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同人文【惊鸿之羽】(莺博向)(20)
封面作者:白祈 插画ID:78571976
今天是12月29日。
距离夜莺的下一次病发预计还有八天……
……
“博士，解剖的结果出来了，在受害者的脑部发现一种从未见过的寄生体，基因检测结果显示，和威尔斯身上剥落下来的碎片基因基本上吻合。”
“知道了，工作辛苦了，华法林……”博士看着手中的解剖报告，捧着早已冰凉的咖啡，任凭那份冰冷刺激着自己的神经，冬日凛冽的寒风如鬼魅般穿过身后的窗户，从他的身上带走热量，留下清醒。
破晓的红光如同鲜血一样洒在桌上，在博士此时的眼中，冬季清晨的天空宛若手术台上的白布一样刺眼，而那红光，就好比那留在那白布上的斑斑血迹。
直到现在，死者生前痛苦的挣扎还历历在目，小啜一口咖啡，不知道是自己味觉出了问题，还是咖啡放久了的缘故，一股苦腥的气味直冲大脑，结合当时死者被摄砂一枪爆头的场面，博士感觉自己喝的好像是那玩意的血，顿时感到自己胃里翻江倒海，在吐出咖啡之后干呕了几下，这一番举动把平时经常搞事作妖的华法林都吓了一跳。
“博士！”
博士没有说什么，只是朝华法林有气无力地摆摆手，示意她不要慌张，自己从前天晚上一直到现在粒米未进，就是再怎么吐也吐不出什么东西来的。
“博士，休息一下吧？”
“丽兹的病情怎么样了？”
“表面上已经能和正常人一样活动了，但是实际上她的状况……”华法林不敢再继续说下去，她怕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会刺痛眼前这个人的内心。
不过哪怕她不说，对自家干员相当了解的博士已经能猜出来她要表达的意思，在沉吟片刻后，博士拿出一份报告，盯了半天，却始终看不进去一个字。原本平时行云流水的工作在此时此刻却变得寸步难行，自己现在满脑子都是受害者那天的惨状，以及夜莺的病情。
近些天在夜莺身上发生的一切令他心乱如麻，战场上的残酷和整合运动都不能击垮他，这些事情却轻而易举地做到了。
华法林看着眼前的博士眉头紧锁的模样，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整个办公室里的气氛变得格外紧张。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在大概两秒过后，艾雅法拉从外面探进头，怯生生地说:
“博士，有人在会客室想要见你……”
“抱歉，告诉她我现在有要事处理，不方便接待，她愿意等就让她等吧……实在不行让德克萨斯去招待一下。”博士朝门外的干员摆摆手，目光停留在报告上未曾挪动半分。
“可是博士，她非要见你，还说除了你以外谁都不见……”
什么？除了自己谁都不见？自己不过是罗德岛一名普普通通的工作者罢了，又不是什么公众人物……专门见自己做什么？而且这两天罗德岛不是早就对外说明暂时不接待客户了吗？而且这还是凯尔希当时再三强调的。
就算不顾及罗德岛其它几位元老的颜面，凯尔希说的话又岂是别人敢违背的？
这家伙？不要命了吗？
原本连续四天处在高强度工作下的博士早已失去了平日里的耐心和镇定，他抬起头，看到艾雅法拉一脸为难的模样，一股焦躁顿时涌上心头。
“那就告诉她，让她等着……等我处理完手上的事，否则不接见。”
“是吗？连我也不见？”
“谁都一样，我说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的博士还在继续埋头工作着，突然他察觉到了有什么地方不对，他猛的抬头看向门口的方向，看到的却是一张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脸。
