助着八戒、沙僧。正当悲啼烦恼,忽见那洞里走出一个妇人来,扶着定魂桩,叫道:“那长老,你从何来?为何被他缚在此处?”长老闻言,泪眼偷看,那妇人约有三十年纪。遂道:“女菩萨,不消问了。我已是该死的,走进你家门来也。要吃就吃了罢,又问怎的?”那妇人道:“我不是吃人的。我家离此西下,有三百余里。那里有座城,叫做宝象国。我是那国王的第三个公主,乳名叫做百花羞。只因十三年前,八月十五日夜,玩月中间,被这妖魔,一阵狂风摄将来,与他做了十三年夫妻。在此生儿育女,杳无音信回朝。思量我那父母,不能相见。你从何来,被他拿住?”唐僧道:“贫僧乃是差往西天取经者。不期闲步,误撞在此。如今要拿住我两个徒弟,一齐蒸吃哩。”那公主陪笑道:“长老宽心。你既是取经的,我救得你。那宝象国是你西方去的大路。你与我捎一封书儿去,拜上我那父母,我就教他饶了你罢。”三藏点头道:“女菩萨,若还救得贫僧命,愿做捎书寄信人。”

那公主急转后面,即修了一纸家书,封固停当;到桩前解放了唐僧,将书付与。唐僧得解脱,捧书在手道:“女菩萨,多谢你活命之恩。贫僧这一去,过贵处,定送国王处。只恐日久年深,你父母不肯相认,奈何?切莫怪我贫僧打了诳语。”公主道:“不妨,我父王无子,止生我三个姊妹,若见此书,必有相看之意。”三藏紧紧袖了家书,谢了公主,就往外走。被公主扯住道:“前门里你出不去!那些大小妖精,都在门外摇旗呐喊,擂鼓筛锣,助着大王,与你徒弟厮杀哩。你往后门里去罢。若是大王拿住,还审问审问,只恐小妖儿捉了,不分好歹,挟生儿伤了你的性命。等我去他面前,说个方便。若是大王放了你啊,待你徒弟讨个示下,寻着你一同好走。”三藏闻言,磕了头,谨依吩咐,辞别公主,躲离后门之外,不敢自行,将身藏在荆棘丛中。

却说公主娘娘,心生巧计,急往前来,出门外,分开了大小群妖;只听得叮叮当当,兵刃乱响。原来是八戒、沙僧与那怪在半空里厮杀哩。这公主厉声高叫道:“黄袍郎!”那妖王听得公主叫唤,即丢了八戒、沙僧,按落云头,揪了钢刀,搀着公主道:“浑家,有甚话说?”公主道:“郎君啊,我才时睡在罗帏之内,梦魂中,忽见个金甲神人。”妖魔道:“那个金甲神?上我门怎的?”公主道:“是我幼时,在宫里,对神暗许下一桩心愿:若得招个贤郎驸马,上名山,拜仙府,斋僧布施。自从配了你,夫妻们欢会,到今不曾题起。那金甲神人来讨誓愿,喝我醒来,却是南柯一梦。因此,急整容来郎君处诉知,不期那桩上绑着一个僧人,万望郎君慈悯,看我薄意,饶了那个和尚罢。只当与我斋僧还愿。不知郎君肯否?”那怪道:“浑家,你却多心呐!甚么打紧之事。我要吃人,那里不捞几个吃吃。这个把和尚,到得那里,放他去罢。”公主道:“郎君,放他从后门里去罢。”妖魔道:“奈烦哩。放他去便罢,又管他甚么后门前门哩。”他遂绰了钢刀,高叫道:“那猪八戒,你过来。我不是怕你,不与你战;看着我浑家的分上,饶了你师父也。趁早去后门首,寻着他,往西方去罢。若再来犯我境界,断乎不饶!”

