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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晚辞暮8(羡忘)ABO生子避雷be预警

2021-02-26 19:50 作者:欲归处  | 我要投稿

  有时候魏婴会觉得,自己一时上头的要去研究阴虎符的用途是不是个正确的选择。

  似乎所有按部就班的生活都在这个过程中渐渐烟消云散。

  他开始常常做梦,梦里光怪陆离,时而是多年前江氏还在时和乐自在的少年时,时而是后来阿苑看见他时笑的灿烂,奶声奶气的叫着他父亲。

  可是最多的,还是那白衣人,他执剑而立的样子,他檐下抚琴的样子,他带着与生俱来的孤傲和清冷,可是为数不多的微微笑起来的时候,又是难以言喻的温柔缱绻,喝醉了酒时也会红着脸撒娇。

  有时候会偶尔闪现出一些奇怪的画面,他似乎看见一双浅色的,熟悉的眼睛,里面深刻着一个模糊不清的背影,不断无声的涌出泪来。

  然后一片混沌里,场景会慢慢变化,切换成那人躺在床上苦苦挣扎,双眸不知是被汗迷了眼,还是实在没了力气,始终半瞌着,苍白的指尖却始终纠结着被角,有意在克制唇齿间溢出的低吟,胸口起伏都显得艰难无比,却带着被褥下高高隆起的小腹跟着颤动不已。

  “魏婴……”

  听得一声唤,他惊醒过来,一时分不清自己是不是还在梦里。

  推开窗,头夜不知何时落了雪,视线所及已是一片苍茫。

  他不知为何想起了蓝湛院子里的红梅,莫名的开始想,他走的时候那些花打了苞,不知道现下开了没有。

  算下来他离开家有九天了,魏婴平生其实没有离开过莲花坞这么久过,甚至就算是从前他与蓝湛水火不容的时候,他也没有离开这么久过。

  靠着窗发了一会儿呆,他觉得愈发想念阿苑,也有点想念那个白衣人。

        魏无羡,你想什么呢?

  一骨碌爬起来,这个时候长街上几乎要没有人了,他踩着雪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原本以为只是漫无目的的游荡,不想一抬头,竟还是停在了莲花坞门口。

  他站在原地愣怔了一会儿,入了魔似的往里走,只是还没踏进门,便被结界狠狠弹开。

  对,蓝湛已经把他的通行玉令给收走了。

  魏婴有些沮丧:他是真的不许他回家了。

  总还是隐隐的不甘心,他又像个贼似的绕到后门,从怀里掏出阴虎符来。

  “可真靠你了,帮个忙吧。”

  他这些天和蓝湛赌气,开发了不少阴虎符的乱七八糟的用途,可总觉得这东西像是上了层层的锁的匣子,他一把一把的打开,身上的负重会减轻,可始终没有真的打开过那匣子,未得见过这匣子里真正的力量。

  阴虎符应声而动,将结界撕裂开一道口子。

  魏婴顺着后院的小路悄悄往回走,想象着如果撞见了蓝湛的场景。

  他会很嫌恶的瞥他一眼,然后毫不掩饰自己的嘲讽,骂他是个废物,徒然逞能还是要回这莲花坞来求他。

  等他骂完了,他就会让他滚去跪着。

  好像这么多年,不管他做什么,蓝湛总是这老一套,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己小时候在蓝氏不听话,总这么被罚。

  想着想着,竟不自觉的笑起来。

  可是推开门,屋里似乎一切如常,只是氤氲着浓重的药香,一片静悄悄的,不见人。

  最近又在喝药么?

  蓝湛平日里留给他的印象总是强悍到无所不能,让人下意识的便觉得生病喝药这种事放在他身上就格格不入。

  可偏偏,那人积年总在断断续续的喝药。

  前些日子他们关系缓和些的时候,他也旁敲侧击的问过蓝湛和墨染,可无奈两个人都是口风严谨的,时常是一句寻常补药就把他打发了。

  他进门之前已经想好了,要是蓝湛在,他就和他说说阴虎符和屠戮玄武的事,反正是几个家族共同的责任,不算是很明显的低头吧?

