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凤】重逢无欢

琉璃一曲与君歌的后续，算是一个单独的番外故事了，7000字一发完。he我已经尽力在写了，说实话，我努力克制自己不发刀了，臣妾真的做不到啊。应该算是个比较甜的番外了（如果你不看隐藏结局的话。）宝子们看看就好，切莫较真。抱歉咕咕咕了一个月，实在是不会写糖，难产了很久，绞尽脑汁写了几个礼拜，总算完篇了。写得很粗糙，个人水平有限，看个乐就行，希望喜欢，感谢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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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大人，今日的冤魂可足够？”一黑袍立于台阶之上，台阶之下是一众的妖魔族。

 

座上的一团黑雾，形态变换几度，最后竟凝成了人形。一少年从黑雾中信步而出，稚气未褪的脸颊却透露出令人拜倒的威严。

 

那黑袍身形颤抖，语气里充满了喜悦，“恭喜魔尊大人重塑人身！”台下妖魔皆跪拜而下。

 

清亮的少年音响起，与他威严的神情显得十分违和，“吾乃、罗喉计都，你是何人？”

 

黑袍摘下遮挡脸部的兜帽，“属下月戏。千年前的大战后，魔尊下落不明，属下找寻多年，终是寻得魔尊归来！”

 

“你找本座有何事情？”计都在座上坐下。

 

“当然是请魔尊重振魔族、再兴魔界！”月戏眼中神采奕奕，看得出来，此人野心不小。

 

计都心中暗笑，眼底蒙上一层阴鸷，他站起身，走向月戏，问到，“本座的功力与身躯一同赠与了那褚璇玑，如今拖着这样一副孩童的身躯，不知该如何实现你的所愿所想？”

 

少年幼稚的嗓音传遍大殿，台下的妖魔族听此，窃窃私语，议论纷纷。却只有月戏看见了这魔煞星眼底的深沉，与他稚嫩的脸颊着实不符。

 

月戏轻笑一声，“魔尊对自己力量自然有数，却对属下的能力一无所知。魔尊只管放宽心，其他一切属下都会办妥。”

 

计都微微颔首，“既然如此，拭目以待。”随即化作黑雾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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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草庐，一张石桌，一人抚琴，不知为谁而作。门前的桃林中，桃花开得正茂，听得琴声悲怆，花瓣也簌簌地落下，不知是花明了琴中意，还是人觉着花动情。这方寸之地，似是与世隔绝，不知外界历过多少春秋，此间景依然未曾变过。

 

司凤照例定期去临近的合欢城中买些吃食，今日不知怎地，市集人头攒动，比往常热闹许多，司凤倒并未在意。只是照常向摊上的阿婆要了几钱青团，阿婆倒是认得司凤，“小伙子，又来买青团呐。”

 

司凤也是心下一愣，自己与那少年天子齐焱本是同体，相貌也一致，为避免一些麻烦，来市集之时皆用了易容术，也不知这阿婆是如何认出自己的，“阿婆，你认得我？”

 

阿婆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手上利落地将青团包好递给司凤，“老婆子我年纪大了，眼睛几乎是看不见光了，认不得。但你身上有三清茶的味道，每次闻到，就知道是你。”

 

司凤浅浅一笑，“阿婆也喜欢喝三清茶么？”

 

阿婆摸索着将蒸屉盖关上，“倒不是，我家那老头子喜欢。他过世这么些年了，家里也没人再煮三清茶了。以前我还总觉着那味道怪，嫌弃他给家里整这些味道。现在他不在了，我倒是想得紧。闻到你身上的味道啊，总是让我想起那老头子......”

 

司凤听着阿婆的故事，不由得想起了自己、想起了计都，每次来买青团，也是为了让自己想起计都。怀念他，他以前就像个小孩子，喜欢吃甜食，喜欢和自己赌气，喜欢无缘无故地吃醋，就和小孩子一模一样，什么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他开心的时候就逗司凤，生气的时候就不理司凤......

