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赎罪》
·文笔烂 本文角色观点不代表我的观点 ·帝国军衔:列兵-三等兵-二等兵-一等兵-军士-军士长-少尉-准尉-中尉-上尉-少校-中校-上校-少将-中将-上将-元帅 ·图兰茨的性格和作风大概就是善于伪装(虚伪)+天生恶人(遗传)+极度崇拜和服从(父母)+抖s和抖m(这一点后面就飞了……) ·本文主打的是一个我命由我不由天+恶人自有恶报,要不是设定上挺带感的(不一定能写出来,就是骨子里的那股坏劲,纯粹的恶),不然写一个出生真挺难受的,就跟我看斯吉洛这中生(上海话 出生)一样(图兰茨是天生就坏,斯吉洛这中生后天形成的) ·本文其实算是练习塑造人物,纯粹的恶怎么写,这种纯粹的出生角色要不是带感(斯图特算半个,但她是被逼的,可悲可恨吧,我其实没那么讨厌,亚历克西丝更不要说了也是被逼的而且她没有别的选择,后面也知道了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半赎罪流吧)我一般不会作为主角写 ·银发绿眸我的xp 正文: 我叫图兰茨·舒尔兹。 就如同前帝国少校斯图特·舒尔兹一样,我、我父亲、我母亲虽然并非她的亲属,却是实打实的“恶魔”。 我的父亲是帝国的空军上校,手底下掌管着一个尼古拉斯jzy,关押着联邦、共和国和合纵国的战俘;我的母亲拥有美丽的皮囊,但天天窝在实验室里研究如何折磨战俘。 而我,身为他们的女儿,自然也如他们一般。 他们对我很好,是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我很喜欢他们,也希望成为像他们一样的人。 不过我善于伪装,装的楚楚可怜,有时候父亲母亲都会怀疑我是不是他们亲生的。 小时候,母亲送给我一个洋娃娃当做礼物。 而我,在她走后,亲自把娃娃的头给拧了下来。 我真的不由自主的就把头给拧下来了。 我享受这种感觉。 母亲看到后,她面带微笑,捧着我的脸对我说:“图兰茨,你做的很好。把那些低贱的性命,一点点撕碎吧。” 我点了头,从此在不做人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 1650年,1月13日。 那天是我的十岁生日,母亲送给我一家小提琴。 这家小提琴是稀有的魔法木做成的,价格不菲。 在那天晚上,我闲来无事,便去了jzy关押战俘的牢房。 父亲母亲信任我,知道我不会捣乱,我想去就去,想走就走。 我看见了一个少年。 那是个联邦人,一头金色的短发干脆利落,五官鲜明,身上的绿色军装已经残破不堪,血迹斑斑。 我慢慢靠近他,他抬起头来看着我,军帽下的眼神十分警惕、厌恶:“你就是那个畜生的女儿?” 我并未感到一丝不愉快,毕竟我啊,除了我父母,就只爱我自己了。 我笑着说:“是。你想说我是小畜生吗?” “不就是么。” 我歪了歪头,故作苦恼的说:“那我该怎么办呢?我本来想给你条生路的,你不要,那我就没办法了。” “小畜生,花样还挺多的。”他冷哼了一声,“休想从我嘴里套出任何话。” “好吧。我跟你说呀,母亲前些日子带了一个漂亮姐姐,她可漂亮了,也是个联邦人,她眼睛炯炯有神,我特别喜欢,所以就活生生的挖出来给我啦!漂亮姐姐什么都看不见,看不见阳光,看不见每天进她房间的人,也无法在黑暗中反抗。”我用甜甜的声音说道,“她呀,叫冬妮亚·伊万……” 我话未说玩,他就死死的瞪着我,怒呵道:“畜生!你不配提她!” 我有些兴奋,他越骂我越兴奋,我突然心血来潮,对旁边看守说:“他眼睛很漂亮吧?” “……是的,图兰茨小姐。”看守符合道。 “他很重要吗?”我又问。 “他只是个士兵,小姐。他的价值就是给夫人做实验。”看守回答道。 “我很喜欢他,请给他单独安排一个牢房,处理好他的伤口,谢谢。”我笑着说。 少年有些震惊的看着我,随后有朝我唾弃道:“小畜生,你想干什么?” 我没有理他,问看守道:“他叫什么?” “西格。他是联邦和共和国的混血儿,小姐。” 看守手低头看着我恭敬的说。 “好。”我轻笑了一声,“我喜欢他。” 所有人都震惊了。 但我只是随便玩玩而已。 (作者:出生啊) — “宝贝,是生日礼物不够好吗?能告诉我为什么喜欢他吗?”母亲温柔的问道。 “图兰茨喜欢的那位可凶狠了,会伤害图兰茨,我们换一个好不好?”父亲也劝我说。 父亲母亲虽然对外极为冷漠残酷,可是对我却很好。 “你们放心,我只是随便玩玩,我有分寸的。”我说,“爸爸妈妈,不如收他为义子,当我哥哥吧!” 毕竟,我伤的越重,战斗力越高。 从小我就显露出了惊人的魔法天赋,但是在正常状态下无法使用,受伤后才能使用。 我父母知道这一点,但还是不希望我受伤。 — 父亲想了很久,同意了。 母亲有些不放心,在他身上下了禁咒,出了特定范围就会死,而且他身上有定位器,随时知道行踪。 第一天,他穿着一件白色衬衫和一条西装裤,我见到他,故意跑过去抱住他甜甜的叫了声哥哥。 看他的神情,就知道他肯定被恶心到了。 这就是我的目的。 我喜欢他骂我,我也喜欢恶心他。 西格推开我厌恶的说:“离我远点,小畜生。” 我并没有生气,反而微笑着说:“好。” 他越骂,我越兴奋。 我高兴的在别墅里起舞,看着西格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我,我是多么的高兴,多么的激动。 今天真是美好的一天呢。 (作者认证:抖m) — 第二天,我看到他手里拿了一本书。 叫《钢铁的意志》 这是一名联邦军人写的。 讲述了帝国底层的一位穷人巴林接触到联邦军后,加入联邦军打败帝国的故事。 我记得里面有一个人物,她是真实存在的。 斯图特·舒尔兹。 披着幼女外皮的恶魔。 我看的时候,一方面为斯图特惋惜,毕竟我和她同姓,一方面,我恨不得巴林和联邦军去死。 我强忍着不适,上前搭话道:“哥哥,你在看《钢铁的意志》吗?” 西格把书合上,阴阳道:“怎么,小畜生也喜欢这种?” “我可喜欢这本书了,可惜爸爸妈妈不让我看。”