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现实向)心病 第二十九章 想裂穴你直说
“宝宝,咱今年得更努力。”
“我不努力吗?”
“不够。”
还不够!从13年到现在,他在九郎手里挨了多少打?他屁股好过几天?身上有几天是不带伤的?
还不够!
他不怨九郎打他,做学生的挨老师打是天经地义,可是,九郎能不能不要这样,永远提要求?永远不满意?
“你到底想我怎么样?”
“我就想明年公司开年会的时候,你能不要再坐在最边上!”
张云雷的脸绷紧,嘴唇抿成一条线:“行!”
说这一句行了,别的话,张云雷都咽回肚子里。
三年前,张云雷就清楚了,涉及业务,杨九郎就是严师就是虎爸。在杨九郎眼里,给他提什么要求都是理所当然。
不够不够,永远都嫌不够。
跟一天是一天,什么时候实在跟不上了,散了就算了。
进了一队,工作的氛围陡变,没有亲哥哥一样的阎鹤祥,没有睡一张床的郭麒麟,没有又护犊子又训孩子的李九春,刚回德云社时不愉快的身体记忆被唤醒,张云雷唯一亲近的人,只有九郎。
可是九郎也变了。
现在的九郎,即使是和队里的小孩们笑闹,也带着工作状态的假模假式,没有在四队的轻松肆意。
除了业务就是工作,杨九郎待他和待别人没两样。
哦,有。杨九郎会打他,不会打别人。
错一点就是一扇子,错一点就是一扇子,他宁愿回家给九郎打屁股。
想求九郎别当着人那么训他,可是又说不出求饶的话,张云雷只好对着九郎合十行礼,算是认错赔情。
九郎下手虽然没轻,可脸色是好多了。
九郎很招小孩子喜欢,一队的孩子们围着九郎哥哥叔叔地不离口,张云雷默默地出去抽烟。
亲近的人都知道,除去对别人当面的礼貌称呼,张云雷嘴里的“我哥”永远指的是杨九郎。
现在,连哥哥也被人抢了。
李欧也过来了。
递给李欧一根,张云雷和李欧安静抽烟。
这一支烟的功夫,居然是开箱这一个多月来,最轻松的一刻钟。
心照不宣,张云雷和李欧时常一块抽根烟,聊会儿天,有时候李欧带着吉他,两个人唱会儿歌。
李欧开通了微博,转发了去年张云雷发过的他俩合唱的三首歌。
杨九郎训他:“功课做好了吗就唱歌唱歌的?今年把相声说好,明年上声乐课。”
明年?明年你他妈都回家抱儿子了,还能记得起我来?
画饼谁不会?已经糊弄了他一年,又要糊弄一年?张云雷把烟喷成一个圈,风一吹,很快就散没了。
看,这就是杨九郎对他说的话,有效期只有三秒。
“我说没说过,不准你在微博发你和李欧唱歌?” 杨九郎身上的黑气浓郁到漫满整个房间。
被踹倒在地,张云雷吓傻了:“说、说过……”
“你是故意的?”
“不,不,不是……”
“半夜不回家,你和李欧在一块儿干什么?”
“你又没空理我,我和李欧喝喝酒唱唱歌,不行么?”
“不行!”
张云雷的眼泪出来了:“杨淏翔,凭什么你干什么都行,我干什么都不行?你要结婚就结婚,要生儿子就生儿子,我算什么?嫌我不好,你换搭档啊!德云社不有的是逗哏给你挑吗?别他妈以为我看不出你们打的什么主意!想裂穴你直说!还是你不想说,等着我开口?杨淏翔,我同意了,我同意了!别打我了行么?我自己滚!”
气到浑身发抖,杨九郎使劲揪领子:“你现在认错,刚才的屁话,我当没听见。”
“我做错了什么我要认错?为什么回回都是我错?你和别人一块儿喝酒看球就行,我唱歌就不行?你和谁玩都行,我和谁玩就得你说了算?”
让张云雷跪好,杨九郎捏住张云雷的脸抬起来,强迫他和自己对视:“把牙咬紧。咬紧了么?”
知道杨九郎要干什么,张云雷泪汪汪地点头。
杨九郎抓过扇子指他:“今天的话,别再让我听见第二回。”
杨九郎在张云雷脸上抽了两扇子。
张云雷脸上立刻浮起高高的两道。
杨九郎把张云雷的手机扔给他:“微博删了!”
眼泪流过脸上的肿痕,歪歪斜斜地改变了方向。张云雷删除了自己转发的微博。
不知道九郎讨厌的,到底是李欧,还是这首《我最亲爱的 情人》,还是——干脆就是他。
杨九郎伸手想摸张云雷的脸,张云雷猛缩了一下。
杨九郎的脸立刻就难看了。
实在太害怕了,张云雷哽咽哀求:“爸饶了我吧。”
罚跪结束,杨九郎抱张云雷去洗澡。
热水冲下,张云雷惨叫:“疼!爸水烫!”
一点一点地调,张云雷一直喊疼,最后,干脆只用了凉水匆匆冲了冲。
确实是打重了。
从肩胛到胳膊,扇子抽出来的伤痕条条密布,纵横交错;屁股红肿透亮,像半透明的水囊;脸肿了老高,一半是打的,一半是哭的。
杨九郎叹气:“怎么这么不听话!非要挨打才能乖!”
委屈得眼泪直淌,张云雷问了杨九郎一句:“以后你亲生的儿子不听话,你也这么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