 

阿婆听司凤半天没回答，以为是司凤不想听老婆子说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就赶紧换了个话题，“小伙子，你今日可有买锡箔纸锭啊？”

 

“锡箔纸锭？为何？”

 

“今日是盂兰盆节啊。”阿婆答了一声，很快就回头忙去了，又有许多人来买青团，阿婆一个人一时间有些忙不过来。

 

司凤倒也没放在心上，随意买了些吃食，途中看到有人在叫卖阿婆说的锡箔纸锭，也只是撇了一眼就走了。东西差不多买齐了，司凤就准备回家了。

 

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过了多久了，日复一日，司凤已经对时间失去了概念，久到自己忘了自己在做什么，像是一场梦，昏昏沉沉、不知为何；久到自己已经快要忘了计都、忘了与他的那些过往，只有在吃起青团、穿起红衣、喝起百花清露酒的时候，才会在脑海偶尔回想起些记忆的碎片。

 

司凤这才渐渐明白，为何当初在皇宫之内计都不愿认他。一千年呐，计都在凡间等了他一千年，这是何等的煎熬，等不等得到更是未知。正如无支祁说的，“想要让计都恢复，遥遥无期”，如今的计都仍旧是一只黑雾状的怨灵，灵智未开。司凤为了防止他在闹市中突然失控伤人，就将他留在草庐里，设下结界不让他乱跑，并不随身带着他。

 

司凤心情怅然，彳亍着回到了草庐，原本浑浑噩噩的脑子突然被吓得清醒，结界有些不稳，一看就是有什么东西强打破结界造成的。司凤连忙解开结界，冲进草庐寻找计都的身影，却四下都找不到。换作平时，他就该出现缠绕在司凤腰间了。司凤慌忙间瞥到了墙上的历法表，是无支祁特意制作，用来提醒司凤每月朔日该给怨灵饲血用的。今日是七月半，中元节，又称“鬼节”。

 

“盂兰盆节，就是中元！我竟然忘了今日是七月半，阿婆说的锡箔纸锭，就是烧给亡魂用的！计都......计都！”司凤想罢，即刻冲出家门，把方圆百里都搜了一遍，就是不见计都的踪影。

 

司凤心急如焚，却不知该如何是好。千防万防，却终是百密一疏，若是在此中元之际失控，只怕是人间要不得安宁，弄得人心惶惶。司凤又想起些什么，火急火燎地去了无支祁的住处。

 

无支祁正在院中饮酒，就看着司凤匆匆忙忙进来了，“哟，司凤，你，你怎么这么急啊，出什么事啊？”

 

司凤的眼眶有些红，“计都他失踪了，我布下的结界被破坏了。”

 

无支祁端着酒杯的手一僵，将酒杯撂下，“怎会如此？他如今还是黑雾状态的怨灵，根本不可能打破你的结界，而且今日又不是朔日。糟了，该不会......”无支祁掐指算了算日子，眉间多了一分凝重，却也稍稍冷静了下来，“今日是千年一遇的太阴中元节。往年中元，日落月升时阴气最盛，鬼门大开，鬼祟游荡。而今日的月亮，一直都在。”

 

“无大哥，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司凤听不懂，也急得听不进去这些。

 

“司凤，你抬头，今日的太阳，有没有什么不同？”无支祁喝尽杯中酒，不徐不疾，与司凤的坐立难安形成对比。见司凤无心回答，这才慢慢道出缘由，“这太阳虽亮，中心却黑蒙蒙地，犹如乌云遮日般，是因为，月亮一直都在，就在这太阳中心，被太阳的光芒遮蔽，略显暗了些。太阴蒙住了太阳的光，此时虽是白天，却依旧阴气过重，又一新的怨灵要诞生了。”

 

司凤听得云里雾里，更加迷糊了，“无大哥，这什么新的怨灵诞生啊，和计都的失踪到底有何关系？”

 

无支祁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计都也是怨灵，他就是从千年前的太阴中元节当日诞生的。”

 

“那如今又有怨灵诞生会发生什么？”

 

“他会去找到它，并吞噬它来强大自身。灵智未开的计都，也只是一只怨灵而已，本能地会吞噬同类，一山不容二虎。至少你现在不用担心他失控伤人，我们只需要找到如今这只怨灵会诞生在哪，就能找到计都了。”无支祁抬手饮尽杯中酒。

 

司凤这才转忧为喜，眼神都亮了起来，“是吗！太好了！那无大哥，我们要怎么找？”

 

无支祁站起身，拍拍司凤肩膀，“怨灵本是众多冤魂化成的，自然要找死人死得多的地方。千年前，计都的本体就是诞生于千崖山古战场，那里是大梁与边境交战的地方，伤亡无数，冤魂遍地。我们去天界查一下生死簿便知。”

 

到了司命殿，翻看那生死簿，人间近年并未有何处有大量伤亡，只有合欢城中，今日突然死了很多人。合欢城？不就是......糟了！

 