我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说。 我可喜欢有斯图特的戏份了。 “你也喜欢?今天太阳西边出来了吗?” 西格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他们从小就限制我……我想多了解了解联邦都没机会……”我装出一副伤感的样子,溜了几滴眼泪,我拭去眼泪,又露出一个悲伤而无奈的微笑。 呕,我在人前演了这么多年的戏,头一次被自己恶心到了。 但令我意外的是,西格好像还真有些触动,他说话的语气稍微柔和了一点:"你令我很震惊。” "那你可以给我讲讲吗?"我假装好奇的说。 "好,……" — 接下来的一个月,我天天找他。 虽然他讲的时候不像一开始那样老阴阳我,但还是冷冷淡淡。 我在耍他,他也在陪着我被耍。 据父亲说,他是入伍联邦军队才三个月的士兵,明明只有19岁,却有钢铁般的意志和坚定的信仰。 他是不会轻信敌人的,除非他大脑抽搐了。 西格就是贪心呐,他既想通过武力打赢帝国,又想用语言感化敌人,把敌人拉到己方阵营。 可惜,父亲和斯图特·舒尔兹少校一样,眼里容不得叛徒。 — 最近这里来了位特殊的人士。 玛丽安娜·维夏,出生于平民窟,后来被发现拥有极高的占卜天赋,请了优秀的家庭教师教了五年,是一名占卜师。 一年前她被发现是我父亲的弟弟的失散多年的女儿,由于父亲的弟弟已经因病去世了,现在被我父亲收养了。 她和我一样有一头银白色的长发,绿色的双眸。 但不同的是,她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裙,身上的气质也与我大相径庭,她比我更加优雅,从容。 "表姐好。"玛丽安娜行了个淑女礼道。 她仅比我晚出生一个月。 "你好。" 我回礼道。 她偷偷翻了个白眼,但被我注意到了。 我笑而不语。 玛丽安娜向父亲母亲问候完后,我拉着她准备去别处看看。 突然,她指着远处看着我们的西格道:"怎么有个联邦人?他不应该玷污那边的别墅。" "你说西格?等我厌了,杀了不就完事了么。"我笑着说,"一条狗,只要我喜欢,联邦的元帅都能给我当。" "表姐口气真大。"玛丽安娜笑了出声,阴阳说,"表姐,经我预测,西格在日后会亲手杀死你。这是神的旨意,还望表姐不要怪罪。" 呵呵。 诅咒是吗? "玛丽安娜,这就是你学的占卜技术吗?真烂。"我笑着讥讽道。 "表姐,这叫初步预测。不算是严谨。如果需要的话,来找我给你占卜一下就是了。" (tip:初步预测是表面上的判断,不严谨,主观成分极高,占卜是正经的魔法预测,可信度较高) "不需要。"我道,"信神,不如信自己。" "表姐,神会窥视你的一举一动。你再不敬,神明会降下惩罚于你。" 受母亲影响,我从来不信神。 母亲常说,自己的命,凭什么由神主宰?神才是那个真正喜怒无常,视天下生灵为蝼蚁的那个人渣畜生,随意的决定一个人的死活,一个人的命运,应该被踩在脚下,剁碎了喂猪! 我也这么觉得。 (作者:我觉得你也是) “我之意,即神之意。你们这些权贵只知道自己,踩着底层百姓的身躯为自己的未来做铺垫,过着无比滋润的日子,吸着百姓的血,要脸吗?神会降下惩罚于你们,也包括你。”玛丽安娜虽然面带微笑,可是语气却是咬牙切齿的。 我知道她想表达什么——她平等的鄙视一切像我这种帝国的上等人,仇恨我们这些什么事也不需要做只需要压榨百姓就能得到荣华富贵的权贵,却只能打着神的名义诅咒,自己什么也做不了,真是可怜呐。 “亲爱的玛丽安娜,你是否想过,你现在认祖归宗,还要留在这里,你也是权贵的一份子。”我道,“你在骂你自己吗?别这样,表妹,对你自己没有任何好处。” “不,我是神的使者。没有人能撼动神的地位,也没有人能够违抗命运。况且,我只是把实话说出来了,你急什么呢?”玛丽安娜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我说,“我只是传达神的旨意罢了。” 愚昧,自大,无知。 “你也就这点本事欺负欺负我,但我提醒你,你仇恨权贵,就是在仇恨自己。一边吃着身为权贵的红利,一边仇恨权贵压榨底层百姓得鲜血。玛丽安娜,你说这话时犹豫过吗?你早已成为了权贵的一部分,你有本事仇恨,有本事就别认亲,有本事别吃着红利还搁哪儿逼逼,不恶心吗?”我冷笑道。 这时,西格走了过来,看了一眼玛丽安娜,问我道:“她是谁?你的亲戚吗?是帝国人吧。” “我是图兰茨表姐的表妹。我叫玛丽安娜·维夏。”玛丽安娜瞥了一眼西格道,“你们很熟?” “没有啦,才认识不久。”我笑着挽着他的胳膊,心里却一阵恶心,等他完全信我了就可以把他杀了,天哪,好期待啊。 (作者:你说的对,但你很快就要死了) 西格没有抗拒,也没有附和我的意思。 “真适合。”玛丽安娜露出一个阴阳怪气的笑容,“畜生就该和畜生在一起。” “不及你。”西格怼道。 玛丽安娜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就走了。 “她就是这样的。别理她。”我道,“你继续给我讲《钢铁的意志》嘛。” “好。” — 这样的日子大概持续了一年,在1651年的6月6日,尼古拉斯jzy沦陷了。 联邦军队占领了这里,周围都被包围了,想要逃出去简直是插翅难。 父亲和母亲知道自己的结局,以及自己的所作所为公布于世后,会有什么样的结局。 所以他们放火烧了整个jzy。 他们一把把我推出去,里面是熊熊大火,我再不出去,就真的一点出去的机会都没有了。 “爸爸,妈妈,你们出来吧,我去和西格求情,让西格给联邦军队的上级求情,说不定会放我们一条生路。”我急切的说。 我知道我没人性,就爱装。 但是我不想他们死。 我不想独活。 与其独活,不如一起死了算了! “图兰茨,如果可以,一定要效忠帝国。”爸爸说。 "继承我们的意志吧,图兰茨。记住,你的姓氏是舒尔兹,至高无上的荣耀姓氏舒尔兹,活下去!"妈妈道。 