那八戒与沙僧闻得此言,就如鬼门关上放回来的一般。即忙牵马挑担,鼠窜而行。

八戒当头领路,沙僧后随,出了那松林,上了大路。你看他两个哜哜嘈嘈,埋埋怨怨,三藏只是解和。遇晚先投宿,鸡鸣早看天。一程一程,长亭短亭,不觉的就走了二百九十九里。猛抬头,只见一座好城,就是宝象国。真好个处所也:

云渺渺,路迢迢;地虽千里外,景物一般饶。瑞霭祥烟笼罩,清风明月招摇。的远山,大开图画;潺潺的流水,碎溅琼瑶。

三藏谢了恩,收了文牒。又奏道:“贫僧一来倒换文牒,二来与陛下寄有家书。”国王大喜道:“有甚书?”三藏道:“陛下第三位公主娘娘,被碗子山波月洞黄袍妖摄将去,贫僧偶尔相遇,故寄书来也。”国王闻言,满眼垂泪道:“自十三年前,不见了公主,两班文武官,也不知贬退了多少;宫内宫外,大小婢子、太监,也不知打死了多少。只说是走出皇宫,迷失路径,无处找寻;满城中百姓人家,也盘诘了无数,更无下落。怎知道是妖怪摄了去!今日乍听得这句话,故此伤情流泪。”三藏袖中取出书来献上。国王接了,见有“平安”二字,一发手软,拆不开书。传旨宣翰林院大学士上殿读书。学士随即上殿。殿前有文武多官,殿后有后妃宫女,俱侧耳听书。学士拆开朗诵。上写着:

不孝女百花羞顿首百拜大德父王万岁龙凤殿前暨三宫母后昭阳宫下,及举朝文武贤卿台次:拙女幸托坤宫,感激劬劳万种。不能竭力怡颜,尽心奉孝。乃于十三年前,八月十五日,良夜佳辰,蒙父王恩旨,着各宫排宴,赏玩月华,共乐清霄盛会。正欢娱之间,不觉一阵香风,闪出个金睛蓝面青发魔王,将女擒住,驾祥光,直带至半野山中无人处,难分难辨,被妖倚强。霸占为妻。是以无奈捱了一十三年。产下两个妖儿,尽是妖魔之种。论此真是败坏人伦,有伤风化,不当传书玷辱;但恐女死之后,不显分明。正含怨思忆父母,不期唐朝圣僧,亦被魔王擒住。是女滴泪修书,大胆放脱,特托寄此片楮,以表寸心。伏望父王垂悯,遣上将早至碗子山波月洞捉获黄袍怪,救女回朝,深为恩念。草草欠恭,面听不一。逆女百花羞再顿首顿首。

那学士读罢家书,国王大哭,三宫滴泪,文武伤情,前前后后,无不哀念。

自古道:‘来说是非者,就是是非人。’可就请这长老降妖邪,救公主,庶为万全之策。”

那八戒他也有三十六般变化,就在阶前,卖弄手段,却便捻诀念咒,喝一声叫“长!”把腰一躬,就长了有八九丈长,却似个开路神一般。吓得那两班文武,战战兢兢;一国君臣,呆呆挣挣。时有镇殿将军问道:“长老,似这等变得身高,必定长到甚么去处,才有止极?”那呆子又说出呆话来道:“看风。东风犹可,西风也将就;若是南风起,把青天也拱个大窟窿!”那国王大惊道:“收了神通罢。那怪惊道:“这个还是猪八戒、沙和尚二人。我饶了他师父,怎么又敢复来打我的门!”小妖道:“想是忘了甚么物件,来取的。”老怪咄的一声道:“胡缠!忘了物件,就敢打上门来?必有缘故!”走出来问道:“那和尚,我既饶了你师父,你怎么又敢来打上我门?”八戒道:“你这泼怪干得好事儿!”老魔道:“甚么事?”八戒道:“你把宝象国三公主骗来洞内,倚强霸占为妻,住了一十三载,也该还他了。我奉国王旨意,特来擒你。你快快进去,自家把绳子绑缚出来,还免得老猪动手!”那老怪闻言,十分发怒。这个说:“你骗国理该死罪!”那个说:“你罗闲事报不平!”这个说:“你强婚公主伤国体!”那个说:“不干你事莫闲争!”算来只为捎书故,致使僧魔两不宁。

他们在那山坡前,战经八九个回合,八戒渐渐不济将来,钉钯难举,气力不加。你道如何这等战他不过?当时初相战斗,有那护法诸神,为唐僧在洞,暗助八戒、沙僧,故仅得个平手;此时诸神都在宝象国护定唐僧,所以二人难敌。一双蓝靛焦筋手,执定追魂取命刀。

