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习

 

公寓三楼，老陈终于离开房间了。

宋翔早已等候多时，从监控中看到老陈下楼的身影，他第一时间冲到门口。

踏，踏，踏。

脚步声缓缓接近，宋翔在心里默数。

1，2，3…

直到声音突然一缓，像是落地的铁球在地上开始滑行。

“到二楼了。”宋翔默念。

脚步没有停止，几声较为平缓的脚步后，又开始出现重物掉落在地的声音。

老陈很重，有这动静才对。

直到数了十八个数，宋翔拧动了门把手，开门时，他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死死攥着把手，将它提起。

合页老旧，门的重量压在上面时，开门的声音如同用指甲划过黑板的声音，只有这样，不给它一丝的重量，打开时才能保证安静。

门开了，外面空空如也。

宋翔微微呼出一口气，他是真的怕老陈是装的，一切不过是为了引他上钩。

他探出头，在门外四处观察，确定没见到其他住户的身影，宋翔踮着脚尖走了出来，蹑手蹑脚的趴到了楼梯上。

一楼大门距离楼梯很远，只有这样，小心倾听才能听到些许两扇大门开启和关闭发出的撞击声。

咚，砰。

没等多久，两声沉闷如鼓的动静传来，老陈走了。

宋翔在这一刻，趴在楼梯上显得佝偻的身躯顿时绷直，心脏激烈的开始跳动，他眼中迸发出骇人的光芒。

“机会来了！”他兴奋至极，但还是竭力压制着，只是挥舞着手臂，在空中狠狠划过。

宋翔用眼睛掠过二楼每一件公寓大门，因为兴奋而鼓胀出血丝的双眼显得狰狞而可怖。

“很好，每一家大门都关着。”他咧开嘴笑了，等他拿到东西，这些人都是非常好的实验品。

舌头舔舐着干燥的上唇，宋翔已经有些等不及了。

他摸着扶手，一步一步靠近通往楼上的阶梯，他用正常的姿势行走着，只是依旧小心，尽可能的不发出声音。

一步，两步，三步。

宋翔踏上了楼梯，在昏暗的环境中，这阶梯在他眼中犹如通往天国的步道。

随着每一步的前进，他的心脏犹如一面巨鼓，跟着脚步轰然而动。

十八级台阶悄然而过，三楼的景象映入眼帘，与宋翔所居住的二楼格局完全相同，只是在楼梯边摆放了一盆耸立的墨兰，剑刃宽的叶子无力垂下，边缘已经开始泛黄。

走过时，宋翔伸手拽住最大的一片，用力一撕，瞬间让它断成两片。

将叶子在手中揉搓片刻，直到满手都是汁液时，他随手一丢，仍在地上。

老陈的房间是左侧第三间。

站在走廊中，宋翔眯着眼睛扫视一圈，依旧没人。

在这栋住着几十户人的公寓中。

这不算太正常。

“看来老陈很会挑时候啊。”宋翔嘴角微翘，他将这不正常归咎于老陈的谨慎。

毕竟一个有问题的人，肯定会选择有问题的时间行动。

目标近在眼前。

似乎是再也按耐不住，宋翔不在过度小心谨慎，而是用略快的速度靠近老陈的房门。

咚，咚，咚。

脚步声在空荡的走廊上很是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