我刚想冲进去,房子就塌了下来,大火吞没整个房子前,爸爸妈妈还在朝着我笑。 那是他们最纯粹的微笑。 我整个人像丢了魂似的,呆呆的站着。 “不走等死吗?娇贵的大小姐,自己走不动路,还是要我抱着你走?”玛丽安娜阴阳怪气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想活命就跟着我走。” “这里已经被包围了,你以为你逃的出去?”我回过神来,不紧不慢的说,“你有跟我在这儿废话的时间,说不定早就逃出去了。” “我预言,你我必将逃出去。”她道,“当然,你要是不走,就是另一回事了。” 我转头朝她露出一个微笑,然后头也不回的冲进了火场。 我不要独活,我只想和他们一起去死! 玛丽安娜大概也没想到我求死的意愿那么强烈,一时间愣在原地。 “报告上校!前方有人!是个小女孩!” “可能是敌人的诡计,小心为上。” 我听见了联邦人的声音,大火烧到了我身上,逐渐吞没我的视线,将我的意识燃烧殆尽。 — (以下为玛丽安娜视角,还是第一人称) 我看着图兰茨被大火吞没,直到她的身影彻底消失。 我在她身上看到了我曾经的身影。 我母亲死的时候,我也是像她一样失了神。 我没有哭,因为我知道哭没有用。 母亲说不要流泪,要靠自己。 我也想过想她一样义无反顾的和母亲一起死去。 但我没有这个勇气。 如果联邦军,图兰茨和她父母是不是就不用去死了? 我想。 我转头看向身后的联邦军,数百支枪的枪口对准我,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西格。 “西格。”我喊道。 西格警惕的走上前:“你想干什么?” “我曾经预言过,图兰茨会死在你手下。但我发现,我预言出了错。” “你想说什么?” “我很讨厌不按照我预言走的人。”我绿色的眼眸慢慢变成了血红色,微笑道,“你,明白吗?”我头也不回的转过身去,子弹落在了我身上,血液将我的衣服染成红黑色,但这些疼痛丝毫没有影响我的速度—当我的眼眸变成血红色,意味着我使用了一种禁忌的法术。这种法术通过燃烧生命获取力量,特征是眼眸变成血红色,但是代价极高,控制不好,性命堪忧。 我不会让她死。 因为我当年没有死。 我看不惯她,甚至讨厌她,认为她虚伪至极,但我不希望她成为那个含恨而死的我。 她可以像我一样,拥有更好的未来,等到战争结束,过上平凡的日子,开启一段新生活。 如果可以…… 她死的不会那么快,她的体质特殊,不像普通人一般这个时候早被烧死了。 我找到了她,还有口气。 大面积烧伤,就算活着今后也毁容了。 我带着她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了这里—没有人能够阻拦我,就算是被包围了,我照样能冲出一条血路离开这里。 — (以下为图兰茨视角) 我醒来时,是在一家医院。 我居然活着?! “舒尔兹小姐。” 一位护士小姐走来,道,“您身上大面积烧伤,若不是维夏小姐即使将您救出来送到医院,您早就被烧死了。” 我浑身上下都缠着纱布,皱眉道:"维夏小姐?玛丽安娜·维夏?" "是她。这位小姐当时受了重伤,把您背了过来,倒在医院门口。再晚一点,二位性命恐怕都不保了。" "玛丽安娜在哪儿?"我问道。 "在隔壁病房。"护士道。 “我要见她。” “您伤势太重,维夏小姐也在昏迷中,等她醒来,我会告诉您。” 我只得在病房里过了一日又一日,一个月后,我出院了。 在这一个月里,我冷静下来,为了完成父母的遗愿,我必须去参军。 这是我的使命—为帝国奉献一切! (作者评价:真的是为帝国吗?是为了父母吧,真就极度崇拜,极度服从,人死了还要上去叫几声表忠心。) 我见到了玛丽安娜,她和我一样,穿着医院为我们分发的衣服—我们已经没有亲近的亲人了。 “你昏迷了至少一个月!你还好吧?”我问道。 “谁告诉你我昏迷了一个月?我早在进医院的第三天就醒了!”玛丽安娜说。 “可是照顾我的护士小姐说等你醒来会告诉我,她迟迟没有告诉我。” “那个有着一头棕色卷发、灰色眼睛的女人?”她道,“至少在前三天,她的态度还是相当不错的。她知道你我没有亲近的亲人,态度算的上是恶劣!经常不给我饭吃,也没有人管我。脾气也是十分的暴躁。” “确实。从小到大,我还没有受过这么大委屈。”我点头附和道,但又想起自己被救的事情,问道,“为什么要救我?” “救你?随手救的。” 随手?我都冲进火场了,她肯定也冲了进去。 这是很危险的行为。 “谢谢你。”我道谢说。 “我有个认识的人可以投靠,不过她绝对不会欢迎我们的。”玛丽安娜说。 “说说看?”我有些好奇。 “舒尔兹太太。她是我父亲的妻子,当然,我不是她女儿。她自己就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现在我父亲死了,留下了大笔得遗产,她现在算得上是相当富有的寡妇。”玛丽安娜厌恶的说。 “这位太太是你的继母?”我问道,“你似乎并不喜欢她。” “继母?我的母亲连舒尔兹先生的正牌妻子的名分都没有,她只是个情妇而已。” 哦,私生女。 “我倒是有个出路。”我道,“参军。” 完成父母的遗愿。 我必定会亲手剿灭那天攻陷jzy的那支军队。 包括西格。 我从来不信神,自然不信什么命运。 “你疯了吗?我们才多大,就参军?再说我主攻占卜方面,你的情况你自己知道, 你有什么能力和联邦军对抗?”玛丽安娜一脸看傻子的表情看着我道,“你现在什么都没有,还想去参军送死?你的权贵思维能不能放放啊?以为你是上校的女儿就能轻松进退了吗?上校已经死了,你什么都不是!” “把生命奉献给帝国不是理所应当的吗?玛丽安娜,我没想到你这么怕死。”我看着她的眼睛说。 “把生命奉献给帝国?你疯了吗?帝国苛待他的人民,为什么要为这样得国家丢掉性命?图兰茨,我之前只是以为你虚伪,现在我才知道你大概是真没脑子。你父母不会一直告诉你要忠于帝国吧?呸!明明是忠于傻*统治者,吸着人民的鲜血,踏着人民的尸骨,大言不惭的说为帝国献出生命!我们这些底层人民群众凭什么把生命奉献给一个不值得的国家?!” 