  只是现下看来是白准备了,他想:也好,避免不必要的尴尬,省的两个人再吵一架。

  魏婴在心里欲盖弥彰的解释道,压下了心底一点刚冒出头的失望。

  翻箱倒柜的找了干净衣服换好,就听门外似要有人进来,顿时便慌了深,草率的将换下来的衣服抱在怀里,便匆匆躲进了柜子。

  不对啊,魏无羡,这可是你家,你慌什么?

  蜷缩在狭小的空间里,魏婴有些哭笑不得。

  “……将这些东西都收好……仙督说了,多余的咱们都不带走……”

  “等仙督从停步崖回来,咱们直接出发回姑苏……”

  “……对了,那剩下的安胎药你记得熬,北堂先生说了,指不定回来时会怎样,都提前有个准备,别像上次…手忙脚乱的,差点误了小公子出生……”

  魏婴能听出这细碎念叨着的声音是景仪,另一个始终在应他的八成也是蓝湛手底下的人。

  这寥寥几句不听还好,听完只觉得脑子里一片轰鸣。

  蓝湛喝安胎药?那岂不是……

  回想起两个多月前的一夜温存,魏婴不由得一惊。

  蓝湛他一声不吭的就要回姑苏,这摆明了不打算告诉他这个孩子的存在了。

  错过了阿苑出生在他心里已经是个坎了,难道要再错过一个么?

  该死!绝对不行!

  凝神听景仪最终带着人出去了,魏婴信手将手里的衣服扔在一边,纵身自窗子翻身出去。

  这人也真是,既然带着孩子不好好静养着,有什么事非要亲力亲为,派个得力的人去办不行吗?不说孩子,自己的身子可也经得起这么折腾?

        一边暗暗抱怨,一边马不停蹄的赶路。

  ……

  通往停步崖的山路只此一条,位于崖下偏北,而另一面,便是领仙门百家无一不忌惮的乱葬岗。

  蓝湛拖着原本就不怎么有力气的身子,崎岖山路是怎么也走不快,好在腹中的小家伙倒很是乖巧,一点不给他添麻烦。

  眼见这山路快到了尽头,猛然听林子里无风却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蓝湛谨慎的拔出剑来,便听身后有人一声略带凉意的笑。

  剑光下劈,带着凛冽的杀气,蓝湛提起剑挡过去,完全出于修习多年的本能,只是没有有灵力加持,还是被巨大的冲击力震的手腕一阵酸疼,脚上不自觉的退了两步。

  抬头,只见一个带着鬼面面具的人,提剑而立。

  “阁下既约好了面谈江氏古籍之事,就这么贸然出手,想来也是大家,才有把握现身与我一战。”

  这话他说出口多少还是有些心虚,如今他无法动用灵力,连中人水准也不见得有,不过靠着过往那一点名声撑腰罢了。

  好在他习惯了面无表情的样子,微微昂起头,目光中便透出几分桀骜。

  对方便笑起来:“含光君不愧为坤泽中有名的强者,出口便要震慑人心。”

  “在下大家算不上,不过是个寂寂无名之辈,请含光君指教一二!”

  二人缠斗,一时竟难分胜负。

  复分开,蓝湛目光死死盯住对方,生怕错过了一招一试便会败落下风,只是一番动作似是扰了腹中的小家伙,这会儿开始不满的闹腾,逼的他不由得伸手揉了揉坠痛的小腹。

  你乖些,不要害怕,爹爹一定会保护你的,好不好?

  “含光君好会羞辱人,与我过六招有余,连灵力也不动用。”相比于蓝湛强撑起来的淡定,对方显得游刃有余许多:“您看起来身体似乎有恙,再这么打下去,就是我胜之不武了……咱们打了这么久,该谈正事了。”

  那人掸了掸袖子,转手将剑收入鞘中,这便于掌心幻化出一阵令人眩晕的光晕,使人难免眼前一花,便觉得脖颈处传来一阵细微的刺痛。

  那人愣了一下,旋即笑的猖獗。

  “我还道含光君高傲,原来是碍于肚子里这个小东西,灵力有而不能动,着实可惜。”

