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羡】金丝雀(五)帝王湛X金丝雀羡 强制 不虐 双洁
魏婴抿了抿唇,却没有答话。
温晁等人闻言俱是一震。温晁哆哆嗦嗦伸出手,却又不敢指向下头立着的蓝湛,结结巴巴道:“老三……你……你们认识?”聂怀桑脑中原本一片空白,此刻却硬生生想出了一场大戏。
蓝湛看着簇拥在魏婴身边的人,眸光微冷。
魏婴叹了口气,以他过去对蓝湛的了解,他知道眼下蓝湛的心情无论如何都算不上好。温宁护在魏婴身侧,悄声道:“公子……”他的命是魏婴在那场瘟疫中救回来的,自会一直护着他。
魏婴朝温宁安慰一笑,道:“你们都留在这儿罢,他们是来找我的,与你们无关。”他转身下了城楼,又吩咐人开寨门。守门的人虽一脸戒备,却还是听从魏婴的吩咐。
寨门打开,魏婴最后看了寨子一眼,出了安平寨。
立刻便有士兵上前将魏婴围住,阻断了他的后路。
三年未见,不过十余步距离,却仿佛相距千里。
温晁他们终归不放心魏婴,带着人守在寨门口,大有要出来救人的架势。薛洋一箭射出,正中安平寨门檐。魏婴眸光一凝:“蓝忘机!”蓝湛看向他:“你以为朕要做什么?”上前将魏婴抱起,蓝湛淡淡道:“听话些,我便不伤他们性命。”魏婴不语,若是硬拼,安平寨上下才是真的没有半分生机。
薛洋依令上前,蓝湛道:“你知道该怎么做。”薛洋一笑:“陛下放心,臣明白。”蓝湛不再理会众人,抱着魏婴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夜,行宫。
将人揽在怀里,二人都没有什么睡意。
良久,蓝湛道:“羡羡,你瘦了。”
魏婴没有看他,只道:“我的事,不劳陛下费心。”
蓝湛的声音低了几分,道:“羡羡……为什么要走?”
魏婴平静道:“我既非朝廷钦犯,自然想走便走。陛下凭什么觉得,我就该被你强行留下?”
很久没有人敢这般同他说话。
蓝湛叹了口气,道:“羡羡,别总是惹我生气。”
魏婴闭眼,道:“陛下又何必来找不痛快。”
替魏婴掖了掖被角,蓝湛不再多言,殿内重新归于平静。
后半夜魏婴睡熟后,蓝湛仍是没有半分睡意。他未惊动身侧之人,披衣起身。
夜凉如水,月光洒在窗前,心也跟着静了几分。
初遇魏婴之时,他尚是太子,魏婴也不过十七之龄。
那一年,江南贪腐一案,震惊朝野。
皇帝遣礼部侍郎魏枫眠往南省督办科考。哪知那一年考生交上来的答卷中,被查出科举舞弊者不下百人。严加盘问之下,竟是有人胆大包天私下贩卖科举试题。朝廷取士乃是大事,皇帝惊怒交加,派了钦使前往江南,魏枫眠也暂被革职入狱。
然而,不过三五日光景,魏枫眠在狱中畏罪自裁。魏夫人闻之殉情,魏家的小少爷和小姐不知所踪。皇帝震怒,下令严加追查。
一时间,多方目光都会聚到了江南。
两月后,朝廷下令通缉的钦犯却出现在了太子府中。
逃亡了这段时日,魏婴的模样有些狼狈,但并不卑微。他跪于东宫书房之中,求太子为魏家洗刷冤屈。
蓝湛素知魏枫眠为官忠正,两袖清风,亦为其惨死感到不平,便应下了此事。魏婴同魏厌离暂时得以安置在太子府中。
那段时日,他们二人朝夕相处,寻找案情中的蛛丝马迹。身上背着冤情,任谁也不会轻松。只有阿允在的时候,才能逗魏婴笑一笑。蓝湛发现,魏婴此人实在聪慧。许多重要之物,他藏下一半,又记下一半。真真假假,令幕后之人难以分辨。
几经波折,终是还了魏家清白。江南富庶,受贿一案贪污逾十万两,朝中不少大员牵涉其中。证据呈在御案之上,皇帝沉吟再三,只斩了副考官顶罪,又下令为魏枫眠平反,抚恤魏家后人。朝堂之事牵一发而动全身,此事只能就此揭过。
魏家洗脱冤名那一日,魏婴终是露出了久违的笑颜。蓝湛有瞬间的愣神,他知道,自己早已动心。
魏婴言太子大恩,日后必定相报。
那时他心中却想,不如你以身相许。话到嘴边,终是没能说出口。
此案过后,魏婴刻意同他疏远,却和阿允越走越近。
直到那日魏婴同阿允提起,说要离开。
他立于门外,听得此言,转身离去。
他自出生起便是太子,身份贵重无比。
在这姑苏,从来没有他得不到之物。
可他忘了,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如何能够强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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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后面会具体写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