二人连忙下界，却是夜已深。司凤和无支祁信步于城中，原本市集上灯火通明，却不见一人，户户门窗紧闭，房屋中也不曾有丝毫的亮光，像是无人居住的空城一般。只剩街上刺眼的灯火，透露出异常的死寂。

 

无支祁手中攥起法术，低声提醒司凤，“当心些，今日怨灵诞生，鬼门大开，鬼魅横行，这座城只怕是已成了冤魂聚集之地。”

 

司凤应了一声，也愈加谨慎了三分。

 

只是，司凤眼前忽然出现一个熟悉的场景，是阿婆的摊子。阿婆是前摊后屋，摊子后面就是阿婆的家，但这个熟悉的摊子上，却没有那个熟悉的人了。

 

司凤的心空了半截，走近才看见门虚掩着，推门进去，借着街上的灯火，这才看清，地上躺着阿婆的尸体，已是气息全无。

 

司凤眼眶霎地红，一只手拼命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另一只手紧紧攥起了拳头。自己以血饲了计都十年，就是为了不让计都做一只怨灵到处害人性命。却还是疏忽大意，铸成了打错，如今阻止不了这一切的发生，害的诸多无辜百姓失去性命，终究是错了么！

 

无支祁知晓的司凤性子，司凤必然又是在责怪自己，把所有责任揽到自己一个人身上。他走过去，握住司凤的肩膀，“司凤，冷静些，这不是你的错。现在，避免事态扩大才是重中之重。”

 

司凤努力深呼吸，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回应了一声无支祁，“好。”

 

司凤与无支祁再往深处走，去城中心看看，但越走近中心繁华的位置，这四周的雾气就越重，前面不远处的小巷里，更是传出了浓烈的血腥味，伴随着窸窸窣窣的声响。司凤与无支祁相视点头，分开绕到了小巷的两头，拦住了所有出口。小巷中的黑影还在啃食地上的面目不清的尸体，血流一地，沿着小巷淌了很远。等它发现自己被包围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司凤和无支祁已经包过来，将它堵在中间。

 

却不知它突然扑上来，司凤敛起法术，还是生怕伤到计都，犹豫就在一息之间，却被那黑影抓到机会，逃逸而去。司凤一时情急，也是未曾多想就追了上去，无支祁还在巷子另一头，着实制止不了司凤。

 

“司凤！”无支祁十分担忧，急忙想要叫住司凤，司凤却是已经消失在夜色的黑雾中了，再想追上去时，又是一阵阴风刮来迷了眼，半点司凤的踪迹也寻不得了。

 

而司凤追了半天才回过神来，无大哥并未跟在后面，回头寻找也是如同大海捞针，呼唤的声音消逝在漫长的黑夜中。至于黑影则是早不知所踪，没入黑雾中，根本无迹可寻。

 

灯火辉煌，闾阎扑地，却透着死一般的寂寥，昏黄的灯光照着无人的城池，浓重的黑雾盖住了城池的上空，时不时从四周的小巷中穿出令人脊背发凉的阴风。不知怎地，雾气越来越重，靠着路旁的灯火目光也仅仅可视方寸之地，总感觉在身前后看不见的黑雾中，有什么东西，要窜出来。

 

司凤有些意识到事情不对劲了，当年只身入魔宫、独闯生死海的司凤，竟在这黑雾阴风的城中，感觉到了从心底升起的恐惧与无助。

 

身后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司凤转身抬手挡住了扑上来的一团黑影，黑影自知被发现，连忙退后。司凤却感觉手臂一阵生疼，定睛一看才知手臂上被咬出了两个大窟窿，正在汪汪流血，素白的衣衫也被染红了。

 

司凤已顾不上疼，抬手唤出法术与黑影对抗，黑影抵挡不住，被击落在地上，司凤恐自己下手太重、伤着计都了，连忙上前去查看。谁知黑影中突然亮起一双红色的瞳孔，猛然间将正蹲下低头查看的司凤扑倒压在身下，双手紧紧掐住司凤脖子，喉咙口发出阵阵低沉的嘶吼，血红的瞳孔中发出野兽般凶光。

 

司凤伸手想要推开，自己的手臂却疼痛难忍，根本使不上劲，越想用力血流得越多，沿着臂弯滴落，血腥味使得这黑影愈加兴奋，手上的力道也加重。司凤被扼得无法喘息，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话语，“计都...计都你冷静点......我是...我是司凤啊......”