却说那怪把沙僧捆住,也不来杀他,也不曾打他,骂也不曾骂他一句。绰起钢刀,心中暗想道:“唐僧乃上邦人物,必知礼义;终不然我饶了他性命,又着他徒弟拿我不成?噫!这多是我浑家有甚么书信到他那国里,走了风汛!等我去问他一问。”那怪陡起凶性,要杀公主。

却说那公主不知,梳妆方毕,移步前来。只见那怪怒目攒眉,咬牙切齿。那公主还陪笑脸迎道:“郎君有何事这等烦恼?”那怪咄的一声骂道:“你这狗心贱妇,全没人伦!我当初带你到此,更无半点儿说话。你穿的锦,戴的金,缺少东西我去寻。四时受用,每日情深。你怎么只想你父母,更无一点夫妇心?”那公主闻说,吓得跪倒在地。道:“郎君啊,你怎么今日说起这分离的话?”那怪道:“不知是我分离,是你分离哩!我把那唐僧拿来,算计要他受用,你怎么不先告过我,就放了他?原来是你暗地里修了书信,教他替你传寄;不然,怎么这两个和尚又来打上我门,教还你回去?这不是你干的事?”公主道:“郎君,你差怪我了。我何尝有甚书去?”老怪道:“你还强嘴哩!现拿住一个对头在此,却不是证见?”公主道:“是谁?”老妖道:“是唐僧第二个徒弟沙和尚。”原来人到了死处,谁肯认死,只得与他放赖。公主道:“郎君且息怒,我和你去问他一声。果然有书,就打死了,我也甘心;假若无书,却不枉杀了奴奴也?”那怪闻言,不容分说,轮开一只簸箕大小的蓝靛手,抓住那金枝玉叶的发万根,把公主揪上前,在地下,执着钢刀,却来审沙僧;咄的一声道:“沙和尚!你两个辄敢擅打上我们门来,可是这女子有书到他那国,国王教你们来的?”

沙僧已捆在那里,见妖精凶恶之甚,把公主掼倒在地,持刀要杀。

那妖见沙僧说得雄壮,遂丢了刀,双手抱起公主道:“是我一时粗卤,多有冲撞,莫怪,莫怪。”遂与他挽了青丝,扶上宝髻。软款温柔,怡颜悦色,撮哄着他进去了。又请上坐陪礼,那公主是妇人家水性,见他错敬,遂回心转意道:“郎君啊,你若念夫妇的恩爱,可把那沙僧的绳子略放松些儿。”那老妖又教安排酒席,与公主陪礼压惊。吃酒到半酣,老妖忽的又换了一件鲜明的衣服,取了一口宝刀,佩在腰里。转过手,摸着公主道:“浑家,你且在家吃酒,看着两个孩儿,不要放了沙和尚。趁那唐僧在那国里,我也赶早儿去认认亲也。”公主道:“你认甚亲?”老妖道:“认你父王。我是他驸马,他是我丈人,怎么不去认认?”公主道:“你去不得。”老妖道:“怎么去不得?”公主道:“我父王不是马挣力战的江山,他本是祖宗遗留的社稷。自幼儿是太子登基,城门也不曾远出,没有见你这等凶汉。你这嘴脸相貌,生得丑陋,若见了他,恐怕吓了他,反为不美;却不如不去认的还好。”