玛丽安娜是这样的。 在jzy的时候也有几次像这样歇斯底里。 我真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救我。 真是个疯子。我想。 我被气笑了,道:“说着这些话,用着帝 国得资源,享受高层权贵的待遇,你脸不红吗?来jzy的那一年快活的不得了,小日子过的舒服的很,你要是嫌弃,就待在平民窟,死了也没人替你收尸。” 我和她大吵了一架,然后就分开了。 —(以下为玛丽安娜视角叙述吵架事件) 当我听到她说要参军时,我觉得她一定疯了。 烧伤把脑子烧坏了吗? 每次提到这类话题,我几乎难以控制我的情绪。 我母亲是一名j女,她当了父亲一段时间的情妇,然后就被抛弃了。 母亲对我很好,她总是把有限的食物给我,把别的男人送给她的丝绸布料做成衣服给我穿。 我常常看见那些贵族老爷对母亲献媚后又抛弃了她,甚至羞辱她,说她是不要脸的jian女人。 他们的妻子或是情人也会来打骂她。 有一次母亲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我在外面乞讨我们才得以度过。 从此我仇恨权贵。 这样的事情在平民窟非常常见。 人民不受重视,被贵族压迫。 但在父亲抛弃她以后,她得了重病,在我五岁那年死了。 临死前她让我拿着一条项链去找父亲。 她不信父亲不会看在她的份上收养我。 母亲在生前就告诉我不要哭。 哭是没有用的,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她死的时候我没有哭。 从此往后,我再也没有哭过。 我本不大愿意,但母亲让我去,我就去。 父亲确实看在母亲的面子上收养了我,但是他的妻子舒尔兹太太却并不喜欢我。 她的儿子约翰和两个女儿乔安娜、薇妮也不喜欢我。 父亲给我请了一位家庭教师—博朗先生。 博朗先生看出我天赋极好,将毕生所学传授给我。 我被舒尔兹太太关禁闭、被约翰和乔安娜、薇妮欺负的时候,他常来关心我,甚至给我求情。 他在的时候,我才活得像个人。 我也尝到了当贵族小姐的好处。 资源都是最好的,我甚至迷恋上这种感觉,以至于在jzy的时候我的日子是相当的舒服。 我仇恨权贵,却又享受这种特权。 我想改,可我已经深陷泥潭了。 …… 父亲从来不关心我。 任由我被欺负。 在我十岁时,父亲死了。 博朗先生被解雇了,临走前他把一本关于占卜的书籍送给了我。 舒尔兹太太却把这本书给了约翰。 为什么不给乔安娜和薇妮呢? 因为她说:“乔安娜和薇妮今后都是要出嫁的,女人不需要多厉害,嫁个好人家便是最好的归宿。” 真是愚昧。 那天我发疯似的跟她吵架,抢走了书,舒尔兹太太觉得我疯了,所以把我送到尼古拉斯jzy那边,一心希望我死在那里。 事实上没有,我甚至过的很舒服。 图兰茨说的对,我就是一边仇恨权贵一边享受特权的人。 但是为帝国奉献生命,这话实在是nc。 —(下文为图兰茨视角) 我参了军。 “为什么要参军?你还很小,而且你是个女孩子。” “为了帝国。”我道。 “将一切阻碍帝国的畜生清除!” — 起先,我在军校里待了四年,成了学校里最年轻的毕业生。 鉴于我的优异表现,我进入了温彻斯特上校接管的部队里。 就像在小说里一样。斯图特所在的部队最高领导也叫温彻斯特上校。我想。 但时间久了,我发现他就是个畜生。 (作者:你也是) 他不把军营里的士兵们的命当命看。 除了他身边的助手,他只在乎他自己。 明明都是为帝国奉献的,凭什么他们的命就这样轻易被结束。 他根本不是一心为帝国,他只是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 还有一点就是,因为大火,我左眼附近那块皮肤留下了烧伤的红色疤痕。 我的疤痕远不止这一出,但是脸上是最明显的。 我第一次见到他时,他看着我的疤痕,良久才说一句:“丑陋而可怜。” 我本就不喜欢有人议论我脸上的疤痕,本来就挺讨厌的,现在更讨厌了。 … 在训练时,我怀揣着最认真的态度去练习。 这样在战场上就能够杀死更多妨碍帝国的敌人。 我将心里所压抑的感情化作战场上的仇恨,这有助于我下手更加干脆利落。 跟敌人纠缠太久不是什么好事。 我有点享受这种快感。 但我的体质实在是特殊,需要催发剂催动魔力的运转。 而这个催发剂就是温彻斯特上校研发的。 我看不惯他,但我又依赖于他。 催发剂是暗红色液体,装在针管里,催发剂要打在有魔力印记(类似于一块淡红色胎记,印记面积越大,自身魔力越多)。 我的魔力印记在脖颈处,emmm,针插进皮肤也就痛一下,但那个催发剂打进去后印记那里的皮肤会特别痛,痛的想死的那种。 所以我挺怕的。 每天都要打一剂,上战场前要打两剂,我自己也随身备着一支。 在军营里的每一刻都是煎熬的。 即便我处处谨慎,表现非常好,一张人畜无害的脸配上恰到好处的微笑(虽然说是假笑),在温彻斯特上校的助手卡洛斯路过时跟身边的人说一句"肺腑之言": "温彻斯特上校万岁!" 就这样,我在卡洛斯面前的形象也是极好的。 在战友面前,我虽然话不多,但是他们有难我也会帮助他们,有需求我也会答应,给自己营造一个好说话的形象;在温彻斯特上校(畜生)和卡洛斯(舔狗)面前,我沉稳冷静,服从命令,是绝佳的下属和"人形兵器” 我十六岁那年,由于战场上的出色表现,我被提拔为军士—两年从列兵升到军士,已经比大部分人快很多了。 因为我办事效率高又听话,温彻斯特上校有时候会让我协助卡洛斯替他做一些事情。 比如审讯。 这活儿本来是轮不到我的,而且我经常控制不好力度,人差一点点就死了。 在战场上我都是把对面联邦人往死里打,审讯也有时候会往死里讯。 很快,他们就不让我审讯了。 轻松了很多。 — 日子过得很快,又过了两年,我成年了,从军士升到了少尉。 我生日的那天下午,天色阴沉,上校让我把卡洛斯叫过来,我问了一下,他在关押战俘的牢房里。 可我找遍了整个牢房都没找到卡洛斯。 正当我思索的时候,一只手搭上了我的肩膀。 我转过头去,是卡洛斯。 “你来这里做什么?”他冷声道。 “温彻斯特上校让我来找您。原来您在这儿啊。”我露出一个标志性微笑道。 “哦。我还在想你在这儿干嘛。”卡洛斯转过身道,“多干实事。你唯一要做的是就是作为温彻斯特上校的下属为他鞠躬尽瘁,作为帝国人为帝国奉献一切。” 他刚往前走一步,又停了下来,道:“今天是你生日吧。” “是的,格莱兹(卡洛斯的姓氏)上尉。” “生日快乐。” “谢谢。”我微笑道。 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 1670年,11月 听温彻斯特上校说,今天军营里回来一位占卜师,来一线地带为未来局势占卜、祈福。 至于为什么会有祈福,我也不知道。 一提到占卜师,我就想起玛丽安娜,我们已经九年没见了,不知道她过得怎么样。 我来军营里也五年了,这五年里,拖催发剂的福,我的特殊体质得到改善,平时也能够使用魔力,在战场上的爆发力也更强。 不过这个温彻斯特上校是真的不当人,我又要在前线打仗又要在不打仗的时候帮卡洛斯处理资料—他和我母亲一样,喜欢搞实验。 实验体就是那些联邦人。 他可心疼卡洛斯—不然怎么会叫我帮他分担呢? 我一天天累的要死,也不见他有心疼过我。 我就不理解温彻斯特有什么好舔的。 这俩赶紧锁死,锁完就可以去死了。 不愿再看见他们。 想着想着,我就走到了办公室门口。 我抱着一堆沉重的资料敲了敲门,然后推门而入。 “温彻斯特上校,您让我整理的……” 我的声音戛然而止。 一张熟悉的脸浮现在我面前—是玛丽安娜·维夏。 我愣在原地,手里的资料掉在了地上。 她不应该来军营。 如果她想活命。 这里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玛丽安娜看到我也来愣住了。 温彻斯特上校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寂静:“你们认识?” “她是我表妹。”我回答道。 “表姐妹……我在纳维斯亚有个表哥,他们家以前曾经帮过我。”他顿了顿,“不过,恩情还完了,他死不死就不关我事了,反正他早该陪姨妈下去。” 说完他笑了笑,我觉得他笑的令人毛骨悚然—他把一条人命的说的如此轻飘飘。 以前我不明白为什么尼古拉斯jzy的士兵们都怕爸妈,现在我明白了。 每天小心谨慎,生怕自己下一秒就死了的恐惧和煎熬。 我在他身上看到了我爸妈的影子。 …… 不,他不配和我爸妈相比。 但我很难不把他和我父母联想到一起。 我一时间竟无法接受我父母和温彻斯特一样是畜生的事实。 这时,我突然想起地上的资料,连忙捡起地上的资料,把资料放到办公桌上后,单膝跪地道:“属下办事不利,请上校责罚!” “资料没事就行。下次小心点。” 我松了口气,看样子他不生气,那就没事了。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退了。”我起身道。 “嗯。”他淡淡的嗯了一声。 我以飞快的速度离开了现场。 又是有惊无险的一天。 — 过了几天,关押战俘的牢房发生了暴动。 大晚上的,我睡的正香甜着,然后就被叫起来去镇压战俘了。 四个小时后,镇压行动结束了。 这次暴动的规模极大,也不知道是谁带起的,我身上好几处受了伤,腹部最严重,还好我的体质特殊,不紧不会死的那么快,即使是重伤也能够继续战斗,更别提这种汇报情况了。简单包扎后就给温彻斯特上校汇报情况。 “温彻斯特上校。暴动已经完全镇压,此次……”我汇报情况汇报到一半,一位陌生的面孔走了进来。 他身上穿着帝国的军装,倒是这张脸我实在是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可能我不认识吧。 “上校。格莱兹上尉让我向您汇报一些情况。”他上前几步道。 我有些惊讶,难道还有什么新情况吗? 等等,我想起来了。 “温彻斯特上校,小心!” 我呼喊道。 我此话一出,那人便也不装了,拿起刀就刺向他:“畜生,去死吧!” 温彻斯特要是这个时候死了,卡洛斯会杀了我的。 他暂时还不能死。 我冲上去试图制服他,可他的力气居然比我还大,我看到他的眼眸变成了血红色—这是使用燃烧生命的法术的朕兆。 怪不得。 不过燃烧生命,不就后会死的。 我被他甩在了墙上,墙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裂痕。 剧烈的疼痛感涌上来,我勉强从墙上下来,看温彻斯特上校的肩膀受伤了。 燃烧生命?短时间爆发力罢了,我现在这个样子,反而对我更有力。 毕竟,我受伤的爆发力可比这个强。 “跟我比爆发力,你还嫩了点!” 我闪到他前面,他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腹部就给我打了一拳,和我一样被打到了墙上,墙上又出现了裂痕。 经典重现。 我夺过他手里的刀,冲上去刀刀命中要害。 不久后,我看他似乎没了生息,就想去问一下温彻斯特怎么样了。 突然,他用手拽住我的手臂向下向左扭,另一只手压在我的手背向上向右扭。 我都没反应过来,我手臂就脱臼了。 我痛的倒在了地上,眼睁睁的看着他拿起刀就要朝着上校砍去—上校体术不太好,这种燃烧生命的他自然打不过。 这个时候,卡洛斯冲了进来。 他上去三两下制服了这个伪装成士兵的联邦人,然后前去关怀道:“上校,你没事吧?不要紧吧?我马上叫医生过来。” 他们两个人互相关怀,留我一个人在地上痛的要死。 我用另一只手把脱臼的那只手臂给正了回来,准备默默地离开。 反正在他们之间受伤的总是我。 “舒尔兹!” 我听到卡洛斯的声音,他直接喊人姓氏,就说明他非常愤怒。 “格莱兹上尉……”我转过身,却被他一脚踹中伤口,我被踹倒在地,腹部的伤口撕裂更严重了,鲜血流到了地板上,越来越多。 我痛的根本起不来,只能捂着腹部阻止更多的血液往外流。 “因为你,上校大人差点丢失了性命!”卡洛斯愤怒的说。 要怪就怪他自己不练体术。 