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乱讲点故事,说些想法,问些问题。
深夜胡言,聊以自娱;存在加工,缺乏严肃;若觉无聊,权当厕纸。
第一次拿到可供我自由支配的红钞时,我还很小,再加上年代和地区差异,一百元着实是一笔巨款。
那天,我想方设法地挥霍那张红钞,从早到晚;不仅自己用,也请别的小朋友。
可一百元还是太大了,大到一个只会把钱用来买小零食和小玩具的孩子一整天下来都只用得到一小部分。
中学时,我离家到外地上封闭式学校。
初中的三年里,每周一天的假日,我都在书店——网吧——面包店三点一线度过,父母给的钱也都流向这些地方。
此时的我如果回头评价小时候那段经历,应该会笑那个自己“不会花钱”。
所以也有过“中彩票发财”和“发现珍稀宝石或者古玩然后发财”的妄想。
也许是我太会妄想,不仅在钱的使用方法上大有进步,妄想了几十种钱的使用方式;而且还妄想出了“中彩票到兑换”,“发现宝物到变现”的过程。
意识到后面那个转变过程,使我从一个担忧“我如何保证它们会变成足额的钱?”的妄想守财奴,变成了一个多少会些胡思乱想的人:“它们是怎样变成钱的?”
察觉到自己还“‘不够会花钱’”,让我隐约感到今后恐怕也只是一个把妄想中的图景增添几幅的重复游戏。如果把这种线性的时间体验和对于钱的使用方式的认识比作一座山,处在山腰的我嘲笑在山脚的自己,那么在山顶——如果存在山顶——又是否有我想要的东西呢?
当然,这些不是我当时就想到的,当时只觉得有些不对劲。

我曾经很反感甚至厌恶,那种所谓的盘点或者推荐,尤其是加上“必看”,“必玩”字眼的。
在我看来这无异于给一个有阅读习惯的人开书单,似乎在给审美制定一种标准和规范。
“这种东西点击量还这么高,那些人(观众)都没有自己的审美和主见吗?”
同样,我也厌恶那些拿着这种标准,比照着报表,像机器人一样打卡的“附庸风雅之辈”。
彼时我傲慢且幼稚。还觉得这是什么审美或者主见的问题,也没有意识到,“审美”这些东西不是人可以自发获得的。
在一些古文明,奴隶会被枷锁剥夺自由,并被宣判:“你只能在这些地方活动!”
工业时代,流水线上的产品一经出厂便带着类似的钢印:“你只配享用这些东西!”
哪怕报表上的项目解禁到几千种,几万种……也不会引起质变,钢印始终是钢印。
何况几种就足以统摄一个人的全部生活;再多几个项目他甚至就觉得生活丰富多彩。
如果继续深入,闲谈会变得敏感且太过残酷。
所以我们可以幻想一些不切实际的问题,比如:
在这种情况下,假设这个游戏是无法一直运作下去的,再假设你是一名知晓“真相”并相信“某些真相是真相”的医生。
你会选择治好他,让他可以继续玩这个游戏;
还是叫停这台他用血汗生命润滑其部件的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