老妖道:“既如此说,我变个俊的儿去便罢。”国王准奏,叫宣,把怪宣至金阶。他一般的也舞蹈山呼的行礼。多官见他生得俊丽,也不敢认他是妖精。他都是些肉眼凡胎,却当做好人。那国王见他耸壑昂霄,以为济世之梁栋。便问他:“驸马,你家在那里居住?是何方人氏?几时得我公主配合?怎么今日才来认亲?”那老妖叩头道:“主公,臣是城东碗子山波月庄人家。”国王道:“你那山离此处多远?”老妖道:“不远,只有三百里。”国王道:“三百里路,我公主如何得到那里,与你匹配?”那妖精巧语花言,虚情假意的答道:“主公,微臣自幼儿好习弓马,采猎为生。那十三年前,带领家童数十,放鹰逐犬,忽见一只斑斓猛虎,身驮着一个女子,往山坡下走。是微臣兜弓一箭,射倒猛虎,将女子带上本庄,把温水温汤灌醒,救了他性命。因问他是那里人家,他更不曾题‘公主’二字。早说是万岁的三公主,怎敢欺心,擅自配合?当得进上金殿,大小讨一个官职荣身。只因他说是民家之女,才被微臣留在庄所。女貌郎才,两相情愿,故配合至此多年。当时配合之后,欲将那虎宰了,邀请诸亲,却是公主娘娘教且莫杀。其不杀之故。有几句言词,道得甚好。说道:托天托地成夫妇,无媒无证配婚姻。前世赤绳曾系足,今将老虎做媒人。臣因此言,故将虎解了索子,饶了他性命。那虎带着箭伤,跑蹄剪尾而去。不知他得了性命,在那山中,修了这几年,炼体成精,专一迷人害人。臣闻得昔年也有几次取经的,都说是大唐来的唐僧;想是这虎害了唐僧,得了他文引,变作那取经的模样,今在朝中哄骗主公。主公啊,那绣墩上坐的,正是那十三年前驮公主的猛虎,不是真正取经之人!”

他两个在云端里,战够八九回合,小龙的手软筋麻,老魔的身强力壮。小龙抵敌不住,飞起刀去,砍那妖怪,妖怪有接刀之法,一只手接了宝刀,一只手抛下满堂红便打,小龙措手不及,被他把后腿上着了一下。急慌慌按落云头,多亏了御水河救了性命。

那怪看得眼咤,小龙丢了花字,望妖精劈一刀来。好怪物,侧身躲过,慌了手脚,举起一根满堂红,架住宝刀。那满堂红原是熟铁打造的,连柄有八九十斤。

公主闻言,忙忙走出洞门来。只见行者提着两个孩子,站在那高崖之上,意欲往下惯。慌得那公主厉声高叫道:“那汉子,我与你没甚相干,怎么把我儿子拿去?他老子利害,有些差错,决不与你干休!”行者道:“你不认得我?我是那唐僧的大徒弟孙悟空行者。我有个师弟沙和尚在你洞里。你去放他出来,我把这两个孩儿还你。似这般两个换一个,还是你便宜。”

那公主闻言,急往里面,喝退那几个把门的小妖,亲动手,把沙僧解了。沙僧道:“公主,你莫解我:恐你那怪来家,问你要人,带累你受气。”公主道:“长老啊,你是我的恩人,你替我折辩了家书,救了我一命,我也留心放你;不期洞门之外,你有个大师兄孙悟空来了,叫我放你哩。”行者笑道:“你这个沙尼!师父念紧箍儿咒,可肯替我方便一声?都弄嘴施展!要保师父,如何不走西方路,却在这里‘蹲’甚么?”沙僧道:“哥哥,不必说了。君子人既往不咎。我等是个败军之将,不可语勇。救我救儿罢!”行者道:“你上来。”沙僧才纵身跳上石崖。

却说那八戒停立空中,看见沙僧出洞,即按下云头,叫声“沙兄弟,心忍,心忍!”沙僧见身道:“二哥,你从那里来?”八戒道:“我昨日败阵,夜间进城,会了白马,知师父有难,被黄袍使法,变做个老虎。那白马与我商议,请师兄来的。”行者道:“呆子,且休叙阔,把这两个孩子,你抱着一个,先进那宝象城去激那怪来,等我在这里打他。”沙僧道:“哥啊,怎么样激他?”行者道:“你两个驾起云,站在那金銮殿上,莫分好歹,把那孩子往那白玉阶前一掼。有人问你是甚人,你便说是黄袍妖精的儿子。被我两个拿将来也。那怪听见,管情回来,我却不须进城与他斗了。若在城上厮杀,必要喷云嗳雾,播土扬尘,惊扰那朝廷与多官黎庶,俱不安也。”

