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工们要求每天增加半个法郎……

大约一年半以前,比利时殖民主义者向在利奥波德维尔参加群众集会的黑人开枪,进行屠杀。
一位刚果青年工人喊出了他的愤怒:
老爷们,这一年开头可真不错:
百亿法郎存进了你们的金库,
可是在利奥的街头,你们打死了多少黑人,
这我可说不出。
打死的人,多十几个,少十几个——
跟你们什么相干?
黑人反正有的是,
千千万万个,千千万万个,
在你们的工地上工作,
从我们的土地的深深的底层
给你们挖出金子、铀和铜。
千千万万个,千千万万个
给你们建设城市和工厂,
给你们铺设大道,
给你们提炼橡胶……
那么,在卡朗米和玛代特,
在堪当保和纳吉利街道的拐角上,
或是在保杜安大街,
打死几十个黑人,
跟你们什么相干?
饥饿逼着失业者走出家门,
这就是那些露宿在利奥街头的人,
这就是那些给你们招引到城里来的人。
“干吧,我们给钱,”老爷们说,
“你就是城市居民了。”
于是吃尽了千辛万苦,
也找不到活儿,
赚不到工资,
没有钱,
只有饥锇。
你们把我们叫作“仆欧”,
将我们使来唤去,
你们揪住我们的头发,
还叫我们服从,
你们拿我们的头往墙上撞,
还不许我们出声。
你们说我们是贼,
但是,你们要知道,我们饿,
而且我们看得见,
财富总是被那些同样的手掠夺。
在安科罗,黑人矿工
蹲了十五年铁窗。
安科罗是一座集中营,
一座建在我们国土上的集中营,
四周拦着铁丝围墙,
这是从欧洲舶来的场景。
我们安科罗矿工是你们矿工的弟兄,
到处的矿工都是浑身漆黑,
不论是白人还是黑人。
矿工们要求每天增加半个法郎,
增加半个法郎,
而得到的却是:
十五年铁窗。
“矿业公司”的工人们生活好苦,
我们也是一样,
我们没有忘记
这半个法郎和十五年铁窗。
吕班巴希的子弹,
比利时的白人矿工们
站在倒闭了的矿井门前。
老爷们不敢——暂时不敢——
向白人矿工们开枪,
可是矿工们没有忘记——
在鲁、在库尔塞尔
和蒙蒂尼—修尔—桑布尔的子弹……
受尽煎熬慢慢地死去,
或是死在枪弹底下,
矽肺或是枪口,
死法各有不同,却是死在同一只手里,——
那只手由同一个头子指挥,
招牌到处相同:
“联合矿业公司”或是“总公司”,
大理石宫殿映着辉煌的霓虹灯字,
头子待在布鲁塞尔,贪婪的爪牙到处伸张——
在我们这里,也在你们的国土上。
懂得深切地爱的人才懂得严惩,
我们不正是
象你们所说的,
象你们所说的,
天真得象孩子一样的人?
但是,
即使你们把我们赶到荆棘丛中,
我们也会在那里燃起火种,
到处都燃烧着同样的火,散发着同样的热,
响彻着同样的“达姆—达姆”的鼓声,
大家用新的字句发出同样的召唤,
高呼着新的口号:
独立!
自由!
用我们祖国的语言,讲法虽然不同,
可是意思却不变,
我们深深地懂得这些口号的意义!