 

黑影丝毫不为所动，司凤努力挣着，但这黑影的手劲太大了，甚至还有锋利的指甲，刺破脖颈的皮肉深深扣进去。

 

“计都...你不记得我了吗？计都！”司凤拼劲全力挣开，黑影却张开了血盆大口，司凤已是再无力抵抗，闭上双眼，口中再轻声呢喃了一句“计都”，一滴泪从眼角落下，在黑雾中反射出一丝亮光。

 

预想中的疼痛和死亡并没有到来，只听到一阵法术的声音，有什么东西被打飞出去后重重摔到地上，随后发出一声“呜”的惨叫。

 

耳边又响起一个清亮的少年音，“司凤！”

 

不知为何，这个略带稚嫩的声音却让司凤异常有安全感。司凤睁开眼睛，眼前出现一张少年的脸，但这脸上的神情却又不是他这个年龄该有的。他紧锁眉头，眼神里尽是对自己的关心和担忧，即使在黑夜里也亮亮的，琥珀色的瞳孔。

 

好熟悉啊......

 

计都！

 

司凤睁大眼睛，确认自己没有看错，“你是...计都？”

 

计都却没回应，而是低头看着司凤被血染红的衣袖，又抬手摁住司凤的下巴，查看司凤脖子上的伤口，动作很强硬，但又很小心。随后，低低地用稚嫩的声音说了一句凶狠的话，“它敢伤你，留不得它！”

 

抄起手边一阵黑雾，那些黑雾仿佛有生命般朝那黑影奔涌而去，黑影眼中竟出现了恐惧。黑雾很快把它裹起来，绞杀吞噬了，黑影在雾中发出惨烈的嚎叫，黑雾散去时，一具尸体掉落在地上。

 

计都收回黑雾，淡淡吐出一句，“断脊之犬，自不量力。”

 

司凤仔细看那尸体，才发现那是一条野狗，长得竟同大虫一般巨大，看来是人肉吃了不少。

 

“计都，这到底......”

 

“我先带你回去疗伤，再慢慢和你说。”计都也不容司凤多问，卷起一阵黑雾带着司凤离开了这死寂的城池。

 

在草庐中，计都替司凤包好了手臂上的伤口，换了身干净衣裳，教司凤坐下，再替司凤上脖子伤口的药。两个人期间也没有说话，有些赌气，但又很有默契，不说话也知道对方什么意思、要干嘛。药有点烈，刺得生疼，司凤嘶了一声。

 

“知道疼了？”“嗯...”

 

“还知道疼啊？你大晚上的，无事跑去那合欢城中做什么？今日是太阴中元节，半夜不好好在草庐呆着还乱跑，真是没让你吃着苦头。”计都稚气的声音，让这番长辈般的训话显得有些违和。

 

司凤也有话说，“还不是你不见了，我着急啊，才去合欢城找你的。你才是，不好好呆在草庐，跑哪去了，害我这么担心你！”

 

计都上药的手一顿，嘴里咕哝了起来，“我、我也不是有意的......”这时计都的举动才有点符合他少年的外表，就像小孩子犯错了不承认、死嘴硬一样。

 

司凤也是不再赌气了，语气里显出些许着急，“所以到底发生什么了？你又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计都放下手上的药瓶，“我...我不记得了。当时有人闯进来，不是你的味道，我藏起来，但还是被带走了。醒来我就发现自己在魔域，还重塑了肉身。赶回草庐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你不在，我就知道肯定是你出事了。”

 

“你还说！要不是你先不见了，我怎么会遇到危险，都怪你~~~”司凤越想越气，看着计都这张稚嫩的脸，忍不住就上手捏了起来，捏住他肉嘟嘟的脸颊肉，一手一边，狠狠地掐了一把，还不撒手。

 

计都伸手打开那犯罪的小鸟爪子，“大胆，本座就算还是小孩子，也容不得你这样放肆！”计都的语气凶凶地，但软萌的嗓音显然没什么威慑力。

 

司凤一把把他抱在怀里，计都小小的身躯正好没入司凤怀中，“哼，还当自己是魔尊呐，小朋友？”

 

在怀里，用力地、紧紧地抱住，“骗子，才来，等了你好久，好想你啊......”