行者即跳下石崖,到他塔门之下。那公主道:“你这和尚,全无信义:你说放了你师弟,就与我孩儿,怎么你师弟放去,把我孩儿又留,反来我门首做甚?”行者陪笑道:“公主休怪。你来的日子已久,带你令郎去认他外公去哩。”公主道:“和尚莫无礼。我那黄袍郎比众不同。你若唬了我的孩儿,与他柳柳惊是。”

行者笑道:“公主啊,为人生在天地之间,怎么便是得罪?”公主道:“我晓得。”行者道:“你女流家,晓得甚么?”公主道:“我自幼在宫,曾受父母教训。记得古书云:‘五刑之属三千,而罪莫大于不孝。’”行者道:“你正是个不孝之人。盖‘父兮生我,母兮鞠我。哀哀父母,生我劬劳!’故孝者,百行之原,万善之本,却怎么将身陪伴妖精,更不思念父母?非得不孝之罪,如何?”公主闻此正言,半晌家耳红面赤,惭愧无地。

忽失口道:“长老之言最善。我岂不思念父母?只因这妖精将我摄骗在此,他的法令又谨,我的步履又难,路远山遥,无人可传音信。欲要自尽,又恐父母疑我逃走,事终不明。故没奈何,苟延残喘,诚为天地间一大罪人也!”说罢,泪如泉涌。行者道:“公主不必伤悲。猪八戒曾告诉我,说你有一封书,曾救了我师父一命,你书上也有思念父母之意。老孙来,管与你拿了妖精,带你回朝见驾,别寻个佳偶,侍奉双亲到老。你意如何?”公主道:“和尚啊,你莫要寻死。昨者你两个师弟,那样好汉,也不曾打得过我黄袍郎。你这般一个筋多骨少的瘦鬼,一似个螃蟹模样,骨头都长在外面,有甚本事,你敢说拿妖魔之话?”行者笑道:“你原来没眼色,认不得人。俗语云:‘尿泡虽大无斤两,秤铊虽小压千斤。’他们相貌:空大无用,走路抗风;穿衣费布,种火心空;顶门腰软,吃食无功。咱老孙小自小,筋节。”那公主道:“你真个有手段么?”行者道:“我的手段,你是也不曾看见。绝会降妖,极能伏怪。”公主道:“你却莫误了我耶。”行者道:“决然误你不得。”公主道:“你既会降妖伏怪,如今却怎样拿他?”行者说:“你且回避回避,莫在我这眼前:倘他来时,不好动手脚,只恐你与他情浓了,舍不得他。”公主道:“我怎的舍不得他?其稽留于此者,不得已耳!”行者道:“你与他做了十三年夫妻,岂无情意?我若见了他,不与他儿戏,一棍便是一棍,一拳便是一拳,须要打倒他,才得你回朝见驾。”

那公主果然依行者之言,往僻静处躲避。也是他姻缘该尽,故遇着大圣来临。那猴王把公主藏了,他却摇身一变,就变做公主一般模样,回转洞中,专候那怪。

那怪闻言,心中大怒道:“真个是我的儿子?”行者道:“正是,被猪八戒抢去了。”

那妖魔气得乱跳道:“罢了,罢了!我儿被他掼杀了,已是不可活也!只好拿那和尚来与我儿子偿命报仇罢!浑家,你且莫哭。你如今心里觉道怎么?且医治一医治。”行者道:“我不怎的,只是舍不得孩儿,哭得我有些心疼。”妖魔道:“不打紧,你请起来,我这里有件宝贝,只在你那疼上摸一摸儿,就不疼了。却要仔细,休使大指儿弹着;若使大指儿弹着啊,就看出我本相来了。”行者闻言,心中暗笑道:“这泼怪,倒也老实;不动刑法,就自家供了。等他拿出宝贝来,我试弹他一弹,看他是个甚么妖怪。”

那怪携着行者,一直行到洞里深远密闭之处。却从口中吐出一件宝贝,有鸡子大小,是一颗舍利子玲珑内丹。行者心中暗喜道“好东西耶!这件物不知打了多少坐工,炼了几年磨难,配了几转雌雄,炼成这颗内丹舍利。今日大有缘法,遇着老孙。”那猴子拿将过来,那里有甚么疼处,特故意摸了一摸,一指头弹将去。那妖慌了,劈手来抢。你思量,那猴子好不溜撒,把那宝贝一口吸在肚里。那妖魔着拳头就打,被行者一手隔住,把脸抹了一抹,现出本相,道声“妖怪,不要无礼!你且认认看,我是谁?”