  不知那人用了什么术法,竟让他一瞬猛然似乎脱离了自己的意识,这才恍惚了一下,中了飞过来的银针,不知那银针上有毒还是什么,只让人身体一软。

  被一句话点破了腹中孩子的存在,蓝湛只心口一惊,可再没有力气站起身,只好勉强强撑起身子跪坐起来,不动声色的护着小腹,瞳孔里倒影着那鬼面人越走越近,最后摘下面具,在他面前蹲下来:“含光君满心疑惑吧?放心,这毒不致命,只是让人没有力气而已,这样我们有什么,都可以慢慢谈。”

  有那么一瞬 蓝湛觉得这人有几分眼熟,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自我介绍一下,在下名叫苏涉,乃江氏宗主座下二弟子。不过含光君不认得我,也说的过去。”那人漫不经心的将他掉落的避尘剑一脚踢的老远:“毕竟就算是当年,含光君这眼里都只看得见师兄,连我师傅也不放在眼里,说起来,这一点上我师兄比师傅强,师兄从不曾将你入心,倒是我师傅,放着我江氏众多子弟,江师弟天生缺陷,我才是江氏最优秀的子弟,可他糊涂,竟要将古籍术法交给你一个外人。”

  “这么说,阁下就是盗走古籍之人了?”

  苏涉挑眉一笑:“盗走,算不上,只是偶然听得含光君与我师傅谈话,才知道古籍秘术这回事,可是我本事有限,那古籍带不走,不过算是幸运的,在下不才,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便将那古籍尽数背下来了。”

  蓝湛冷笑:“既如此,阁下又何必毁一页叫人察觉,这么多年东躲西藏,也是不容易。”

  “是啊,不容易,尤其是还要时刻留意您的动向更加不易,只是我也没办法,含光君天资傲人,在下是生怕这完整的古籍落到您手中,不日就会神功大成,那我的努力可就没有意义了。”

  说着,他像想到什么似的,一边将他抱起来不屑设防的往前走,一边不紧不慢道:“如今我控制之术已成,方才含光君也见过了——只是没想到,竟也探知到,你一人身上竟有两个人的命魂,说句实话,我视含光君为强敌,这控制之术原本是要竭尽全力的,没想到今日含光君不能动用灵力,近乎常人无异,为我省了不少力气。”

  “含光君,你可别怪我,我原本是没打算与您正面交锋的,只是三年前,我忽然发现那封印弱下来,后来才知道那时候正逢您的小公子出生,我就猜到了,您为了生我师兄的孩子,费了不少力气吧,连用命魂捆绑的封印都开始减弱了……只可惜,那时候我的控制之术还差一点,否则就不必有今天这一出了,多少遗憾。”

  “说起来,我还真要感谢我那个师兄,不知不觉帮了我不少大忙。”

  蓝湛生来就带着薄凉的气度,一双浅色的眼睛更是孤傲出尘,听出旁人语气里的挑衅,纵是靠着枯树没有力气,嘴角一弯仍是有几分讥诮:“我从前道魏婴没出息,如今和你这个师弟比起来,他倒是有可取之处了,至少那家伙还算笨的坦荡正直,没有你这般下作……阁下如此作风,也无怪江宗主看不上你。”

  一语戳中逆鳞,含光君的嘴果然是名不虚传的。苏涉低头看他的眼神终于没了幸灾乐祸,而逐渐阴郁起来。

  “蓝忘机,你知道我师兄为什么那么恨你么?当然不仅仅是因为家仇,还有你这样的脾性,生来叫人看着,就能生出一种被羞辱的感觉来……你最好认清楚现实,我为刀俎,你就是砧板上待宰的鱼,我现在杀了你,就是一尸两命,你可考虑清楚了!”

  蓝湛看着这人扭曲的面容,不禁好笑,这人做了万般准备将他套来这里,不是本就要取他性命么?难不成他肯放低姿态求他,他就能放过自己么?

  他是从来不惧死的,只是这孩子……

  崖上的风刮的凛冽,直吹得眼睛泛酸,这时候又下起雪来,蓝湛眨眨眼,将睫毛上的雪花抖落。

  “……汝若今日敢杀我,你信不信你到不了暮溪山,蓝氏围捕,就够你死上千万次来偿……”

  “嘘——含光君,不要说话这么激进,还有人在听呢……”

  心口一凉。

  “我师兄快来了……我怕他一路寂寞,特意施了点小法术,毕竟也要了解真相是不是?”