打不过怪谁。 “够了,卡洛斯,我没事。她本来就受了伤,为了保护我她已经做的够好了。”温彻斯特终于想起来有我这个人了,他制止道。 卡洛斯瞪了我一眼,又去关心他亲爱的上校了:“上校大人,我这就……” 我强忍着疼痛站起身,默默离开了现场。 麻了。 这俩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意义大概就是来恶心我吧。 他们活在世上简直就是污染空气。 我就是夹在他们中间的舔狗和畜生的牺牲品。 什么时候去死啊。 走了没多久,我的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我掐了自己一下让自己清醒过来,就在这时我眼前突然出现一个人影。 我抬头望去,是玛丽安娜,她仍然穿着一身纯白色的占卜服,看样子还没睡。 她一把扶住我,说:“跟你说别参军,非不听。” 我沉默不语,她叹了口气道,“你到底是为了你父母而战还是帝国而战呢?” 为谁而战…… 我也不知道。 时间久了,嘴上喊着为帝国而战,但是不是发自内心的,我自己都不知道。 大概是把我自己都骗过去了吧。 “离温彻斯特和他身边那个卡洛斯远点。”我提醒她说,“我这身伤一大半都是他们弄出来的。” “好。” 她扶我去了医务室处理伤口。 常为我处理伤口的谭芙小姐与我关系较好,她心疼的说:“图兰茨,你怎么伤的这么重?辛苦了。” 谭芙小姐是五年来军营里唯一会亲切的叫我“图兰茨”的人,我19她35,我一直把她看作我的再生母亲。 上次送资料那事,让我想到了我父母生前的作为,那时候在场的士兵战俘不是恐惧就是憎恶,而我竟然笑着附和他们。 现在我成为了军人,我才明白我那时候就是个恶魔。 现在也是。 我试图讨厌他们,憎恨他们,可是在jzy里所有人不是惧怕我就是恨我,只有他们真心对我,呵护我,养育我成长,我讨厌不起来,更恨不起来,他们没有任何对不起我的地方,是他们对不起众人,我对不起众人。 我竟有些向往《钢铁的意志》里描述的联邦的生活:不用提心吊胆随时会死,为了共同目标而奋斗,不用麻木的活着,不会被当成人形兵器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我愣神之际,谭芙小姐的声音把我带回现实:“怎么了?想什么呢?” “没什么。不好意思。”我摇了摇头,道,“这个伤大概要养多久啊?” “至少半年起步。”她道。 “真是畜生。”我骂了一句,“天天跟在上校脑子也跟丢了。” “你是在说格莱兹上尉吗?”谭芙问道,“他是我们家隔壁温彻斯特先生的管家的儿子。从小跟着上校,也怪不得他这般的忠心。” 哦,从小培养的舔狗啊。 呵呵。 这时,玛丽安娜拿起我旁边的催发剂,端详了一会儿,道:“这玩意儿不像什么好东西。” “这不是温彻斯特上校实验室里研究的东西吗?”谭芙从玛丽安娜手里接过,“我记得这个催发剂有副作用,需要对应的抑制剂来综合。你的抑制剂呢?” “副作用?他没跟我说。” 我有些吃惊,这东西居然有副作用。 “这是他研发的13号催发剂,14号还在研究,副作用就是用的越多,寿命越短。他没有给你抑制剂吗?” “他连副作用都没说更别说抑制剂了。”我冷笑道,“他怕不是盼着我早点死呢。” 这狗东西诚心想要我死啊。 “有句话说得好:功高震主。”玛丽安娜说。 “我去找温彻斯特上校问个清楚。”谭芙起身就要出去,玛丽安娜拦住她说,“别冲动。你现在去质问,就卡洛斯那德行,不把你宰了都是轻的。” “我和他们好歹也是小时候玩过的,我不信他们这么绝情。” 我急忙劝阻道:“卡洛斯心里只有上校,上校连人体实验都做得出来除了对卡洛斯好还有什么情啊!不要去送死!” 谭芙冷静下来,点了点头:“好吧。你好好休息。” — 可第二天谭芙还是去问了。 我和玛丽安娜火急火燎的赶过去,我不顾伤口撕裂的疼痛,来到办公室门口。 门是闭着的,总之先听一下对话分析下情况,时机到了就进去。 我听到谭芙小姐质问说: “温彻斯特上校,您明知催发剂需要抑制剂作辅,为何不给她抑制剂呢?” “帝国要她死,我这个做上校的,也没办法。”温彻斯特道,“谭芙小姐请回吧。” “她用了五年,现在她19岁,您难道希望她不到30岁就死了吗?” “玛利亚(谭芙的名),你是知道我的性子的。”温彻斯特的语气冷了下来,“就算帝国不要她死,她也得死。每天在我面前装忠心,真当我傻子看不出她想要我死吗?看在你我从小的交情上,我会自动忽略这件事,当然你要是不听我好言相劝,就是另一回事了。” “请上校开恩。”谭芙依旧恳求道。 “开恩?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你什么时间见过我对卡洛斯以外的人开恩?” “温彻斯特上校,看在我和您从小一起玩的份上,给她一条活路吧!” “好。卡洛斯,动手。” 时机到了。 玛丽安娜率先敲门进去。 我也紧随其后。 今天谭芙的命能不能把保住还不知道,我只知道谭芙帮助我无数次,我应该报答她。 至少命保住。 “温彻斯特上校。”我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这是我第一次给别人跪下。 为了谭芙,我豁出去了:“请您原谅谭芙小姐。属下这条命任由您处置,这是属下和您之间的事情,谭芙小姐只是一时糊涂,请上校切莫责罚她!” —(以下为谭芙视角) 我看见她们冲进来的瞬间懵了。 我没想到她们能为我做到这个地步。 尤其是玛丽安娜。 我跟她不熟,或许是图兰茨带过来的呢。 我听说过玛丽安娜的名号,帝国器重她,温彻斯特估计不敢动她。 倒是图兰茨,这么做明明是送死。 但她做出来了。 可能是因为我帮过她吧。 图兰茨·舒尔兹,舒尔兹上校的女儿,十岁失去双亲,独自进军校学习四年,十四岁来到了这里。 少女兵,这并不多见,上一个还是斯图特·舒尔兹。 我二十五岁的时候就在这儿了。 那时候温彻斯特刚上任不久,自从他家中发生变故后,父亲为了和他们家撇清关系,带着我们一家搬走了。 