那妖怪见了,大惊道:“呀!浑家,你怎么拿出这一副嘴脸来耶?”行者骂道:“我把你这个泼怪!谁是你浑家?连你祖宗也还不认得哩!”那怪忽然省悟道:“我像有些认得你哩。”行者道:“我且不打你,你再认认看。”那怪道:“我虽见你眼熟,一时间却想不起姓名。你果是谁?从那里来的?你把我浑家估倒在何处,却来我家诈诱我的宝贝?着实无礼,可恶!”行者道:“你是也不认得我。我是唐僧的大徒弟,叫做孙悟空行者。我是你五百年前的旧祖宗哩!”

那怪道:“没有这话,没有这话!我拿住唐僧时,止知他有两个徒弟,叫做猪八戒、沙和尚,何曾见有人说个姓孙的。你不知是那里来的个怪物,到此骗我!”行者道:“我不曾同他二人来,是我师父因老孙惯打妖怪,杀伤甚多,他是个慈悲好善之人,将我逐回,故不曾同他一路行走。你是不知你祖宗名姓。”那怪道:“你好不丈夫啊!既受了师父赶逐,却有甚么嘴脸,又来见人!”行者道:“你这个泼怪,岂知‘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父子无隔宿之仇’!你伤害我师父,我怎么不来救他?你害他便也罢;却又背前面后骂我,是怎的说?”妖怪道:“我何尝骂你?”行者道:“是猪八戒说的。”那怪道:“你不要信他。那个猪八戒,尖着嘴,有些会说老婆舌头,你怎听他?”行者道:“且不必讲此闲话。只说老孙今日到你家里,你好怠慢了远客。虽无酒馔款待,头却是有的。快快将头伸过来,等老孙打一棍儿,当茶!”那怪闻得说打,呵呵大笑道:“孙行者,你差了计较了!你既说要打,不该跟我进来。我这里大小群妖,还有百十。饶你满身是手,也打不出我的门去。”行者道:“不要胡说!莫说百十个,就有几千几万,只要一个个查明白了好打,棍棍无空,教你断根绝迹!”

那怪闻言,急传号令,把那山前山后群妖,洞里洞外诸怪,一齐点起,各执器械,把那三四层门,密密拦阻不放。行者见了,满心欢喜,双手理棍,喝声叫“变!”变的三头六臂;把金箍捧幌一幌,变做三根金箍捧。你看他六只手,使着三根棒,一路打将去,好便似虎入羊群,鹰来鸡栅;可怜那小怪,汤着的,头如粉碎;刮着的,血似水流。往来纵横,如入无人之境。止剩一个老妖,赶出门来骂道:“你这泼猴,其实惫懒!怎么上门子欺负入家!”行者急回头,用手招呼道:“你来,你来,打倒你,才是功绩!”

那怪物举宝刀,分头便砍;好行者,掣铁棒,觌面相迎。这一场,在那山顶上,半云半雾的杀哩:

大圣神通大,妖魔本事高。这个横理生金棒,那个斜举蘸钢刀。悠悠刀起明霞亮,轻轻棒架彩云飘。往来护顶翻多次,反复浑身转数遭。一个随风更面目,一个立地把身摇。那个大睁火眼伸猿膊,这个明幌金睛折虎腰。你来我去交锋战,刀迎捧架不相饶。猴王铁棍依三略,怪物钢刀按六韬。一个惯行手段为魔主,一个广施法力保唐僧。猛烈的猴王添猛烈,英豪的怪物长英豪。死生不顾空中打,都为唐僧拜佛遥。

他两个战有五六十合,不分胜负。行者心中暗喜道:“这个泼怪,他那口刀,倒也得住老孙的这根棒。等老孙丢个破绽与他,看他可认得。”

天师闻言,即进灵霄殿上启奏,蒙差查勘九曜星官、十二元辰、东西南北中央五斗,河汉群辰、五岳四渎、普天神圣都在天上,更无一个敢离方位。又查那斗牛宫外,二十八宿,颠倒只有二十七位,内独少了奎星。

