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三同人】同一屋檐下 6 (舰长 X 帕朵菲莉丝)
兴趣使然的投稿,文笔渣,架空世界线,含ooc,不喜慎入。

“阿姨,您的木雕,请收好。”
老妇人眯缝着眼,笑着接过舰长递来的凤形木雕,接着面前小货车上昏黄的灯光细细端详着:明明十几分钟前还同其他木材别无二致,一转眼的功夫却已经俨然一副栩栩如生的展翅姿态,尾羽甚至还用有微弱色差的细琉璃片做了额外加工,伴随着观赏角度的转换折射出真实的凤霞般缤纷而瑰丽的光泽。
“太漂亮了,这手怎么就这么巧呢。”
“您过奖了。”
尽管嘴上说着谦辞,但舰长不由地回头望向依旧俯首于木料加工的帕朵时,嘴角还是露出了会心的微笑,其程度,仿佛这般夸赞针对的对象是自己一般。
“欸小伙子,我看你最近天天晚上都来帮小帕朵的忙啊,你是......她男朋友吗?”
“不是啦阿姨,只是单纯地过来帮一下忙而已,帕朵她平时一个人太辛苦了。”
然而自己这颇有些模棱两可的发言反倒是进一步加深了老妇人的笃定,本来似乎已经转身欲走的她这一下子反倒是转身重新站定叨念起来。
“不用不好意思的啊小伙子,年轻人谈恋爱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嘛!我跟你说,小帕朵人可好了,性格那个热情体贴的哟,你可要好好珍惜她啊。”
“呃,不是阿姨,所以我说......”
“欸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啊?我以前来这里的时候好像没见过你欸,是网上聊天认识的吗?我听我孙女说现在年轻人网恋最后线下什么现的很多的。”
......看样子是完全插不进嘴了。
该说不说,八卦果然是人类的天性吧,跟年龄完全无关。
“阿姨你也这么觉得对吧?我跟你说,这小子第一次陪着帕朵一起来的时候我就看出他俩有问题了。”
话题好不容易有了些降温的趋势,旁边摊位卖鸡排的大叔却是立刻饶有兴致地加入了。
“大叔,你就别调侃舰长了啦。”
帕朵堪堪从忙碌中抬起头来,压着因长久低头而疲惫的闷声回应道。
然而鸡排大叔完全没有把这句来自“女主角”的回应当回事,反倒是和那位老妇人沉浸在半分想象半分真实的世界里聊得热火朝天,唠到尽兴之时还能正好打着“带回去给孩子吃”的理由推销一块儿自己的鸡排。
......该说八卦是具有传染性的呢,还是该说商业头脑不容小觑呢。
“舰长。”
“嗯?”
舰长头也不回地应了一声,他一手把着小货车的龙头方向,一手敲击着手机屏幕上的键盘,忙于尽可能不像敷衍地敷衍着TD会议里部门领导慷慨激昂但毫无实质的即兴演讲。
“你要是觉得不方便的话,可以不用陪我一起来摆摊的。”
“不会啊,我不是说了嘛,最近这段时间工作比较轻松,也没有需要牺牲休息时间的额外业务,与其窝在沙发上囤积脂肪,像这样出来踩踩地面不是挺好嘛,还能帮你分担掉点摆摊的工作。”
“......”
对于舰长有些刻意轻巧的回答,帕朵的回应除了沉默,就是有一下没一下的蹬踏板动作,漫不经心的频调之下,小货车也循着舰长把持着的龙头方向有一下没一下地挪移着。
“怎么?累了?”
舰长回头望向身后低着头的帕朵,看着她沉默着摇了摇头。
“没啦,我就是,担心嘛,被大叔他们那样八卦,舰长不会觉得不自在......”
“那,帕朵会因为我在觉得不自在吗?”
“我当然不会啊!”
明明前一秒还低沉得像个郁郁寡欢的文艺女青年,结果现在的回答倒是激动得充满了气势。
面对帕朵骤然的一脸认真,舰长在注视片刻后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
“欸.....欸?舰长你笑什么?”
“好啦,开你玩笑而已。”
“过分!”
肩膀上被佯怒地来了一拳。
“咱还真以为在舰长你心里我就是这种人嘞。”
“怎么会呢。”
看见会议室聊天框内开始齐刷刷冒出“感谢领导”的字样后,舰长毫不犹豫地关闭了会议软件将手机揣进了兜里。
“帕朵,我是来陪你的,是来帮你忙的,我又不是来帮你那些,呃,同事们,卖鸡排或者算命的,我管他们怎么说干嘛?”
“所以,安啦。”
“......嗯!”
片刻的沉默后,身后传来中气十足的应声,没有方才沉郁的惰散,也并非因激动而过分活跃的情绪,而是一如既往的那种充满活力的属于帕朵菲莉丝的声音。
“舰长,你明天还会陪我一起来吗?”