后来我学了医,和温彻斯特一个学校,我是医学院,他是药学院。 当时有不少人以为我们是关系要好的青梅竹马重逢。 我们确实算得上是青梅竹马。 关系要好是以前的事,现在不是。 当他对我说“我家里发生变故的时候,你们家不是着急着和我们家撇清关系吗?怎么现在急着和我相聚了?”这段话的时候,我就知道他记恨上了我。 当年父亲让我跟他撇清关系,我在他面前,支支吾吾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我不跟你玩了”。 他可能是理解成我讨厌他吧。 我觉得有愧于他。 我当年的话说的不明不白,贸然离开让他失望,我对不起他。 反正他估计也不想听我解释。 后来我就一直帮他,他缺钱我托人给他送给去,听说他想要进一家研究所但没机会,于是我托认识的人帮他打点关系,他就进去了。 我毕业后,父亲立即把我嫁给了温彻斯特家的一位军官—他是温彻斯特的姨妈露西亚的亲戚。 那年我二十岁,我跟他搬到了纳斯维亚—这里离我家很远,离温彻斯特的家也很远。 跟他结婚在一起的日子里我受到了他长达三年的家暴,我未出世的孩子就是因为他一拳打在我肚子上导致流产才没的。 他限制了我的活动范围,而且我身上一分钱也没有,因为家里的财务都由他的心腹管家打理。 他这是一心要断我去路,这样我就逃不出他的掌控。 他告诉我他打我都是爱我,告诉我没有他我的人生就没有价值,没有他我什么都不是,我只能和他在一起。 帝国人都歧视离婚的女人,即使她们本无过错,但社会将过错归于她们身上。 所有人都在告诉我我不能离婚,不能反抗。 但在三年后的一天里,温彻斯特的姨妈露西亚来看望我的丈夫时,见到了伤痕累累的我,她告诉我我没有错,是我的丈夫错了,是这个畸形的社会不分是非。 露西亚很独立很强,她打破了世俗对女人的偏见,白手起家,开了一家公司,带领家族东山再起。 我离了婚。 露西亚托人给我介绍了一个医院的工作,两年后我进了军营当军医。 那年我25岁,当我看到温彻斯特时,我是惊讶的。 他什么话都没说,甚至正眼都没有看我一眼。 过了几年,我30岁了,图兰茨进来了。 少女兵。 少见,上一个还是斯图特。 我想,如果我没有流产,我的孩子也差不多该像她那么大了吧。 我对那件事还是耿耿于怀。 我几乎是把她当做了我亲生女儿来看。 我本来就喜欢小孩子。 这么小的孩子就上前线打仗,帝国真是为了赢不择手段。 一开始她经常受伤,而且伤很重,我不仅要照顾她还要照顾别的士兵,因此非常忙碌。 底层士兵的伙食不算好,她做到军士前吃的少还不好,我就常常把我的吃食分给她,不然正是长身体的年纪吃那么少还要打仗可不行。 我知道她用催发剂时还是四年前的事。 那时她用的是11号催发剂,温彻斯特上校也给了她对应的抑制剂,后来她换了12号,13号,我想温彻斯特不会对一个小孩子那么残忍 就没再管。 结果,没想到,他竟然真的下了死手。 我从不信他这么无情,即使在军营里的这些年他对待手底下的人和实验室的实验品是多么的残忍,我也不信他对待自己曾经的玩伴也会这么残忍。 但我错了。 他就是这么残忍。 —(以下为图兰茨视角) 我膝盖跪的生疼,但我知道我不能起来。 谭芙小姐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人,她有恩于我,我必不负她。 “温彻斯特上校,我想她们只是一时糊涂,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带她们走了。”玛丽安娜上前一步道。 “你可以走。她们不能。”卡洛斯冷声道,“以下犯上,该罚。” “温彻斯特上校,请您看在我的面子上放过她们。”玛丽安娜道,“毕竟您也不想得罪人,对吧?” “你是在威胁我吗?”温彻斯特死死盯着她说。 “威胁?我可没这胆子。我是在告知您。”她轻笑道。 “你!”卡洛斯瞪了她一眼,想动手,但被温彻斯特上校拦住了,“卡洛斯。给她一个面子。” “谢谢您。” 玛丽安娜带着我和谭芙迅速离开了这里。 “谢谢。”谭芙感激的说,“要不是您,我可能连命都保不住。” “玛丽安娜,谢谢。”我也感谢道。 “不过维夏小姐,这里是上校的地盘,您一个占卜师……嗯,我的意思就是您不怕他报复吗?”谭芙担忧的问道。 “我背后有人。”玛丽安娜微笑道。 我:“有人?帝国?” “露西亚女士。”她说。 “露西亚·温彻斯特?我认识她,她是我的恩人,是她帮我离的婚,介绍的工作。”谭芙道。 “就是她。九年前我无处可去,投奔了我的家庭教师,看在以往的面子上他收养了我。我不负他所望进了占卜学院,也是在这里碰到了露西亚女士,她以前是这里的老师,我和她认识以后她帮了我很多忙,我也经常逢年过节去看望她。我能做到占卜学院的优秀毕业生也多亏她和我的家庭教师的教导,只可惜我还没来得及报答他们的恩情我就来这里了。”玛丽安娜回忆道,“温彻斯特知道我和露西亚女士关系好,所以他其实是看在露西亚女士的面子上才给放人的。” “总之,还是小心一点。”我道。 — 这日子我是一天也过不下去了。 今天找温彻斯特,被他做的实验恶心到了。 什么时候死就是说。 他活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意义就是污染空气吗? 濒危物种都没他濒危,毕竟他这样的畜生除了卡洛斯还是独一个。 ——两年后,12月 “快醒醒!着火了!” 我在睡梦中突然被人摇醒,迷迷糊糊睁开眼是玛丽安娜和谭芙。 我揉了揉眼,发现还真着火了。 怎么会着火呢? 一些不好的回忆开始攻击我。 我顺手拿起我旁边的手枪就和她们离开了这里。 大火淹没了整个军营,我们好不容易逃出来,就看到外面有人影。 是联邦军。 整个军营都被包围了。 就像十一年前一样。 …… 这两年真是太魔幻了。 帝国节节败退,军营里经常出现大规模的暴动,温彻斯特对于手下士兵的管理也越来越不上心。 这火大概率是温彻斯特放的,毕竟他只在乎自己和卡洛斯。 而且我偶然听到他和卡洛斯的对话,内容大概就是联邦军要是打了过来就放火烧了军营,投奔合纵国。 