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29(忘羡双洁he)
湛:“我来看着琑儿,你去休息一会儿,睡一觉好不好?”
魏婴不说话,也不看蓝湛,肩膀颤抖的厉害。
湛:“你别这样…你想想我…好好的,好吗?算我求你了……”
魏婴听出蓝湛声音的颤抖,心上像被刀剜一样疼。
他点点头,就在琑儿身边好好躺下,闭上了眼。
蓝湛松了口气,给他盖上被子,擦了把脸,离开了。
凶手还未找到,蓝湛心事重重。直到半夜,奶娘暴毙,事情总算有迹可循。
一直给琑儿喂奶的奶娘死于睡梦中,口鼻流出黑血,是中毒没错,那么琑儿体内的毒必然是这奶娘带进去的。可,能进云深的人,物,无一不是仔细排查过的,怎会如此?整个云深彻夜无眠,魏婴也终究没有老老实实的休息。他总是做梦,梦见琑儿朝着他笑,然后突然就不见了,只能听见他的哭声。魏婴猛地睁开眼,看着身边像睡着了似的小娃娃,坐起身来,笑的凄然。
羡:“宝宝…别怕…一会儿就好了…爹爹救你”
魏婴吻了吻琑儿的额头,咬破了自己的手指挤了一滴血到琑儿嘴里,就像当年他救蓝湛一样,换血洗毒。
炼蛊之人,血为蛊,血为毒,亦能解百毒,与中毒者换血,以身解毒,如此,可破百毒。
可是,意料之外的事发生了,血线崩断,换血失败。
琑儿的血好像与魏婴相斥,怎会呢?他们是血肉至亲,应该更易相融才对啊。
魏婴颓然地坐在床上,看着昏昏沉沉的婴孩,感到前所未有的心力交瘁,叹出来的气都带着泣音,终究还是无能为力吗?
窗外的乌鸦又在嘶哑着叫,夜色如同一片乌黑的海,无声地,沉重地,汹涌着灌入口鼻,吸走所有赖以舒缓的间隙,将人逼得无可喘息,把魏婴一点点淹没,以致于窒息绝望。
为什么?为什么他连救自己孩子一命都做不到?
蓝湛回来的时候天都亮了,一进屋就看见魏婴跪坐在琑儿的睡篮旁边,寒冷的冬日里穿着薄薄的寝衣,神色灰败虚弱,如同一滩被弄脏的雪。
蓝湛几乎快要压不住心里的怒气,他咬着牙快步走上去,脱下厚厚的斗篷把魏婴裹起来,半跪在他身边一把将人抱到怀里。
湛:“你到底在这里坐了多久?我不是让你好好睡觉吗?你怎么!”
魏婴不说话,只是像一只无助受伤的小动物一样把身子往蓝湛怀里藏。
蓝湛心疼死了,他也不再开口责备。捧着魏婴的双手哈气,一点点把他暖起来。
湛:“已经有一些线索了…你好好的…我们去查”
羡:“真的?”
湛:“嗯,前提是你要顾好自己的身子,不然我是不会带你出去的。”
羡:“好…好……”
湛:“先洗个澡,去去这一身的寒气,我去给你煮姜汤,喝了我们就走。”
羡:“好……好……走……”
魏婴挣扎着起来,可膝盖跪了太久,熬了一夜,身子又虚,还没站直就腿软的倒下去。
蓝湛拦腰接住,有些哽咽想哭。
湛:“我抱你去。”
魏婴好好的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服,看着稍微的有精神了些。
魏婴才喝了两口姜汤就着急想走。可蓝湛坐在对面看着他,只能委屈巴巴的喝了整碗。蓝湛给他披上斗篷,终于肯带他出门了。
羡:“我们去哪儿?”
湛:“玉石铺子,新开张没多久,奶娘前些日子常去那里。”
两人到了铺子,下了马车,店小二就很热情的迎上来。
小二:“两位客官看点什么?打器件还是刻字?要玉佩还是摆件?”
湛:“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魏婴与蓝湛对了对眼神,挑起东西来。
羡:“你这长命锁也是玉的?”
小二:“夫人好眼光!我们这可是姑苏城里独此一件。”
蓝湛看出魏婴的意思,玉锁,不正是琑吗?
湛:“买下来吧,他会喜欢的。”
小二:“好嘞!”
“要刻字吗?”
羡:“好啊……”
小二:“刻字要些时候,稍后小的给您送到府上。”
羡:“好。”
湛:“怎么不见你们老板呢?”
小二:“小的哪知道呢?老板去哪儿也不会告诉我一个小伙计。”
湛:“但我看你懂的很多啊,老板应该很器重你吧?”
小二:“小的跟着老板的时间长了,老板使唤惯了而已。”
湛:“那我们也不打扰了,家里还有孩子等着喝药。”
小二:“二位慢走。”
出了玉器铺子,蓝湛一路上琢磨着,我并未表明羡羡与我的关系,可这小二脱口而出“夫人”,说要刻字,却不问刻什么字,可见他对姑苏熟悉,对蓝氏熟悉,对他们更熟悉。而且这玉器铺子里的东西都不便宜,一个奶娘三天两头来这里,属实可疑。
蓝湛只是这样想着,但还没什么头绪,也就没跟魏婴说。
回去之后,魏婴喂琑儿喝了药,就一直陪在他身边。蓝湛则去了一趟蓝曦臣的墓地,似乎有祭拜过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