那是一个萨卡兹人，身着赦罪师的制服，无论是从发色还是容颜上，博士都找不到任何关于她的任何线索，他第一个反应是这里怎么会有一个赦罪师的人，而且还认识自己。
在那个萨卡兹人的身旁，一个小女孩躲在她身后，怯生生地露出半个脑袋，像只离不开妈妈的小奶猫一样盯着自己。
尽管自己内心还在抗拒，然而对方的眼神却早已告知了自己对方的身份。半晌……博士才从嘴里缓缓吐出几个字:
“你是……卡伦……吗？”
“叮咚！答对咯！真难得你能猜出来啊……！”卡伦吹了声口哨，顺便打了一个响指。那副时而优雅时而玩世不恭的样子，是卡伦没错了。
然而貌似有的人并不愿意接受这一个事实……
这……和之前见到的不一样啊……不一样啊……不一样啊！之前明明是个金发碧眼、谈吐优雅的萨卡兹青年，怎么现在变成了一个银发紫瞳，身材娇小的少女？
这是卡伦？！曾经和自己一起学习生活了将近十年的好兄弟？！
“呲……！”
华法林似乎听到了博士大脑短路的声音，头顶上甚至有一缕白烟依稀可见……这是逐渐白面鸮化了吗？
嘛，估计换做是谁都会难以接受的……
……
“所以，你就这样以男人的身份瞒了我十年多？！”
“嗯。”
“连导师都知道，凯尔希也知道，她俩都在瞒着我？！”
“好像是的。”
“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啊……”
“很难接受吗？”
这又不是什么狗血轻小说……哪那么容易接受？……
“麻烦让我理清一下思绪谢谢……我最近……脑子有些乱……”博士坐在会客室的沙发上，双手举起，做出了“缓缓”的手势。
“你确实需要休息，我从其他干员那里听说了，自从夜莺病重之后你就一直投身到药物研发方面，别人平时需要两周才能完成的工作你三天就完成了，还以为你得死在我前头，害得我还担心了一下到时候没人去给我收尸。”卡伦轻松地说道，看起来根本不像是一个快要死的人。
“说话真不留情面啊……不过话说回来，是普罗旺斯她们送你们过来的？她本人呢？”
“说是外边的事还没忙完，留下那个叫清道夫的就又走了，说自己只是回来看看……”
真是的……还是老样子……想到这里，博士不由得苦笑一下。
她啊……就从来没有好好休息过。地灵说的对，她也太不注意自己的身体了。
为了自己的使命，为了能拯救更多的人，她从未在乎过自己的时间……
下次见面一定得找个借口让她强制休息！
这时候，博士注意到了卡伦右侧空荡荡的衣袖。
“你的手，是威尔斯干的吗？……”
听到博士的话，卡伦看了一眼自己那早已不存在的右臂，随后苦笑着说道:
“……能捡回一条命就该谢天谢地了，虽然我这条剩下的命也没几天了。”
“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是怎么被团灭的？……”
“说老实话，那简直就是噩梦。”卡伦说这话的时候，博士明显注意到，在她那充满憎恨的眼神中，夹杂着一丝恐惧。
而那恐惧，和那个受害者当时的眼神一模一样。
大约三十分钟后，卡伦端起茶杯，讲述完了那天所发生的一切，看她的样子，明显是不习惯左手取物，看到这里，博士内心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抽动了一下。
威尔斯这个人，到底制造了多少悲剧？
恐怕无论是赦罪师，还是丽兹，都不过是这其中很小的一部分人。
丽兹的事至少还有罗德岛的人们记得，那那些被他杀死的其他人呢？连死后的尸体，都只能成为他手中的提线木偶。
“你说的，和我们解剖的结果基本上吻合，那家伙身上的寄生体已经反过来被他所完全利用，甚至还进化出了不可思议的能力。”
“和他交手时我也感受到了，他身上那硬的过分的铠甲，还有超人般的速度和力量，已经完全不是人类的范畴了。不过我想，你应该也能想到吧？击碎他护甲的方法，伊迪兰特。”说着，卡伦的眼神由无奈转变为玩味，那语气像是在刻意引出博士的回答。
