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天空（6） ——S0A84世界的故事（不像是怪文书）
这写的是什么呀！我把书往桌上一摊。因为它，我至少浪费了将尽快两个小时的宝贵时间。不得不说训练员应该还是那种标准的理科男，写的文章实在理性过头了。
之前看过数码大大写的，她好像之前也是在特雷森上学。看她的文有时我就有那种心脏一缩，难以描述的那种“尊”感觉。（点名表扬一位up主）我快翻完第一大章，感觉也就是写了训练员和前辈之间的爱情故事，还写得不好。
他说这小说能解释一切，我没看出来。
“妈妈，这本书能给我看看吗？”我的女儿过来催促我。
“不行。”我给了她一本《安徒生童话》。
算了，这涨看完就跳着看吧，直接看结局。
（含大量OOC，并且写的有一点文艺风格（即看着没意思））
（含有少量讽刺和针砭时弊的东西）
大海啊，你询问的是什么？——是永恒的疑问。
天空啊，你回答的是什么？——是永恒的沉默。
——《飞鸟集》
和组长分开后，他向着约定的地方走去，穿过了商业街。
三件事情像水流的漩涡一样搅合在一起，他则是努力在旋涡的视界上挣扎的游船。
第一件事和组长和同事的约定，第二件是给天空的承诺，第三届是对特别周的责任。
他烦躁地低吼着，尝试着把脑海中的怒涛平息。
七拐八拐，本着条条大路通罗马的原则，他朝着那个熟悉的一直走着，不经意间一家杂货店进入自己的视线中。
“解忧杂货店？和东野圭吾的小说同名？”
他好奇着走近那家自称可以解忧的杂货店。
这个时间没什么人，他便驻足在门口，打量小店的陈设。
“下午好~你要买些什么呢？”店主人懒洋洋地对他说着。
在柜台前坐着的人是一个红头发的马娘，看起来正在陪着她的孩子看书。
“你好，这家店有可以投信的地方吗？”
“啊，没有。只是名字和那本小说中一样而已。”红头发的马娘没有抬头。
他略略点着头。
快点吧，现在可没有时间瞎逛，事还多着呢。脑海中回响着这么一段话。
就在他要离开时，他瞄到了一些有意思的东西。
“上面的奖杯，能给我一个吗？”
他指着那个皋月赏的奖杯说道。显然那是一个仿制品，做工上看是纸质的。折纸的那人，应该说是那位工匠，有一双巧手。对于奖杯的细节他处理的很完美，棱角分明又圆润光亮，若是粗看一眼真的可以以假乱真。
也许可以买回去安慰小特吧，他想。
“不好意思啊，这个不卖，是店里的装饰品。”红头发的马娘抬起头来，略带歉意地看着他。
“啊，我能问一个比较无理的问题吗，你为什么要买它呢？”
“自己的担当跑输了，买一个奖杯给她。”
“哦，这样啊。”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我当时也跑不赢，这是我的训练员送我的。”
他感同身受地苦笑了一下。
他一览看去，摆着奖杯的地方从玻璃橱窗这头摆到那头，几乎是涵盖了所有草地中长距离的G1奖杯。
“折得真好。”他赞叹道。
“妈妈，我也要学折纸。”身后传来一个小女孩的声音。
“妈妈折得也不好，勉强教教你吧。要是你爸能教你就好了。”她叹出一口淡淡的哀伤。
他转了一圈，买了一架手指琴。
这个东西他在学校里见到别人玩过。拨动银白色的金属片，清脆的声音便如光芒一样，被激发出来。他一直想买一架，闲着没事就弹弹琴，别提有多惬意。
他胡乱地弹奏着，一边走一边摸索，很快就找到了方法。乐声像涨潮时的海水，一浪高过一浪，他的心情也是。
然后他来到了约好的地方。天空稍微早到一点，把东西布置好了。
“你要弹弹吗？”他问道。
“这...让我试试看。”少女的手指开始在琴键上舞蹈，虽然曲子不甚动听。
“好，热身完毕。”
接着连续的音乐便凭空冒出，如怨如诉，凄美而悠扬。
“想不到天空你还有音乐天赋。”
“随便弹弹的，这好像是一个电影的主题曲来着。”她很得意地摆了摆手。
一边钓鱼他们一边聊着。刚刚明明那么焦急，他现在又可以看着河岸的树舞女一样随风摇摆了。无疑这是身边之人的功劳。
“那个...训练员啊...”天空突然把头转过来。
“你叫我吗？”他迟疑了一会才反应过来。
“对...那个啊...如果你一开始是我的训练员，你会很高兴吗？”
“当然啦，毕竟天空是这么可爱的人。当然小特也是。”
“真...真的吗？”她突然红了脸。“我还以为你会嫌我偷懒呢。”
“劳逸结合是很不错的。”
“那...现在呢？”
“我能加入你的队伍吗？”
她最后才把问题抛出来，留给他去解决。
“抱歉啊，天空。你也知道，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我对小特做出过承诺要实现她的梦想的。现在又是在这么关键一个时候...”
