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我村“驱鬼”现象
目前走到村子中谁处可见“做鬼”留下的痕迹,如小溪简易架起木桥边无数根燃尽或未燃尽的香火,又如村民房屋大门口顶上小木棍插挂的精美剪纸,再如几乎每家必拥有的一对牛角,或者时不时村里老人低语议论的家长里短各种“鬼”缘由,这些都深刻反映了我村一直延续下来的“做鬼”传统。而我自己也一直处在其中,这几年我母亲随着年龄渐老也变成了小“鬼匠”,时不时有人请她去“驱鬼”。
意义也是有的。 其一,最直接的一点就是增加“鬼匠”的资金收入,也进一步锻炼他们的表达能力。在快速语言表达的不断自我挖掘中,他们不断思索、不断积累,会使他们的语言组织更有层次、口齿更利索,受到崇信者的进一步信任,必将因此带给他们一定的经济收入。 其二,减少村民治病就医的资金投入。遇病先想人“驱鬼”,经过一段时间的身体自愈及良好的心理暗示,病情逐步好转,能够减少患病就医带来的资金困难。 其三,带动村内消费市场。往往一场“驱鬼”少则需要一只公鸡、多则可能一头牛羊,再加上糯米、酒水,这些基本都需要当事人向商户购买,这会大大的提升村里的消费活动,促进消费水平。 其四,形成尊重长辈的氛围。“鬼匠”需要达到一定的年龄才能开始施展“法术”,少则四十多岁,大匠则需要更大的年龄才能被认可,否则被认为不吉利。崇信村民对匠人非常认可,甚至认为他们是家庭健康的主要依靠,所以平日对这些老者非常敬重。
这个现象的原因是多方面。 一,历史传统所致。我村地处偏远山区,交通直到二十年前才开通容纳汽车行走的简易土路,水泥硬化路面更是近十年内才形成,历史上与外界交流基本没有,吃食住行基本村内自给自足,这也导致村内文化基本靠附近村落传播和本村自传形成。古时,基本医疗基本为零,更别说什么西医,除了草药是药,但能识别并制作草药的知识也是附近日常生活经验总结,外边患病基本靠他人口头安慰、自我心里暗示,久而久之形成了一批能察言观色、能说会道、会说漂亮话的人,通过他们的积极心里暗示及村民的身体自愈能力,加快了病情的好转。 二,相对较低的“驱鬼”成本。患病去医院就诊少则几百块钱,多则不计其数,还有那些来回路上、陪护照料的时间成本,更别提那些各种不被人们认可的高额检查项目,致使村民内心对医院有深渊般的恐惧。而“驱鬼”相比去医院的费用,成本简直可以忽略不计,加上“鬼匠”都是上门服务,一个上午就可以做完,简单便捷,促使很多村民选择“驱鬼”以达到治病的效果。 三,对病情的基本认知不全。俗话说,事出有因,有因才有果。病情也是一样的,有时是身体因为外界条件的突然变化,身体自我调解发生的变化所致;有时是因为长期的过度损耗导致身体渐渐虚弱。随着科学技术的不断发展,对病情有了更加合理的认知和解释,可是村民对相应的知识知之甚少。
当前可以从如下几方面促进村民采取更科学的方式应对病情。 一,村委要加大患病知识宣传科普。村委作为基层党群自治组织,应该要对“驱鬼”有深刻的剖析和认识,对常见的典型例子全面梳理,根据本村现象制做出精妙适宜的宣传标语,在田间地头、在公共服务区悬挂张贴,让更多的村民改变认知并践行于日常生活中。 二,完善基本医疗保障。国家稳定以来,对村民的基本医疗保障是有目共睹的,从原来的新农合到现在的城乡医保,国家在不断的完善医疗保障的相关兜底制度。但是,结合现实来看,这些医疗兜底远远不足,甚至越来越贵的医保费让一些村民苦不堪言。国家要在医疗保障领域加大财政资金投入力度,国库优先保障人民基本就医需求,不让居民在饱受病患疼痛之时再自掏腰包缴纳各种医疗费,这才能让居民不再抗拒就医,从而减少患病“驱鬼”现象的产生。什么时候基本的患病就医真正免费了,那才能算是基本实现社会主义了。 三,建设基础健身设施设备。在农村,相对于快节奏的都市生活来说,整体生活是比较慢的,有更多的闲暇时间可以通过学习、运动来提升个人的综合素质。可是村内基础设施不齐全,村内连一个广受欢迎的、可以正常打球的篮球场都没有,更别说其他冷门运动项目的场地。村委、村民应想方设法把基础设施完善起来,为有志者创造平台,使年轻人在拼搏中感受努力的意义,通过更积极的生活方式塑造新村风貌,带动村内形成良好文化氛围。 四,一些有见解的年轻人勇于发表自己的看法。年轻人相就于老年人,他们当今所处的时代更开放、发展更富裕,年轻人拥有更多机会走出去了解外地区的文化风俗。因此,年轻人要将自己的所见所闻、所思所想与老一辈分享,在日常生活中交换意见、深入交流、相互学习,才能让我们老一辈村民了解更多的外地先进经验做法,让他们在拥有以往经验的基础上吸取外地优秀做法,不断在反思总结中找到更适宜、更科学的应对病例措施,才能让我们村从根本上改观成更符合时代、更科学民主的民俗修养与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