天师回奏道:“奎木狼下界了。”玉帝道:“多少时不在天了?”天师道:“四卯不到。三日点卯一次,今已十三日了。”玉帝道:“天上十三日,下界已是十三年。”即命本部收他上界。

玉帝道:“奎木狼,上界有无边的胜景,你不受用,却私走一方,何也?”奎宿叩头奏道:“万岁,赦臣死罪。那宝象国王公主,非凡人也。他本是披香殿侍香的玉女,因欲与臣私通,臣恐点污了天宫胜境,他思凡先下界去,托生于皇宫内院,是臣不负前期,变作妖魔,占了名山,摄他到洞府,与他配了一十三年夫妻。‘一饮一啄,莫非前定。’今被孙大圣到此成功。”玉帝闻言,收了金牌,贬他去兜率宫与太上老君烧火,带俸差操,有功复职,无功重加其罪。

他三人将公主带上金銮殿上。那公主参拜了父王、母后,会了姊妹,各官俱来拜见。那公主才启奏道:“多亏孙长老法力无边,降了黄袍怪,救奴回国。”那国王问曰:“黄袍是个甚怪?”行者道:“陛下的驸马,是上界的奎星;令爱乃侍香的玉女,因思凡降落人间,不非小可,都因前世前缘,该有这些姻眷。那怪被老孙上天宫启奏玉帝,玉帝查得他四卯不到,下界十三日,就是十三年了,盖天上一日,下界一年。随差本部星宿,收他上界,贬在兜率宫立功去讫;老孙却救得令爱来也。”


西二:从原文可以看出,这个奎木狼的武力值十分了得,应该是S级别的武艺。奎木狼十分有礼貌、做事一板一眼,十分严谨,懂得礼貌,说话也是十分得体,心思细腻,策略精良。除了张的丑点,几乎没有什么缺点。对百花羞也是十分体贴照顾,对其他人也是十分礼貌,不骂人,十分有素质。有什么不足呢?有。第一是虽然武功奇高,力量耐力惊人,但是小套路使诈经验不足,结果被孙猴子占了上风。第二是虽然武力极高,但是对人情世故却是不甚了解,有点迂腐和呆板,适合做科学研究,不适合乱世尔虞我诈。八戒说他为我儿,他也不恼,但是说他自缚投降,他却发怒了,说明自己对武艺非常自信。第三是虽然能言善辩,思虑周全,但是自身却有自个的小个性,比如占了名山,故意占据着黄金宝塔为根据地,这点其实很显眼,老孙在天上就看到了,猪八戒也随便找找就能看到,这么显眼的妖怪地盘,这么高调的妖怪还真的不是太多,高调的一般都后台极硬,比如金角银角大王,红孩儿等。这个奎木狼这么高调的原因,这里给一个解释,那就是奎木狼是故意很高调,要面子,士气不能塌,堂堂一个山大王,自己的洞府差了怎么能行?再说了奎木狼也是做好计划的,即便被发现,被剿灭,没关系呀,奎木狼有后手的,反正一十三年的下凡也够了,任务也完成了,也该回天庭了。这里不走的原因很可能是恋百花羞公主以及2个孩子,尤其是2个孩子,天界肯定是不容许生娃的。第四就是经常使用喝酒作为借口,进行自己的行动。奎木狼去宝象国上去就喝酒,吃跳舞的宫女,显了本相,这和猪八戒醉酒戏嫦娥差不多吗,虽然酒醉,但是还是几个回合就打伤了白龙马,功夫大脑几乎不受影响。这不会是酒量太大,装醉而已吧,微醺。第五个,也不能说是缺点,其实也可以认为是优点,那就是说谎圆谎的能力极佳,把国王都糊弄的一愣一愣的。甚至孙悟空也是讲道理说不过奎木狼,只能霸王硬上弓,说捉你就是功果,就是任务。奎木狼找个借口说是玉女思凡下界成了一段姻缘,玉帝和孙悟空都信了。这个借口,事实真的如此吗?百花羞公主明显是知书达理,家庭教育很好,17岁被奎木狼抢来生了2个孩子,虽然也思念父母,但是也很享受和奎木狼的生活。一直没有想过要举报报信给自己父亲,让他们营救自己逃出,虽然口上又失口找了很多借口,说妖怪法术严谨,自己步履慢等等借口,这和唐僧的母亲殷小姐和刘洪的情况何其像哉,这才是被借口遮掩的不为世俗所容的真爱。老孙都是看在眼里,百花羞和奎木狼是有感情的,并且感情很好,相互之间几乎是有求必应,十分体贴,称呼也很亲密,黄袍郎。老孙让百花羞公主回避,自己独占奎木狼,免得百花羞伤心。百花羞公主是不是就如奎木狼说的是天上的玉女下界了却天上的一段姻缘呢?