“没事没事，你当我什么都没说就好。”
她讪讪地笑着，将头转了回去。
她有很多话想说，但现在她选择沉默。
或许她能据理力争或是动之以情，为自己换来一些可能性。但她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地，攥着手中的钓竿。
“大家好啊，我是青云天空，稍微来迟了一些，以后大家多多关照~”
青云天空钓鱼回来，下午才正式在队伍里露面。
之前没有安排正式训练员和队伍时她也经常这么干，摸摸鱼，偷偷懒，多快乐啊。
带大课的教练脾气比较好，忍了她三次，第四次时对她表示了不满。
“青云天空啊，你这样下去是不行的。”教练带上老花镜，看着出勤表。
“啊，不好意思，下次我一定不会偷懒的。”这是她第三次讲这个话。
教练摇了摇头，轻声说道：“不是我不让你休息，而是说你的训练量没有达到。”
“我个人最为欣赏一句话吧：‘为天才留下空间，为人才设立规矩。’你觉得你属于哪一个？”
她有些尴尬地看着教练：“我估计只是人才吧。”
“不，你是天才。”教练的口气突然变了“你自己一定要清楚这一点。”
“我真是天才吗？”她在心中问自己。
他递过来一张表格，“按表格上的做，剩下的时间就都是你的了。”
“你一定会成为最强的赛马娘的，青云天空同学。”
教练摘下了老花镜，送她离开了自己的办公室。
从那之后，她便经常迟到或是不来，但成绩却越来越好。大家也逐渐把她的偷懒不当回事，她准点上课反而成了难得的稀罕事。其实她哪里偷了懒，只是运用了更高效的方法。
“启明星”的队员们幸灾乐祸地看着她，有一些还投来了鄙夷的目光。
“不知道训练员怎么想的，招了个这么没有规矩的同学。”她听见有人切切私语。
不一会启明星队的训练员来了。大家很自觉地向后退了几步，留下她一个人站在中间。
“青云天空同学，我上午几乎要找你的室友问你去了哪里。明显的怒气把她本来蜡黄的脸染成了红黄交织的奇怪颜色，配合上深深浅浅的褶皱，像马戏团里的小丑。
“你不想和好奇的大家分享一下你那宝贵的上午去干什么了吗？”她双手盘在胸前，似笑非笑。
“我啊，我去钓鱼了。”青云天空说着，然后就是队友们一片大笑。
“哼，你钓了几条鱼，让你在河边蹲上半天。”
“第一天就迟到，还直接迟到半天，真是想都不敢想，前所未有。你是我带过的马娘里胆子最大的一个。”
“怎么办？”她两手一摊，“你给我一个解决办法。”
队友们有的忍不住笑了，有的庄重的看着，像雕塑一样，又像纳粹中一些最为忠实的信徒在聆听希特勒的演讲。
青云天空没有说话，她感受到了极大的羞辱。
“你倒是说话啊。”她催促着。
“我从明天开始不迟到了。”
“嗯，对，然后呢？”
队友们又笑了。“然后？”她奇怪的问着。
“做错事情，不需要惩罚吗？那这样，你把队规抄十遍，抄完加入大家训练的队伍。”
她不情愿的拿着笔，抄写着。
“同学们下午好。”她神气活现地喊着。“老师好。”
“先进行热身活动。”
待到队友们都在训练场上跑着，她走到正在奋笔疾书的青云天空的身边。
“青云天空同学，这样是不行的。我听说你很有才华，但是不守规矩不成。”
“这是第一次，如果你愿意，就不用抄了，加入大家吧。”
“不，我会抄完给您。”青云天空自始至终没有抬头看过面前这个女人。她的笔越写越快，字迹越来越潦草。直到笔不堪重负，断成两截。她用的力很深。
热身完毕，女人宣布了她的训练计划。
“先是耐久跑，英短组7圈，中长组15圈。”
十五圈下来，她从来没有这么累过。
“接着是力量，坡道冲刺10组。”
十组下来，她快累倒在地上。
“个人做自己的放松运动吧。今天的训练结束。”
像是洪水开闸一样，她身上的力气一下就泄尽。
真是累死了。
“晚上进行自主阅读，周末收摘抄。”于是她的晚上也没有了。
“这个月我们进行素质训练，都坚持一下。过了这个月，身体素质才能突飞猛进。”
一周下来，她已经几乎坚持不住。青云天空感到很苦闷，忧伤无人抒发，愤怒无处宣泄。她决定向最为和她心意相通的鱼竿倾诉，便在周六收拾好渔具，准备出发。这时有人敲响寝室的门。
“青云天空，训练员让我喊你过去集合~”喊完那人就走了。
她去到训练场，发现启明星全队都到了。
“周末我们会自主加练，有我在这里看着你们，也会进行专业的指导。”
“有不来的吗？”她象征性地询问。
“很好，我知道来到我们队伍里的都是要强的孩子。”
“我不来。”青云天空举起了手。
“可以，你有什么事吗？”
“我没什么事，就是有点累了。”
说完她就掉头走了，不知道女人最后说了什么。