“啊，你说的对，我确实想到了，”博士说着，朝身后的华法林挥挥手，华法林见状顿时心领神会 ，不多时，却见她托着一块被白布包裹号的东西，放到两人中间，解开白布，赫然映入眼帘的，是一块黑色的晶体，那是当时从威尔斯身上击落下来的一块铠甲残片。
“物理层面和化学层面。”博士一边说着一边按下了座椅下方的一个按钮，顿时两人脚下的地板开始变形、升起，周围的物品包括墙壁也开始被地板下方的医用材料所代替，不到两分钟的功夫，会客室变成了一个材料器械应有尽有的实验室。
目睹了全过程的卡伦忍不住吹了一声口哨，那眼神中放着光，像是收获了新玩具的孩子一样兴奋。
“没想到你们罗德岛还有这种东西，这是你的私人实验室？真馋人啊，要是当年我跟着你一起加入罗德岛该多好，我都有点后悔加入赦罪师了。”
“玩笑话还是收起来吧，这个房间可是有监控的，估计凯尔希她们正在另一头看着咱仨呢。”
“不让我离开这个房间，原来是为了监视我啊……好吧，你想证明什么？”
博士没有说话，而是手法极其娴熟地调配着药剂，在一切都完成后，他用试管将那冒着白眼的药剂滴落在那块残片上，只听一阵“咝咝”的响动，白烟散后，在那块残片上留下的只有一个小坑。
“如你所见，强酸对这东西无效，碱也是一样的，从化学方面很难对其进行有效破坏。”
“物理层面上呢？包括源石技艺？”
“作用也不大，据当时干员格雷伊所说，他亲眼看到这种铠甲能轻松抵御炮击，我们干员手上的刀剑最多也只能砍透一半。”
“单位面积所能承受力量限度是多少？”
“一平方厘米，所能承受住的力大概在……”博士说道这里，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用手给卡伦做出了一个数字手势，卡伦看到那个数目之后，先是倒吸了一口凉气，随后脸上浮现出一抹苦笑。
“确实，要破开那层护甲，从外部很难入手……”
“你的意思是？从内部？……”听出卡伦话中意味的博士抬起头，随后又陷入了沉思:
“这方面我也曾经考虑过，炼当时到底是怎么把这块残片从威尔斯身上击落的？这一点着实困扰了我们很久。”
“我说你，吃过螃蟹吗？……或者是其他甲壳类生物。”
“嗯……怎么了？”
“再厚实的铠甲也会留有缝隙，关节处、观察外界的孔洞……哪怕只有一个呼吸孔，也会留有缝隙，我想当时，炼就是这样从内部进行攻击，才撬下了这块铠甲。”
卡伦说这话的时候，明显感觉到，博士眼中的光芒泛起一丝涟漪，但那光很快就黯淡下去。
如今炼已经不在了，现如今又有什么方法可以做到呢？
像是看穿了博士内心所想，卡伦给他头上来了一记爆锤。
“你啊……果然是失忆之后脑子就变笨了吗？我们可以用其他的方法来替代源石技艺从内部入手……”
“你是说，用药物？从缝隙打进他的身体，令他的铠甲弱化？”
“没错，不过我想凭你现在的脑子也做不出这么复杂的药物吧？”
“这……”
虽然她说的是事实，但是为什么自己总有一种想弹她脑门的冲动？
她现在是女孩子……是女孩子……不能动手……不能动手……博士此时在心中默念。
……
监控室，嘉维尔等一群干员看着博士的表情都捂着嘴，忍俊不禁。
“博士你那是什么表情啊！……哈哈哈哈！”
“昔日基友变妹子……真够劲爆的！”
“盟友从来不打女人，这回算是挖坑自己跳了，哈哈哈！”
就连平日里冷若冰霜的凯尔希，也是一脸因为憋笑而相当痛苦的表情。
这时，负责情报接受工作的白面鸮走进了监控室。
“凯尔希医生，有关那名受害者的事前几日在龙门那边已经着手开始大范围巡查了，魏彦吾长官邀请我岛干员一起帮助进行调查工作，请问是否同意？”
“那边具体情况如何？”看着龙门的地图，凯尔希顿时陷入了沉思。
关于那个受害者的事吗？以他魏彦吾的手段不可能搞不定吧？如今需要罗德岛的帮助……
看来他那边是遇到什么棘手的问题了。
回想起卡伦之前和自己说过的，威尔斯的目标不仅仅是萨卡兹，而是泰拉世界上一切迫害感染者的势力，那么龙门，或许就是他第一个目标。
换句话说，他本人现在很有可能已经潜伏在龙门了。