 

计都努力伸出自己的小手，揉了揉司凤的头发，“怪我，你想怎么惩罚我都行。”

 

“这可是你说的。”司凤小声嘀咕，“罚你以后不许离开我。”

 

“嗯，我们都等了太久，以后，不会分开了。”计都轻轻笑着。

 

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门口，“诶司凤？你竟然在这儿啊？”原来是无支祁，只见他灰头土脸地进门。“你小子，直接追不见人了，害我担心半天。没事吧？”

 

“无大哥，当时我追那黑影去了，在黑雾中迷失了方向，险些被暗算，幸亏......”

 

司凤还没解释完，无支祁就跟发现什么稀世珍宝一样叫了起来，“你你你......老罗？你怎么...哈哈哈...怎么变成这样啦？和你小时候一样可爱啊！”

 

计都只是赏了他一个白眼，司凤倒是好奇起来了，“无大哥你是怎么认得的，计都小时候就长这么可爱吗？”

 

无支祁赶紧坐下，也不客气，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司凤你是不知道，老罗小时候比这还可爱呢，谁知道他会是魔煞星呢。以前那些忍不住捏过他脸的妖魔啊，全都死得渣都不剩了，啧啧啧。不过这怪谁呢，还不是老罗他长太......”

 

司凤听了一半，心底吸了一口凉气，原来计都很忌讳人家说他可爱啊。

 

“你要是再多话，我也让你死得渣都不剩！”计都幽幽地来了一句。

 

无支祁又满上一杯茶，“嘿嘿嘿，老罗，要是以前，我还得掂量一下。可如今嘛，你这小身板，我打十个都不在话下。”

 

“那你要不要试试我如今还有多少功力？”

 

眼看两人就要打起来了，司凤连忙打圆场，“在城中我遇到危险，还是计都救下了我......”

 

“这么说，那只怨灵被老罗收拾掉了喽。”

 

“那个就是今日太阴中元节诞生的怨灵么，我一开始还以为那是...计都...谁知反而遭了它的暗算。”

 

计都也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慢慢悠悠地说道，“把一只断脊之犬与本座混为一谈，你也真是没有眼力见。”

 

司凤汗颜，“你本来不也是团灵智未开的黑雾罢了？”

 

计都被喝到一半的茶呛了一口，“咳咳咳，开什么开，我不是一直都认得你么？”

 

“也不知道你认我是因为有灵，还是惦记我每月以血饲你。”

 

“......”计都自己也没啥底气，未化成人形时，确实记不得了。

 

“虽然那怨灵已除，但城中的百姓，白白丢掉了性命......”

 

“这都要怪那城守了，他滥用职权，拿死囚在城守府做些养蛊的勾当，时间一长，冤魂聚集，怨灵就在城中心的城守养出来了，附在了府中的一条狗上。”无支祁说罢拍了拍身上的灰，“那里面真是炼狱之境啊，我老无去查探走了一遭，可吃了不少苦。”说话又喝了一口茶。

 

————

 

夜晚，计都和司凤相坐院中，望着天穹之上的星辰。

 

“天上的时间可真快，我在天界睡了三年，却让你在人间苦等了千年。如今换到我自己身上来，方知等待的滋味。以前，真的是我太自私了，不知你的苦......”“不晚。我等得起千年，是因为我知道你终会来找我的。你月月以血饲我，也不怕血流干了，不也是相信我终会恢复的么。日月其行，顺其天道，双星终汇，你我终会重逢。”

 

“以后，永远不会再分开了。”“嗯，永远。”

 

一间草庐，一张石桌，一人抚琴，一人饮酒，此番琴音，终是有为谁奏。门前的桃林中，桃花已是凋谢殆尽，幸是花残，但人重逢。此方寸之地，许是与世隔绝，外界历过多少春秋，此间景也不会再改变了。

 

想要he的建议不要看下面的隐藏结局。

 

草庐前立着两个身影，月下密谈，司凤则在屋内熟睡。

 

“你和我说实话，你到底是怎么恢复的。”

 

计都神色一沉，垂下眼眸，“魔域的人找到我了，一个自称月戏的，想让我带他们复兴妖魔一族。”

 

无支祁脸色也不大好看，“那是这个月戏用了无数冤魂替你重塑了人形的，他到底什么算计，费这么大劲。”

 

“无妨，一个跳梁小丑罢了。司凤那里，你不许提。”

 

“你没告诉司凤？”

 

“没必要让他多担心，司凤的性子你也清楚。那个月戏既然想，那我便顺着他，借他的手，也省了我许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