在河边青云天空遇到了他，他看起来也是训练员。他身上带着一种细微的忧郁在。
他的风格和女人很是不同。她感觉有些像之前的教练，虽然看着不比她大几岁，但对于训练和比赛都很老道。
“如果我在他的队伍里，是不是就能好一点？”
这是她的一个借口。她常常把头偏过去，旁边有些沉默和忧郁的男人有一种莫名的气质，使她想多开几个玩笑。
“一见钟情什么的，也太扯了吧。”她对自己说。
又是相同的地方，但是面前的人却拒绝了她。
临走之时，他送给青云天空一个苹果。
“加油吧，天空，我们顶端相见。”
顶端，是每个赛马娘都追寻的事物。但她失去了追寻之中的快乐，只是盲目的向上攀登。
累了，下来吧...天边的夕阳是那么美丽，飘飞的云朵是多么自由啊。
偶尔传来浪花拍击岸边的声音。
他回到了学院，天色还早，便着手制定下一步的计划。
皋月赏的后几天，小特的干劲一直不高。训练的时候总是有些自言自语，看看天又看看地，饭也吃不下去了。
“停一下，小特。”他喊住了正在奔跑的马娘。
“怎么了，训练员？”
“你最近是不是状态不太好，要不要我给你放几天假？”
“不不，我只是心情不太好，不影响训练的。离打比就几天了，我要好好加油才行。”
“小特，梦想是一个超越了空间和时间而存在的事物，在花费足够长的时间来寻找之后，它就在那里。就像沙漠中的井一样，只要愿意找，总归是有的。”
她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随即又恍然大悟的样子。“我明白了，训练员，我这就去跑步。”
他也没有明白小特到底明白了什么，反正从此之后，她就拿出干劲来训练了。
几天后的一天中午，完成了上午的训练，到了饭店。
“训练员，你今天可以陪我吃饭吗？”小特扯了扯他的衣服。
“小草她们今天都不在，没人陪我了。”
“行啊。”他点点头。
他不止一次地看到过小特的食量之大，自己的盘子和旁边的女孩相比，完全不值一提。
毕竟每天都锻炼，吃得多也挺正常嘛。
他坐在旁边，小口小口的吃着面前的食物。小特几乎是把头埋了进去，狼吞虎咽。和她一起吃饭，他感到开心与自在。或许这就是母亲说过的“好朋友”的境界。
一开始他在学校里交朋友，午餐便一起吃。如果有一段时间餐桌上没有声音，他就觉得窘迫，搜肠刮肚地找一些话题来聊，往往还是几句就僵死的话题。
回家后他和母亲讲，母亲对他说，能一起吃饭不说话的才是真正的好朋友。努力地回忆着，他发现只有和父母在一起才能做到如此自由境界。
而小特是第三个人，甚至不用像和青云天空在一起时要稍微准备着她的玩笑，是最为自在的。
“我吃饱了！”小特双手合十。
“我也吃饱了，我们走吧。”
“好的。”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日本打比当天。
“上吧，小特，梦想就在前方。”
微风把他的祝福送往赛场，尽管一并送来了嘈杂的人声。草场在风儿的抚摸中一起一伏，在看台上，便像大地的波浪一般。
一定会赢的，他很有自信。
“是特别周，特别周以惊人的末脚获得了胜利...第二名是青云天空...”
这是各种意义上的大胜。不仅是与第二名差距上的大胜，更是心智上的大胜。他知道，以后无论经历什么，她都不会再泄气了。
“训练员~你看到了吗，我赢了哦！”
小特高兴地冲了过来，很快很快，带起了一阵风，并且几乎有刹不住的感觉。
“快停下啊！”
小特反应过来，努力着却已经无法挽回了。
这一下撞得不是很疼，他只感觉到很热。小特几乎是抱住了他。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脸色稍微有些发红，小特连忙道歉。
“没事没事。”他摸了摸小特的头。
几乎是下意识的，没有过多反应，行动前也没有思考利害，他第一次摸了女孩子的头。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后，他惊讶的看着自己的手。
“诶嘿嘿~”小特憨笑着，眯着眼，低着头。
“下场比赛要继续加油啊。”
“好~”
青云天空知道自己跑得很差，也猜到了自己会很差，看到告示板时没有很惊讶。她只是觉得难过，想哭。
她的目光瞟到了不远处的胜利者和她的训练员。“真好啊~”，小声地酸酸地说着。
“果然还是走吧。”
这片高天之上自由的青云，希望明月的作伴，但不想遮挡住别人的月光。
还是沉默着，她默默走下了赛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