他做的那些实验都是见不得人的东西,现在被逼到这个地步,把整个军营烧了是最保险的。 在玛丽安娜的掩护下,我们悄悄离开了这里,躲进了一旁的树林。 正当我们前进的时候,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是温彻斯特和卡洛斯。 他们也注意到了我们。 “居然有漏网之鱼。”温彻斯特冷笑道,“我和卡洛斯会受到合纵国的庇护,而你们只能死在这儿。” 我懒得听他们废话,上去先卸了温彻斯特一只胳膊。 啊,舒服。 憋了七年,终于能把他嘎了。 卡洛斯见状上前冲过来就要打我,玛丽安娜和谭芙一人一边把他拉住,但卡洛斯力气比较大还是挣脱了。 我接住了他那一拳,但没能接住他一脚,他一脚踢在我肚子上,就像之前那次一样我被踹倒在地上,这时温彻斯特勉强站了起来,他来到我面前,玛丽安娜刚想上去制止,温彻斯特手中的刀的刀刃就刺入了我的心脏。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随后我眼前的一切开始变暗,变暗,变暗,最后陷如黑暗之中。 我死了。 — 我睁眼醒来,发现我在一个洁白的宫殿里。 眼前坐着一个“人”—既像男人,又像女人。 我摸了摸胸口,心脏处的伤已经消失了。 “你是谁?”我问道。 “吾是神。”祂说。 神? 真的有神…… “你是神?你怎么证明你是神?”我反问道。 祂轻笑一声,道:“有趣的人类。是吾保下了你的性命,你的意识来到了神殿,吾放你回去,你依旧活着。” “我从来不信神。”我道,“你说你是神,神怎么可能会保我一个罪大恶极的人?” “孩子,你比她更有天赋。成为吾的信徒,吾可赐你永生。” “她?” “是你身边的人。” “玛丽安娜?”我问道。 “真是个聪明的孩子。” “你赐玛丽安娜永生了吗?” “没有。那孩子后来不信吾了,吾自不会赐她永生。” “你既然是神,那温彻斯特那狗东西拿联邦人做实验时你在干嘛?无数无辜的人丧命时你在干嘛?为什么他们受迫害时你就不在呢?”我质问道。 “吾只帮吾的信徒,闲杂人等,生死与吾无关。”祂平静的说。 “凭你这个回答,我永远都不会信你。你根本不是神,你跟温彻斯特那狗东西一样根本就是个畜生!”我怒骂道。 “等你回去受了挫,你就会信了。” 祂说完,我眼前的一切开始变白,我闭上眼睛,几秒后睁眼,发现自己在地上。 此时谭芙倒在地上不起,玛丽安娜被温彻斯特用刀逼到了绝境,我摸了摸心脏处,伤口还在,神这个狗东西保下了我的性命,祂想让我经受苦难,反而给了我反杀的机会。 这两个人都没注意我,我瞧瞧走到温彻斯特身后,他似乎没注意到我,我突然抱住了他的头,等他反应过来已经太迟了。 我拧断了他的脖子。 旁边的卡洛斯此时也才反应过来,他一脸震惊的看着我,愣在了原地。 我捡起地上的刀,趁他还愣在原地,往他心脏那处刺去。 他要是不发愣,我还真可能再被他杀一次。 毕竟他体术与我不相上下。 这时,我听到了淅淅索索的脚步声。 联邦军来了。 “你们快跑,我来善后。” 我对玛丽安娜和谭芙说。 “可是你……”谭芙刚想说什么,玛丽安娜就抓着她的手道,“放心,她可以处理好的。” 谭芙点了点头,她们离开了这里,而我拿起我腰间的枪,等待着联邦军的到来。 他们来了。 为首的人我很熟悉。 是西格。 西格看到我也愣了一下。 “好久不见。”我道。 “大家小心。”他先对后面的人说了一句,然后对我说道,“少废话,这次休想耍花招逃跑。” “不跑。我要是想跑,早跑了。” 我把手枪扔在地上,道,“我跟你们走。” 西格眼神复杂的看了我一眼,警告道:“别搞花样。” — 我被他们带走了。 我知道我罪孽深重,不可独活,所以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了他们。 战争很快结束了,帝国战败,受到了制裁。 而我也被推上了军事法庭,不出意外的话要出意外了。 我被合纵国保了下来。 我不走也得走。 — 在去往合纵国的路上,我在梦中见到了神。 “这下你肯信吾了吧。” “不信,老畜生。”我一字一句的骂道。 神似乎没有了耐心,而我的梦也结束了。 我醒来时,是在车上。 路很长,在行车的途中,我决定找个机会就紫砂。 我没资格活在这世上。 这时 ,一声枪响传来。 伴随着枪响,一颗子弹贯穿了我的太阳穴。 就像上次那样,我眼前的一切开始消失,化作黑暗中的一部分。 我污秽的灵魂终于离开了这个世界,我仿佛坠入了无尽的黑色深渊,光亮被黑暗吞没,一切化作虚无。 — 又一睁眼,我看到了神。 “孩子,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好烦。 这逼玩意儿祸害世人还污染空气。 “我敬爱的神啊,我深深地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我是多么的愚蠢,多么的无知,还请您原谅我,我伟大的神。”我惭愧的说,“我甘愿成为您的信徒,永不背弃。” “孩子,你早已是吾的信徒,你出生那一刻吾就一直看着你。” 神似乎很满意。 “我敬爱的神啊,我心中还是怀有不甘,您可否给我一把可斩断万物的利剑,让我亲手斩下他们的头颅呢?”我诚恳的说。 祂给了我一把剑,道:“拿去吧。” 我接过剑,又道:“敬爱的神,我能否近距离一睹您的容貌呢?” 神同意了。 我走了过去,然后举起剑,斩断了祂的头颅。 神落了。 随后我把剑对准了我自己。 剑落下去的那一刻,我的灵魂化作了碎片,散落在世间。 我杀死了神,也杀死了那个污秽的自己。 我的灵魂虽然早已成了碎片,但得到了升华,我的意识消散了,但化作了点点繁星在天上祝福着世人。 神落星升。 —— 后记: 多年后,玛丽安娜隐名埋姓,放弃了占卜,在共和国干起了珠宝商的生意。 谭芙继续当医生,在联邦的医院工作。 西格娶了当地的一位面包师为妻,有了一个女儿。 一切都在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