  蓝湛扭头避开那狰狞的目光不言。他想不明白魏婴为什么能来这里,这些真相苏涉透露给魏婴有什么用,还是说只是在吓唬他?

  苏涉嗤笑一声,伸手捏起蓝湛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仔细打量了一番道:“可真是个美人,只可惜伶牙俐齿的实在不讨巧……不过你这话说对了,蓝氏围捕,确实令人头疼。”

  “倘若……杀你的人可不是我啊……含光君,你觉得,魏无羡假意臣服多年,谋划至今,与你同归于尽来报江氏之仇,这个故事怎么样?是不是很有吸引力?”他凑的极近,一直到伏在他耳畔,低声道:“我可有份大礼,想送给含光君。”

  蓝湛原本觉得自己快要晕过去了,只被崖上冷的刺骨的风堪堪吊着一丝清明,抬眼只见模糊的视线里多出来一个人来,一身黑衣,发间一抹鲜红,飞得张牙舞爪的。

  “魏婴……”

  他实在是没什么力气了,开口的声音轻的连自己也几乎听不见了。

  “师兄……你来了,没想到,你真的会为了这个人来。”

  他是一早提前安排了人将信件送到魏婴最近下榻的客栈,写明了今日蓝湛在此会有性命之忧,只堵他的好师兄会不会来。

  没想到,人不仅来了,还来的意料之外的早。

  魏婴这一路像听背景音似的一路听的真切,内心压着震惊和难以言喻的愤怒,不禁出口呵斥:“苏涉,你瞧瞧你在干什么!我父亲就是教你用如此下作的手段吗?简直有辱师门,你马上给我收手别动他!”

  苏涉十分淡定,甚至有几分无辜:“师兄,我们要给师傅和所有师兄弟报仇啊。”

  眼见苏涉再提起剑来,在蓝湛白皙的脖颈上留下一道血痕,魏婴不由得往前走了两步:“你给我住手!我让你别动他!”

  “苏涉!你再动一下,别怪我不客气。”

  魏婴周身开始徐徐的冒出黑烟来,阴虎符被祭出,隐隐藏着的巨大力量都在蠢蠢欲动。

  这次祭出阴虎符的感觉明显与往常不同,一股力量似在拼了命的冲破某种禁锢,脑海里又响起了那个陌生的声音。

  “魏无羡……放我出来吧……”

  “你想救人还是杀人,我都可以帮你……”

  “魏无羡……”

  魏婴甩甩头,告诉自己专注些。

  “苏涉……再大的仇怨,冤冤相报都是没用的,我父亲当年控制之术的路就没有走通,你杀了蓝湛,控制不了屠戮玄武,就是在为祸人间你知道吗?”

  他有些紧张,可是看剑刃正一点点没入那人的皮肤,他又不敢轻举妄动,只好一边劝说一边靠近。

  “快收手……你不许动他……”

  苏涉却只是笑:“师兄,我的控制之术你想看看么?”

  蓝湛靠坐在一边没有力气动,可是大脑却在飞速旋转,旋即瞳孔猛地放大:他知道苏涉要干什么了。

  “不要……魏婴你快收起阴虎符……”

  “你们死了,我就是这世间唯一的救世主!”

  蓝湛抬起头,只见魏婴浑身涌动着黑烟,阴虎符的巨大力量被渐渐释放,可那人眼中却渐渐失了神,如同傀儡一般,顺着苏涉的指引走过来。

  “师兄……来……杀了他……我们就报仇了……”

  蓝湛极力撑起瘫软的身体,却是已到了极致,眼皮沉重的几乎要睁不开。

  “魏婴醒醒……”

  “不要……”

  “魏婴,不……”

  剑影划过,砍碎了飞雪。蓝湛只觉得心口一片冰凉刺进血肉,有一瞬甚至忘了疼,只有未说完的话梗在喉间,再也说不出来了。

         那人毫无感情的,冷冰冰的目光木然落在他脸上。

  除此之外,目之所及只剩那鲜血在半空中飞溅,那一瞬间在他的记忆里仿佛被无限拉长。满眼的血红那般鲜烈,带着刻骨的炙热,生生将人的眼睛灼伤。

  小腹传来真切的撕裂般的疼。

  “魏婴……”

  救他,谁能救救他的孩子。

  “孩子……”

  他挣扎着往前爬行,只想尽快离开这里。指尖被地上尖利的沙砾磨出了血泡,眼泪终于控制不住的落下来,被崖上的风瞬间卷走。

  “蓝湛!”