百花羞公主的身世之谜是什么样的?这里的解释是:第一种情况,就如奎木狼说的玉帝也认可,孙猴子也认可的情况,百花羞公主是天上披香殿的玉女,玉女因为喜欢奎木狼,追求奎木狼,奎木狼认为怕污了天宫圣境,所以都下凡了,玉女是思凡下界,奎木狼配合也下了界,在凡间结成夫妻,了却了一段姻缘。这个故事编的十分合理,男欢女爱,爱情啊,谁会说不呢?这个有没有可能呢?这里认为是很可能的,要不然连玉帝孙猴子国王都很认可。13年前,玉女思凡下界,托生为宝象国的第三个公主,那么原来的第三个公主怎么办?不会是像玉兔精一样把原来的公主给关起来了吧。。。这是不是有点太残忍。或者原来的公主魂魄给换了,那原来的公主还是死了,那也够残忍的。还一个可能就是奎木狼是13年前下界,但是玉女是要13+17=30年前下界,因为孙猴子剿灭奎木狼时候,百花羞公主已经30岁了,托生为第三公主宝宝,一直长大成人,这样才是不残忍,合理的。并且需要注意的是,玉女思凡下界,这是下凡了,而不是有些人说的投胎,下凡和猪八戒奎木狼都是一样的,是有保留记忆的。也就是说下凡保留记忆,投胎清空记忆。

第二种可能也应该是有的。就是说百花羞公主不是玉女,思凡下界,而是另有其人。也就是说奎木狼给玉帝编的了却姻缘的故事是假的。那么真实的情况是怎么样的呢?奎木狼下界的原因有多重任务,不只是和玉女了却姻缘,或者压根就没有要和玉女了却姻缘的任务。奎木狼真实的下凡目的是,玉女里面的玉,可以认为是冰清玉洁,少女或美女的意思。也可以认为是玉=欲,是有思凡下界的意思。披香殿是什么地方?听名字像是烧香的宫殿,也就是供奉神仙或祖宗的,也可能是类似于冷宫的地方,实施刑法的地方,比如凤仙郡的米山面山等刑罚就设置在披香殿。可能的情况是,玉女是白骨精,上天的目的当然是为了偷舍利子,这个类似于万圣公主偷王母娘娘的九叶灵芝草,白骨精偷舍利子被抓到披香殿面壁服刑,奎木狼武力值MAX,是天宫一等一的大捕快,类似展昭,经常光顾披香殿,和犯人打交道。看到白骨精时,白骨精对奎木狼一见钟情,奎木狼同情白骨精,就给找个借口私下放回了凡间,白骨精感激奎木狼的救命之恩,就喜欢上了奎木狼,并且让奎木狼下凡和他成就一段姻缘。白骨精下凡后被黑松林当地一家老夫妇收养,认为女儿,奎木狼也下界去了,当然玉帝给的任务是追查丢失的舍利子的下落,结果追到了白骨精一家,抢了白骨精一家的住所黄金宝塔寺庙,吃了白骨精一家及客人,抢了白骨精的舍利子,据为己有。当然奎木狼下凡,新鲜感十足,肯定不愿意就此上天庭回任务,于是就在旁边宝象国抢了三公主成家,生了两个娃娃,由于舍利子的神奇功效,不光白骨精灵魂不灭,生的娃娃也是没有变异成妖怪。百花羞公主就是普普通通的宝象国三公主,是凡人,和披香殿玉女没有任何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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