“肯定来啊,都说了,最近时间比较宽裕嘛。”
“嘿嘿,那就好。”
“真是的,不就多个来帮忙的吗,傻乐呵什么呢。”
摁在龙头上指掌的力道间,舰长隐隐发觉了帕朵踩下踏板的脚步也显著地多了些气力。
走过繁华路段,霓虹与荧屏的光逐渐消散,只余下两旁路灯灯光守卫般的屹立,暖黄的色调向后将二人的背影拉得很长,向前则一路照亮了回家的方向。
“舰长,罐头说它想吃鱼丸关东煮。”
“我看是你想吃。”
“喵~”
“你看!它又说了!”
“......”
明天也会来。
承诺在许下之时多半发自真心,然而作为社畜,总难免事与愿违。
“所以你说那帮领导是不是吃饱了撑的,明明上个月才和几家公司签了那么大单的芯片协议,现在又要不知足地去掺一脚基金,胃口大成这个样子我看早晚要出事。”
“嗯......可能你公司领导他们自己也有自己的想法吧?”
“我唯一能换位思考到的只有如果我是领导,那么单子越多我能从里面捞的油水就越大,都什么玩意儿,他想捞钱那倒是自己去啊,工资么不涨,线下协商么全让我们这种打工人去。”
“这么想倒也确实过分啊。”
对话陷入短暂的沉默,舰长不自觉地挠了挠头。
“所以就是,那个,我今晚可能得晚点过去帮你了,然后那个,晚餐可能需要你自己解决一下了。”
“嗐,没事,工作需要嘛。”
“真的不好意思,我晚上尽早结束后就去你那里。”
“没事没事,没和舰长你合租之前咱可都是一人一猫生活的呀,可别小瞧我了,对吧罐头?”
“喵!”
“好啦别刁难罐头了,它只是一只猫啊。”
想象着罐头突然被帕朵一把抱起而一脸抱怨的窘态,舰长不禁嘴角上挑,正午的阳光自休息室的百叶窗间隙下洒落在脸上,暖意十足。
“行,那我先挂了?”
“嗯嗯,舰长要记得好好吃午饭啊。”
“会的。”
几乎是在电话被挂断的同时,休息室的门应声而开,来者拨弄了一下自己黑色的长发,将加热好的猪排饭放在舰长面前的桌子上。
“哝,好好吃午饭。”
“欸?你,听见了?”
同事挑了挑眉。
“休息室墙壁的隔音效果有多差你又不是不知道。”
说罢,她拉开了对面的椅子,整了整有些皱褶的西装外套后开始剥饭团的外包装。
“所以啊,建议不要天天中午躲在休息室跟女朋友打电话哦,要打你也换个地方啊。”
“都说了几次了不是女朋友啊。”
饭盒开盖,蒸汽裹挟着米饭以及咖喱的香味扑面而来,确认了是自己爱吃的味道。
“午餐的事谢啦,多少钱,我转你。”
舰长用筷子将米饭伴着咖喱送入嘴中,有些嘟嘟囔囔地问道。
“不用了,毕竟偶尔也得保证我亲爱的同事能好好吃饭啊,你说对吧?”
同事头都不抬一下,一如既往地揶揄道。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反应过头,总觉得她今天的揶揄里,带着些许不悦的醋味儿?
算了,应该只是错觉吧。
“行,那下次找机会请回你吧。”
同事头也不抬,三分钟不到的时间里一只加量的饭团已经被消灭,明明吃相那么温文尔雅的,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好啊,那我就静候了。”
“话说你怎么知道我今天想吃这个的,读心术?”
羽翼状的发卡煽动了两下,同事似乎永远平如静水的微笑在那一瞬间似乎露出了些微的破绽,那种无论是在揶揄时还是在夸赞时都几乎毫无感情波动的沉静沉顿出了一丝近乎窃喜的波动,并在舰长打算再回神细看一眼时重又归于往昔的神态。
“电影看多了吧你,还读心术,明明是你自己每周三中午都吃这个,那一股咖喱味儿,怎么着别人也该记住了。”
舰长微微点了点头作为回应,夹起了一块猪排,炸得酥脆的表皮在口感上更丰盈了猪排本身肉质的劲道。
自己原来每周三都吃的这个吗?完全没有意识到。
“对了,来聊一聊今晚的签单计划吧?”
“嗯,你先说你的吧。”
同事依旧头也不抬,她似乎完全专注于手指的动作,撕开了第二只饭团的包装。
清夜无尘,月色如水,色彩缤纷的灯火辉煌下,皎洁的白色没有如星光般被压制得黯淡下去,反倒在充满烟火气息的色灯中脱颖而出,愈发显示出自身高悬于空的那股朦胧的神圣感。
虽然舰长完全没有心思去看就是了。
也是,喝酒喝到吐的人哪还有心思搁路边草丛里赏月。
“你还好吧?”