  最后模糊的记忆里,他看见墨染冲过来的身影。

  他来了……他来救他的孩子了……

  “墨染救他……”

  墨染将人抱在怀中,只被眼前的景象惊的说不出话来。

  粗糙的沙粒被鲜血染红,连带着怀中意识模糊的求着他的人,似乎都是从血海中捞出来的,那血不断自他的伤口处,身体里流出来,素日一尘不染的的白衣,早被血和灰尘染的不成样子。

  是他来晚了。

  “啊——”

  耳畔的嘶吼将墨染吓住,抬头只见魏婴已经被黑烟包围,似乎快要没了自己的意识,始终在痛苦的颤栗着,分明没有开口,却有个陌生而阴森的声音肆意的笑。

  苏涉着实愣了一下,这就见魏婴已然发疯一般冲了上来,大有要杀尽天下人的气势,疯狂的眼中终于有了恐惧。

  这是未知的力量,已经不再受他控制。

  他疯了!墨染心中警铃大作。

  “魏无羡——”

  “魏无羡——”

  墨染心急火燎的大声喊了两声,那人似已听不见了,只是失控般的冲向苏涉,而那人也渐渐有了招架不住的趋势。

  “呃啊……”是怀中人一声模糊不清的低吟将他的理智从茫然失措中拉回来,一低头,那人在他怀里蜷缩起身体颤抖不已,却依旧固执的护着小腹。

  他咳出一口血来,几滴溅在墨染脸上,带来灼烫的感觉。

  不能再拖了!

  墨染深深地看了一眼那诡异的缠斗,抱着蓝湛匆匆冲下山。

  似乎一辈子没跑的这么快过。

  ……

  静室里弥漫着几天都散不去的药气,甚至已经尽数掩盖了香炉里的檀香。

  墨染怔怔的守在床边,眼中是熬了几夜的红血丝。

  他看着那人安安静静的睡着,脸上,唇上俱没有一丝血色,五官的线条流畅而优美,无一不昭示着神明塑造他时的偏爱。

  然后,那人在一片寂静中睁开眼,似是很无神,指尖婆娑着小腹,山崖之上挣扎不得的无力,那个人刺进身体的冰冷长剑,腹部难以言喻的疼和触目惊心的血……记忆齐齐涌入脑海,叫他猛地竟坐起来,又因眼前的一阵眩晕和未愈合的伤口的疼,软软的跌下去。

  “蓝湛——”

  墨染慌忙起身将他稳稳当当的接进怀里,小心翼翼的扶着人躺下。

  他别过脸,避开蓝湛始终带着祈求和询问的目光。

  “……墨染……”

  苍白的指尖固执的拽着他的衣袖。

  喉珠艰难的滚动,他只觉得开口的每一个字都像被几匹马拉着,不愿叫他出口。

  “……对不起……”

  那始终没有焦距的眼睛里,瞬间涌现出莫大的绝望,手无力的垂落,温热的泪自眼眶中滑落,落入鬓角时已经变得冰凉。

  “……你出去……”

  墨染一愣:“蓝湛……”

  “出去。”他抬手遮眼,语调发颤:“我求你了……”

  合上门的最后一刻,他听见屋里的人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声,填满了悲戚和绝望。

        墨染在门口愣了一会儿,忍不住深深叹息。

  冷风卷着雪落于枝头,云深不知处位置偏南,从未见过这样大的雪。

  自将他带回来的那一日开始下,至今已有五日而不绝。

  许是天怜其悲切。

更一个大粗长……最后一把大砍刀发完了,越写越郁闷……明天就要开学了,这学期课超多,之后更新可能就进入龟速了……

祝大家元宵节快乐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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