“系统无法搜索到相关选项。”
“其他的还有吗？”
“龙门到时会派遣专门的接待人员，可以向他们进行询问。”
“看来是怕咱们这里有内鬼啊，估计威尔斯的手段他魏彦吾也见识到了。这种东西，真是难防！”
“医生……我们去吗？”阿米娅轻轻拽了一下凯尔希的衣角，双眼里充满了担忧。
凯尔希也很明白，假如不去，就会造成很难挽回的局面。寄生体存活时对周围生物具有感染性，今天可能是一个，明天可能就是一百个。
解决掉龙门的事件，或许就能追查到有关威尔斯的相关线索。
只能这么做了……
“白面鸮，你回复魏彦吾，罗德岛会对龙门的事件调查提供帮助，同时也希望龙门能保证这次行动某些方面提供必要的安全性，阿米娅，安排一下作战人员……”
“哦，好的……”然而就在阿米娅前脚刚要迈出大门的时候，凯尔希又突然叫住了她:
“等一下，阿米娅……”
“还有什么事吗？医生？”
凯尔希轻叹一口气，看了看手表上的日期，双眉微蹙，随后抬头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像是在做什么剧烈的心理斗争。最后，像是下定决心一样，凯尔希从口袋里掏出一支装满了药剂的注射器，递给阿米娅。
“这次行动，博士必须参加，干员夜莺也是，把这个给博士，他会明白意思的……”
“医生……这是……”当阿米娅看清那注射器上的英文单词时，手中的材料报告不由得掉在了地上……
“医生……你这是？……”
“选择权在他手上……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阿米娅看着上面标好的文字，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她甚至无法想象，当博士看到这个的时候，会变成什么样子。
……
“很难吗？”
“就算是你和那个猞猁联手也得做上十天半个月的。首先要解析出目的基因，不然方向错了到时候可就完蛋了。”说着，卡伦看向了一旁的容器罐。
“从你口中那个受害者身上弄下来的虫子？”
“是，应该就是威尔斯说的那个寄生体没错。”在博士的注视下，卡伦单手打开罐子，用镊子取出并处理好寄生体，随后抽取出一管黑乎乎的液体，而博士看到这一幕，帮着卡伦扶住注射器的手都有些发抖，胃里还在不断翻涌，脑海里的惨状不禁再度浮现。
“你看起来脸色很难看啊，就像你当时第一次杀人一样……那啥，帮我拿一下……”卡伦话音未落，门突然被撞开，只见阿米娅神色极其不自然地走了进来，像是要说明什么。
“博士，凯尔希医生下达任务了……而且这次行动博士你也要参与……”
“啊……？到底怎么了阿米娅？怎么这么慌张？”博士看着阿米娅此时慌乱的样子，明显感到有一点不对劲。
她平时很少在这方面会显得这么慌乱，作为罗德岛的领导人，她早已具备了她这个年龄本不该有的心理素质。
“你们罗德岛的事挺多啊……不用管我……你该去去，随便找个医疗干员都比你会帮忙。”
“你这家伙！打算一个人单干？”
以前不记得这家伙有嘲讽这个技能啊……！？
“不然呢？如此复杂且枯燥的过程……交给你的话肯定给我毁了。在药剂调配这方面，我比你有天赋地多，这点你得承认。”卡伦一脸若无其事地说道，在将手中试管里的试剂摇匀之后放入培养箱，开始了下一轮的操作。
“……算了，阿米娅，能让我看看作战计划吗？”在自己尽力无视掉卡伦的一番嘲讽攻击之后，博士仔细浏览着上面的作战名单，当看到“夜莺”这两个字时，他脸上的表情凝固了。
这个时候让她出行任务？的确，这两天她的状态还算不错，基本上与常人无异，自己为了让她能够得到修养特意把她从助理的位置上换了下来，可是现在凯尔希到底在想什么？
她现在需要的是休息，而不是任何形式上的劳累！
“博士……”就在博士死死盯着上面的名字，身体气的发抖的时候，阿米娅将凯尔希给她的药剂小心翼翼地递给博士，而博士在看到上面的文字时，身体忽然猛的一震，瞳孔在此时剧烈收缩，在那一刻，他明白了凯尔希真正的意图。