背后与肩膀感觉到了同事手掌的触碰与搀扶,在得到沉默的肯定后转为了轻拍。
“还行,死不了......等等等你拍轻点,不行不行又要吐了。”
要不是为了拿下对方那老头手里那笔订单,自己才不会明明坐都坐不稳了还一口一个“自罚一杯”,还喝一杯给出10w额度,自己恨不得直接把那几杯白酒直接扣那老混蛋头上,什么时代了还玩官场酒桌游戏,真尼玛恶心。
舰长一边在心里暗骂着,一边以如同要将内脏呕吐出来的势头不时吐出夹杂着少许食物碎屑的秽物,一直到呕吐物变成纯粹的胆汁才伴随着咳嗽停歇下来。
“感觉好点了吗?”
感受到舰长意欲直起腰背的趋势,同事持续轻拍的手也停下了动作,从挎包中掏出一瓶矿泉水递来。
“好多了。”
漱口水混杂着口腔里的异味被吐在了呕吐物上,清醒过来的神志也开始用恢复敏锐的嗅觉提示着那摊污秽的酸臭难耐。
“站远点吧,你刚站那么近不觉得难闻吗。”
“......抱歉。”
“嗯?什么抱歉?”
舰长不解地回过头,尚未完全缓过劲来的神色让他看起来颇有些脑子不太好使的样子。
但同事没有一如往常般地选择揶揄与嘲弄,或者可以说,这是舰长第一次见到自己这位名叫哥伦比娅的同事流露出些许的这般神色。
局促,不安,甚至带着愧疚。
“如果,如果不是因为我的原因,如果我一开始选择和他们喝的话,订单应该很快就能签成的,不用受他们那么多刁难,也不用喝那么多酒,更不用拖到这么晚,所,所以......”
“所以?所以我就得看着你一个女孩子家家被一个能被你叫伯伯的老头搂肩膀摸大腿?看着你给他倒酒甚至服侍他喝酒?那我干啥来了?被那老混蛋暗地里叫软蛋吗?”
酒精的作用依旧或多或少困顿着舰长的大脑,但也正是因为这些困顿激起的真实情绪让此时的舰长可以无视那些习惯在外装饰起来的职业假笑与常驻的虚假礼貌。
他咒骂着那名道貌岸然的签约对象,就好像在咒骂曾经那个软弱的自己。
多年前的那个时候,哪怕只是不顾场合地给上一拳,也许自己也不会被教授冠以多年的“幼稚”。
21:09,手机提示着舰长时候不早。
“我得先走了,还有点事。”
“我开车送你吧?”
印象里,同事总是一副眯眯眼的样子,再不然也是垂着视线,像现在这样的直视,印象里是第一次。
蓝黑色的眸子,一如晴朗夜色中那片纯粹的天空,明朗的夜空中绘就着的,是明晃晃却又刻意压抑着的冲动。
只是,比起蓝黑色,果然还是亮蓝色感觉更明丽一些,那种犹如阳光下蓝色琉璃瓦般的吸睛。
就好像蓝宝石一样。
就好像是帕朵的眼睛一样
脚步快些吧,那样就能早些见到帕朵了。
浑浊依旧的脑海中,这是舰长能秉持住的少有的清明念头。
“不用了,地铁站反正就在旁边,你也早点回家吧。”
“嘿咻,嘿咻,啊~~~上坡路好难骑啊……”
“喵......”
“你也这么觉得吧罐头?”
面对罐头瞪圆眼睛的沉默,帕朵叹了口气,嘟嘟囔囔地翻腿下了车。
在经历了四五次上坡失败后,帕朵终于还是选择了自己多年以来的推车老方法来越过这每晚都会走过的小坡。
“明明这么多年了都是这么过来的,这几天还真是被舰长给惯坏了啊。”
这些日子同舰长一起收摊后回家的画面如水中泡影般,伴随着念头的勾引隐隐浮现在眼前,一幕幕平凡日常的画面在一道道路灯灯光的旁衬下俨然一副老电影的浪漫感。
等舰长下次有空的时候,拉上他去看电影吧。
手机响起的时候,帕朵正如是想,由于想得过于沉浸以至于掏手机的动作都有些手忙脚乱。
“喂?舰长?你和老板谈生意结束啦?啊我啊,我已经在回家路上了,今晚顾客比较少所以大家都散得比较早,哎呀没有的事,没有没有,我真的没生气啦,嗯嗯,那你也早点回来吧,路上注意安全,我……”
“喵!”
一直窝在车篮里的罐头突然警觉地大叫起来,引得帕朵抬起了视线。
映入眼睛的是亮到晃眼的卡车车灯,巨大的阴影紧随其后以扭曲到不自然的行进路线逼近,而且丝毫没有减速的意味在里面。
“怎么不说话了?帕朵?”
手机里还在传出舰长的声音。
得躲开。
愣神的瞬间很短暂。
但在卡车的速度面前还是不够短暂。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