卡伦也看了一眼那上面的标注文字，笑容也顿时凝固了。
“那个猞猁小姐……她是要让你……”
此时此刻，实验室里的空气犹如死一般地寂静，博士盯着手中的药，久久不语……
……
“这次是和博士一起执行任务呢，凯尔希医生还特意让我也一起参与……希望我的身体不会给大家造成困扰……”
“啊，毕竟快要到新年了嘛，一个调查任务，你就好好放松一下吧。”在直升机上，博士用一只手臂抱紧了身旁的夜莺，而女方也是十分自然地靠在博士的肩膀上，此时的她看上去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幸福和快乐。
或许对她来说，做什么，去那里都无所谓，只要和博士在一起，就是最好的。
“等这次行动结束以后，要叫上临光，闪灵……还有罗德岛的大家……我们一起去旅行……”
在她的脑海里，早已充满了对未来美好的憧憬，只是这份美好，在残酷的现实面前，显得如此不真实。
“工作啊……工作怎么办……”博士无奈地笑着，右手下意识地伸进口袋……摸到那支试剂，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严峻起来，他趁夜莺闭目养神地时候，悄悄拿出那装满了药物的注射器，盯着上面的文字，回忆起了当时和卡伦的对话:
“她的意图很明显了……夜莺已经病成那个样子了，现在估计也只是回光返照……从某种角度考虑，也不是不能理解……看来她是要让你自己选择。”
“……”
“你不打算在以后换一个助理……然后定了下半辈子的幸福？”
“只要丽兹。”
“那么死脑筋干什么，我是在为你的将来考虑……导师现在不在了，总得有人能管的住你这毛利毛躁的脾气吧？”
“只要丽兹。”博士还是那句话。
“我看那个紫色的狼不错，会做饭会照顾人……猞猁虽然凶了一点但也不是不可以……你们岛上干员适合你的不是一抓一大把嘛……你看看……哈哈哈”卡伦表面上满不在乎地自顾自说着，实际上一直在暗中观察着博士的表情变化。
“我只要丽兹！”
“你就那么执着？非要在一颗树上吊死？而且还是一棵随时会断的树！？”
“救她的方法，我绝对不会放弃！”
“那么自信？连我都知道，她的病情极其严重，而且病原体的未知性也加大了你们控制的难度。”
“卡伦……世界上适合做伴侣的有很多……但是能遇到一个真正适合你的……却是千载难逢！”博士说完，狠狠瞪了卡伦一眼，随后大踏步走了出去。
“博士你去哪里？！博士？……”看着小兔子紧跟着博士步伐的背影，以及他最后的那个眼神，眼神中仿佛带着钢铁般的决意，回忆起过去，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他这个眼神了……想到这里，卡伦不免笑了笑，随后喃喃说道:
“是啊……太难了……”
为情所困，也能为此向对方托付一切的人，真是太少了。
不过我想是你的话……没准真能成功呢……伊迪兰特。
……
从回忆之中醒来，博士看着身旁安已经睡着的夜莺，心中百感交集。安详的睡脸不事雕琢，和那天在病房看到的一样，只是那原本脸上对过去的困惑与恐惧，在此时变成了期待和轻松。她像一个无忧无虑的孩子一样，尽情依靠着自己最重要的人，柔顺的金发如同瀑布一样披散在博士的肩上，上面散发出的清香不断冲入博士的鼻腔，感受着来自身旁少女温软轻柔的触感，在这一刻，几乎令他忘记了真相的残酷性。
他看了一眼手中的药剂，又看了一眼窗外阴云密布的天空，不由得闭上眼，手指抚过注射器的表面。
只能……这样了吗？
要是这样的幸福能一直持续下去……该多好……
博士把头向后仰去，靠在直升机的内壁上，闭上眼陷入了沉思。
而那注射器上标注着里面药物名字的文字，那是一行英文缩写，上面写着:
KC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